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诡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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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大概七点多钟的时候,顾亚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我的出租屋里。在听完谢苗的描述之后,他特意去了楼上。
“顾大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顾亚峰摇了摇头:“昨天晚上的行动讲究的是快、准、狠,目标就是那两个人,所以对于屋内的一些摆设什么的,咱们也都没有太注意。那一对儿红烛我看过了,像是很早之前就摆在那里的,但是昨晚的确有被燃烧过的痕迹。
我估摸着,是那两个人点的。你们想啊,她们两个都是坏人,这回来也是借着民间所谓的回魂夜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肯定不敢开灯,只能点上蜡烛,一来吓唬吓唬别人,二来方便隐藏自己。”
顾亚峰说着,走到我的跟前,蹲下身来,看了看我:“丁宁,你说的那个侧卧我也去看过了,并没有你描述中的那双鞋子。我想,你是太累了,又受了这些的惊吓,好好的休息两天,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看吧看吧,我也是这么说的。你呢,刚刚出差回来,又遇到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难免精神有些焦虑。听话,喝杯牛奶,好好的睡一觉。等睡醒了,就搬到我那里去。你放心,我请假,我今天一天都在这里陪着你。”
顾亚峰和谢苗的话,让我心中的恐惧稍稍的淡了些。我感激的看着谢苗问了句:“你请假的话,你那个抠门儿老板会同意吗?”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大不了就开除我。”谢苗撇了撇嘴:“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愣是被那个抠门的混蛋每天当骡子当马一样的使唤,要不是冲着转正之后的工资还算可观,我才就不想干了。”
谢苗才气冲冲的说完,随即脸色一变,眯起了一双眼睛看着顾亚峰问了句:“顾大哥,你们公安系统好进吗?”
“怎么?想当女警察。”
顾亚峰一贯都是笑呵呵的模样,这会儿看着谢苗俨然真有了一种将自己当做兄长的感觉。
“也不是啦,只是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当女警探的天分。”
谢苗扭捏的说着,顾亚峰一时没甭住,直接捂住脸笑了起来。
“顾大哥你笑什么?难不成是我说的话很好笑?”
谢苗气鼓鼓的涨着两颊,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可爱。
顾亚峰一边摆手,一边努力的忍住自己的笑:“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吧,现如今这个年代,想要当公务员的人多,但是想要做我们这种随时随地出现场的女探员的人少。顾大哥不是在笑你,是心里高兴。”
“真是心里高兴?”谢苗扬着眉问。
“高兴,真是心里高兴。”顾亚峰用力的憋笑。
“分明就是觉得我好笑。顾大哥你真打算将我当成三岁小孩儿哄。哼!亏我还叫你一声顾大哥,亏我之前还崇拜你。原来警察也是这么取笑人的。”
“警察也是人。”顾亚峰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你呀,就是那种侦探剧看过了。以为警察都是又帅又勇猛,其实呢,大多数的警察都跟你顾大哥一样,除了职业一栏里头写着的东西不同之外,跟一般的人也没有什么分别。”
顾亚峰说着站了起来:“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办,你们呢,就好好的在家里休息。至于楼上,我也会让附近派出所的同事们盯着,以免还有漏网之鱼回来捣乱。那个丁宁,我建议你考虑一下谢苗方才的提议,等休息好了,就先暂时搬到她家里去住几天。这一来呢,是换个地方,换个心情,二来也是为了你自身的安全。”
我抬头看着顾亚峰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实实在在的关心,所以我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建议。”
顾亚峰点点头出去了,出去时还特别细心的帮我关上了门。
“丁宁,你觉不觉得顾大哥他其实人挺不错的。”
“是不错。”
“那你”谢苗伸出右手来在我的眼前晃了几晃:“那你觉不觉得顾大哥他其实对你有些意思?啧,刚刚也忘记问了,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女朋友。他看起来,年纪好像也不小了。”
“谢苗!”
我打断谢苗的话,然后咬了咬唇。
“嗯?”
“我怀孕了!”
“什么?”
“我说,我怀孕了。”
我再次咬唇,重复了一下那几个字。
“不是不是。”谢苗一下子站了起来,在原地打了几个转转:“我是不是也产生幻听了,我怎么听见你跟我说,你怀孕了?”
