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旨封妃二旨封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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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和绿瑶走远的背影,不禁一阵失落,他终究是支开了自己,也是,他一个堂堂王爷,有何事需要自己操心呢?
静默一会,秦沫便开始寻思着怎么布置寒王府,她不懂建筑,不懂林木,仅是凭着现代建筑的记忆,还有一些古风院落的风格,慢慢地向管家询问意见。
沐风殿,楚沐寒看着地下的枯枝,竟想起了那日和秦沫前往龙脉时的景象,微微失神起来。
“王爷。”绿瑶出生打断楚沐寒的深思,方才,如果她没有看错,王爷的脸上竟有一抹向往之色,那般柔和的脸,发自内心,她从来没有见过。
“说说你回来看到的。”楚沐寒微眯了眯双眼,沉静地问。
“昨夜回府时,管家便来报,第一夜生禽被杀时,血溅一地,可是并没有任何声音或者不对之处,我检查过生禽的尸体,一剑封喉。第二夜的池塘,似乎是剧毒,鱼的尸体腐烂得很快,仅仅一夜便恶臭满天。第三夜,植物似乎也是剧毒,迅速枯萎,枝干被内力振断。”绿瑶平静地叙述着。
楚沐寒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沉着道,“她敢动到寒王府,那我也不隐忍吧。”
从回皇宫开始,他便发现不寻常,那年,他养的小鸟无故而死,他的手碰过小鸟的尸体,痛痒难耐,去御花园的泉涌处净了净手,竟无意中害死皇宫里所有的锦鲤。
从此,他的不详之名便从不实落了实,居住的宫殿连虫蚁都没有,小鸟也不在宫殿飞过。
那时是他年幼,不懂。如今,那人故技重施,以为他还是以前一般吗?
眉心微动,楚沐寒心中暗笑几声,拭目以待吧。
第45章 45生辰宴,暗涌起()
这几日,秦沫一直忙于布置寒王府的树木栽种,把土壤换一新,树木换一新,是件很大的工程,幸好人多好办事,半个府邸同时动工,栽种倒是不难,只是人手方面,管家花费了很大的劲,才请得过来。
因为,寒王府一夜死了所有生禽,一夜池塘腐鱼尸,一夜植物全数凋残。
满城风雨,顾人方面,自然是难了些。
沐雨阁,秦沫在亭中安静地坐着,金黄的秋菊随风而动,清香溢满园。
楚沐寒迈步进来,一身蓝衣就如清凉的滴水般透明,略显苍白的脸色,有着深深的疲倦之意。
来到她身边,从容自若地撩袍在她对面坐下,楚沐寒脸上微露喜色,几日不见她,似乎她也清瘦了些,“是不是府里的事情忙,很劳累?”
秦沫一默,展颜一笑,“无碍。”其实她也没帮上忙,仅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布置了一番,寒王府也没有变化多大。
楚沐寒凝视着花圃里的秋菊,舒眉一笑,“我以为你更喜欢红枫。”
“红枫虽好,颜色却太过艳丽,瞧着一时还可以,若是一季,未免会感觉厌烦。”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秦沫暗叹,冬天已经快到了,虽然大楚王朝的冬季来得较晚,可枫叶终究会落光,菊花起码冬天还有嫩芽,一点绿色也是养眼得很。
楚沐寒看着她微垂的眼眸,心中漾起一阵怜惜之意,“过几日宫中会有宫宴,我请了裁缝师傅替你度身。”
秦沫蹙眉,疑惑地对上他的眸,幽蓝的瞳里一片星光,“很重大的宫宴吗?”竟然要度身订做衣服,之前祭天,他也没这般慎重。
“也没什么,宫宴,每个人都在揣测别人的想法,吃不好,坐不稳,还得想尽一切法子讨皇上的欢心。”说着,楚沐寒恳切一笑,“只是我希望讨你欢心罢了,女儿家不是都喜欢打扮吗?”他并不是一个喜欢隐藏自己感觉的人,特别是,不想在她面前掩饰,对她,他一直是坦荡的。
看着他稍喜的神色,秦沫久久怔愣不已,他这是,做什么?要讨她欢心?
