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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燃成灰-第22章

小说: 燃成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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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的风情,娇弱的姿态。

    她从未曾在他的面前示弱过,如今的这种情形让楚睿容的心中顿时一阵软绵,双眸凝视住她温润如水,等待着她的回答。

    顾析悠悠地一笑,左手稳固地圈在云言徵的腰间,清声代为回道:“云帅此刻必须与顾某一同进宫去,也必须与顾某寸步不离。”抬眸迎向了对方意料中会射来的敌意目光,他眼中浮现的笑意更为幽微,声音也更为柔软,“方才对战中,云帅不慎中了对方的蛊毒,在她的体内已潜伏久了,若不是在寅时之前将其稳固住,必将会后患无穷。”

    此刻,京畿寂静的长街上,风声隐隐中还能听见了远处传来的金戈声,近处的一盏幽谧灯火光晕中,那个清隽绝伦的白衣少年悠闲含笑,语音优雅,仿佛说的是那无关要紧的事,他的一句话却让其余的两个人神情骤变。

    云言徵长眉倏蹙,她没料到自己中的竟是蛊毒。

    “蛊毒!”楚睿容下意识地抓紧了缰绳,近日来已对蛊物极其的厌弃,更讨厌那些蛊物的种种恶毒。如今乍闻心上人中了此等邪物,心中一股怒气倏然窜起,狠狠地瞪视住顾析,近似质问地道:“顾先生,你不是自诩那驱蛊的药方可以令蛊虫委顿不侵么?”

    顾析挑了一挑眉,不为此多作解释,只抬头望了望天际,不疾不徐地道:“此时已是丑时三刻,我与云帅先行一步进宫。还要劳烦楚统领到珩王府中将我的药箱带进宫来。”随手轻扯过了缰绳,腕力灵巧地一抖便已调转了马头,双腿在马腹一夹,那可日行千里的银铃白马当即载住了两人绝尘而去。

    留下楚睿容一脸怒意地孤立在月下,他怔然了片刻,只好直奔向珩王府为顾析取了来药箱。

    皇宫戒严更甚于往日,当楚睿容挽住了药箱重返皇宫,那些寂然的黑暗中又似隐隐地流动着不同寻常的微妙气氛。

    愈是接近皇帝的寝宫,那一触即发的*味愈发的明显。各处埋伏的暗哨与禁卫军都已被撤出了百步外,虽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每一处的呼吸声都似绷紧了的弦丝。

    他是皇帝的近卫,又是奉旨前去请顾析,故而他回宫复命,完全可以通行无阻。楚睿容一心关切着皇帝的安危;一心顾虑着云言徵身上的蛊毒,这一路可谓是马不停蹄,片刻也不敢耽搁停留。他扬眉看了看天色,心中轻叹了一声,跨步走上了寝宫院外的台阶,向守门的太监示意。

    那个少年内侍战战兢兢地立着,接了命令后,转身恭谨地朝门内拘了身子,高声喊道:“禀报皇上,楚统领觐见!”

    “多一人还不如少一人。”一个宛转动人的女子声音由寝宫内远远地传来,却字字清晰,柔媚的语音中又带了丝决然,令人过耳不忘。

    楚睿容停住了脚步,深深地蹙起了眉头,看来寝宫里的情势与他离宫前并无二致。他看了眼手中的药箱,正欲说话,寂静中里面却响起了顾析的声音,他依然带了笑意地道:“人可以不进来,但需将药箱放进了院中,娘娘方才不是说要看看我的本事么?怎么,现在倒是怕了?”

    那女子轻声笑道:“院外的人若不想你们的陛下有所差池,请勿轻举妄动。更不必激将,若没有药物,这蔚国的长公主只要过了寅时便是我的人了,除非你在寅时前将她杀死。”

    楚睿容闻言,片刻内只觉心急如火燎,恨不得冲进去,但理智告诉他万不能冲动。

    顾析轻悠的声音又响起,却是在问云言徵:“长公主,我们现在似乎没有第三条路可选了。在寅时后,要么你会变成娘娘的傀儡;要么你便死于我手中。”

    云言徵的声音轻轻说道:“那我选择死在你的手中罢。”她的语气很轻松,浑似并不担忧自己的生死。楚睿容甚至可以想象出她此刻正靠在躺椅上,清雅明丽的脸上带了浅浅的笑意,目光随意地看着顾析,随意地说着她的生死抉择。

    “很好啊!”那女子轻叹道:“一个蔚国的皇帝,一个蔚国的长公主,一个天纵奇才的帝师后人,都陪本宫死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中,本宫这一生也算不枉此遭了。”

    “帝师后人”四个字一经入耳,院外的楚睿容目光刹那变得湛亮。

    寝宫内,锦绣的江山屏风旁,一把湘妃椅上躺着白衣流云般的云言徵,她呼吸稳定,神色平静地看住一旁的人;而她右手旁的黄花梨太师椅上,白衣少年优雅地靠坐在其上,他头后仰靠住椅背,双目轻阖,双手扣于腹间,唇角微微泛笑:“娘娘既然说我是天纵奇才,难道进宫前就料不到来此寝宫中会有这样的局势?若当时抛开一切,调转脚步朝城外走去,天涯渺渺,你又能奈何?若我依恋富贵,又比不上性命尤在,天地逍遥。我既然来到此地,便自然有能和娘娘和谈的条件。”

