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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燃成灰-第23章

小说: 燃成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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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宫院门外的台阶上,楚睿容一直凝望住天色。神色凝重地倾听着里面的对话,心中焦急得恍如火烧火燎,眼看这寅时便要到来,而他手上的药箱已经拎得麻木,只觉得似轻若毫羽,又似重逾千斤。眼看云言徵身上的蛊毒即将要爆发,他却不能跨过眼前的那一道门槛,将这救命的药物送至她的面前。他的冷静,他的自持,他的身份,他的责任,他的一切都不容许跨出去这一步,他明知道寝宫内的和谈已到了至关要紧的时刻,任何的异响妄动都可能破坏了顾析所营造的这一切渐渐逆转的情势。

    此刻同时,他也深刻地痛恨着自己的冷静,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责任,自己的一切分寸与制约。他不知道顾析的考虑中是否有顾及到云言徵的安危存亡?他不敢猜测,他深恨自己看不明白这个人深沉若海的心思,但他又有些不甘心地想要去说服自己相信这个少年有着两全其美的办法。

第三十六章 完胜() 
楚睿容不敢再往下深思,若陛下和云言徵二者只能取其一。他的选择又会是谁?他既痛恨顾析将云言徵放到这火上炙烤,以她的性命命运来当作交换的条件,却也更痛恨着自己心中隐隐权衡出来的答案。

    他的内心一番激烈的挣扎后,目光愈发的冷静。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抉择时,背上的衣衫已紧紧地贴着了一层冷汗。

    一片噤若寒蝉的黑夜里,寝宫内传来了女子冰冷如霜的声音:“交换条件可以。但必须让陛下在圣旨上盖玉玺,颁下军令,才能交出解药。”

    顾析笑意清浅,闲雅起身朝皇帝一礼,问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黄莹伸手解开了身旁人的哑穴,只听得云言珑咬牙切齿而又低沉地开口道:“好,很好。”

    顾析唇角笑意不变,温和地道:“回禀陛下,圣旨暂由在下代笔,再请陛下加玺,可好?”

    云言珑颔首道:“有劳先生了。”

    院门外的小太监即时问道:“启禀陛下,笔墨皇卷已安排妥当,不知该如何送进来?”

    黄莹轻笑了一声,柔声道:“元奎你将一具物件放在院子中央的地上。再劳烦顾先生你拿进寝宫来。”

    云言珑看了顾析一眼后,沉声道:“照办罢!”

    小太监元奎应诺后,接过早已备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一干物品。转身又请楚睿容交过药箱,将笔墨皇卷一同放在箱子最上层的空格子上。战战兢兢地跨进空无一人的庭院,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中央的地上,又马上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一点也不敢耽搁停留,对于这位娘娘果然点了他的名字,心中忍不住有些忐忑不安,又不由更加的钦佩顾析的未卜先知而所做下的种种安排。

    楚睿容立在院门外,眸色渐发的锐利。虽然元奎一句也不曾解释,他也未曾询问过一语。但看着一众人,一干物件都似早已被人安排的井然有序,他又不由得不对殿内的那个一直言笑晏晏的少年生出了一种异样的震惊。

    只半柱香的时间,他仅从城内赶至寝宫的这一路,思索困境、询问情势、安排对策,竟然就这样的有条不紊、从容自如。他的心思究竟要有多灵透,多缜密,才能显得如此的轻而易举,密不透风?

    楚睿容怔立在原地,不得移动。实在是因心里掀起的巨浪已经将他彻底浸没,浑身的冰冷感觉,将他的手脚都似冻得麻木了。

    寝宫内的人自然也听见了院子里的声响。黄莹看向顾析,只待他去取物。那安然站在一旁的顾析却是神态自若,眼角稍微掠过了门外,手指在腰间一拂猝然飞出了一条白索如同灵蛇般探出了寝宫门外。“嗦”地一声低响,却是白索卷住了药箱的提带,他手腕灵活地一抖,白索便犹如有灵性般带了药箱飞回了寝宫的案几上。

    始终没有移动过一步,没有片刻分神留给对手有机可乘。他的唇角微微扬笑,掀开箱盖,轻巧地取出了其中的笔墨皇卷铺展在案面上,合上了箱子置之不理。似乎连思索的片刻也无需要,落笔而就便将圣旨拟好了。

    黄莹心中尚有不甘,顾析已向云言珑行礼道:“陛下,懿旨在下已拟好,还请过目。且请陛下恕在下无礼之罪。”语罢,待皇帝微微点头后,限于之前与黄莹的约定,不得行近皇帝半分,他只以手中的白索卷起了皇卷送至锦榻之上,轻轻地放落,展开在云言珑与黄莹触手可及之处。这样的功夫虽然对于黄莹来说也并不算难为,但能做得如他这般流水行云的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且绝非易事。

    云言徵忽然感觉疲惫之极地闭目,听着这一言一行,她的心中却在微微地发笑。这一个人自从踏入禁宫起就让人跟着将白幔撕成了条缚于腰间,原来有如此的用处。当真是胸有成竹的谋算,意在千里的机变。

    云言珑转眼望住了黄莹,眸中针芒深藏,浅笑道:“爱妃,光阴似箭,可否准许孤用玺呢?”

