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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孙子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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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秦师救楚 吴军归国(1)() 
第三十四章秦师救楚吴军归国

    随城与郢都之间,频繁有人来往,阖闾的作为,吴子胥的行径,孙子了如指掌。每当从郢都之间传来一个不愉快的消息,便是向孙子的心湖中投下一块石子,激起了朵朵浪花,层层涟漪,这浪花和涟漪,使他感到疼痛、忧虑和不安。伍子胥报仇,乃情理中事,但用心之险恶,手段之毒辣,以屠戮无辜百姓来泄私愤,却远出孙子之意料。吴王阖闾之巨变,令孙子难以置信,曾几何时,他雄心勃勃,有胆有识,思贤若渴,礼贤下士,虚心纳谏,勇于改过。正因为如此,孙子才肯应伍员之请,助其振兴吴国,讨伐楚国,完成统一天下大业。而今,万里征途尚未走完第一步,入郢才几天,阖闾就骤然变成了鸡肠鼠肚之辈,酒色之徒。一个目光短浅的小人,长此下去,必将前功尽弃,十年生聚教训废于一旦,何言霸诸侯而王天下呢?目睹现状,瞻望未来,孙子阵阵心痛,忧虑重重。他在想,人和禽兽,究竟有多少区别呢?自私、贪婪、性欲、残暴、凶狠、掠夺、嗜杀,至少在这些方面完全相似,或部分雷同,尽管如此,孙子还是愿意做一缕光,照亮那阴暗的角落;愿意做一阵春风,吹开那干硬的冻土;愿意做一声惊雷,去唤醒那些沉睡着的、或半睡半醒的人们;愿意做一剂良药,去医治那些心灵或肉体有着创伤的人们。因此,他决定即刻赴郢都,去跟吴王和伍员做一次推心置腹的畅谈。

    孙子来到郢都,首先往楚宫拜谒吴王阖闾,但连去三次,均被卫兵挡驾,言说大王正于后宫安歇,有令:无论谁访,一律不见!辰时安歇,午时亦安歇,未时还安歇,真乃岂有此理,莫非阖闾正在入蜇冬眠不成!由此可见,随城所闻,并非谣传,乃千真万确。第三次往访被阻,孙子发指冲冠,让内侍传言给吴王,再若不见,孙武即刻离吴归齐。阖闾闻报,万般无奈,于甄梅妃寝宫接待孙子。寝宫会见大臣,已属罕见,阖闾那形象,更令孙子反胃恶心——身不着袍,顶不加冠,腰不束带,趿鞋,散发,肿睑,眼眵成堆,哈欠连天孙子满腔热情而来,睹此情状,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灰意冷。许久未见,一旦相逢,阖闾毫不询问孙子深入随地开展工作的情况,只是言不由衷地寒暄几句。既然相处这般尴尬,何必彼此受罪,不如索性离去。就这样,孙子准备了通天彻地的道理和满腹言语,竟一字未吐地告辞而别,离吴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伍子胥告诉孙子,阖闾入楚宫,据昭王嫔妃姬妾为己有后,曾向诸将宣布战争已经结束,故君臣才这般奢侈淫乐。孙子闻言,不由得双眉紧蹙,神色茫然。战争何曾结束,越国可能乘吴伐楚、国内空虚之机,大举伐吴;齐、晋等强国,可能救楚敌吴;天下诸侯,可能大兴问罪之师,联军讨吴。吴正处众目睽睽之中,从这一意义上讲,大规模的残酷战争尚未开始,何曾结束!避开天下诸侯不谈,单就吴楚而论,只能算作战斗的间歇,平静中正孕育着更加激烈的新战斗。孙子告诉伍子胥说:“现在,楚昭王正于随城三百里之遥的深山中,励精图治,整军经武,以三万精兵重振旗鼓,决心逐吴复国。”

    伍子胥闻听,颇为震惊,问道:“元帅所言,消息可靠否?”