    “你能有什么条件?”锦榻旁的另一把黄花梨椅子上优美地坐住一位宫装肃然,妆容清艳的女子。她年纪轻轻,容色姣美,此刻眼神却极为酷厉,脸上的笑意也似带了一层严密的冰霜,看向顾析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敌意与警惕。

    她旁边的锦榻上躺住身着寝衣的皇帝,他的人虽是清醒,却不能弹动,不能言语,转眼望住那个女子,神色间有一闪而过的愤怒与畏惧。他没想到自己一直最纵容宠爱的这位名唤黄莹的女子,竟是对方埋在自己身边的一颗随时可致命的棋子。

    京师命案发生后,此女便斋戒礼佛,为国为他祈福。没想到今夜她的寝宫便发现了刺客,都怪他一时的心软想护她于翼下,不料却正中了她的诡计,竟会是如此的深谋远虑,筹谋已久。若不是她还别有所求,只怕自己的性命也早已尽丧她的手中。

    “娘娘既然冒死来挟持陛下,自然是为了以此将我羁绊在寝宫中,方便他们逃出京都去。”顾析语音淡淡地说来,眉目间似有春风拂过人面的温柔,“可惜,娘娘挟持陛下的计划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受到了一些阻碍,所以在时辰上出现了一点差池。可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差池,世上可以发生多少不可预料的事情?比如他们究竟有没有逃出去?”他伸手将一个银锁随意地放到了案几面上,“比如后援会不会来接应?”

    黄莹看向了案面上那枚雕刻古怪纹样的银锁,脸色骤然地泛起了一丝青白,华袖中的双手握紧。她自然知道这枚银锁是代表他们巫师的身份而绝不离身的信物,此刻会出现在这里,便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第三十五章 博弈() 
“三千后援在易阳长坡被歼;城南火势灭于顷刻之间;北门傀儡佯攻尽败主事被俘;五皇爷如今还在太后寝宫的密室中,娘娘,你说这西门的突围谋划还有多少胜算?”顾析一一点破了他们的计策,缓缓地睁开了眼眸,黑如点漆的双瞳望向了黄莹,眸光深邃,唇角笑意宛然地道:“娘娘若是还想周全他们一二,我们就不妨来谈一谈条件?”

    黄莹听得他娓娓道出,这一场博弈似乎大有已被他一一破解的局势。心中也不得不震惊,闪烁不定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后,忽地重新平静下来,冷笑一声道:“我怎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若西门的突围并不成功,何以凤舞长公主九天骑的主帅会中了蛊毒?如今躺在此地苟延残喘,等待着命运的抉择?”

    一直沉默观战的云言徵眉头一动,正待说话,却瞅见顾析放在腰间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让其稍安勿躁,她挑了挑眉稍,轻哼了一声后,又继续躺着装聋作哑。

    顾析偏头望了她一眼,安抚般的微微一笑,转而去问黄莹道:“九天骑的善战之名,天下皆知,主帅又怎能轻易地被击中?我与长公主一同来此,不仅是因她中了蛊毒不可妄动,更因要向娘娘证明此战之激烈。两强相遇勇者胜,如今这样的情形,正是长公主拼尽全力重伤了对方敌首,才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同样的偷袭之人又岂能逃脱我俩联手?娘娘试想,折兵损将的败战之军又岂能逃脱得了巡防营与九天骑的联手追捕?”

    黄莹的心思开始有些动摇了,她看不见战局,但顾析所言又似事实俱在。她垂下长长的睫羽沉思了片刻,微笑道:“那顾先生准备如何了却此等残局?”

    不但院外的众人提心吊胆,就连云言徵心中也充满了好奇,皇帝更是一阵紧张,皆是洗耳恭听着他的决策。

    顾析眼眸明光潋滟,云言徵从未曾见过他如此真诚的神情,但听他以商量的口气正色说道:“我们来交换一下如何?”

    黄莹冷冷泛笑道:“不妨说来本宫听听?”

    顾析以指敲击桌面,明亮的宫灯折射出这个少年圆润柔和的轮廓与悠然闲适的神情。仿佛什么事情交到了他的手中都会显得举重若轻,顷刻间便能迎刃而解。他轻声柔和地道:“第一,娘娘放弃对陛下的挟持,交出了解药,让陛下尽快下旨召回九天骑与巡防营,不得再对其余人进行追捕;第二,三天之内娘娘得到他们安全逃脱的消息后,请给出解除长公主身上傀儡蛊毒的方法,我相信娘娘暗中自有与他们互通消息的手段;第三,在这三天内,且请娘娘暂羁宫中,待确保陛下与长公主皆无异样后,便还与娘娘的自由。”他挑了挑眉稍,微笑道:“不知娘娘觉得如何?”