    黄莹目光掠过了皇卷上的内容,对于皇帝的亲昵,只是虚浮的一笑。事已至此,往夕于两人皆是如梦一般的虚幻而不可追。她伸手轻轻地一拂,解开了皇帝身上的穴道,任由云言珑自己翻身坐起,取过了皇卷浏览一遍,起身到锦榻后的密柜里取出玉玺,稳稳地将朱印盖在了上面。

    云言珑回至锦榻旁坐下,将手中的圣旨举到黄莹眼前,此刻倒是强作镇定地道:“圣旨已在此,爱妃,孤的解药呢?”

    黄莹从发髻上取下了一支并不起眼的金簪。轻拨上面的蝴蝶颤翼,便有巧妙的机簧弹开,蝴蝶的中央露出了两颗莹白色的小丸,她取出一颗递给云言珑,娇笑道:“陛下,请服用。”

    这样的如花美眷,绝色容颜,如今在皇帝眼中当真便如蛇蝎毒药,他如何就敢接过服下,转眼去看向顾析,笑问道:“顾先生,依你之见,这颗药丸是解药,还是毒药?”

    顾析微笑如云,举止文雅,“娘娘恕罪,还请将药丸交予在下查验一番。”黄莹一笑过后,屈指将药丸一弹迅捷地抛入了半空,顾析指尖微拂白索轻盈地卷落那颗药丸,右手将白索收回,左手隔着白索盛住细丸,凑近鼻尖轻嗅片刻后,才温声道:“陛下请放心。在此关节眼,只怕娘娘也没有心思弄颗毒药来糊弄,毕竟这一颗药丸关系着不少人的性命。”

    云言珑略一思量,随后传令道:“来人!”

    院门外守着的元奎与楚睿容当即应声而入,顷刻间便来至寝宫门前听命,随后禁卫军也进入了庭院。

    云言珑一面让人将圣旨快马加鞭地送出去;一面让人请黄莹回宫加以禁闭,他手中接过顾析奉上的药丸,始终握着未曾服下,眸色底下有厉色翻滚。

    寝宫的危机解除了,似乎无人意识到丑时已过。

    待楚睿容回过神来,心中暗惊,转身但见云言徵安然地睡于湘妃躺椅上。她双目轻阖,呼吸轻浅,并没有发生他想象过无数次的可怖情景,也未曾发生过她生死悬于一线的悲痛与凄绝。

    那个皑如山巅雪,皎如云间月的少年此刻正站在了她的身畔,雪白无暇的右手为她轻轻地拨开那散落在眼皮上的几绺碎发。他眼眸温柔而动作仔细,将她的发梳理得整洁而清爽,随后拢起了有些松散的发髻,重新将玉簪轻轻地插入其中将其绾住。他看向她沉睡的雪颜时,微微翘起的唇角扬起了一丝清幽澹然的笑意。

    黄莹刚行至寝宫门口,站定回身恰好也瞧见了这一幕。她目光凌厉地凝视着,眼瞳收缩如针般定在了一处,云言徵身上的要穴处不知何时已插落了几枚细小的银针。这个少年竟在她一刻不缓的警惕中,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施针救人?

    她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疑惑着自己是否在什么时候疏忽了对这个少年的防范?寅时已到,她身上藏着的母蛊明明在他们两个人踏入寝宫时已欣然萌动,此刻却偃旗息鼓不再有动静,云言徵在他的身旁安然酣睡,没有半分应该有的,她所期盼的剧烈的痛苦和撕心裂肺的挣扎。若不是傀儡蛊体性阴寒,在男子阳刚之体难以成活,她该施放在皇帝身上才对,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如千斤重石般不断地下沉,更不确定自己这一局的博弈是有几分的胜算了?

    禁卫军带走了黄莹后,早已等候在院庭外的太医鱼贯而入,纷纷来至皇帝床前看诊。

    内阁阁老朱文骁朝服笔挺,冷眉肃脸望向一直守护在云言徵身旁的顾析。他暗闻其名多时,方才在寝宫院外也是匆匆照面,此刻才是认真地看清了这个传闻已久的少年。

    听闻他身份神秘,与珩王爷私交亲密,甚至在王爷痛症难忍时,亦召他前去相伴。此前种种的传言,多有不堪入耳之暧昧处。不料此番在寝宫明耀的灯光中看来,眼前却是一亮,此人长得确实眉目如画俊秀绝伦,眉眼间更是高洁清冷,出乎他意料,并无半分的妖媚污浊之气。

