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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清明上河图密码(1-5册):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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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山早已心昏神乱,只茫然摇了摇头。刘婆把声音压得更低:“十七娘的丈夫程得助原先不是个屠子?有回宰牛,不是被牛踢到了?你猜猜踢到哪里了?命根子!踢得太重,再做不成男人了。他爹娘却不认这个命,瞒着这事,把十七娘娶进了家。十七娘到了他家这些年,至今还是个闺女呢。直到你俩那天……十七娘和她丈夫虽说没有那些夫妻事,两口儿情谊却好。十七娘也是个果断人,不愿瞒着丈夫。那天回去,她就把这事告诉了她丈夫。她丈夫听了自然气恨,可过了两天,她丈夫却跟十七娘说,你是他的至交,人品信得过。她若真的中意你,他只作不知道,从此不管你们两个。但是呢,有件事你们两个必须答应他——若你们有了孩儿,不论男女,都归他,只许是他程家的后代……”

    梁兴踏着月色回到虹桥,心中感慨万千。自己只是禁军一个低阶节级之子,只因自小酷嗜武艺,才闯出了“斗绝”的名号。这名号曾让他自豪了许久,但习惯之后,便兴致大减。不过是个空名,如今自己也不过只是个教头。名号反倒成了负累。禁军内外常有好武之人来向他挑战,有时避都避不开。那时他才想起儿时父亲曾教导他:“我不望你求功名,但望你能成就一番功业。”

    当时年幼,他并不知道功名与功业之别,便问父亲。父亲指着他屁股下面那只木凳说:“这木凳原是一棵树,被拿来做木料。大树去做了栋梁,中树去做了桌柜,它原先恐怕只是一棵小树,或者只是大树枝丫,做不得其他东西,便制成了这凳子。虽说只是小小一只凳子,却是人离不得的。若没有它,人便得坐在潮地上,或者一直蹲着。能让人坐着歇息,这就有了它的用,它便没白生为木料,这便是它的功业。”

    “那功名呢?”“功名是这木料不愿做个寻常的小凳子,一心只想做个大物件。哪怕做小凳子,也要去高官富户,甚而皇宫里,做个名贵的凳子。”

    “这凳子嫌咱们穷?”他顿时有些厌恶屁股下面的小凳子,忙站起来瞪着它。

    “呵呵,这只小凳子可不是一心求功名的凳子。它跟你同岁,是你生下来后,我特地去求木匠给你做的。这么多年了,它不是始终安安稳稳让你坐着?”

    “它是求功业的好凳子?”“嗯。物有物之材,人有人之才。只要尽了自己本分,有了自己用处,便是好物好人。”父亲这番话他当时虽没有真正明白,却一直印在心底。成年之后,自然而然不愿意汲汲于功名。但对于功业,他却始终有些自疑自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父亲所言的大树、中树,或者只是一段枝丫。

    初得“斗绝”名号的那两年,他理所当然认定自己是棵大树。等这虚名浮光一般散去后,他才发觉自己不过是匹夫之力、一技之才。如同前缘注定一般,那时他遇见了施有良。施有良教他读兵书战策,他才打开眼界,不再依仗一刀一枪、一拳一脚的末技。尤其是读到《孙子兵法》那句“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以及《六韬》中的相似之语:“一曰仁,二曰义,三曰忠,四曰信,五曰勇,六曰谋,是谓六守。”读到这两句,他忽然想起少年时跟着父亲所学《庄子》中河伯自大、望洋兴叹的典故。自己所缺何止一二才干?这“五德”“六守”,他恐怕只勉强占到一条勇。那时他才开始虚心处世。