    黄莹看了一眼已经面无表情的皇帝,笑道:“区区傀儡蛊毒,顾先生又何须我交出药方?”

    顾析淡笑道:“娘娘谬赞了,天下蛊术之多,顾某不才,未能尽知。若说要保全长公主三日无恙,却还能勉力为之。”

    云言徵看了他许久,却还是无法看出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她却还是一点也不为此事担心。一来,她并不惧怕此事的后果;二来,有他的承诺在前,心里多少有点像吃了定心丸。

    黄莹更无法从面前这两个人的脸上看出丝毫的端倪,她始终有些猜不透这两人的心思。一个太从容自在,连自己的短处都承认得让人信服;一个太坦然平静,在面对着自己的生死存亡都让人觉得无机可乘。

    她知道自己已是必死的下场,若如今让大家一起为她陪葬,那么这一场筹谋将没有任何的意义,也许更会沦为为他人作嫁衣裳的闹剧。也许她应该答应了他的条件,让他们得以从容些逃离京都!又是什么让他们的计划落得了如此的境地?黄莹再一次抬眸望向顾析,是这个白衣少年让这一切都颠覆了答案?让这一盘棋局的胜算与他们背道而驰,甚至就连逃脱都变得如此的狼狈不堪?

    黄莹姿态优雅地扶了扶鬓角,冰冷的脸色开始变得明艳动人起来,盈盈浅笑中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魅力。她目光流转,望住面前潋滟跳动的火烛,说道:“以一位长公主的命来换取皇帝的命与我的信任,似乎是太轻薄了些。如果顾先生能服下我一颗药丸,那么这些条件就都谈成了。”她眉梢妩媚地一挑,看向顾析微笑道:“不知顾先生意下如何?”

    她此刻不能杀了皇帝,但以自己一命换来九天骑主帅一命也算有些功绩。可惜,面对着顾析此人,她心下不安宁,摸不出他的深浅,是以她必须赌上他的一条命。若能将此人就此除去那自然是最好,不然,也要让他与皇帝间生出些嫌隙来,以谋后算。

    黄莹依然没能在这个少年的脸上看出任何的情绪变化,他闲适优容的神情就像是与生俱来,仿佛这世上最完美无瑕的伪装,将他的七情六欲都隐藏了在其中,不允许世人的窥探。这样的雍容华贵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一如沧海明珠鲛人泪,都属于那种神话中的传奇。

    窗外的空气愈渐清凉,夜色愈渐深重,丑时三刻也即将成为了过往。

    顾析的指尖依然一点一点地敲打着桌面,唇角淡淡的笑意始终未变。他的声音依然入耳舒缓轻柔而不带一点杂质,一如世上最好琴弦弹奏出来的清音,“娘娘的谋算你我心中有数。只是这决策的时刻娘娘可要算准。若然九天骑与巡防营已经将他们围击了,或是死伤,或是俘虏,那么娘娘所筹谋的这一切意义还有几分?你我这样争持不下,时刻拖得愈久,娘娘可想清楚了,这样对谁愈是不利?”

    云言徵唇角轻轻地抿了一丝笑意,这一丝笑意一闪而过恍如云烟消逝。却足以显示出了她对顾析此人的再一次刮目相看、赏惜敬畏。此人不但临危不惧,还能在片刻之间分析出了敌我的强弱情势,利用自己哪怕是一点微弱的优势就可以抓住敌人的弱点一再地攻击,当真是微隙所在必乘。

    黄莹的心中不免有一些慌乱,不是她禁不住敲击。她能潜伏皇宫如此多年,又能得到皇帝的荣宠,自然是智策耐心毅力都非比常人。但她如今所面对的这个人的心智,太过高深莫测,这个人的心思,太过玲珑剔透,似乎只要她稍微一动念头,就会被那一双深若无底的眼眸给洞穿了。

    这样强悍的压力,是她前所未遇。在他的面前她无隙可乘。他心中的运算太快了,她跟不上那样的节奏。

    那一下一下,轻敲案面的节奏,更加扰乱了她的思绪。那就像是滴漏在催促着她的决策般,外面的战局不得而知,那个少年所说的每一句话却都是在干扰着她的心思。

    若她再坚持不下,外面的人也许真的就会一败涂地。若是被杀,那么这一切的筹谋将付诸东流,恍若笑闻。她不敢猜测外面的人被杀的机会有多少,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煎熬,只能为他们争取最后的一线生机,才是她如今所该筹谋的事情。

    若是他们被俘,到了那样的局面就更加的不利了,那么一切的博弈也许终将彻底倾盘覆灭。

    她觉得自己的屈服,似乎有着许多的不甘和不应该,但又觉得除却这一条路,似乎亦无路可走。

    黄莹双眼睁睁地盯视住了顾析,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如何做到将她心中的思量明晓得如此一清二楚?不知道他是如何能这样清晰准确地抓住了事情的脉络,猜测得到她的来历身份?一而再地将她的弱点钉在铁板上加以逼迫。她的目光纵然再冰冷凌厉,却也未能将顾析洞穿,她不知道他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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