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妻自萌-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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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得像是朋友对朋友的关心。
后来,她就离开了,午饭没吃,她一个人饿着肚子走在伦敦街头,公寓不想回去,学院也不方便去。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伦敦对她来说,到底还是陌生的,虽然在这边住了五年,她来来回回地沿着那几条街走,又绕回学院附近的学生街,她吃了份简单的蛋包饭,买了一份报纸边走边看,准备拿到毕业证,在伦敦试着找一下工作。
看着看着,她忽然发现有水滴将报纸晕开了一圈又一圈,以为是下雨,她抬头看向天空,被高照的艳阳晃了一下眼睛,赶紧又低下头。
原来不是下雨,是她哭了。
心痛延迟却猛烈,她忽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剜去了一大块。
发生了这些事,薄胥韬该打算离婚了吧?原本他们的婚姻就不是被祝福的,原本她的身份就配不上他。
虽然早有这样的觉悟,可她为何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那么痛,痛得快喘不过气了。
南羽蹲在路边哭,她没发出声音,只默默流泪。
一辆黑色的曜影在她面前停下,男人长腿迈下车子,笔直朝她走来。男人单膝蹲下,捡起她丢在一旁的报纸一看,笑道:“早上刚拒了我的推荐信,这会儿看报纸找工作?出息呢?”
她胡乱擦了几下眼泪,不自在地看了男人一眼,很快站起身侧了侧,是随时想离开的肢体语言。
男人随着她一起站起身,低头看她,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鼻尖通红。
“跟你先生吵架了?”男人问。
她摇头。
男人又问:“是因为我?”
她还是摇头。
男人笑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眼底满是珍爱,若有所思道:“我早上说过的,属于你的位置,没有人可以取代。若他无法给你幸福,离开也罢。”
“我和我先生没有任何问题,抱歉,我先走了。”南羽背紧了包,快步离开。
温亦南没追上去,他开着车,一路跟在南羽后面。
南羽又在外面逛了几个小时,直到天黑,才回了公寓。她抬头看了眼位于高层的单位,发现客厅和阳台没有一丝光线,便就猜测薄胥韬并不在屋内。
第168章 今晚月色真美()
169
南羽上去收拾了几套毕业游需要的衣服和个人用品就又下来了。
公寓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秦姨的,一个就是她和薄胥韬的卧室。她不想看到薄胥韬,打算晚上在学院附近的酒店住一晚。
拎包入住酒店后,就是洗个澡,她也洗得不安生,胡乱洗了一通,她出来看手机,然而薄胥韬并没有打电话给她。
说不失望是假的,说不害怕更是骗人的。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狠话她也撂了,现在主动权在薄胥韬手里,她能怎么样?只能避开,听他发落。
南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12点,仍是没有等来薄胥韬的电话。她不由得悲从中来,满心煎熬无处发泄。
她给远在北城的苏乔打电话,苏乔那边是早晨七点,还在睡梦中,接到她的电话,只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
“苏乔,我可能要离婚了。”南羽的声音平静。
电话那头的苏乔“哦”了一声,“现在离婚挺正常的……没……没必要憋屈了自己。”
这话说得南羽鼻头一酸,连苏乔都知道她在憋屈自己。
“可我觉得心很痛,人也很慌,做什么事情都不安生,睡也睡不着。”
电话那头久久没声音,片刻后传来苏乔的打呼声。
南羽流着眼泪挂了电话。苏乔根本都不知道她结了婚,她突然说自己离婚,也不怪苏乔这种反应。
南羽又尝试着入睡,可一睡着,就梦见薄胥韬递了离婚协议书要她签,还要带走她刚生下的女儿。
孩子被抱走的时候哇哇大哭,南羽一下就惊醒了。
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一点,马上又翻身找手机,除了苏乔的一通电话,薄胥韬毫无声息。
南羽捂着扑通直跳的心脏,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仍是感觉由心脏蔓延至四肢的无力及恐惧感交杂,甚至呼吸也出现困难。
她以为是房间空气不好,便披上外套去了观景台。
五月底的伦敦,夜里的温度略低,只有十来度左右。南羽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在观景台上的真藤秋千找了个位置坐下吹风。
她看着不远处公寓的方向,试图用肉眼去看家中是否亮着灯,可那一幢大楼整个都是黑的,毫无星点,足可见她和薄胥韬的家一样都是暗着的。
不知薄胥韬是已经睡了,还是还未回家?