“过几日是我生辰,恰巧是冬日的第一天,父皇在宫中宴请群臣,你自是也在邀请之列的。”楚沐寒细心地解释,她似乎,不是很想去,看神色也疏远了许多。
秦沫神色纠结地看着他,淡淡地应到,我知道了。
冬日,天气很阴沉,感觉云低低的,却不算冷,秦沫一身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宛若天人。
楚沐寒皱眉,衣服是做了好几套的,却没想到秦沫挑了最轻薄的,沉着脸吩咐绿瑶拿些厚重的披风,才出发前往皇宫。
因着路上耽搁了些时间,两人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算晚的了。
大臣的脸色比着上次祭天的时候,更冷了些,多了些惧怕的意味,只是,秦沫忽然瞟见左辰梁,因着是左相之子,所以离他们的位置很近。
位置安排还是如祭天的时候一般,只是此时不同的是,秦沫被安排在了叶离的身边。
楚沐寒和秦沫皆是一愣,看向福公公的目光有些疑惑,也有些了解,毕竟身份不一样了,虽然她还是暂住在寒王府。
皇上和皇后皆是姗姗而来,柔妃还是一副抚媚的装扮,经过楚沐寒身边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一下,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叶离坐在秦沫旁边,戏谑地笑着说,“早啊,小沫沫。”
秦沫冷冷地撇开眼,从落花楼离开的那日,便没有再见过叶离,如今一见,还是一脸的欠揍模样,哪里早了,都晚上了。
楚懿凡刚刚落座,福公公便心领神会地吩咐宫女上酒菜。
场面忽然变得有些沉默,酒喝了一会,楚沐衍忽视是故意一般,率先提醒了一句,“父皇好似忘记了,今日是三皇弟的生辰,更是为三皇弟替大楚解除龙脉之忧的庆功之宴。”
秦沫睨向高台之下的楚沐寒,见他神色如初,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注视,他抬头和她对视一笑,浅浅的,让人安心。
倒是柔妃的脸色白了一白,一脸的凄然,瞧着楚懿凡的目光楚楚可怜,楚懿凡心里似乎也不大好受,张了张嘴,最终朗声而笑,“是啊,朕的寒儿今日已经十六了呢,更为大楚子民解除了旱灾之谜,父皇允你要一样东西,寒儿想要什么?”
赫连皇后掩帕而笑,“寒儿最近府中动土,劳费了不少钱财,依臣妾之见,不如赐黄金千两如何?”千两黄金,已是她的底线,楚沐寒啊,楚沐寒,你可别说要皇位,要不,你就跟你的母亲一样的下场了。
百官一片静默,听皇后娘娘提起寒王府动土,他们又想起那个传言,嘶,不祥之人啊,去到哪里都是不详之人!
楚沐寒不怒反笑,高声道,“儿臣想要大楚国泰民安,千秋万代。”
楚懿凡哈哈一笑,忙呼福公公赐酒,叶离忽然下跪在楚懿凡面前,百官一片讶然,国师是不需要行下跪之礼的,叶离想要做什么?
默然片刻,叶离严肃地说,“敢问皇上可还记得十六年前,老国师之言?”
第46章 46十六年前()
楚懿凡堆满笑意的脸上明显一僵,不自然地开口,“自是记得的。”赫连皇后端庄的脸稍一扭曲,不悦地看着叶离。
叶离睨了一眼秦沫,神秘一笑,转身对上楚沐寒淡然的模样,勾唇一笑,邪态顿生,“师傅曾说,要是三皇子能熬过十六年,煞气一过,必是人中之龙,如今一见,三皇子从千林归来府中焕然一新,必是大喜之兆。”
此言一处,众臣一片默然,谁也没有想到,从来的不受宠的三皇子,如今的寒王爷,会在生辰之宴换来如此之大的转机。
人中之龙!那可是形容谁的,在这金銮殿上,他们可不敢吭声。
赫连芝云长长的护甲陷入掌心,人中之龙,在楚懿凡面前,连楚沐衍也不敢说是人中人龙,叶离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往后可别怪她不客气。
楚懿凡不语,叶离接着道,“微臣猜想,今夜必降瑞雪。”
柔妃顿时一惊,大楚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雪了,要是今夜不下雪,楚沐寒仍旧是个不祥之人,担忧的目光看向楚沐寒,只见他孤身一人坐在低椅上,落寞地浅酌,心中一痛。
秦沫无声地看着这场闹剧,大楚的地理环境她不了解,不过今日忽然转暖了一些,应该是下雪的症兆,叶离这个谎言扯了点。
不过她没关系,只要不是害他,就与她无关。
无奈地浅浅一笑,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他的事的呢?
