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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麻雀-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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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大春把雨伞一丢,向前猛冲两步,欲再向苏三省补枪。遗憾的是,反应迅速的苏三省已经撞开那幢红砖房的房门,冲了进去,而听到枪声的阿强迅速带着三名特务赶来,并向陶大春开枪。

    枪声四起,陶大春立马落了下风。眼看着情况越来越危险,突然一辆汽车疾速驶来,直朝阿强等特务撞去。就在阿强等特务跃开躲避的关口,陶大春迅速跃上车撤离。

    唐山海把车开得很快。他从陶大春的神情中知道,刺杀苏三省的计划失败了。除了安排曾树的儿子尽快转移以外,他也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身后的阿强等人眼看再也追不上汽车,迅速向红砖房跑去。苏三省此时正惊魂未定地从红砖房里走了出来。看到鲜血在身下洇开的曾树,苏三省蹲下身,对着曾树笑了。

    曾树仍然在不停地抽搐,喉咙里努力地翻滚出两个字:“救我。”

    “我记得你刚刚跟我说,一辈子那么长,有些话我不该说得太早。现在我告诉你,一辈子很长,也很短。”苏三省挑衅地看着地上挣扎的曾树。

    曾树的嘴里冒着血泡泡,他仍然竭尽全力地发出音节,“救——我”

    “好,我救你。”苏三省说着站直身子,然后一声枪响,曾树再也不用抽搐。

    停在他身后的阿强等人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可是苏三省阴森的目光却完全没有在他们身上,而是落在雨地里的那把陶大春遗弃的黑布伞上。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看,陈深已经带着扁头等人赶到现场。

    阿达、阿庆拖着曾树的尸体离去,在路上留下一条发黑的血线。陈深走到苏三省的身边,看着他说:“你看到凶手了?”

    苏三省轻轻一笑,“是我们的老朋友,陶大春。”

    陈深若有所思地说:“军统果然高人辈出,连我们都不知道苏队长的落脚地,他们倒先知道了。”

    苏三省不以为然,“想知道的人自然有办法知道。”

    陈深笑了,“老毕让我捎句话给苏队长,苏队长虽然调任新职,但编制上还是处里的人。有什么用得着行动处的地方,尽管开口。”

    苏三省同样笑笑,“多谢处座关心,需要处里帮忙的地方,三省绝不会客气。”

第168章() 
陈深离开以后,苏三省独自端详着黑色布伞。那是一把制作精良考究的布伞,伞布结实且有光泽,伞柄是木制的,上面有雕花。打开雨伞,可见伞骨是铜制的,顶部有益友实业社的商标。

    看到这里,他忽然就眉头紧皱,因为他突然想到当初抓捕曾树的大雨夜,唐山海就是打着这样一柄黑色的油布伞。他立刻想到了什么,然后将伞合拢,交给站在一旁的阿强,并且吩咐了他两件事:一是去找找市面上同样的伞,把价钱告诉他;二是将曾树寄养在铜锣弄的儿子杀了。

    阿强如履薄冰地接了任务离开。苏三省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电话通了,“是我。不好意思,下午出了点状况,我现在应该来不了。不如改在晚上见面,如何?”

    显然电话那头的人答应了他。

    苏三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今晚八点,不见不散。”

    苏三省下令杀曾树儿子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陈深这里。他向毕忠良汇报说,听说苏三省在曾树死后马上派人去杀他的儿子,结果那孩子已经被军统的人提前接走了。

    对于曾树有个儿子这件事,毕忠良显然不知情。他直直地看着陈深问:“曾树还有儿子?”

    陈深如实回答,“对,听说是跟一个妓女生的,四岁,寄养在铜锣弄。”

    毕忠良若有所思起来,“赶尽杀绝,看来是认定曾树出卖了他。”

    陈深却不依为然。他分析说:“他就是看不惯曾树,才反水来76号的。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就算曾树对他言听计从,他也会早晚把他除掉。”

    听完陈深的话,毕忠良眉间也皱了一下,“咱们也没少整曾树。这么看来,军统要是拿不下他,他早晚也得算计到咱们头上。”

    陈深认真地看着他,“你是想未雨绸缪?”