“怎么还不睡?”对面有人用中文打招呼,在异国安静的夜里,很是有存在感。
南羽一怔,眼神移向隔壁的观景台。
温亦南正拿着红酒对她举杯:“如果睡不着,要不要喝一杯?”
南羽错愕地看着他,心想: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温亦南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在夜色笼罩下,发出熠熠的光芒。那是一种看到非常喜欢的人或事物,才会发出的光。
南羽也看他,只不过眼神都是疑惑。
他明知道她的不解是什么,却没解释,只笑着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南羽抬头望了一眼看不到月亮的天空:“今天是初一,月亏,看不到月亮的。”
她声音不大,但两个露台挨得近,温亦南倒也听得清楚,他笑笑,一手覆在自己的心脏部位,说:“我心里和眼里的月亮很美。”
南羽“哦”了一声,转身坐回秋千吹风。
温亦南也干脆持着红酒在距离她露台最近的地方坐下来,一边品着红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今晚怎么住酒店来了?”
南羽不答反问:“你不也住酒店来了吗?”
温亦南笑笑,举起酒杯说:“所以我们这么凑巧,难道不应该一起喝一杯吗?”
南羽刚想说不用,那边温亦南已经拿起电话,要酒店送一瓶PinotNoir葡萄酒到南羽的房间。
南羽忙站起身,隔空对他摇头,用手势打叉,等温亦南挂上电话,她立刻气急败坏地朝他吼:“都说不用了!你真的很讨厌!”
温亦南眉眼带笑地牵起唇角,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笑道:“这才是你平常的样子,对吗?”
南羽一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想到毕业证还没拿到手,一切都有变数,她很快就变了脸色,温顺地低着头,轻声细语:“对不起教授!我想我可能是失眠所以脾气急了一些……”
“无碍!”温亦南说,“月亮因为优雅高洁,本来就有任性的资格。”
“……”又是月亮,南羽只当他喝多了胡言乱语,怕一会儿他喝醉酒又乱说什么,正想避开回房间,那边房间的门铃就响了。
她很快去开门,酒店的服务员托着餐盘,盘子里有两只高脚杯和一瓶罗曼尼红酒。
“抱歉,能否将这瓶红酒退回?”南羽问。
服务员歉意地摇了摇头,“很抱歉女士,开封的红酒是无法退回的。”
南羽在心里狠狠骂了温亦南一遍,硬着头皮将红酒收下。她将那个托盘原封不动地拿到露台,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问温亦南:“温教授听没听过这么一句话?”
温亦南笑着挑了挑眉,“请说。”
“无事献殷勤。”南羽说到这里就不说了。
温亦南哈哈大笑,不答反问:“翻译成英文俚语该怎么讲?”
南羽想了想,回道:“Thereisnofreelunch,youmustbeuptosomething。”
“那不就是了,没有免费的午餐,并没有说没有免费的红酒。”
南羽冷眼看他:“重点是,我不想‘必须做些什么’。”
温亦南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将手里的红酒喝个精光,而后朝着南羽无奈地笑笑,看了她好久好久,这才说:“傻丫头,我没有要你必须做些什么,别紧张。我首先是你的老师,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得到最大的成长及进步。假以时日,你成为世界顶级大提琴家,我这些年做的事情,便就一点都没白费。”
“若我只是个平庸的大提琴老师呢?”南羽无力一笑,嘲讽自己。
温亦南眯起眸子看她,假意呵斥:“没想到你还挺记仇?记性这么好,索性想想这些年我对你说过的话?”
第169章 他还在睡()
170
温亦南是南羽研二时期的弦乐教授,授课时间只有一年,且他平日里忙着各种世界巡演,一个月的授课时间,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南羽哪里会记得他都说过些什么。
她只当温亦南喝多了说胡话,极力抑下满心不耐的同时,没好脸色地看了他一眼:“不记得了,温教授请早点休息。”
她转身欲回房间,却瞥见红酒和高脚杯立在空中凌乱。望着这瓶开了封,退不掉也喝不下的红酒,她满心无奈,只得单手拿起红酒朝温亦南扬了扬:“谢谢温教授的酒。”
温亦南仍是着看她,做了个隔空碰杯的手势,笑道:“不用客气,喝不完可以带回去跟你先生一起喝。”
南羽自然不可能做那种独身一人在酒店喝得酩酊大醉的事情,她把酒收起来,准备明天带上游轮与同学们分享,顺便还要跟他们说,这酒是温教授请大家的。
翌日。
天未亮,南羽就醒了,她躺在床上看了会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与信息。
薄胥韬一整晚都没想过联系她。
睡了一觉,心清明了许多,此时南羽已经不想哭了,经过昨天的混乱,眼下她能冷静地去看待自己与薄胥韬的问题。
不管俩人将来如何,她不应该这么任性地跑出来,没留只字片语,甚至薄胥韬为什么没联系,是否遇到什么事情,是否已经提前回国,就算作为朋友,也是有责任关心对方的。
南羽组织了一下腹稿,准备打个电话跟薄胥韬说,她已经带了衣服出来,一会儿直接到学院坐大巴去南安普顿,参加为期五天四夜的毕业游。
如此,也能顺便听听薄胥韬的口气,判断一下他的状态。
思及此,南羽很快将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一开始没被接通,断掉之后,南羽重拨了一遍,这下终于接通了。
女人慵懒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出:“喂,找谁啊?”
