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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染牡丹宫-第5章

小说: 血染牡丹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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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妃闻声长叹。想不到她果然还是那样执着,皇上想留她,便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凭她单薄之力如何阻拦?

    唉!

    重墨彻底被她挑起了趣色,好整以暇盯着她,突然有些期待她接下来会说的话,自当上皇上至今,从没有一个女人肝胆这样忤逆他。

    靖苏迎着他的目光,言辞凿凿,“奴才愿为皇上分忧,为奴为婢侍奉孤将军左右,以示皇上隆恩浩荡!”

    重墨嗤笑,“你不过是区区一名侍女,如何代表朕?”

    靖苏郑重的叩首,言真意切,“奴才愿尽力而为,定不辜负皇上栽培。”

    两人如教劲般你来我往。

    重墨已然失了耐性,指着蝶妃道:“蝶妃身份比你尊贵,性情比你柔和,朕相信她定能好好侍奉孤卿,你有这份心,就好好呆在朕身边,起来吧。”

    所谓一语定乾坤。

    靖苏还欲争辩,重墨已重回高台之上,“一出闹剧,都回自己的地方坐着。”语气颇多不耐。

    众人忙收起看热闹之心。

    孤朝恩转身回座,目光扫过跪着的靖苏,诸多无奈化作一声轻叹。皇上对她显然是特别的,只不知为何她这般坚持?罢了,罢了,人各有命,强求无益。

    靖苏固执的跪着,她的坚持,她的努力,这样的结局,她如何甘心?凭什么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打破她所有的希望,凭什么?!!

    她怒,她怨,她恨!

    强烈的情感在她体内宣泄碰撞,亟需找到一个宣泄口,眼睁睁看着所有的希望在顷刻间湮灭,她觉得万念俱灰,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猛的站起来,拔腿狂奔。

    她要逃,这座城,这些人,逃出去!

    她发了疯似的跑,夜风呼呼在耳边刮过,她觉得自己仿佛长出了一对翅膀,只要迎着风就能飞出这座笼子。

    “主子,”“靖侍女,”“靖苏!”身后依稀传来很多惊呼,她一概不顾,只是不停的跑,跑。

    靖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多远,当她终于气竭停下来,眼前是高高的宫墙,红色的墙,琉璃的瓦,哪怕在夜色中,依然熠熠生辉,便是后宫里最奢华壮观的一座宫殿,宫里八宫之首——牡丹宫。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冲着宫门而去,怎么就停在了这处?

    靖苏站定一会,动了动腿,迈开步子继续跑,牡丹宫虽好,怎及外面的蓝天白云,自由恣意。

    重墨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出现,轻巧的落在她面前,如一片落叶坠地般无声无息,他看着她,眼里的嘲讽那样明显。

    “你逃不了。”

    如魔咒一般的声音响在耳畔,靖苏毫不犹豫的回瞪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此时的她因为长时间的奔跑,发髻松了,有几缕青丝垂了下来,被汗水沾湿,黏在两颊,她的脸红扑扑的,鼻尖沁着几滴汗珠。明明是不齐整的模样,重墨竟觉得分外生动,眼里不自禁蒙上笑意。

    “倔强的丫头。”话一出口,自个儿先愣了愣。

    靖苏正怒着,也没听清他格外亲昵的语气,固执的瞪着他,追问,“为什么?”

    重墨气了,一双眸子又回复冰冷,“把她送回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屋子一步。”

    靖苏冷笑,这才是他的本性,呵,皇上重墨,魔鬼重墨!

    靖苏被送回百花宫那间荫蔽的屋子,别人能进来,她出不去。俚末几乎是冲进来的,看见她无恙,没说话泪已先流,“主子。”

    靖苏刚刚经历情绪巨大的起伏,这会子看见她落泪,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再也压不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稀里哗啦砸了下来。

    俚末彻底慌了,手忙脚乱拿了锦帕擦,眼泪却越流越多,她慢慢懂了,丢了锦帕,静静守着。

    压抑的痛哭,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恰恰又是最大的悲哀,这里就是一个连哭都不能自由的地方。

    “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出去,”任凭往日里如何镇定成熟,也掩盖不了她年仅十六的事实,靖苏拉着俚末的手,脆弱得仿佛一个婴孩。

十九 宴险(5)() 
俚末突然间就明白了主子和蝶妃交好的缘何,宫里侍奉的婢女若想出宫,有两个法子,一为皇上特赦,二就是皇后首肯。

    难怪主子千方百计不肯侍寝,一旦侍寝成了皇上的女人,运气好的晋封,运气差些被遣送到军营,若未侍寝,一年期满,必定贬为奴婢,由各宫主子要了去,再由皇后同意,便能放出去,而蝶妃向来得宠,是当上皇后最有利的人选…

    原来,竟是这样。

    俚末终于明白了些,可就在之前时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蝶妃被赐给孤将军,主子被禁足,而后天,就是新一批侍女入宫的日子。

    兜兜转转,想不到一切竟似重新回到原点,而处境可能甚至更糟。

    俚末只是不明白,为何主子非要出宫,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自由吗?