    哪怕这样,他也始终不知道自己才当用于何处,功业该去哪里树立,更找不见安身立命之所。

    清明那天,自从他上了钟大眼的船,之后又遭逢了这些事,隐约窥见其中深险难测,他才头一回觉着有了大用武之地,也才真正明白了父亲所言的“功业”二字——不为其他,只为当为。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心中顿时豁然,再无疑虑。行了近三十年的路,此时在月下大步而行,脚底才似乎头一回实实踩到了地上。他不由得笑起来,人生千里万里路,何如踩实这一步。

    他边走,心里边细细盘算。目前事情虽已有了大致轮廓,但缺处太多,证据太少。尤其是义兄楚澜的死,更是毫无头绪。走到鱼儿巷时,他略停了停,转而向虹桥走去。他想去见一个人——梅大夫。

    丁豆娘独自向新郑门外走去。她是去金明池。庄夫人的丈夫名叫郭深,是殿前司虎翼营的都指挥使。这一指挥是水军,军营设在金明池西南角,这一路又是十里多地。常日里,丁豆娘一双鞋子至少穿三个月,儿子被掳走后,一个多月,丁豆娘已经穿破了三双鞋。如今脚底下这一双,是她为了走路,特地狠心花了六百三十文钱,买了双厚皮底、软皮帮的。才穿了二十来天,鞋子前头已绽开了口子,刚换了几天的布袜也被顶破,露出脚趾头,积满乌黑尘灰。她低头瞅着,不由得苦叹一声。庄夫人若是还活着,瞧见这脚趾,恐怕会赞她是真做娘的。

    走了近一个时辰,她才到了金明池,又一路打问着,绕湖小半圈,找见了庄夫人丈夫郭深的军营。不像其他军营那般涣散,水军只有两支虎翼水军、一支神卫水军,以及登州澄海水军。这一营又是专为每年金明池御前争标而设,营前木栅大门关着,只开着边上一扇小门。丁豆娘走到那小门边,朝里探头望了望,营寨里一半是房舍,另一半挨着金明池,用木桩围了一大片水域,泊了许多大小船只。只看得到十来个兵士稀疏分散在各处,或闲聊,或呆坐。

    丁豆娘正要走进去,门边宿值房里走出一个老军,瞪着她喝问:“你做啥?”

    “这位伯伯,我是这营里郭指挥娘子的亲戚,来打问些事。”“啥事?”“这事恐怕只有郭指挥身边亲随才清楚。劳烦伯伯帮我唤一唤。”

    “这里又不是草市,说唤谁就唤谁?再说,你真是郭夫人的亲戚?”老军上下打量,一眼瞅见了丁豆娘露出的脚趾。

    “瞧这位伯伯说的,亲戚还敢乱认?我丈夫姓韦,是武严营的军头。就算不搭扯亲戚,咱们也都是同吃军粮的。”

    “郭指挥一家人都殁了,你究竟想打问啥?”老军的语气略软和了些。

    “郭指挥娘子是我远房表妹,开封府至今没查出她的死因,更没找见凶手。我是她表姐,受不得这冤情,想着是不是能从郭指挥这边问出一些那凶手的影迹。”

    “这是官府的差事,你一个妇人家乱插啥手脚?再说,郭夫人是死在宅里,那一阵郭指挥一直在这营里,忙着预备金明池争标,许多天都没回家。郭夫人死后,开封府的公人也已经来询问过我侄儿了,郭指挥夫妻两个那天隔着十里地,能问出些啥来?”

    “您侄儿?”“你不是要寻郭指挥的亲随?我侄儿便是。”“伯伯,能不能让我见见您侄儿?”

    “你不必见他,郭指挥的事他都详详细细说给我听了。你要问,就问我。你究竟想问些啥?”

    “这……郭夫人死前那两天,郭指挥有没有丢啥东西?”“丢东西?啥东西?”

    “比如家里钥匙。”“没丢。”“伯伯连这也知道?”

    “咋不知道?郭夫人死后第二天,郭指挥得了信儿,赶紧赶回家里去,是我侄儿陪着去的。郭指挥家的院门锁着,钥匙若丢了,郭指挥能进得了家?”