那是很周正的北城口音,南羽一下就听出来了,她愣了一愣,问:“薄先生在吗?”
“薄先生?”电话那头一顿,有被子被翻动的窸窣声,“他还在睡吧,你有什么事吗?”
“……”南羽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手机从她无力的掌中掉落到房间的地毯上,寂静无声。
“睡得好就行。”南羽抿了抿唇,鼻头很快就红了,喉咙被什么堵住。
虽然她极力想控制从喉腔一路往鼻腔、眼眶散发的酸楚,眼泪却仍是不间断地往下掉,很快将枕头弄湿了一块。
悲恸的感觉与那通电话一样,来得猝不及防,犹如丧失主心骨般的情绪,交杂盘旋在南羽心中,想起薄胥韬昨日不再怜惜她手臂的举动,不免悲从中来。
原来都是因为不爱了。
……
昨晚哭过,一大早又哭,南羽的眼周罕见地肿了起来。她将长发放下,戴上备用框镜,却仍掩不住一脸倦容及红肿的双眼。
在酒店前台退房时,又碰见温亦南。南羽对他点点头,很快要避开,却被他反拉住手臂。
他的眼神在南羽脸上转了一圈,问:“你哭了?”与昨晚的嬉笑不同,他此刻的语气有些严肃。
南羽不自在地抽回手臂,像避开什么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尴尬道:“没,刚洗脸的时候,眼睛不小心进水了。”
温亦南仍是定定地看着她,虽然不说话,眼神却带着探究。
“我先走了。”南羽拿好行李袋,快步离开酒店大堂。
猛地一冲出去,只觉得一片光晕在眼前弥散开来,今天的天气很晴朗,体感很舒服,伦敦一年里没多少这样的天气。
可南羽只觉得落寞。
除了某个男人要离开,一切都没什么改变,可她就是觉得即使在这样的繁华五月里,仍觉整个人如置身冰窖,很冷很冷。
她步履匆忙,到后面干脆小跑起来。她怕温亦南追上来问这问那,她现在整个人已经很难过了,根本没心思应付他。
有几辆大巴泊在学院大门口的空地上,南羽擦了擦眼里的泪,找到他们班的车上去。
坐在一旁女同学她状态不好,忙关心她是不是有什么状况。南羽笑着说自己早上起来看了一部悲情电影所以忍不住流了点眼泪。
正闲聊间,车厢里突然响起欢呼声。
南羽抬头望去,竟是见到被同学们簇拥着的温亦南。
温亦南笔直地往车厢后部走来,南羽紧张极了,赶紧低下头歪过脸躲人。
笃笃的脚步继续往后面走去,南羽松一口气刚想抬头,那脚步声却又传了过来,后面干脆在走道的另一侧停下。
南羽的脸只能继续向着坐在里侧的女同学,与对方聊所谓的她看过的那部悲情片。
人都到齐后,大巴车队开始往南安普顿方向去。
他们此次的毕业游,在南安普顿上游轮,然后海上巡游至丹麦的哥本哈根,最后在德国基尔下船。
游轮可以载客五千多人,南羽粗略算了下此次出发的大巴数量,共有不到三百名的师生参加毕业游,说明游轮上大部分是社会人士。
一想到要与陌生人待在同一艘穿上,南羽头脑发胀,开始有些后悔昨日不应该冲动答应参加毕业游。这么多天,去哪里逛逛不好。
可又一想到这些天待在伦敦也无处可去,薄胥韬都去跟别的女人睡觉了,她一个人在伦敦瞎晃悠,还不如跟着同学们一起出来散散心。
既来之则安之吧只能!
一个多小时后,大巴车队陆续到达南安普敦港,南羽跟着女同学一起下车,她知道温亦南就走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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