“你没有产生幻觉,我也没有。”我找到挎包,将里头的那张b超单拿出来递到谢苗跟前:“我怀孕了,昨天就想告诉你的。”
“可是可是”
谢苗愣愣的看着我可是了半天,然后一咬牙,又蹲到了我的跟前。她用手指着那张b超单上的影像问我:“可是你怎么会怀孕的呢?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有男朋友的。这孩子的爹是谁啊?”
我用力的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第19章 谁是孩儿他爹(下)()
“哎呀,急死我了。这未婚先孕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孩子的爹是谁,你跟我说一说,让我这未来做干妈的人心里也能有个底。”
谢苗在一旁急得直跳脚,我却只能咬着唇瓣用力的摇了摇头。
“谢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连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我都不知道。”
想到昨夜梦中见到的那个场景,想到那双冥鞋,我顿时心乱如麻。
我抬头看着谢苗问了句:“难不成,我这个孩子是鬼胎?”
“啊屁屁,说什么胡话呢?”谢苗一着急就开始飚粗话,她先是仔细的看了看那张b超单,又看了看我的脸,“真怀孕了?这检查报告没有拿错吧?”
我摇摇头。
谢苗轻叹一口气,抱了抱我。
“其实没关系啊,我觉得挺好的。你说这女人为什么要跟男人谈恋爱,还不就是为了结婚生个孩子,好不辜负上天赐给咱们的这神奇的生育功能嘛。若是按照正常的流程,你是不是得先喜欢上一个男人,然后再花很多的时间陪他吃饭聊天找那所谓恋爱的感觉,最后经不住身边人的各种胡说八道跟她举办了婚礼。
你以为婚后他会视你如珍宝,结果嘞,他只会当你是一个洗衣做饭干家务的全职免费保姆。等你怀孕了,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孩子还得跟他姓不说,万一他还是个重男轻女,你说你愁不愁?就算他是个还凑合的男人,可架不住他爹妈也凑合啊?
归根到底,你的爹妈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结果你为了所谓的爱情嫁给了一个只想拿你当生育工具外加全职保姆的男人家里,不仅得伺候他,还得伺候他的一家老小。伺候也就伺候了吧,说不准还要被人挑三拣四,没有半点儿感激。
所以,你说这恋爱结婚图什么,到了最后还不是只剩下一个拥有你一半血缘关系的孩子。现在好了,咱们把前面这些繁琐的步骤全部都剩掉了,直接进入下一级,我觉得蛮好的。
丁宁,你认认真真的听我说。这没有男人就怀上个孩子真的不算什么。男人不一定就是你的男人,但孩子一定是你亲生的孩子。你如果想要,我保证我会和你一直养着他,我当孩子干妈,无论我将来怎么样,这孩子打从出生到上大学我就帮你分担一半。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想要,现代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很容就能给处理掉。所以丁宁,你不要有任何的心里负担,也不要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跟你肚子里的孩子牵扯到一起。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去睡会儿,有什么问题,都等你睡醒了再说好不好?”
谢苗拍拍我的肩,将我扶到了床上。我合衣躺着,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之间,依稀听见谢苗在讲电话。
“嗯,她睡了!”
“那双绣花鞋可不可以拿去检验指纹什么的?不行!为什么不行?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万一有人想要害宁宁怎么办?顾大哥好吧好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去,男人都是这么靠不住的吗?”
“喂,老板,我要请假。一天!就一天!什么,你还要请假理由?被你当骡子当马这么久,我也会累的行不行。什么?你不批!那好,你听着,我谢苗不干了,工资你爱给不给,不給就去劳动仲裁局告你。陈安杰,你不要这么过分好不好?”
陈安杰!
是昨天跟我对话的那个安杰吗?
他是谢苗的老板
我昏昏沉沉的想着,意识也开始越飘越远。
“丁宁,你愿意嫁给我吗?”
一个看不清面孔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单腿跪在我的面前,在他的手上,还捏着一枚造型古朴的戒指。
“我”
“不要拒绝我好吗?你知道的,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丁宁,答应我,也许我不能给你最好的生活,但我会给你最好的我。”
“我,我答应!”