    毕忠良笑了笑,“刚被人刺杀过一次,现在他浑身的毛都竖着,不是时候。”

    “那就看戏,让苏三省跟军统先过几招。”

    毕忠良缓缓地点着头,“不过还是得想办法摸清他的路数。知己知彼,错不了。”

    陈深也点了点,“行,我会想办法的。”

    在陈深想办法的时候,他不知道苏三省已经走到了他们前面很多步。

    当天晚上八点过几分的时候,苏三省只身一人走进了约定的包厢。包厢里早就坐着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帽沿遮去了他大半的脸,根本看不清他是谁。事实上在接下来的整个对话中,他都没有露出正脸。

    苏三省看到来人,笑了笑,“我招呼了你这么久,你终于肯来上海见我了。”

    不过戴帽者却答非所问,“你来晚了。”

    苏三省平静地解释,“下午飓风队的人找过我,他们想要我的命。”

    “上海区还未重建,陶大春现在只听‘熟地黄’的。”戴帽者似乎知道一切。

    苏三省来了兴趣,“你说你有新任交通员和陶大春接头的情报?”

    “是,抓到陶大春,就能挖出你想要的‘熟地黄’。”戴帽者说着,突然话峰一转,“我要的两条大黄鱼你带来了吗?”

    苏三省当然没有立刻拿出两条大黄鱼。他审视着戴帽者,认真地问:“你为什么愿意卖消息给我?”

    “因为陶大春杀了我兄弟。”戴帽者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变化。

    苏三省直视着他,“你不怕重庆查到是你走漏了消息?”

    “我不打算再回重庆,拿了钱,我就走得远远的。”

    听着戴帽者的话,苏三省却笑了,“我早说了,戴老板也不会对你有多好。咱们兄弟一场,你不如留在76号,可以在我的队里干。我不会亏待你。”

    但是戴帽者显然不这样想,他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现在的形势是替谁干,最后都会亏待自己。劝你也见好就收,咱们这一行,越干得出色,越活不长。”

    “我不信。我想活到最后,我还想活得比谁都好。”苏三省说这话的时候,成竹在胸,脸上全是笑意。

    和戴帽者分开以后,苏三省便直奔梅机关。他跪坐在榻榻米上,打量着和室里的环境。一炷香在香炉中升起袅袅轻烟。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和室的推拉门被拉开。看到身穿和服的影佐出现,苏三省赶紧起身相迎,恭敬地喊了一声“影佐将军”。

    影佐将军疑惑地看着他,“苏三省?”

    苏三省心下一惊,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影佐将军会记得他。

    影佐坐了下来,淡淡地说:“处长级别以下的人,本来我是不记得的。但你们当中胆色过人之辈,我还是有印象的。陈深算一个,今天我又认识了你。”

    苏三省赔着笑,“影佐将军,我也知道以我的级别,求见影佐将军是件十分冒昧之事。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加上我身边耳目众多,所以才不得不求助于将军。”

    影佐饶有兴致地看着苏三省,“事关重大?”

    苏三省点头,“是。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军统间谍‘熟地黄’另有其人,之前的钱秘书很可能只是此人的党羽。”

    影佐将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的消息一定准确?”

    “凭我的信心、直觉和对敌人的了解。苏三省斗胆请影佐将军给我一次机会,明天我就会向您证明一切。”苏三省认真地看着影佐将军,而后者看着他的时候,沉吟不语,目光深邃。

    如同一场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苏三省这两天的行动,陈深一直派扁头暗中监视着。虽然他用钱收买了苏三省身边的阿强,但因为苏三省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小心翼翼,所以也没有任何收获。

    扁头汇报给陈深以后,陈深也如实报告给了毕忠良。

    听完陈深的话,毕忠良思考了一番,“这个阿强的话信得过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况且苏三省对底下人又抠又狠,阿强应该不会撒谎。”陈深判断。

    毕忠良继续思考着陈深的话说:“独来独往?这就很奇怪了。他刚被刺杀,要不是躲在家里,出去也该带足人手。苏三省这么做,只怕是在筹划十分重要之事,连身边人也不肯泄露。”

    陈深不这样认为,他说:“独木难以成舟。他要是有所动作,不可能不用人。”

    “总之还是很奇怪。”毕忠良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他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陈深亦若有所思。

    如果连毕忠良和陈深都想不通苏三省在忙些什么,唐山海就更不可能意识到危险正在逼向自己了。

    那天他吃完了早餐,便乘坐黄包车来到了马尔赛咖啡馆。这里是他和新到任的交通员约好见面交换情报的地方。唐山海虽然很谨慎,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嘴角还有一丝甜蜜。这一切都归功于徐碧城。

    昨晚在家的时候,当他告知徐碧城他今天要和新到任的交通员碰面,徐碧城担心地看着他,“为什么是你?你的身份难道不应该是绝密的吗?你怎么能亲自去见交通员呢?”

