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情深:恶魔总裁别乱来-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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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
苏洱站起身与她握手:“蒋夫人来医院是探望我丈夫吗?”
“陆氏爆炸的事我有所耳闻,特地带了份小礼物过来给予安慰。陆总之前出手慷慨,连白鲸岛那样好的地方都愿意拱手相让,作为感谢我理应把他的东西归还。”
话落,蒋夫人抬手,队伍最后的男人带着一个小身影从逆光中走来。
苏洱微微眯眼,心一点点绷紧。
“妈妈!”
孩童的喊叫如打在心扉上的巨锤,震得她蓦然惊住。小忘向她奔跑而来,软糯得飞到她的怀抱里,苏洱如得珍宝般将他死死抱紧,噙泪得亲亲他,好半天喉咙里哽出两个字:“小忘。”
他没死,她的儿子没死!
望着母子含泪拥抱的场面,蒋夫人唇角动了动,说道:“是我教子无方,惹出这么多事,我会好好惩罚老七。”
说完,不再打扰她们,带着手下悄然离开。
一天之内她得知的真相太多,失而复得得太多。
蒋夫人之后是言助理。
他带来的是沈嫣过世前的一条录音,原来那天在她去找沈嫣之前,陆衍之已经派言助理去过医院,套出这段话暗中录音。沈嫣对于当日二选一的游戏直言不讳,承认她和陈纪深有串通。
原来,陆衍之当时说选的是她,是真话。
可她怕了,对他的信任早已缺失。
原来,一直选择错误的,是她。
陆衍之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但能否醒来是个问题。苏洱不放心护工,每件事选择亲力亲为,偶尔坐着他床边说话就能说上几个小时。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辈子话都没现在这么多。
一周之后,苏洱在医院碰到陈纪深。
毒蛇没了爪牙,神态颓废,脸上生出胡渣整个人非常疲倦。他看到苏洱时,自嘲般得笑出声:“活该。”
他本来逃得好好,踪迹全无。但误听消息说写字楼爆炸,苏洱险些死亡留了半条命在医院苟延残喘,半死不活的。他便出来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好好得站在那儿,除了额头上的伤其余恢复的都不错。
警笛在楼下响起。
苏洱倒退几步要跑,陈纪深先一步跑过去困住她,生拖硬拽得往消防通道上天台。
夜风鼓吹,十月末的天气凉意侵骨。
“你想怎么样。”苏洱平静得看着他。
他笑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往楼下瞄了眼看到无数特警持枪往医院里走。对面楼估摸已经有狙击手就位,斜对面埋伏青烟社的杀手,真特么十面埋伏。
“从前我骂杜谨言愚蠢,没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叹声气,拉动枪械保险,单挑起眉看着她:“早点知道你是谁,当年我不会撞你。隐瞒你身份留在身边是真,但婚礼撞你他确实不知情,是我擅作主张。”
苏洱听着他叙说过去的事,眼睛始终盯着他手中的枪。
特警就在门内。
楼底已经有警察在喊话,因为人质在,他们不敢直接开枪。
但青烟社的不在意这些。
杀手直接开枪,苏洱被他推倒在地,子弹打在天台门上。警察闻声发起进攻,一瞬间子弹呼啸而过,密麻之间形成一张无形弹网。苏洱被推在死角,眼睁睁看着他寡不敌众身上中弹染血。
才几分钟,陈纪深便如血海里爬出来一样。
他一只手被打穿,无力抬动。
警察冲上来包围住他,“放下武器!”
苏洱从衣服口袋里摸索半天,摸到那块老旧的手表,朝他丢去。他眸光闪过短暂地惊讶,继而是笑容,冲着苏洱张合了下嘴巴:“谢谢”
她意识到什么,乍见陈纪深抬起手,往自己太阳穴上来了一枪。
嘭声之后。
陈纪深骤然倒地。
“他要是不来,还真逮不住。”有特警唏嘘道。
另一个说:“不死这辈子也只能活在逃难中,青烟社不会放过他”
他若活捉,在录口供之前也自会有杀手击毙他。
夜风把今夜的血腥味吹得越来越淡,淡得将这些可怕地过去逐一抹去。很多事化作尘埃,陆衍之一直躺在医院没醒,苏洱一方面在陆氏主持大局下班后又赶去医院。
这么两点一线的陪伴足有三月有余。
今日陆氏招标,她陪员工奋战到很晚,到医院时比平常晚了两个小时。独立层的病房往常很安静,今天却哄吵不断,护士医生不间断地往病房里走。
难道是衍之出事了!
她急切得跑过去,没等进屋就听见陆衍之的咆哮声。
“她在哪!小洱在哪里!!”
