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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明宫浮沉录-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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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场的统共只有四五人,她又从何而知。至于夜照之事,时间更是久远,恐怕除了如今的皇贵妃万贞儿,没人记得那夜漫天飞舞的流萤了。这女孩看似插科打诨,却好像在向自己传递信息,难道她和俊草有什么关系?

    汪直觉得小丫头啰嗦得紧,正要示意侍卫将她带出去,皇帝开口问道,“谜底可是细辛?”

    女孩拍手道,“大人真是厉害,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师傅说杜衡乱细辛,自古已然。叶似小葵,柔茎细根,直而色紫,细辛也;叶似马蹄,茎微粗,根曲而黄白色,杜衡也。”

    皇帝听了这话,心中砰砰直跳,‘杜衡乱细辛’,也是俊草猜出谜底之后,对自己说的,这女孩的话,句句都与俊草有关,又三句不离她师傅,其中必有蹊跷。皇帝挑了挑眉,“你师傅还真是博闻强记,见多识广。郑吉,你去将他请来,我想见识一下这位世外高人。”

    汪直也在打量女孩,她常年卖艺,抛头露面,自然比一般的孩子要机灵些,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女孩话中有话,但自己又不太明白,奇怪的是,皇帝似乎很感兴趣。

    一名中年男子很快被带入雅间,只见他身穿深蓝粗布衣裳,下摆处都是水渍,右手袖口还微微卷着,显然是刚从后厨过来。他看到女孩在场,满脸诧异,还来不及开口,便被女孩一把拉住,带到皇帝面前。

    “师傅,这位大人夸我琴弹得好呢,”女孩满脸喜色,指着皇帝说道。

    “不得无礼,”男子将女孩拉到一旁,自己双膝跪地,恭敬磕头道,“奴婢苏俊草给万岁爷请安。”

    他的话好似平地惊雷,在场的每个人都不觉愣在那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皇帝腾得一下站了起来,这声音不是俊草还会是谁,他不顾汪直的阻拦,大步走到俊草跟前,“太好了,俊草,原来你还活着,可把朕给担心坏了。对了,你的脸怎么了?”

    “奴婢没事,洗把脸就好,”俊草搭着皇帝的双手站起身来,郑吉立刻命人取来了热水。

第166章 回宫() 
不过一会工夫,俊草的面貌就显露无疑,皇帝忍不住将他抱住,大力拍了几下,嘴里还念念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汪直见皇帝待俊草如此亲昵,眼中简直要冒出火来,他强压着怒气道,“是啊,遇着匪徒还能逢凶化吉,印公真是福大命大。”

    俊草听到匪徒二字,心里冷哼一声,这种下三滥的名目,也亏他编得出来,不过眼下自己无凭无据,只能暂时隐忍不发。

    “是啊,俊草,”皇帝听汪直提起此节,迫不及待地说道,“刺杀你的贼人已被西厂缉拿,通通是些丧心病狂的凶徒,说是见你衣着显贵,便想杀人劫财,朕已下令处决了。”

    “原来如此,”俊草装作若有所悟,对着皇帝作揖道,“奴婢多谢万岁爷。”

    “谢什么,你回来就好,”皇帝看着俊草身边,眨巴着眼睛的阿玖,问道,“这女孩是你什么人?”

    “回万岁爷的话,她叫阿玖,是奴婢的义女。”

    阿玖赶紧上前磕头,“民女见过万岁爷。”

    皇帝想起她信口胡诌的那些卖艺糊口,不禁有些莞尔,“你这张小嘴,说得活灵活现,差点将朕给骗了。”

    阿玖一脸无辜,“万岁爷恕罪,民女年幼无知,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民女一般计较。”

    俊草不知道阿玖之前都混说了什么,但他看得出来,皇帝并没有生气,便上前替她打了个圆场,“都怪奴婢平日对她太过宠溺,说话没个规矩,叫万岁爷见笑了。”

    “无妨,无妨,”皇帝伸手摸了摸阿玖的脑袋,“朕很喜欢她,等日后有空,带她进宫,朕要好好赏她。”

    “多谢万岁爷,”阿玖喜滋滋地磕了个头。

    “俊草,你既然无碍,为何不回宫呢。今日可是上元佳节,你穿成这样又是作甚?”皇帝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众人对此事皆心知肚明,这话却不好作答,刚刚还一团融洽的气氛,忽然凉了下来。

    皇帝问话,俊草自然要答,他淡淡一笑,“此事说来话长,请容奴婢回宫之后,再慢慢向万岁爷解释。”

    “也好。俊草,今日的灯朕不想看了,咱们早些回宫,朕有好多话要同你说,”失而复得的喜悦,让皇帝倍感珍惜,脸上的笑意没有断过。

    汪直在旁又气又怕,看来苏俊草和郑吉早就串通好了,里应外合、联起手来对付自己。自己虽然用幌子骗过皇帝,可苏俊草意外出现,将自己的计划彻底打乱,就连皇帝也问东问西,似乎对今日之事起了疑心。好在苏俊草办事谨慎,没有凭据,他绝不会随意攀咬,目前看来自己应该暂时无碍,但是以后如何就很难说了。

    韦瑛见到汪直回宫,赶紧上前问安,“汪公,你今日不是陪万岁爷逛灯市去了,怎么这般早就回了?”

