村姑嫁豪门:病猫夫君太可怕!-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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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柳絮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可曾娶亲,可曾纳妾?”
第30章 030:不为人知的过去()
鹤松堂。
柳絮一肚子闷气,坐在椅子上,看着竹帘后影影绰绰的身影,差点咬碎一嘴糯米牙。
未曾娶妻,却有婚约;未曾纳妾,却有通房丫头!
他倒是老实,一五一十交代得清清楚楚,可越是知道真相,柳絮越是怒不可遏!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瘦竹竿一样,风吹就倒的男人,竟然十五岁就有专人为他启蒙男女床笫之事!
每每想及此,柳絮就恨不得掀开鹤松堂看诊的竹帘,冲进去把他痛扁一顿,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晏夫人。”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年郎走过来,很是眼熟。
“你是上次载我们入城的小兄弟。”柳絮反应过来,收敛住脸上怒气,堆起满面笑容。
“晏夫人唤我无止就好。”无止是袁大夫十七年前在外游历时,带回的孤儿,宛如半个养子,常伴袁大夫身侧,与鹤松堂内其他学徒有所不同。
他手里拎着一壶茶,轻轻斟入柳絮面前的茶盏之中,徐徐升腾起一股清雅的药香味。
“好特别的茶。”柳絮端起茶水,浅浅啜饮一口。
无止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竹帘之后,疑惑道:“晏公子到底所染何疾,为何师傅要单独问诊?我还从未见师傅神情如此严肃过。”
柳絮微微拧眉,立即又舒展开,只浅浅一笑,“或许是夫君的身体,出现好转了吧。”
“好转?”无止可不是无知孩童,他显然不信,“之前师傅开的药方,我瞧过,都是调养脏腑内器的药材。师傅老人家说,晏公子这体虚之症,怕是与生俱来,无根无源。”
无止似乎对晏归尘的身体,产生极大的兴趣,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干脆拎着茶壶坐到柳絮旁边,一脸探究的追问:“晏夫人,你刚才黑着脸,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拉着我师傅到底说了什么呀?怎么他现在看晏公子的神情,那么不对劲呐!以前师傅问诊,可都有叫我跟前伺候,观摩学习,怎这一回,把我给打发出来了?”
“很想知道?”柳絮瞧见他两眼熠熠生光的样子,不禁叹息,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一些,少了医者的稳重内敛之风,便毫不客气反问道,“难道袁大夫身为靖安县一代名医,没有告诉他的得意门生,医者有保护患者隐私的义务?”
无止一愣。他师傅常言少说多看,小心祸出口出。尤其是去官邸宅院出诊后,每每离府都会叮嘱他一番。
可却不曾想到,只槐柳村的一户山民,也有神神秘秘的一面。
“是无止多言,请晏夫人赎罪。”无止嘴里道着歉,眼里的好奇欲,却越烧越盛。
他难道就不知道好奇害死猫么?
柳絮收回视线,对晏归尘身体上的毒,隐隐有了更甚的担忧。
竹帘哗啦一声,掀开一隙小角。
袁大夫愁容满面地探出头,冲柳絮招招手,“还请夫人入内一叙。”
柳絮放下茶盏,起身,缓步走进诊室。
她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无止,不过人还没过帘子,就被袁大夫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呵斥道:“摘鲜楼的何掌柜托鹤松堂熬的药,你可按时送去了?”
“差点忘了!徒儿这就去送。”无止吓得脸色一白,急冲冲地往药房那边跑去。
“毛毛躁躁的混小子。”袁大夫训斥一句,面色又黑了不少。
柳絮走进房间,发现这间不大的单人诊室旁边,还有一间小耳房,里面有一张竹塌。
虽然旁边立着一堵满是药籍的书架,阻碍了部分视线,但她还是一眼就从身形上认出是晏归尘。
“袁大夫,我夫君这是”柳絮话还未问完,就见袁大夫摆摆手,“晏公子无碍。老夫给他扎了几针安神入眠,也好彻底检查检查。”
“可有检查出什么来?”柳絮绕过书架,看着竹榻上昏睡的人,心里莫名惊慌一下,那原本满腔又恨又妒的怒火,散了个精光。
她坐在床边,习惯性地伸出手指,探探他的鼻息,又摸摸胸腔,认真数着心跳。
“恕老朽愚钝,实在检查不出晏公子所中何毒。”袁大夫长长叹口气,他自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却连这剧毒其中一味都分辨不出,实在难当靖安县第一名医的虚头。
“袁大夫宅心仁厚,愿意出手一试,已经算是絮儿和夫君的福气了。想来夫君身体日渐衰竭,即便寻得解药,怕也无力回天。倒不如悠闲安度余生。只今日之事,还请大夫守口如瓶。毕竟天下奇毒虽多,倒也不是谁都有‘福’消受的。”柳絮这话,算是一点都不含蓄的威胁了。
袁大夫从医多年,哪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若非如此,他不会刻意支开嘴快的无止。
“晏夫人不必多虑。老夫没有这等本事,自然不会蹚此浑水。”袁大夫承诺道。
柳絮点点头,“多谢。”
她今日告诉袁大夫,晏归尘身中剧毒之事,原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这毒到底是何毒,晏归尘心知肚明,却不愿说出口。
所以柳絮要寻一个答案,而颇有名望的袁大夫是她的第一希望。却不想,也落了空。
堂堂靖安县的第一名医,连毒都查不出来,又如何配的出解药?