医生安抚他:“陆总你不要紧张,夫人没事她很好,很快就会过来。”
“撒谎,我要看到她,我要看到她”
他像个孩子般无理取闹,撒泼耍赖。医生转身看到她,立刻跑出来说:“快进去看看他,陆总一直不信我们的话,以为你没了。”
“衍之。”
苏洱点点头,走进去唤了声,陆衍之的暴躁动作便停住了。
他大松口气,试图跳下床,但三个月肌肉稍有松软差点摔跤。苏洱立刻跑上去搀住他,反被他一把拥住。
他的语气哽到断断续续不成句子,“我以为你没事真好。”
他紧紧拥住她,再也不愿意放手。
陆衍之在医院复健了几个月,已经大抵康复,回到公司上班正好是五一。
国庆节的时候,苏洱怀孕了。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医生告诉说:“恭喜你们,是对龙凤胎。”
一切的苦尽甘来皆是美好。
苏洱恍惚想到自己头胎孩子没成型就被迫流产,后来是恬恬,如今一对龙凤也算是圆满。
自打她怀孕,陆衍之凡事亲力亲为,她孕期脾气有些古怪没少让他吃苦头。
他都含着笑,托着腮温柔不已地看着她。肚子里的老二,脑袋生的有些大,医生担心顺产会有危险,早早安排到医院待产剖腹。
来年六月是预产期。
蔷薇盛开最美的时候,苏洱顺利生下一对儿女。二小子取名陆言慎,三丫头取名陆言薇。
小忘更名陆言商。
第二百零六章我是陈纪深1()
我最近睡不好,总会半夜惊醒。上回发生这种状态,还是十几年前陈越死的那会。我作恶无数,就算梦里被百鬼缠身也不会哼一声,但只有梦到陈越、我可怜的弟弟时会被惊出一身冷汗。
我很久没有梦到他了。
这次无端端在梦中见到他,大概和白天黑皮告诉我的事有关联。
他说:“杜少爷死了。”
本市娱乐八卦头版头条,杜谨言惨死牢狱。我气地当即摔报,骂他蠢货!费尽心思将他在押运途中劫走,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落入一个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的圈套里自投罗网。
他是个蠢货,蠢得不配拥有一张和陈越相似的面孔。
蠢得不配让我对他另眼相待。
但我还是很难过,因为他死了,就像陈越又死了一次。
于是,我将这股无法言说得怨恨转移到那个叫苏洱的女人身上,甚至很后悔当初没直接撞死她,如果当时她死了或许没有那么多事。我派手下去调查苏洱,顺便调查出她的男人背景。
他的男人表面是个正经商人,暗地里却涉及诸多法律边缘的业务。
更关键,他和老三往来甚密。
我跟老三虽然同在青烟社,但交际很少,当年我刚进社团时他的手段及事业已经处在顶峰。十个养子里,母亲尤其偏爱他,就连他判离组织、想和青烟社划清界限母亲都没要他的命。
母亲尤其厌恶别人背叛,当年她的丈夫就因遭亲信背叛落到惨死的下场。
我要碰苏洱,势必得跟陆衍之碰撞,那么老三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放你妈的狗屁!”
黑皮又在门外骂人,他最近新收了两个艇仔,办事效率不高还拖泥带水、动静很大。上次调查苏洱的事还惊动了老三,老三不好出面,派老六来潼市当说客。
老六和我进社团年限相差不多,兄弟里和他最交好。
他说:“老七,陆家人碰不得别给自己找麻烦。”
我笑了笑,回他:“好,我心里有数,尽量不弄死她。”
老六知道我的脾气,欲言又止会最终把苦口婆心的一些话噎回肚子里,只提醒我,别和老三闹太僵。他临走时还把母亲的一封信捎给我。
信里说莲花赌场前段时间抓到个老千,被发现后输了五百万,还款期限到了人却跑路了。母亲要我把人找出来处理掉。
这很奇怪,按理说这种抓欠钱的活让手下小弟去办就可以,为什么要我亲自动手?
等黑皮把老千和他老婆抓回来时,我全明白了。
这是母亲送给我得惊喜。
“是你!”
这个老千其实叫周平,是老相识,我人生中最开始的难堪和羞辱就是他带来的。曾经我无法反抗他带来的屈辱,如今落在我手里真是老天开眼。
“难为你还记得我。”
我翻翻手里的借款书,落款无错还压了殷红指纹,“你在莲花赌场输了六百万,什么时候还?”
“我只欠五百万,没有六百万!”
“黑纸白字,算上这几天的利息是六百零三万,好歹我们相识一场,三万的零头就免了。”
周平很气愤,脸上横肉抽搐得喊着:“你们这是犯法,是黑she会!”