    “你自己干的好事,他妈的还有脸问,”汪直憋了满肚子火,看到韦瑛,抬脚就踹了过去。

    “汪公息怒,奴婢该死,”韦瑛捂着胸口,爬回他脚边,连连磕头,“奴婢虽然蠢钝,但对汪公忠心不二,倘若奴婢有何办事不周,还请汪公明示,奴婢甘愿领罚。”

    “什么都要我说,要你何用,难怪一早被人算计,还没人知道,都是一群蠢货,蠢货!”汪直气得破口大骂,甩手将案上的所有摆设,一骨碌全撸在地上,气呼呼地叉腰站在那里。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想起很轻的敲门声,原来是王越求见,他瞥了眼满地狼藉,凑到汪直耳边道,“启禀汪公,奴婢的人好像在宫里见着苏俊草了。”

    “你大声说,说给他听,”汪直伸手指着韦瑛,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是,”王越本是想报信讨好,没想到汪直已经知晓此事,还在斥责韦瑛。自己是韦瑛的副手,平日里都是听他吩咐办事,这样的场面自己待着实在尴尬,他赶紧将话又说了一遍,陪着笑脸道,“汪公,若是没别的吩咐,不如奴婢先派几人过去盯着苏俊草?”

    “不用,你下去吧。”

    王越本就想找个托词开溜,听到汪直发话,麻溜地退了出去。

    “这不可能?”韦瑛听完立刻傻了,“这怎么可能,汪公,奴婢…”

    “人家都已回宫,你还在这里做你的千秋大梦,”汪直看他还在迷糊,恨不得拿根鞭子将他抽醒,“为了万岁爷出宫,我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个月,想不到竟成了他苏俊草的机会,让他一举回宫,还有那个信口胡沁的臭丫头,我居然没想起来她是苏俊草的人。你没瞧见,万岁爷见着他,连看灯的心思都没了,说回宫就回宫,还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

    韦瑛哪有心情听他叨叨,想起这事连着自己的项上人头,他的双腿就止不住打颤,“汪公,苏俊草会不会将咱们的事抖出来?他人已回宫,万一千户刘广浩被他逮着,咱们可就全完蛋了。”

    汪直见他总算还没忘记是谁办砸了差事,哼了声道,“怎么,你想杀了刘广浩?”

    “不杀吗?那,万一…”韦瑛哆哆嗦嗦问道。

    “除了他,还有三十多名厂役,”汪直冷冷道,“难道你准备将所有知情之人,一并铲除,以绝后患?”

    韦瑛摸不准他的意思,支吾道,“奴婢都是为了汪公着想。”

    “为了我?”汪直眉梢微挑,一双眸子直直看向韦瑛,“那你呢,我是不是也该将你杀了,一了百了?”

    “汪公饶命,”韦瑛一下子扑倒在他脚下,指天发誓,“奴婢生是汪公的人,死是汪公的鬼,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泄露半句,奴婢的忠心,天地日月皆可作证!”

    “又来这套指天为誓,都是放屁,”汪直啐了他一口。

    “汪公明鉴,奴婢的命其实不值什么,”韦瑛的膝盖被地上的碎瓷扎了,痛得呲牙咧嘴,可他此时也顾不上疼,“若是奴婢死了,以后谁来帮你对付苏俊草呢,虽然那郑吉看起来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可奴婢总觉得他这样的人不可靠,两面三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转了风向。”

    “是吗,”汪直冷笑一声,“你连这都看出来了,本事挺大啊。”

    韦瑛听他说话阴阳怪气,低头解释道,“汪公可别误会,奴婢不是想挑拨你和他的关系,奴婢只是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错了,”汪直咬牙切齿道,“他的心从来都没变过。”

第167章 建盏() 
韦瑛原就不笨,将事情前后串起来一想,也明白了个大概,“可郑吉根本没机会出宫,他俩到底是怎么通上气儿的,奴婢还真是有些胡涂了。”

    “起来吧,”汪直瞥了眼他受伤的膝盖,“要跪也不知道找块干净地儿,真是笨死了。”

    韦瑛知道这算是他的亲近之语,赶紧谢恩,爬了起来,“汪公,苏俊草有郑吉帮着,如虎添翼,咱们以后的日子可得加倍小心,但那些人若是不杀,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你说的没错,但眼下那些人一个也动不得,”汪直蹙眉说道。

    韦瑛想了想点头道,“汪公英明,苏俊草应该就等着咱们动手呢,咱们若是按兵不动,他想查出围剿之人,没那么容易。”

    “不动并不代表什么都不做,”汪直皱了皱鼻子道,“这事还真是棘手,容我好好想想。”

    “汪公,苏俊草重新接管东厂,最少也要费上十天半月,咱们若要做些什么,可得抓紧时间。”

    “我自有分寸,”汪直扁了扁嘴,“你去将宝月楼那个掌柜给我逮起来,好好拷问,苏俊草究竟是怎么混进去的,还有那个该死的臭丫头,装模作样卖艺糊口,他妈的通通都是放屁!”

