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嫡妃-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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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温润的面色也化为乌有,只是紧紧抿着唇。
此刻,眼前这苍白孱弱却仍是皱着眉在倔强的女人让自己心中仿佛是漏了什么
自己从来都是想要利用她,一开始便是,可她却一次次让自己被震惊到!
她不是个一般的女子
周承瑞侧过了头,那张苍白到再没了丝毫明艳的小脸像是块巨石,让自己心里坠得厉害。
齐问之抬起了头,叹息着点了点头,“这是药方,王爷不放心的话可以过目一看”
周承瑞夺过了那药方,细细看了许久,这上头竟都是凉性的药材!
“她已经如此严重了?她本就寒症严重,还要用这些凉性的药材?”
齐问之点点头,“这是唯一的法子,没有特制的解药,王爷再晚来两日无力回天。”
周承瑞走到了江锦言躺着的榻前,伸出了手,却最终没有抚下去,他低声道:“救醒她本王给你你想要的若是救不活她,齐家陪葬”
说完这话后,周承瑞起身出了这竹屋。
这三日,齐问之的竹屋内药味儿弥漫了整整三日,江锦言醒的时候鼻子里还是一股子的极苦极苦的药味儿。
若是许君彦在,想必又要喂自己糖哄自己乖乖喝药了吧?
她苦笑,却皱了皱眉,似是感觉到了久违的光线!
缓缓睁开眼,她竟是在模糊了片刻后看清了自己眼前的景象!
竹屋、竹子做的桌椅还有墙上挂着的四幅图。
梅兰竹菊
这画风也是眼熟!
她忍着无力感起了身,赤脚踏在了地上,扶着墙缓缓走到了那画的前头。
当初周承瑞送过自己三幅画,而被自己当了的那三幅画几乎和这些画一模一样!
只是这画少了落款,但仍然可以认得出,是齐问之的手笔!
齐家!
这里是齐家
头疼了起来,江锦言按住了额头,自己分明是在湖州于家的老宅中被周承瑞捂住了口鼻,随后便是没了意识
周承瑞将自己带到了齐家?
他到底想做什么?
此刻还不到他和许君彦翻脸的时候吧?他现在就想用自己挟制许君彦了?
如果他要用自己逼迫许君彦自己决不能再让他毁了许君彦一次!
“姑娘醒了?”
江锦言回身,见到一个身着白袍、仙风道骨一般的清俊男人,她一怔,“您是齐家人?”
第203章 锦言,本王只是不甘心()
齐问之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那四福画前头,也端详了片刻。
江锦言瞥了眼他,他眼中满是失落,甚至还有一瞬间的愤懑,“先生是齐问之?”
齐问之被她这声喊回了神,失笑,“姑娘怎么知晓在下的身份?”
“我见过这其中的三幅画,只是那三幅画有落款,正是齐问之的手笔,而此处的三幅画,倒是形神具似的,只是少了点味道。”
江锦言望着他,“但先生望着这画的眼神,不像是欣赏,倒像是缅怀,故而我想先生便是齐问之齐先生。”
齐问之怔了片刻,竟失笑出声,“姑娘这番说辞果真是让齐某佩服,这画的确同我有渊源,姑娘所见的那三幅画原先也是四副,但那四副才是赝品。”
江锦言刚要开口,却倏地一阵眩晕感袭来,她不住地后退,最终抵在了案桌上才稳住了脚步。
蓦地眼前又模糊了起来,只依稀见到一个身着深紫色华服的男人疾步赶来,最终护住了自己没有摔在那砚台上。
“姑娘!”
齐问之望了眼一脸忧色的周承瑞,连忙将手指搭上了江锦言的手腕,“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又有些发作了。”
“是因为药材的原因?”
齐问之思虑了片刻,“想必是那味药材还不够纯,一会儿我去瞧瞧。”
江锦言已经看不清自己眼前的景象,但那声音实在是太快耳熟了。
周承瑞!
她蹙着眉便要挣开他的怀抱,“放我下去!”
周承瑞珉起了唇,片刻后温和地将她放在了一旁的榻上,温言道:“怎的不穿鞋就下来了?你受不得冻的。”
江锦言偏过头,“其他人呢?”
周承瑞抬起了眸子望向齐问之,齐问之轻咳了一声拔腿便走出了这屋子。
他瞧得真切,这两位的关系恐怕还大有文章在里头。
这事情,最好眼不见为净!