果然,舞者们还未来得及献舞,阴沉的天空飘起鹅毛般的雪花,才刚刚是冬日,便下起雪,在大楚更是百年难得一见,楚懿凡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些,眉宇间的哀伤更加浓烈了些,说了几句好话,便早早离席。
福公公跟随楚懿凡离去,前往了前皇后陆仪琦的鸾凤宫,十六年前,陆仪琦产子血崩去世,这儿便一直无人居住。
因着国不可一日无后,他便册封了当时的云妃为后,赐住鸢凤宫。
一晃,这便十六年过去了,他们的寒儿,也这般大了,苦了这个孩子,从一出生,便没有过一日的好日子。
谁说长在帝皇家衣食无忧,苦了寒儿。
福公公不忍地看着楚懿凡,每年的冬日,他都会来鸾凤宫渡过,瞧着一眼泪蒙蒙的皇上,开口劝道,“皇上节哀。”话语间,隐隐约约还带着些许哽噎之意,“皇后娘娘虽已仙去,可看见三皇子长大成人,必然也是欣喜的。”
“不,小福子,你不懂。”楚懿凡面带凄苦,喉间的苦涩加重,艰难地开口,“我是一个好皇帝,却不是一个好丈夫,我害了琦儿,苦了我的寒儿。”
福公公不明所以,以为楚懿凡是在为三皇子丢失的太子之位伤心,一时之间寻不出安慰的话语,只能陪站着。
他从进宫便陪在楚懿凡身边,看着楚懿凡从一个年少的太子,成为一代帝皇,看着他后宫佳丽三千,直到那年选秀,遇上温柔似水的陆仪琦,他才第一次看到这个帝皇的柔意。
从陆仪琦怀孕,楚懿凡便拟旨若是皇子便册封为太子,公主册为大楚第一公主。
由此可见,楚懿凡对陆仪琦是何等的宠溺,因着当时的陆仪琦是皇后,众臣也没有意见,皇上虽已有两位皇子,均是妃嫔所出,皇后娘娘所怀的嫡生皇子册为太子极为合理。
无奈楚沐寒一出生便克母,那日产婆已经接生完毕,怎料皇后娘娘竟在产后血崩,太医也回天乏术。
心中长叹一声,三皇子,明明才是正宫皇后嫡生,却要背负一个不祥之名。
“小福子,我们回龙翔宫。”楚懿凡以手捂脸,似乎十分难受。
“好好。”福公公连忙从楚懿凡身上抽出一条丝帕,递与他。
楚懿凡快步走出鸾凤宫,才刚出宫门,嘴上便一阵咳嗽,明黄的丝帕上染上血丝,变得有些橘黄。
福公公连忙稳住楚懿凡的身体,替他擦去嘴边的血迹之后,才唤人抬来步撵,前往龙翔宫。
第47章 47甘之如饴()
因着楚懿凡提前离席,赫连皇后脸色也不大好,宫宴也就草草结束。
雪下得有点大,虽然下雪天不算冷,接触到雪花还是感觉稍凉,楚沐寒责怪地开口,“让你挑这么轻薄的衣服。”
秦沫没料到他会忽然这么暧昧地开口,一时讷讷,很快又嗤笑着弯下腰,“楚沐寒,我又不是孩子,你担心什么?”古代的衣服本来就累赘,既然不算冷,她便挑最轻薄的来穿了。
“你好似并不惊讶今日之事?”楚沐寒尽量挑些她感兴趣的话题,感觉这几日与她又疏远了一些,今日能够在下雪的天,和她并肩走着,心头也满足。
“何必惊讶呢?你们不是都喜欢瞒着我吗?今日呢?我又充当了什么棋子?”秦沫挑眉一笑,看着近在眼前的马车,轻轻一跃便上去了。
“你在生气?”楚沐寒撩开车帘,从容地走进来。他承认,带秦沫前往千林县就是有预谋的,只是摸不到她的意思,一直瞒着她。
在千林的时候,看着秦沫维护他的语气,他便没打算隐瞒她,只是一时不好开口,耽搁了下来。
“你早就料到叶离今夜会如此说了吧?”秦沫一口戳破,并不打算使用拖延战术。
“嗯。”楚沐寒会心地舒眉,对她的聪慧极为赞赏。
“你想要皇位!”从郭青从军开始,他便开始计划了吧,看似无害,原以为他不懂伪装,怎料却是最会的一个。
如果不是今夜在左相的位置边上看见左辰梁,她还真猜不到。
以左辰梁的才智和与他的交情,足够为他谋划。
看着他认真地点头,秦沫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不继续瞒着我,为什么不继续伪装?
“对你,没必要瞒着。”他信她。
“不懂。”也不想懂,忽然觉得,好累。原以为他是个不会掩饰心事的孩子,原以为他和她的洛洛一般美好。原来只是自己太过思念洛洛了,错觉而已。
秦沫微微撇开眼,掩去心底不知名的失落。
“你不需要懂,我懂你就好。”楚沐寒一笑,柔声道。
懂你需要什么的生活,给你什么样的生活。
也许,真的只有权势,才能得到最想要的。
纵然以前多不屑皇位,为你,我愿意去争取。
马车的车帘随风而动,楚沐寒睨眼看她的侧脸,在月色下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秦沫一僵,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并不言语。良久,她木讷地问,“你想要皇位做什么?”权势,金钱,美女,通通都是他的理由吧。
楚沐寒抿嘴一笑,带着苦涩,幽幽道,“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秦沫眼圈微微一红,莫名地哀怨,原来,他也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
蓦然想起,毫无生机的寒王府,还有被吓得久病不起的碧池,秦沫唇畔勾勒出一抹弧度,语气也柔和了许多,“我帮你。”
仅为他这句话,仅为他这份苦涩。
她懂了。
棋子就棋子,利用就利用罢,她不在乎。
因为懂得,她也曾为秦洛如此,从一个千金小姐,进入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可是,偏偏就是会让人觉得,为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