    邓紫玉走进了梁红玉的房内,顿觉眼前如同展开了一匹销金红锦。

    屋子宽敞,桌、凳、床、柜、镜台、衣架、巾架、盆架均用一色红木制成,形制秀巧,边角上都镂以泥金缠枝蔷薇花纹,沉红耀着金晕,彤霞一般。床帐、帘幔都是蔷薇绣软红纱。这屋内陈设远比她的精贵富丽。

    她心里被猛割了一刀,脸上却丝毫未露,只是腰背不由自主越发硬挺了挺。她朝床那边望去,床帐半掩,只看得到红绸绣花被下微微隆起,躺着个人。她不等那个绿衣婢女赶过去,便抢先走到床边,一把掀开了床帐。一眼望去,她心里一寒,又被割了一刀。

    床上躺着个女子,正是梁红玉。邓紫玉只在楼上窗内隔着街望过她两回,面目看不太清,只觉得腰身秀挺,颇有英姿。这时凑近一看,梁红玉没有梳洗,脸上犹带着些倦容,一头青丝散乱在红锦绣枕上,如同泼了一摊黑漆。即便如此,依然掩不住她杏眼清亮、柳眉劲秀,真正是眉目如画,衬着玉脂般面庞,明艳绝伦,更透着几分英气。

    邓紫玉虽万般不愿承认,心中却顿生绝望。不但自己,连自己过世的姐姐邓红玉,比之于梁红玉,也要逊色一二分。难怪崔妈妈不惜堆金填银来藏养她。邓紫玉这一分神,心内情绪顿时透到脸上,她忙惊觉敛容。幸而梁红玉有些吃惊,只诧异望着她。

    这时,崔妈妈已经快步走到床边:“红玉,这是对面剑舞坊的紫玉姑娘,她听说你身子不好,特地来看望你。”

    梁红玉听了,忙半欠起身子:“多承紫玉姑娘记挂,请恕红玉病中失礼。”邓紫玉听她话语虽谦恭,语气却似乎有些轻慢,心里又冲起一股怒火。不过她神志已回,脸上露着姊妹一般的笑,热热地放高了声量:“梁姐姐病着,我这样冒冒失失过来,才叫失礼。不过呢,虽然只隔着条街,咱们两家却像是隔了道楚河一般,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斗鸡似的,好生没趣。这几个月,常听人说梁姐姐如何如何好,一直盼着能拜会拜会。若不是借这个由头,还真跨不过这条河呢。今天见了梁姐姐,总算是了了我一个心愿。那些人说话果然是信不得,梁姐姐这样的品貌,哪里是一个好字便能形容得尽的?照我看,一百个好都不够。妹妹我今天算是真正开了眼。”“紫玉姑娘这番话,才真让红玉无地自容。紫玉姑娘请坐,我这就起来奉茶。”

    “别,别,别!小心着凉!”邓紫玉忙伸出手狠狠按住梁红玉,指甲险些刺进她肩膀的肉里,“我是来看望病人,哪里有劳动病人的道理。梁姐姐你好生养病,等你好了,我备好茶,请你过去,咱们再好生亲香亲香。”

第175章 敬重 痴迷(。com) 
兵不奇则不胜。

    ——《武经总要》

    曾小羊回到了厢厅,见书吏颜圆不在,厅里静悄悄的。扭头一看,厢长朱淮山坐在窗边扶手椅上,手里仍捧着那本页角已经卷烂的《庄子》在读,嘴角露着笑,并没有抬头看他。曾小羊不敢惊动他,轻脚走进去,小心坐到墙边的条凳上,瞅着脏破鞋尖,等着胡大包。可等了许久,都不见胡大包来,急得他直抖腿颠脚。