    孙子长叹一声说:“我军引以为忧者,绝非三万敌军,而是自身日益衰颓之士气。以武力征战获胜,并非难事,最难者,征服敌国之民心也。盖欲服民心,必克己欲,不据掠,不抢夺,不奸淫,不杀戮,使民安居乐业。而今,吴王与诸将,竟于战事间歇之际,利欲熏心,肆意妄为,实乃自毁而助敌也。我本非吴人,因助吴王完成统一天下大业、助将军报国难家仇而参与此战,眼前情形,令我百感交集,愧悔不已”

    这番话虽不是在直接鞭挞伍子胥,伍子胥却很感不自在,在他看来,孙子这纯系是在数落他,这数落胜似扇他两个耳光子,满脸火辣辣的,急忙说道:“元帅,你我即刻进谏大王,晓以大义,如何?”

    孙子摇摇头,将自己拜谒吴王的经过情形详叙一遍,最后说道:“此刻进谏大王,不仅与事无补,且令其反感,惹众将公愤,何必要抓起屎往自己头上涂呢?”

    伍子胥颇觉元帅言之有理,唉声叹气,束手无策。焦急,忧虑,担心,这是伍子胥与孙子共有的思想感情,也是他能诚恳地接受孙子批评,当机立断地改正错误,二人达成共识的思想基础。

第165章 秦师救楚 吴军归国(2)() 
翌日,孙子约伍子胥徒步郊游。虽说尚未到阳春三月,但江南不同于塞北,北国尚在春寒料峭时节,这里早已是暖意融融了,千株吐翠,万枝含苞,一派春光明媚的景色。一行十余人,来到一处丛林旁,选择一个高阜,坐于绿茸茸的草地之上,欣赏着眼前的山光水色。眼前的景致很有特点,一条若带似的江水纵贯东西,江北是密林,江南是稻田,密林也好,稻田也罢,俱都土肥水丰,新绿诱人,勃勃生机。特别是那密林中的水杉,株株苍劲,棵棵挺拔,蒸蒸日上,遮天蔽日。那些嫩苗幼株,则更是生机盎然。这树木,这密林,这景致,令孙子冥思遐想,如痴似呆。伍子胥惑而不解,问道:“元帅为何愣怔?”

    孙子被伍子胥的问话唤醒,自己亦感可笑,说道:“我在想这密林,这树木,为何竟能够这样葱茏俊茂,郁郁苍苍呢?”

    伍子胥不以为然地微微一笑,信口答道:“这有何奇,此地土质肥沃,水分充足,庄禾和树木自然就生长茂盛。”

    “倘无土壤和水分呢?”孙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反问伍子胥。

    “无土壤和水分,不仅庄禾和树木都要枯死,而且世上不复有绿色的生命存在。”伍子胥不假思索地回答。

    伍子胥回答得很准确,孙子满意地点点头,会心地笑了,笑过之后向更深层启发道:“庄禾,树木,绿色的生命,它们赖以生存和成长发育的条件是土壤和水分,可是,我们——国君、人臣、将领、官吏、士兵,赖以生存的条件是什么呢?什么是我们须臾不能离开的土壤和水分呢?”

    直到这时,伍子胥方恍然大悟,领悟到孙子约他徒步郊游,来到这土肥水美的地方,跟他谈这些密林和树木的良苦用心。他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低垂着头,半天才有气无力,但却是毫不含糊地答道:“人民百姓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壤和水分,离开了他们,我们就要枯萎。”

    伍子胥依然同答得很准确,孙子不再继续往下说,默默地注视着远方,他的潜台词是: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屠戮无辜百姓以泄私愤呢?又为什么要劳民伤财,驱赶着数以千计的穷苦百姓为你修祖坟,建陵园呢?难道你就不怕因失去他们而枯萎致死吗?伍子胥不是愚鲁之辈,从孙子那深沉的目光和凛然的神态,必当领悟这一切。