    唐山海解释说:“本来应该老陶去。但他刚刚行刺苏三省失手,我让他暂时躲几天。我替他去。”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徐碧城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正是这一举动,让唐山海的心情大好。他微笑地看着徐碧城说:“你会担心我,这让我很高兴。由衷的。”唐山海炽热的目光让徐碧城只得逃避,“不过你放心,我和交通员根本不会碰面。我会有稳妥的办法把消息传递给他。”唐山海安慰徐碧城说。

    徐碧城终于迎着他的目光激动地说:“山海,‘熟地黄’是我们两个人。苏三省还没有找到,你一定不能有事。”

    “当然。”唐山海说完突然话锋一转,“其实我一直都很后悔。”

    徐碧城疑惑地看着他,“后悔什么?”

    “上次在秋风渡石库门,我就那样把你交给了陈深”唐山海懊悔地说,“我觉得我就是个傻子。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希望危险时刻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别说了,山海。”徐碧城打断他。

    “我要说。我给过陈深机会了。”唐山海继续说,“既然他还是放不下李小男,那么我也不会再客气。碧城,你没想和他在一起,那么我希望你也能看见我的心意。”

    徐碧城尴尬地躲避他的目光说:“山海,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只是工作关系”说完她便起身欲离开。可是唐山海却站起来,一把抓住徐碧城的手,他认真地看着她说:“那是以前。现在你确定你对我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吗?当你担心我,当你愿意与我一起冒着生命危险共渡难关的时候,你跟我真的只是工作关系吗?”

第169章() 
“山海,我很累,我的脑子也不太够用。除了想我还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已经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了。感情对我来说太奢侈了。”徐碧城几乎是乞求地看着唐山海。

    唐山海不依不饶地继续说:“不,你应该去想。你应该像原来那样,做一个爱画画、爱养花、爱幻想、身处危机仍然热爱生活的姑娘。”

    “我好不容易才放下陈深。山海,是你告诉我的,我们能捡回命已经够本,别的都不应该奢望。”

    “得不到的爱情当然不应该奢望。可摆在你面前的爱情呢?你为什么看不到?”唐山海不放弃。徐碧城却挣扎着让他放手,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唐山海不但没有放手,还猛地抱紧了她,他激动地说:“就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我才怕错过你,你懂吗?”

    看着这样的唐山海,徐碧城终于不再挣扎。她一直都知道,她也被唐山海感动着。

    感觉到了徐碧城的异常,唐山海轻轻地放开她。他看着她的双眸,温柔地撩过她额前的碎发,轻轻地说:“碧城,给我一个机会,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唐山海说完,鼓起勇气向徐碧城吻去。徐碧城终于彻底慌乱了,她用力推开了唐山海,无措地转身快步向楼上奔去。她说:“对不起”

    客厅里只留下唐山海独自失意地站在那里,他怅然地望着徐碧城的背影,心里是无尽的悲痛。但是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

    所以第二天的时候,他为徐碧城准备好了早餐,除了牛奶、面包,还有他不喜欢的豆浆、油条。

    看到这样的早餐,徐碧城惊讶地看着他,“你特地出去买的?”

    唐山海微笑地看着她,“醒得早,就出去买了张报纸,顺带着买的。”

    徐碧城有些纳闷,“你以前不是说这些不卫生,不让我吃的吗?”

    唐山海却温柔地对她说:“以前是我太固执了,你喜欢就好。以后我也会试着去喜欢。”

    徐碧城立马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她有些纠结地说:“你不用这么做的。”

    唐山海见好就收。他继续说:“我已经打电话帮你跟处里请过假了。今天你就在家待着。”说完,唐山海看了看表又说,“约定接头的时间是九点,那么最晚十点,我一定会回处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徐碧城点了点头。但是接下来唐山海的话却又让她忧心起来,唐山海接着说:“万一过了十点还没电话,你懂的。”唐山海走到门口,拿起衣帽架上的礼帽给自己戴上。徐碧城上前为唐山海整了整衣衫,又替他正了正礼帽。唐山海含情脉脉地看着徐碧城为自己做着这一切,忽然就笑了。他温柔地说:“你这样子,多像一个贤妻良母。”

    徐碧城没心情和他打趣,只是认真地看着他说:“小心点儿,我等你回来。”

    也许就是徐碧城最后一句话,让唐山海觉得他一定要早点回去,因为家里还有他最爱的人在等着他。

    事实上他的确可以早点回去,因为他进到咖啡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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