    “莫抖腿颠脚。男抖腿,穷一世;女颠脚,苦一生。”厢长忽然出声,眼睛却仍盯着书卷。

    他忙停住腿脚,心想,这个毛病得戒掉,若让黄鹂儿听到这句话,怕是再不睬我了。想到黄鹂儿,他又有些担心起来,自己说动了胡包子,一起讹表哥杨九欠的钱,这事黄鹂儿若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想?从她常日里那些言语看,她似乎敬重踏踏实实、堂堂正正的人,于穷富上倒不如何计较。她对我虽然不见外,要笑就笑,要骂就骂,但似乎从没有敬重。我再做出这种事,她怕是越发要看轻我了。他顿时沮丧无比,越想越怕,似乎都已经看到黄鹂儿指着他气骂了一通,随后把他撵了出来,说从今再不想瞧他一眼,说着“砰”地关上了院门。

    他似乎真真听到了那关门声,吓了一跳,忙扭头小心问:“厢长,一个女孩儿,若是不敬重一个人,还愿意嫁给他吗?”“当然不愿意。”厢长仍瞅着书卷。“哦……”他又遭了一重锤,顿时垂下了头。“不过呢,女孩儿家,要嫁谁,哪里由得了她?父母不在,还有兄弟,兄弟不在,还有亲戚。除非亲人都不在了,独留她一个人。那时,才由得了她自己。即便如此,世间种种是非、好坏、善恶、得失,全都罗网一般捆着她,目被牵、耳被扰、心被绊、神被缚,哪里有真愿意?不过是种种世俗之见由她的心里发出、口中道出而已。除非如藐姑射山之处子,餐风饮露,游于四海之外……”

    “哦……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她们心里头。”

    “心里头?”厢长这才抬起眼望向他,“敬不敬,与嫁不嫁,是两回事情。这世间事事处处两难全,不是敬却嫁不得,便是嫁了却不敬,嫁其所敬、敬其所嫁者,少之又少。”

    “哦……多谢厢长教导。”

    曾小羊听了个迷糊,低头搓着手指,又寻思起来。黄鹂儿虽说不计较穷富,可她也爱穿些好衣裳,爱戴些花儿朵儿的,再敬重,若是穷得没饭吃、没衣穿,这敬重也难长久。还是得先有了银钱,再去像斗绝梁兴一般,做个堂堂正正、威威武武的人,她对我,自然会生出敬重来。

    想明白后,他心里顿时亮了,不由得露出笑来。正笑着,却见书吏颜圆走了进来,脸色瞧着不好看,似乎碰上了啥厌烦事。他先还有些纳闷,随即想起自己早间诳了颜圆,说栾老拐猛发了大财。颜圆怕正是在为这事烦心。他越发觉得可乐,忙笑着站起身问:“圆子哥回来啦?”

    颜圆瞅了他一眼,眼里似乎在探询,但扭头看到厢长在,便没有吭声,坐到自己那张桌子前,胡乱翻开簿书,装作在看,瞧那神情,哪里能看进一个字去?曾小羊笑着刚坐下,就见胡大包小心小意走到厢厅门边,朝里面探头望了望,手里拿着张纸,眨着两只小豆眼,贼一样。

    游大奇一直躺在那只小篷船里,昏睡一阵,又呆想一阵。听了那个救了自己的船娘子桑五娘的劝解,他已经打消了求死之念。然而,桑五娘的药再好,自己脸上恐怕仍会留下几十道伤痕。抬着这样一张花瘢脸,往后如何去见人?如何去谋营生?这时回想起来,他才发觉,从小到大,这张脸不知给了他多少便宜。幼儿时,认得不认得的大人见了他,都愿意给他香糖果子吃,其他生得丑的孩子却只能望着;大一些,里巷里的孩童们一起玩耍,他就算做不得头领,至少不会去扮随从、小厮或脚夫,生得丑的扮起来才像;成年后,哪怕去问路,别人也答得仔细些,而生得丑的,则常被当作盗贼躲避。也正是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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