    夜已经深了,百花宫里格外闹腾。满公公带着皇上的圣旨出现,除了靖苏,其余五位侍女都被宣到院子里,跪听皇上谕旨。

    “百花宫侍女除靖苏外尽数放出宫,每人发放五十金,即夜出宫,不得延误。”

    “谢皇上!”几人喜上眉梢,连日来的担忧都化作喜悦,纷纷起身各自回屋收拾行李,只有裴侍女,她顿了顿,磨蹭着落在最后,待所有人都回房,她又折回,追着满公公问,“我呢,我也是吗?”她显得很急,连敬语也忘了用。

    满公公正纳闷着皇上突发而至的“恩典”,闻言觑了她一眼,颇不厌烦,“我说你是没听明白还是怎么着,放你们走还不乐意,看见没有,里屋那个眼巴巴想走,皇上不放,你倒好,放你走还不走,还非得死皮扒拉着不成?”

    裴侍女缩了缩身子,灰溜溜逃开了。

    屋里,靖苏清清楚楚听到满公公的每一个字,怒火噌的就蹿了上来,他竟然放了她们,他竟然…?

    她倏地起身向外走,“主子,”俚末拦不住,忙跟上。

    门哗的一下被推开,满公公捧着重墨的手谕出现在门口,似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受了点吓,忙不迭拍着胸

    脯压惊,脸上迅速堆起笑,“赶巧靖侍女开了门,那就接旨吧。”

    “我要见他。”

    满公公仍是堆着满脸的笑,“那也得靖侍女先接了谕旨,老奴才能替您转告不是,”

    靖苏还欲争辩,俚末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语,“主子莫忘了您现在可是被禁足了。”

    靖苏咬咬牙,硬梆梆跪下。

    “侍女靖苏冒犯皇上,目无规矩,罚禁足思过,没有朕口谕,不得踏出屋门一步。”宣完皇上手谕,满盛特十分客气的问了句,“靖侍女可还需要老奴转告什么话给皇上?”

    “我要见他。”靖苏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几个字。

    满公公颤了颤,“老奴定代为转告,若皇上想见小主,自会传召。”他在宫中服侍多年,还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可以有这般的气势,竟让他觉得透不过气。

    难怪皇上会对她另眼相看,他暗暗称奇,告辞离开。

二十 转变(1)() 
一阵吵闹过后,喧嚣的百花宫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人去楼空,一片片漆黑中仅有一间房亮着灯。

    靖苏立在檐下,眼睁睁看着五位侍女提着细软离宫,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她一心只想出宫。

    他好狠,她好恨。

    理智,矜持,冷静俱已被熊熊燃烧的怒火淹没,靖苏几乎是飞奔而去,裙摆翻扬,步履匆匆,比不过她心头万分之一的急切。

    夜已深,五角宫灯罩着烛火跳跃,照亮宽敞的宫道,黄蒙蒙的烛光中,一抹纤瘦的身影飞奔而过,带起尘埃飞扬,迷离了身后的路。

    墨阳宫,龙栖殿外,满盛拢着袖子小心翼翼当着差,皇上性子越发难以捉摸,饶是他跟着皇上这样多年,自以为能揣摩几分圣意,经此一夜也是心惊,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气神。

    宫门传来吵闹的声音时,他拧着眉直叹气,这两个小王八羔子,连个门都看不住,这都什么时辰了,吵着了皇上安歇他们纵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么想着,他认命的快速往宫门走去,夜色深浓,只见一抹纤细身影立在门口,带着一股子杀气,走近了才辨出是百花宫靖侍女。

    满盛下意识想躲,却也知躲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走近,磨磨蹭蹭请了安,“奴才给靖侍女请安,”

    靖苏受了他的礼,急道:“烦请满公公通传,靖苏求见皇上。”她一路疾走而来,偏被拦在墨阳宫门外,心里早积了一团火气,此刻勉强定了定神,声音听上去反倒坚涩。

    满盛苦着脸,他早在回来复旨时皇上便只冷冷说了两个字,不见。他一个奴才,又能如何?“皇上并无旨意召见,靖侍女请回吧。”

    “靖苏知道,请满公公回禀一声,妾有要事面见圣颜。”

    满盛面露难色,“靖侍女恕罪,皇上召了如妃侍寝,奴才不敢打扰,您还是回去吧,皇上什么时候想见您了,自会传召。”

    更深露重,来的路上跑得太急,靖苏身上沁出了香汗,此时夜风呼啸,单薄的衣裳避不住寒,身体一阵发寒颤栗。

    “小主,夜里凉,您还是回宫里吧。”满盛也瞧出她的不适,趁机劝着。

    靖苏固执的摇头,再无它法,一咬牙,直直跪了下去,“靖苏求见皇上,恳请满公公代为通传。”