柳絮看着竹榻上日渐消瘦的人,心里憋闷的慌,这毒会不会是无解之毒?
“袁大夫,我夫君还有多久才会清醒?”柳絮问道。
“再过一刻钟便可。”袁大夫整理着药箱,脸上已经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平静。
“那他可有意识?”柳絮见晏归尘虽然双目紧闭,老实服帖地躺在竹榻上,但眉头蹙起,睫毛微颤,双唇抿成一条线。那努力想要清醒的模样,就像装睡的孩童似的。
“有意识,只是身不由己罢了。”袁大夫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诊室,“晏夫人不妨稍等片刻。”
“柳絮还有一事相求,袁大夫能否堂外一叙?”柳絮挤挤眉,摆明就是顾及竹榻之人。
袁大夫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拎着药箱走出诊室。
柳絮见竹帘撂下,而袁大夫果然等候在堂外,便松缓一口气。
她低垂下头,眉心拧成一个小疙瘩,俯身贴在晏归尘耳畔,似嗔似怒,低声愤愤道:“晏归尘,你这样的尊贵公子,十五岁就有通房丫头侍寝,自小便得名师大儒私教相授,断然不会是普通家境吧?本姑娘我做不到过往不究,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按理说,我不应该嫉妒才是。咱俩才认识多久。但是我不开心,想发小脾气。所以”
柳絮拍拍他渐渐铁青的脸,知道他能听见自己的话,便咧嘴一笑:“你乖乖待在鹤松堂,就当是住院好了。今日,本姑娘独自去县衙泄泄火。”
第31章 031:衙门很忙()
靖安县衙坐北朝南,位于东街与西街的交汇处。
一侧是文人墨客,书香环伺;一侧是民间百态,熙攘繁华。
柳絮抬头,正午阳光打在富丽堂皇的琉璃瓦上,顿显流光溢彩;檐角屋脊上雕塑着古神兽獬豸,传说能辨别是非曲直,是勇猛、公正的象征。
木质结构的横梁上,还刻有姿态各异的花鸟彩绘,栩栩如生。
宽阔府门前,威严朱漆大柱上嵌木联一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
她此刻,才颇有些感触地打了个冷颤。
难怪民间百姓看见衙门都绕着走,若非必要,一辈子都不想跟官家人有所牵连。实在是这份强权体制的魄力,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简直令人窒息。
“好歹我也是进过故宫的人,不怕不怕。”柳絮暗自打气,掐掐大腿上紧绷的肉,一咬牙,抬头挺胸地跨上台阶!
这靖安县衙比较奇怪,朝南正开的大门两侧,没有一个当值的衙役。
柳絮心里纳闷,却也不敢冒冒失失往里面闯,万一被判一个惊扰公堂,岂不是亏大发了。
她扒拉着门框,探头探脑地往里瞅瞅,略过一个方方正正的前庭,就能看见威严肃穆的大堂,中间高悬“靖安县正堂”金字大匾,匾额下为知县审案暖阁,阁正面立一海水朝屏风,上挂“明镜高悬”金字匾额。
三尺法桌放在暖阁内木制的高台上,桌上置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桌后放一把太师椅,其左为令箭架,右有黑折扇。暖阁前左右铺两块青石,左为原告席,右为被告席。
堂内除此之外,空空荡荡,毫无人气,所以能一眼望透。
“今儿个不上班吗?”柳絮暗暗咋舌,这到底怎么回事,算公休日呢,还是靖安县衙形同虚设,官员们玩忽职守?
“不管了,大不了就当一回刁民!”她左右瞧瞧,实在没看见什么人影,便将视线落在鸣冤鼓上,拿起鼓槌,运一口气——
“咚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鼓声,从县衙门口传出好远,惊得原本阒无一人的府门前,顿时跑来三三俩俩的吃瓜群众。
“何人击鼓鸣冤?”一个身着制服的小衙役急急忙忙跑出来,一看击鼓鸣冤的是个黄毛丫头,便当场黑了脸,没好气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敢随便击鼓胡闹?”
柳絮一愣,随即皱眉,“这难道不是县衙,这鼓,难道不是为百姓伸冤设置的?为何我就敲不得?”