周承瑞起身到床前取来了江锦言的鞋,低下头便要为她穿上鞋。
江锦言察觉到他握住了自己的脚踝,猛地挣脱开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周承瑞没有回应,按住了她的脚踝,将鞋替她穿上了才放开了手。
“那些人我不曾下手,我只是想救你罢了我说了,我会护住你,许君彦护不住你,他恐怕这回自身难保”
江锦言的心猛地一缩,“救我?”
她缓缓地笑了,笑得极尽凄凉。
前世送自己下地狱的男人,今生竟用如此的法子对自己还口口声声说着要救自己
他是想如何?
利用自己前先用温情麻痹自己?
让自己感激他不成?
当真是可笑!
“锦言我只是”
江锦言笑得合上了眼,“救我?!你想如何?利用我去胁迫他?若是如此,你也不必大费周章,我不会容你这般做的,我宁肯死。”
她冷冷说完,“我知晓自己中了毒便没有妄想过自己还能活下去,王爷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管王爷的计划如何,我不会参与其中,将死之人罢了,王爷放过我吧。”
周承瑞僵住了身子。
她似乎永远这般冷冽,像是寒冰,可自己却忍不住想要靠近,甚至是不折手段!
倒像是自己迷上了这种感觉,被冰刺骨而却让自己感受到痛意,像是感受得到自己的存在。
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人,竟让自己这般拿捏不住!
他直起了身,“本王想救的人,那便容不得她决定自己的死活。”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了。
江锦言咬着牙下了榻,凭着模糊的景象摇晃着出了这屋子,门框上竹条的倒刺扎进了她的掌心,被她抿着唇拔去了。
自己不能留在这里!
她脚下一软竟是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姑娘小心!”
齐问之一把扔下了怀中的药材,抱起了江锦言往内室疾步而去。
他将江锦言放在了床上,“姑娘!你这身子根本就出不了幽谷!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也该养好了身子,不然什么都是空的。”
江锦言闭着眸子不语,攥紧了拳头。
齐问之望见她掌心溢出的血丝摇了摇头,替她包扎了伤口才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那股熟悉的药味儿又弥漫在了屋子里。
齐问之望着不肯张开的江锦言没有法子,“姑娘!你这样会死的!”
周承瑞抿着唇站在门口。
自己早该想到的,知道她倔,竟是没想到她倔成这般!
最初的自己又怎么会把她当做娇弱无依的女人?
他不住地苦笑。
齐问之站起了身,对着周承瑞摇了摇头。
医者又如何能治好一个不愿意活下去的人?
他将药碗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从周承瑞的身边走了出去,“王爷,齐某不才。”
周承瑞叹了口气,走进了内室。
他拿起那药碗,“锦言,你在生我的气?”
江锦言仍是平静地躺在那里。
“起码这次我没想利用你。”
周承瑞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浮起一抹叹息,“若是一开始我便真心待你,此刻还是如此光景么?”
江锦言睁开了眸子,眸中的冷意和讽意溢满。
“你是端王,处在那位置上,你想要的又怎会改变?王爷没有那么多若是如果,再有一世,结局也不会改变真心?若是真心同权势无法共存,你当如何?”
她冷笑,“王爷,自请来襄都监军那便是不甘于受制洛阳了,走出洛阳便是王爷的第一步,湖州锦言倒是差点忘了,湖州是王爷的封地如此富庶的地界又怎会匪患成灾?”
周承瑞手指一僵,差点握不住那碗。
“王爷你的不甘心从出生起就注定存在了。”
她望着眼前模糊不清的周承瑞,看不清他的神态,却看得见他因隐忍而紧紧珉起的唇。
“是!本王不过是个庶出的皇子,从小到大本王哪样不如他,可他只因了身份为嫡出,便事事压了本王一头!本王的抱负和大志全然被压制,连封地都在这遥不可及的湖州!”
周承瑞一声嗤笑,“锦言,你的确聪慧,你看得清世事,可你不懂本王的心!本王想要的是公平!”
江锦言偏过了头去,“你装了这么多年的病不过是不想回这湖州,你甚至利用湖州豢养军队,山匪?那大概是你招募的兵马吧?”
周承瑞盯着眼前这已经极单薄的身影。
这女人出乎自己意料的聪慧。
“锦言,本王只是不甘心”
他将药碗塞在了江锦言的手里,“锦言,你甘心吗?甘心无声无息死在这里?他许君彦不会知道你的下落。”
江锦言转过头望向了渐渐站起身的周承瑞,他的玄色衣袍在自己眼中慢慢晕染开,同阳光逐渐混在一起。
“活下来吧,不管是为了什么,就算是你是为了杀本王而活本王也不怪罪你。”
他离去的极轻,像是怕碰坏了什么。
江锦言望着碗里逐渐变凉的深褐色的药汁,最终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一饮而尽。
大概是好了许多了吧,竟是能品出这里头极苦极苦的涩味了。
她微微蹙起了眉头,下一刻眼前的阳光又被挡住,一只手取过了自己手中的空碗。
“姑娘,你可知这屋里的四副画的来历?”