我伸出手指,看着那个男人将戒指小心翼翼的戴上,然后飞速的起身,用力的抱住了我。我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薄荷味的清香,以及从他嗓子里冲出来的那种愉悦的感觉。
他说:“太好了丁宁,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太太了!我要带你去看世界,带你去看着世间最好最好的风景。”
“傻瓜,你就是我最好的风景。”我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然后也用力的抱了他一下:“我爱你,我刚才之所有犹豫,是因为担心我还不够爱你。”
“傻瓜,小傻瓜,只要我足够爱你就行了呀。丁宁,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不停的在我耳旁说着,抱着我旋转,旋转,周边都是绿绿的草地和五颜六色的小花。我听见了自己的笑声,是那种发自心底的和他一样愉悦的笑声。
然而画面一转,我的周边都变成了那种冰冷的白色。我感觉到了哀伤。
“丁宁,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我求你,我求你帮帮我。”
我用力的抓住一双纤细而雪白的手,从那双手上,我闻到了只有在医院里才能够闻到的那股气味。
“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
“丁宁,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比你能够想到的还要复杂。我知道你爱他,可你何苦又要这么的执着。没有这个孩子,你的人生还可以重新开始。”
“我的人生已经不可能再重新开始了!”我用力的捂住脸,感觉眼泪顺着指缝滑了出来:“薇薇安,我求你,帮帮我。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因为任何的事情求过你。”
“好,我帮你。可是这件事,你和我都不能说出去。”
那双纤细而雪白的手用力的握了握我,我抬头,只看见了一双十分美丽的睫毛长长的眼睛。
太平间,我看到了冰冷的太平间这三个字。
我在门口犹豫着,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看见了他,那个刚刚还在绿草地上向我求婚,说着爱我,要带我去看世间最好风景的男人。只是,我依旧看不清楚他的脸。
我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以及低低的强忍着的哭泣声。我走到了他的跟前,用手包裹住了他早已冰冷不再温暖的手,然后俯身,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胸前。
我说:“君生,我们快要有孩子了!”
我“唰”的一下睁开眼,发现眼前仍是一片刺目的白。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一下,我看见了一把泛着寒意的刀。
“丁宁,丁宁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那把泛着寒意的刀从我的眼前离开,紧跟着映入眼帘的是谢苗急切的脸。
我摇摇头,坐了起来:“我睡了多久?”
“不到两个小时。”谢苗耸耸肩,“你是不是又做那个恐怖的噩梦了?我听你好像在迷迷糊糊的叫着什么人。”
“君生!”
“什么?”
“君生,一个男人的名字,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的名字。”
“还是之前你做噩梦里的那个男人?”谢苗说着,用手指了指楼上。
“我不知道!”我扶住前额:“之前梦到的好像是个死人,穿着那种老式的马褂长袍,然后跟我说吉时要到了。可刚刚梦到的那个人,是穿着西装的。”
“他也要跟你结婚?”谢苗冷不丁的问了句。
我点点头:“对,他也要跟我结婚。”
“那你们结婚了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好像也死了。在梦里,我最后见到他的地方是太平间。我还跟他说,我们快有孩子了。”
“砰!”谢苗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丁宁,我想我知道你的症结在哪儿了。”
“在哪儿?”
“孩子啊,就是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因为你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怀上这个孩子的,所以这个孩子就成了你的心结。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你产生了一系列的相关联想。于是你就开始不停的做噩梦,然后再联想,再做噩梦。丁宁,这绝对是一个非良性的循环,你得放松,让自己轻松的去面对这件事情。不就是一个孩子嘛,这世上弄不清自己怎么怀孕的多了去了。”
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喃喃着说了一句:“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在我的记忆当中,完全没有跟人跟人那个过的印象。”
“不就是做爱做的事情嘛,什么这个那个的。想不起来就算了,也许那个时候你喝醉了,脑子不清醒了,结果就被人给占了便宜呗。”谢苗刚刚说完,又呸呸了几声:“什么被人占了便宜,分明就是咱们占了别人的便宜,既不用当保姆,还能留下个小宝宝。”
谢苗说着,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小腹:“我现在就祈祷一件事,那就是小宝宝的爹一定要长得帅,这样小宝宝才能可爱啊。”
“长得帅的爹会做这种事情吗?”
我苦笑着说,也小心的摸了摸小腹。里面似乎在蠕动,才几十天的小东西,或许才刚刚成型,怎么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