    满盛直摇头,道:“奴才这就替替小主通传一声,至于皇上见不见,那就是圣意了,奴才不敢妄言。”

    “多谢满公公。”

    那一夜,秋风正盛,靖苏在宫门跪了一夜,皇上始终没有召见她。

    翌日,皇上出殿上朝,见靖苏跪在地,只冷冷道:“回宫去。”

    擦身而过之时,神思混沌的靖苏伸手扯住他衣摆,“皇上,奴才求您,放我出宫吧。”

    重墨答曰:“不可能。”利落的抽腿,甩开她,扬长而去。

    靖苏摇摇晃晃起身,行走在繁复的宫廷,似一具失了魂魄的躯壳。

二一 转变(2)() 
靖苏成了一个笑话!

    自从百花宫独立成宫至今几百年来,从没有一位侍女在里面住超过一年,哪怕是多一个时辰也没有,她竟成了前无古人的第一人,更甚者,今年点选招了四十九位女子入宫,仅仅是因为她占了一间房,而百花宫仅有五十间相同规制的房间。

    新侍女入宫的那日,阳光分外灿烂,照亮一抹抹花红柳绿,年轻的女子银铃般的脆响回荡在宫里每一处角落,靖苏就倚在门边,看着一张张如花笑靥,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她也是她们眼中的风景,胆小的隔着老远指着她窃窃私语,胆大的走近几步左右看几眼,便有一个穿着嫩绿衣裳的女子最是泼辣,用力拨开众人闯进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都怪你林姐姐才没有入选,你有本事巴着皇上去,何苦死赖着这间屋子。”

    靖苏扫了她一眼,没吱声。

    那女子越发激愤,扯着嗓子直囔囔,大有不肯善罢甘休之势头,“怎么不说话,哦,我知道了,是不好意思开口吧,身为皇上的女人竟然想去侍奉一个将军,看不出来你竟然这样不知廉耻。”

    “啪!”靖苏甩手就是一记耳光。

    女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张牙舞爪向她扑来,“你,你竟然敢打我?!!我绝饶不了你。”

    俚末抢前一步将靖苏护在身后,绿衣的女子鬼魅一笑,抬手就是两记耳光,“你一个奴才凭什么插在主子中间,滚开。”

    她用了十分的力,俚末两边面颊很快肿起来,通红一片印着清晰的指印,火辣辣的疼,她却仍固执的挡在靖苏身前,半点不肯退让。

    靖苏一把将她拉开,在黄衣女子得意的目光中,抬腿,照着她的腹部狠狠一脚踹过去,“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黄衣女子跌了出去,额头磕在石阶上,鲜红的血登时就涌了出来,“啊,血!”她尖叫着,“快找太医来,快!”

    奂公公闻声赶来,询问了几个人,又见事情牵扯到靖苏,一时拿不准主意,偷偷遣人禀了满公公。

    靖苏则像个没事人的似的,拉了俚末坐下,看着她肿起的面颊,皱紧了眉头,“疼吗?”

    俚末直摇头,带着哭腔道:“都是奴婢没用,没能保护主子。”

    靖苏听了眉头皱得更紧,她想不到俚末竟然会这样维护她,心下叹息,握着她肩头郑重道:“俚末,我能照顾自己,真的,你不需要为我受苦。”

    俚末竟十分固执,“不,奴婢一定要好好守着主子,绝不能让人把你欺负了去。”

    靖苏十分无奈,“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听话?”

    俚末咧嘴咯咯的笑,不想牵动脸上淤肿,龇牙咧嘴的喊疼。

    靖苏忍不住笑出了声。

    很快,有消息传出,夏侍女毁容,听说她追着太医问会不会留下疤痕,年迈的太医摸着山羊胡子缓缓道,“伤口深且长,怎会无疤。”她当时就砸了手边一个青瓷颈瓶,叫嚣着绝饶不了靖苏。

二二 转变(3)() 
无事时,靖苏仍喜欢倚在门口,静静望着蓝天白云发呆,什么也不去想,只是望着一朵朵白云恣意飘过,时卷时舒。

    夏侍女蒙恩宠在侍寝当夜就被封了嫔,搬进紫藤殿住了,听说这几日皇上夜夜宿在紫藤殿,夏嫔可谓春风得意,逮谁惹谁,半点不低调。

    昨儿才听说她在御花园里顶撞了如妃,这会子又在传,她打了迎春居琴嫔,琴嫔一怒之下哭哭啼啼跑到皇上跟前告状去了。

    总之,没一刻安分。

    倒也奇怪,靖苏害得她容貌破损,她竟不来寻她的麻烦。

    俚末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试图逗她笑一笑,靖苏别开眼,老远瞧见满公公庞大的身躯疾步如飞,竟是朝她处行来,见着她也不喘口气,急匆匆催促道:“靖侍女,皇上要见你,赶紧的走吧。”

    靖苏只淡然一笑,木然起身,提步先行,动作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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