话落,屋子里的兄弟都笑了。
我们可不就是黑涩会吗。
我不想跟他废话,“今天能还钱吗?”
周平抿着嘴唇拉下眼皮,他这些年开了个投资公司叫鸿智,稍有小成,可惜迷上赌博不光银行账户没余额连公司也被挖得空心。
他当然还不上钱,我例行公事的问一遍,目光落在不远处披头散发瑟瑟发抖得女人身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十几年了身材依旧火辣。
我说:“周平,我这个人很念旧。看你这几个月过得猪狗不如的,我于心不忍,这样吧,给你两个选择还清债务。”
“什么选择?”
他眼中流露出夹缝中重拾希望得惊喜神色。
我说:“你身体里的某些器官还是很值钱的,再或者,你的老婆虽然年龄大了点,但身材还不错,让她去jie客。我保证,等她挣够六百万就放她回去。”
小弟们听到这句话,不怀好意地吹起口哨。
她不敢置信得抬起头,虽然乱发覆面但我能真切感觉到她怨憎、恐惧交织得目光。周平没让我失望,他一如既往地卑鄙,几乎连想都没想便说出答案:“让她去jie客!我同意让她去jie客,只要你们饶了我。”
“周平,你这个王八蛋!”
“老婆,我平时那么辛苦供你吃穿买名牌,你就当为了我牺牲一回。”
她痛哭着扑上去打周平,两个人推搡吵闹地让我头疼。
我对黑皮挥挥手:“先让兄弟们验验货。”
“谢谢七哥!”
小弟们受宠若惊地拖拽她去隔壁房间,她惊慌失措得抱住我的腿,哭着叫我的名字:“陈卓,陈卓!我是唐老师,你最喜欢的小唐老师啊!”
“我现在叫陈纪深。”我笑眯眯地纠正她,拨掉腿上的手,冷眼看着她被拖到隔壁。不消半会,唐美诗得惨叫声便传出来。
周平抱着脑袋捂着耳朵缩在角落。
我看看表,说:“正好20点,黑皮,砍他一只手就放了。”
“什、什么!为什么要砍我的手!”
他惊骇苍白的脸,越看越让我心情畅快,我很愿意浪费时间告诉他原因:“因为又过了还款时间,产生出三万四千元的利息,拿你的手抵债清不清楚。”
他现在懊恼至极,他应该更清楚自己的老婆永远还不清债款了。
利滚利,滚雪球。
到死才会结束。
24点整,隔壁才消停。
小弟们尽了兴出去喝酒,我倒了杯水到隔壁。屋里没开灯,但窗外月亮足够亮。她衣衫不整遍体鳞伤得裹着床单缩在墙角。
“喝点水。”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猛地挥落玻璃杯,嗓音沙哑至极得开口:“你这样对我?”
我说:“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你原本不就是这种人吗。”
当年但凡她有点良心愿意站出来替我说句话。
我也不至于沦落到犯法为生。
我总想,如果那时候没发生那件事,兴许我会成为律师、医生或者更好的人。
后来几天我不在潼市,唐美诗被带到了红灯街区,每日剐掉自尊迎合别人。一周后我从缅甸回到潼市,无意中问起唐美诗。
黑皮说:“死了。”
我拿烟的手一顿,条件反射般地追问:“怎么回事?”
“这娘们太倔不服管,好几次咬伤客人。后来管场把她拎到特别区,专让那些特殊客人照顾她,她没撑住,当晚上吊自尽了。”
“哦。”
我点燃烟草,“尸体呢?”
“床单一裹随便烧了。”
我点点头沉闷得把一支烟抽完,说实话折磨她的时候我心里很有报复的kuai感,但听到她死了,心里生出些许酸涩空洞。
烟燃烧到海绵,指尖感觉到疼才丢在烟灰缸里。
我去地下室把一副油画拿上楼交给黑皮,“帮我卖掉它。”
画是当年唐美诗在学校亲笔教得。
现在不用了。
“好。”
黑皮走到门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他:“姓苏的女人是不是最近开了家画廊工作室。”
“对,把画拿到她那儿卖?”
“嗯。”我想了想,告诉他:“公司名头就说鸿智投资总裁,卓越。”
“鸿智?”
“唐美诗死了,债务还得还,你去把周平处理掉,手脚利索点。”
黑皮走后我又抽了支烟,唐美诗死了等于我年少的岁月也结束了。第一次见到她、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才16岁。
多年轻。
那时候我在上高一,兰玉市济民中学。
我的出生是个人尽皆知得耻辱,生母是个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