    韦瑛见他又要发火,赶紧答应着退了出去,好不容易太平了这几个月,想不到又要开始折腾,自己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这桩事里最倒霉的就是王掌柜了,上元节那晚他从汪直手里挣来的酒水银子,没过几日,就让他自个儿还了回去。可惜银子再多,也救不了他的命。庆安寺的签说得明白,重九生人与他犯冲,但有些事就是避不开,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在劫难逃吧。

    俊草辞别皇帝,被郑吉引着来到原来的值房。房门打开,屋内干干净净,所有的陈设丝毫未变,就连他常用的建盏也被摆在原来的位置分毫没差。

    俊草微微一愣,却听郑吉自顾自说道,“自从印公离开之后,这间屋子就没人动过,每隔三日,会有人来打扫一遍,”他说着话,手里并未闲着,亲自烧水、洗盏,将细如针毫的胜雪茶双手奉在俊草面前。

    俊草没有接茶,只是问他,“蓝钰如今人在何处?”

    “死了,”郑吉没有犹豫,奉茶的双手却在发抖,他至今都无法忘记,那一场血淋林的杖责,杖下之人痛得面目扭曲,双唇咬破满是鲜血,却一声未吭。而他自己,刚刚目睹兄弟的惨死,还要装模作样,到汪直面前假意讨好。

    俊草抬手将茶盏撩翻在地,“你为何杀他?”

    建盏壁厚,在青砖地上咕噜噜转了一圈,竟然毫发未损,郑吉赶紧将它捡了起来,细细用帕子抹净,“回印公的话,蓝钰不死,奴婢无法得到汪直的信任。”

    “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你还真是了不起,”俊草冷冷道。

    “蓝钰的骨灰,奴婢命人送去了宫外的庆安寺,那里每日都有师傅念经回向,必能助他脱离苦海,早登极乐,”郑吉静静说着,“至于奴婢自个儿,虽然当着掌印,可在汪直面前,卑躬屈膝、谄媚奉承,不要说别人瞧不上,就连奴婢自己都觉得恶心。”

    “当上掌印就能替我报仇了?”俊草似乎毫无所动。

    “君子复仇十年不晚,奴婢从来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奴婢的主子是谁,”郑吉双膝跪地,声音依旧平平,可眼眶却已经泛红,“印公,奴婢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所做之事问心无愧。”

    “你知道汪直见过阿玖,还敢将她往汪直面前送,万一被汪直认了出来,你要如何保她。这样的事,你也敢自作主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么?”俊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那日事出紧急,奴婢只能出此下策,宝月楼里不全是汪直的人,东厂的旧属,奴婢都安排在附近巡街,万一汪直敢动手,奴婢也有几分胜算,”郑吉快速答着话,额头不觉沁出细汗,“那日刘斌察觉余琪有异,奴婢便猜到印公可能就在京师。奴婢当时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就将印公接回宫中,可宫里到处都是汪直的眼线,奴婢实在没有把握,能保印公万全,只能耐着性子,留在宫内斡旋。”

    “印公,属下余琪前来应差,”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进来!”

    余琪大步入内,作了个揖,“回印公的话,大小姐已经安全送回宅子,属下派了几人在那里守护。”

    “辛苦你,明日到东厂衙门来一趟,我有事找你,”俊草说完,便令他退了出去。

    “郑吉,我能回宫确实多亏了你…”俊草缓缓说着,‘但是’二字还未出口,郑吉便出声打断,一向镇定的他更是多了几分慌乱。

    “印公息怒,奴婢若不主动攀附汪直,别说蓝钰,就连珵秀和东厂旧属,都保不住性命。奴婢早已想过,若印公真的不幸罹难,奴婢就和汪直耗着,总有一日会让奴婢等到机会。倘若印公还活着,有奴婢留在宫内接应,肯能助印公一臂之力,”说完这话,郑吉深深一拜,“这些都是奴婢的心里话,奴婢绝非觊觎高位之人,也不会拿兄弟的性命为自己铺路。奴婢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够稳妥,还有大小姐的事,确实冒了极大的风险,所幸印公宿福深厚,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印公既已回宫,奴婢再无他愿,哪怕印公要奴婢以命抵偿,奴婢也甘之如饴、绝无二话。”

    俊草沉默半响,指了指郑吉手边的建盏,“平日里也没见你爱惜东西,这只茶盏,你为何如此小心?”

    郑吉一愣,伸手将建盏握在手里,轻轻摸了摸,“奴婢记得,蓝钰当差没几日,便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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