    伍子胥的心情很沉重,他在痛心疾首地反思,翻江倒海地省察,并随之拟就了一个改过和赎罪的方案。突然,一阵粗犷豪放的船工号子,打破了这沉闷凝滞的气氛,大家不约而同地放眼望去,只见不甚宽广的江面上,千帆竞发,百舸争流,一派繁忙景象,那大大小小的船只,或扬帆,或纤牵,或篙撑,俱破浪前进,其速若电。

    为了缓和气氛,孙子命从人摆出所携带的酒肉食品,大家于林侧江畔,野餐畅饮,别有一番情趣。不知过了多久,从西北天边涌上一堆乌云,其色如墨,其浓似漆,随着呼啸的风声,乌云在迅速增大、扩展、弥漫,霎时变成了重山峻岭,铺天盖地而来,转瞬之间,天地昏暗,狂风肆虐,林涛怒吼,暴雨滂沱,江面上浪涛壁立,舟船相撞,或翻,或沉,樯倾楫摧,船破人亡,惨不忍睹,满江哀号凄凉暴风雨来得猛,去得也快,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就已经风停云散,红日高悬了。这瞬息巨变,给了孙子和伍子胥新的启迪,二人不约而同地惊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后世有人在它的前边加了“民之若水”四个字,使意思变得更加明朗。千百年来,有多少人重提这句极富哲理的话语,然而,真正从骨子里认识它的真理性,将它溶化到血液里去,指导自己的一言一行者,寥寥无几;倒是稍执权柄,便视百姓为愚氓者,大有人在

    孙子与伍子胥正在就百姓的重要和应该怎样对待百姓等问题交换意见,忽有一骑飞来,一校尉滚鞍而下,慌慌张张地说道:“报告元帅,大事不好,秦援军与楚合兵十万,正向襄水杀来,大王命元帅与伍将军即刻回城议发兵应敌之事。”

    等孙子与伍子胥赶到楚廷。阖闾正在向夫概、伯嚭等将领大发雷霆:“据悉秦之援军已与楚军会合,正向郢都杀来,尔等可曾知晓?”

    此一问纯系多余,自入郢都以来,吴将人人沉溺酒色,个个不问战事,终日尽情享乐,哪里还能了解敌情。阖闾见如此燃眉之急,众将竟然茫无所知,不由得怒火万丈,忿然下令道:“众将各守岗位,准备应战。夫概立即调一万精兵,赶往襄水,以破秦楚联军。”

    夫概领命,心花怒放,到底是自家的手足弟兄,肯将重担交给我挑,不似那孙武,总是将能立大功的机会让给伍员。

    伍子胥回城的当天,便派人张贴告示,收回成命,不再修祖坟、建陵园。

第166章 秦师救楚 吴军归国(3)() 
秦乃西方之弱小国家,何以会突然发兵救楚呢?

    伍子胥之结拜弟兄申包胥,自郢都失陷后,逃于夷陵石鼻山中避难,闻听伍员掘墓鞭尸暴行,想起当日与伍员分手时“将来贤弟如果使楚倾危,愚兄就要使楚安定;贤弟如果灭掉了楚国,愚兄就要复立楚国”的誓言,毅然赴秦求援。申包胥赴秦搬兵是有根据的:一、楚昭王之母伯嬴太后乃秦之无祥公主,与秦哀公系同胞姐弟,手足情深,为人弟者,决不会坐视其姊惨遭亡国之痛。二、秦楚比邻,唇齿相依,倘吴灭楚,必进而威胁秦之安全,秦基于自身安危,必派兵救楚。连日来,申包胥昼夜西驰,足踵俱裂,鲜血淋漓,扯袍襟而裹之,继续赶路。来到雍州,申包胥拜见秦哀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说:“吴乃虎狼之国,其贪若封豕1,毒如长蛇,久欲荐食诸侯,今兴师侵楚,楚军防御不力,都城要塞尽皆失陷,寡君逃于草莽之间避难,特命下臣告急于上国,乞君代为兴师解厄。”

    对楚之君臣的请求,秦王反应冷淡,说道:“秦僻在西陲,兵微将寡,自保不暇,安能救人?”