齐问之缓缓坐在了床前的竹椅上,替她把着脉,嘴里悠悠道:“这画才是真画,是我夫人亲手所画,我画的不过是赝品罢了。”
他轻笑了一声,“世人皆想求我齐问之的一副真迹,可那梅兰竹菊只是我临摹之作,姑娘也瞧得出,我画的却是没有了那其中的味道。”
江锦言回想了那几幅画,“先生的夫人呢?”
齐问之松开了她的手腕,“已经入土为安,是在齐家险遭灭门时去得,我夫人爱竹,为了衬那竹才画了梅兰菊,如今倒是我只能睹画思人了。”
江锦言抬眸,却看不清他眼中的悲伤。
“所以,姑娘能活下去就活着吧,总有不希望姑娘出任何事的人,姑娘若是去了,那等姑娘的人又该如何?”
说完了这话,齐问之再没有开口,怔怔地做了许久后起身离开了。
阳光又肆意弥漫开来,暖暖地停歇在江锦言的手指上、手腕上还有脸庞。
她合上了眼,感受那暖意。
心里的酸楚似乎也被那暖意覆盖了,就像是那个初雪的冬夜,自己被许君彦揽进怀里,那时候的暖意铭刻在了心里,如何挥散而去?
若是自己死了他会如何?
站在门口的周承瑞望着她此刻含笑的模样,尽是看得痴在原地。
她的极美的,那面容在阳光下添了光华,明艳至极,苍白只是为她镀了风华,那一抹及不明显的笑意不掺杂任何其他,却就这般撞进了自己的心里。
那笑容是自己穷尽一生也挥不去的回忆,亦是自己藏在心中不愿遗忘的美好。
齐问之终究还是继续医治了下去,只是周承瑞的身影却渐渐避开了这间屋子,只是默默站在窗外的时间越来越多。
为什么不离开?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如何所想,只是那里头的女人就算是冷冷地望着窗子不语,也让自己不忍转身离去。
齐问之走出了屋子,对窗外的周承瑞低声道:“王爷,这位姑娘体内的毒素已经渐渐清了,只是寒症会慢慢加重,甚至会不断发作。”
第204章 一派胡言!本王不允!()
周承瑞放轻了脚步,疾步走到了齐问之的书房,他回身问道:“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救她?”
齐问之开口道:“解药。”
砰地一声,那案桌上的笔墨纸砚也被周承瑞的一掌震到了地上。
随后周承瑞上前一步,甚至一把攥住了齐问之的衣领,“解药!本王若是有解药还来靠你齐家?!你想光复齐家?!那便让本王看到你的价值!”
齐问之被他推到了墙上,呼吸有些困难,“只要挺过去,这位姑娘便不会死这毒,下的初衷便是要她生不如死,齐某不才,只能试着压制,若是”
周承瑞的手掌慢慢收紧,“若是她挺不过去?”
“这位姑娘便会生不如死。”
到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解脱
周承瑞猛地放开了手,“一派胡言!本王不允!”
齐问之跌坐在了地上,倚着墙大口地喘着气,“王爷齐某便是死了也没有法子换这位姑娘的命。”
周承瑞重重地呼吸着,渐渐恢复了平静,他沉声道:“你下去吧。”
齐问之扶着墙站了起来,缓缓走了出去。
现在只能多找些克制寒性的药材,尽可能地让她挺过寒症复发的第一次了。
也许还能撑下来。
也许她命不该死
周承瑞站在窗口沉着脸,直到听到了鸽子扇动翅膀的声音。
他抬眸,窗沿上已经落了只灰色的信鸽。
取下了脚环上的纸笺,他快速地打开,看了上头所书的事情后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援军被绥军困于明江,许君彦带兵亲破绥军,王清端于混乱中已死,被查出身怀大绥信物,请王爷明示。
周承瑞想到了洛阳的局势,这才面带了喜色。
王家这时候恐怕是想着法子撇清这件事了,最好还要同许君彦对上!
失了嫡长子还得面临王家的灭顶之灾王昭这时候的脸色想必是极好看的!
不过王家的根基实在是根深蒂固了,就凭着王昭的手段,很可能将这事就推到了别人身上,说不定还要讨回一口气来!
这时候他那个皇帝弟弟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