“诬告加三等,越诉笞五十!姑娘要告什么?”那小衙役见柳絮牙尖嘴利,不怕人的模样,当场态度又缓和许多。
这就是摆明了欺软怕硬。
“我要自首,罪名是蓄意伤人。”柳絮将鼓槌架回去,一脸淡定地看着呆如木鸡的小衙役,问:“这流程,我该怎么走啊?”
小衙役苦着一张脸,难以置信地问:“你不是伸冤,你是自首?”
“伸冤啊。我先自首,再伸冤。不矛盾呀。怎么,你是青天大老爷,要在门口审讯?”柳絮瞥了眼身后越聚越多的围观群众,不禁挑眉。
“你稍等。”小衙役狐疑地上下打量一眼柳絮,倒没再多说什么,只急匆匆地跑进衙门,拐个弯儿就不见身影。
柳絮看着身后围观群众对自己指指点点,又听着他们絮絮叨叨地八卦着似是而非的故事,嘈杂之中,她倒是内心一片平静。
也不知此时的鹤松堂,清醒过来的晏归尘,有没有被袁大夫劝住。
约莫等一刻钟的时间,那个小衙役就满头大汗地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你、现在跟我进来。”
柳絮一脸懵,但还是跨过门槛,跟着小衙门进了衙门。
但是他们没有去正堂,而是绕过前庭,去到大堂东边的县丞衙。
“你先候着。”小衙役嘱咐一声,赶紧闪进去通报。
柳絮乖乖立在门口,侧耳偷听到里面一阵吵吵闹闹,唇枪舌战,宛如辩论赛场的声响,心里越发没谱了。这该不是要对搞什么私刑吧?
“小村姑,快进去,县丞大人时间有限,你有话说话,别胡搅蛮缠耽误大人时间。”小衙役去而复返,拽着柳絮往里推一把,转身就往其他地方跑去。
柳絮一头雾水,可脚已经踏进来了,也没有收回去的可能。
当下只得硬着头皮,鬼头鬼脑地往里面走。
县丞衙比大堂正厅要小的多,还被几面屏风隔成好几个分工不同的空间,所以显得很是狭促。
里面有老老少少十余个男子,忙忙碌碌翻阅着文案和书稿,似乎在焦头烂额地查询着什么。
柳絮见没有一个人在看她,所以心情放松许多,战战兢兢又往里走几步,这才发现一张近两米的书案,上面堆满好几摞厚厚的档案册,遮挡住书案的主人,只露出一顶灰扑扑的帽子。
“草民柳絮,见过县丞大人。”柳絮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喊了一声。
毫无回应,除了四周争执不休的讨论声,就是哗啦啦的翻书声音。
柳絮清清嗓子,脖颈间青筋暴起地大吼一声:“草民柳絮,见过靖安县的县丞大人!”
“哎、哎。”书案后的人吓得一哆嗦,传来一阵档案落地的窸窸窣窣声。
柳絮惊愕抬头,正巧看见书案后站起一个人来,花白胡须、花白发,酒糟鼻头、一脸褶。
这县丞大人老成这样都没退休,那县令大人得有多老啊
“你就是那击鼓自首之人?”县丞大人年纪虽然大,站起来手都哆哆嗦嗦,但却声如洪钟,自有一股子威严在。
柳絮老老实实点头,回道:“是的大人。草民伤了人,良心不安,特来自首。”
“哦”老县丞嘴唇一哆嗦,又摸摸索索地抽出几张白纸,一方砚台,一杆毛笔,递给她,“写详细事发起因、经过,以及悔悟感知。一会儿县令大人回府,自有人替你呈上去。”
“哈?”柳絮接过白纸和毛笔,一脸见鬼的表情,惊愕道,“若草民有些字不会写呢?”
县丞大人已经坐回椅子上,脑袋被厚厚的几摞档案册遮住,露出的灰扑扑小帽子一点一点的,似乎很生气一样,说道:“不会写的地方,就画个圈圈!”
“圈圈?”柳絮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展开白纸,铺好砚台,瞧了眼满屋子忙得鸡飞狗跳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的人,只得长叹一口气,提笔,写道——
尊金的县令大人,事件的详细经过是这样的
最后署名——孤苦伶仃可怜兮兮身如浮萍命如草芥的山野小妇人:柳絮。
吹吹最后一笔的墨水,折叠好。
她跪着往前挪几步,伸长手臂从几摞档案的缝隙中递过去,问:“县丞大人,草民写好了。现在该怎么办?”
“胡威、胡威!”老县丞高喊一声。
“到,小的到!”一个身着捕快制服的男子冲进屋内,“县丞大人有何吩咐?”
“将这个小姑娘暂时收押,等候大人回府提审。”老县丞吩咐道。
“是。”名叫胡威的捕快伸手就来拎柳絮的肩膀,吓得她闪身一躲,“这就要关我啦?流程都不走吗?”
“暂时收押而已,孰是孰非,自有大人亲审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