    不错,秦不似齐、晋那样强大,但在天下诸侯之中,亦属庸中佼佼,秦哀公这样谦逊,显然是搪塞之言。推托之辞,申包胥颇带责备的口气问道:“大王这样一口回绝,难道就不念同胞手足之情,骨血甥舅之亲吗?”

    申包胥的话对秦哀公似乎有所触动,他脸上现出了痛楚的衷情,颇有些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样子,但这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重变得冷漠。片刻沉默之后,秦王振振有词地说道:“政治之道,以举国利益为重,手足之情,骨肉之亲,谁能不念,然而为人君者,岂可循私情而乱国事!凡有违国家之利,纵为父子之国,亦不能为也,而况姊弟甥舅呢?万望贤卿体谅寡人之苦衷,寡人实乃无能为力也。”

    既然骨肉亲情打动不了秦王,申包胥只好调换角度,继续说道:“援救之事,诚如大王所言,不能循私情,然而相邻友邦,总该相互援救,大王既说以国家利益为重,难道就无唇亡齿寒之忧吗?吴王处心积虑欲独霸中原,一旦楚国灭亡,吴必移军于秦,届时秦必蒙难,何言以国家利益为重呢?倘大王能派军救楚,一则解楚之厄,二则去秦远虑,如此明白如水的道理,请大王明鉴细察!”

    秦王闻听,颇觉有理,略一沉吟后说道:“贤卿请先于馆驿安歇,容寡人与重臣商议,来日再作答复。”

    申包胥谢绝道:“寡君正避难于草莽之中,度日如年,臣何敢馆驿安歇呢?再说,救兵如救火,刻不容缓,臣于此静候答复即可。”

    秦哀公随即聚重臣商议,但结果无人赞成派兵救楚。申包胥闻言,潸然泪下,大放悲声:“得不到秦王援救,楚亡必矣。亡国之人,焉能归去受强盗凌辱驱使,臣至死不离开此地!”

    秦王苦劝无效,只好下令卫士:“将申将军送至馆驿暂住,休息数日,遣送回国。”

    从此,申包胥似疯若狂,终日赤身露体,于宫殿围墙之外嚎啕痛哭,七天七夜,水米不进。秦王闻报,惊叹道:“楚有此忠臣,国何能灭亡!”

    一夜,月明星稀,秦王微服探视,围墙外果见申包胥于寒夜中赤身裸裎,悲叹涕泣:“我申包胥身为人臣,无力保卫国土,保驾君王,致使国土沦丧,君王去国避难于草莽。朗朗苍天,皓皓明月,吾罪之深,吾孽之重,如何得赎?”

    秦王见状,不禁鼻酸,自忖道:楚有贤臣若此,吴犹灭之;寡人无此贤臣,吴岂能相容哉?为之流涕沾襟,遂赋无衣诗一首: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秦王有感于申包胥的忠贞与志节,命姬辇为元帅,大太子子蒲为先锋,二太子子虎任中军大将,率精兵七万,三日内启程救楚。

    却说夫概自恃骁勇,率军来至襄水,与楚军形成对峙之势。隔日开战,夫概快马冲锋,楚之大将令尹子西奋力迎击。两军短兵相接,打得难分难解。夫概势如猛虎,锐不可当,子西力敌不克,落荒而逃。夫概极力猛追,战马奔腾如飞,突然,斜刺里杀出一员大将,挡住了去路。来将声如雷鸣,目光如豆,貌似凶神恶煞,手持长枪,气势慑人。这位其貌不扬的黑大汉不是别人,正是秦军元帅姬辇。夫概虽力大无穷,英勇善战,素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此刻与姬辇交战,颇感力不从心,战不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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