    “幽止殿”四周极为清静,看似一个养伤的好所在,却也是离皇帝最远最偏僻的殿宇。

    名为休养,实则却是将顾析与云言徵软禁在了宫中。

    顾析调派一同前来的宫女安置好云言徵后,平和的目光略微环顾了一圈殿内半旧不新的陈设,唇边轻轻一笑,神色中没有一丝的颓败。

    护送而来的楚睿容眉宇间却是藏着一丝的忧虑,他远远地看了一眼云言徵,跟着顾析退出了寝室。转到前厅中,举眸望向顾析,不放心地道:“如此境地,先生真的有把握治好长公主么?”他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顾析依然镇定自若的神情时,自己的信心稍涨。

    顾析朝他投之一瞥,淡然地道:“世子,请相候我两盏茶的辰光。”

第三十七章 绝艳() 
楚睿容稍微蹙眉不解,仍点头侯在了堂上。

    顾析已行至一旁的书案前,倒了少许清茶开始研磨。不过片刻墨汁已好,他坐下展开纸张,开始提笔写字。

    楚睿容想起此人行事一向出人意表,便在厅上寻了一把椅子坐下静侯。

    两盏茶的时候未到,顾析已起身白衣飘然如云般行来,将写好的纸张双手奉上给楚睿容,郑重其事地交代道:“此地多有禁忌,诸事不便。顾某所做的这一切皆是为了给长公主谋一个好的去处,还望世子能够竭力襄助,千万莫要耽搁了长公主的医治时日。”

    “这些都是什么?”楚睿容脸色郑重地接过纸张,掀开一看,当先入目的便是一张药方。他粗粗一瞥,其中君臣佐使用药神乎其神,妙入巅毫,不及细细推敲。他又翻开了下面的文字,却是一篇论国策民政的洋洒大篇,观之其中,恢弘大气,精辟入理,粗略观之已是令人钦服感叹。

    想不到这个少年能在顷刻间,文辞秀丽地写出了诸多鸿儒集思广益也无法扭转的弊政漏策,在他思来却是井井有条,迎刃而解。

    这等的奇思妙论,若递到皇帝手中,可想而知的是如何难能可贵?但拥有此等才能的人,想必也会重新进入了皇帝的眼中,再次得以委之重任。

    思索方过,楚睿容儒雅俊朗的脸上神色已由惊奇、震慑恢复到了平静,眼中的神情却还是复杂难辨。这一次,却又是一次对他重大的考量。

    顾析微微地一笑,楚睿容的种种心思在他眼中自是恍如透明。他正是要看他如何的去选择?

    楚睿容不经意间触及了顾析沉如碧渊的眼睛,心头猛然一惊,立刻收敛了心神,行礼道:“告辞。”

    顾析举手挽留,含笑道:“且慢,世子请留步。顾某尚有一话相告,这等文书必须请世子在适当的时机才呈上,不然陛下认为是顾某故意要挟逞能,反而会适得其反。长公主的病情需要大量的珍稀药材延治,而且不能拖延过了三日的辰光,不然后果可真的是不堪设想。还请斟酌行事,一切皆托付于世子了。”言讫,他朝着楚睿容敛容躬身郑重其事地施了一个大礼。

    楚睿容心中顿时大受刺激,轻哼了一声,语气抑郁道:“本世子对长公主的关怀,还轮不上顾先生来质疑。”话音一落,目光在寝室半掩的门上一掠而过,投袂转身快步地朝殿外走了出去。

    顾析望住他在庭院中渐行渐远的落寞身影,唇边落下了一丝幽密的浅笑。他且要让他在一次次的抉择中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在皇帝与云言徵之中,他选择的会是谁才让人心里生出了愧疚?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想知道的事已然知道。今晚所算计的人当中,楚睿容便是其中的一个,既然是替皇帝来监视,却又有心来觑觎云言徵,就要承受得起他这一步步的打击。

    他垂下了眼帘,长睫掩住了眸中稍稍闪动的微光。近日,观云言徵的面相,必有凶险灾难,是以那日到护城河前为她卜了一卦,显示为草木之难,东墙之害,果不其然。

    若然她能听得他一言,不将那陶埙任性地损毁,也许便能躲过了这一劫。

    恍惚中似有许多的云雾萦绕脑际,清静的世上似乎只剩下了马车的轱辘“支扭”、“支扭”辗转的声音,伴随了“叮铃”、“叮铃”的清脆碰撞声,仿佛是她白马前的雪铃声,又仿佛是那人赠送给她的白陶埙撞击着车厢的声响。

    她不能确定,后来又几次颠簸移动,随了不时有苦涩伴随疼痛侵袭神智,眼前漆黑如渊,始终无法醒来。

    昏昏沉沉中,时日渐逝,此时感官渐渐地清晰了起来,能感觉到层层迷茫的云雾后,有一个洁净而幽冷的气息安坐于梨花树下。她甚至能够察觉到梨花瓣落到手背上的细腻触觉,却依旧无法睁开眼睛,犹如一个漫长的梦境,她在其中不断的沉沦跋涉。

    琴声清微飘渺,雅致悠远,那人淡然地闲坐在梨花树下看似有一下无一下地随心轻奏。

    云言徵被人安置在梨树底下的软榻上,腰间搭了一条柔软的薄毡,她依然是沉睡的姿势,却是自在而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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