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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无限江山-第50章

小说: 无限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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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浑身一颤,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孩子,即使她的名字曾被载上天家玉碟,那又如何?悬月这个名字,本就是个虚假。他确实很疼爱她,也只是因为她是他手中一枚很重要的棋子。

    可是,现在这个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却称她为他的孩子。

    这让她觉得惶恐,也觉得好笑。

    “月儿啊,朕老了,也累了。”一片沉默中,龙帝又开了口,“朕十八岁便登基为皇,到了这个年头,对于这个国家,朕已经无能为力了。”

    她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月儿,朕也对预言无能为力了,现在,朕把这个天下交给你。”龙帝扬了扬手,身后的高全手捧一精绣七彩龙凤的锦盒走至她的面前,“自今日起,悬月之名重返天家宗谱,再为摄政长公主,赐住翠微宫,统摄三宫,掌理朝政。”

    龙帝确实老了,但还是一只随时可以噬人的老虎,也许折了利齿,也许钝了利爪,但他始终是兽中之王。

    他是给了她一位皇女梦寐以求的权利和地位,却也是给她上了一道更沉重的枷锁,一道将她与重楼区隔开的枷锁。

    无论血缘究竟如何,她已是名副其实的皇女,和重楼,是真正的兄妹。道德伦理让他们永远生不可同寝,死不可同穴。

    如今就连相爱也是不允许,因为心中的情不自禁只会让两人痛苦。

    她轻叹一口气,合上手中书卷,揉起胀痛的额际。

    “公主,若累了,还是上花园走走的好。”陪她闷在屋里头大半日的葵叶建议道。

    现在的日子对悬月来说,可能远比在灵山院的日子还要来的辛苦。那时累的是身,现在累的却是心。若是连心都累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支持一个人继续走下去。

    “也好。”悬月笑应她的提议。对此刻的她来说,她确实需要花朵的颜色和芳香来松弛一下紧绷了许久的神经。

    “臣倒以为,公主还是该以国家大事为重。”伴着那低沉好听嗓音而来的是一道颀长的身影,来人有着清雅俊秀的容貌,有着夏日午后凉风般的笑容。那好看的唇角只是随意勾了个弧度,就顺道勾去了屋内一票宫娥的芳心。

    “这话,我倒是该提醒一下云太傅。”见多了天家几位兄长的好相貌,云雁落的倾城之姿于她倒也不是太震撼,相较于其它宫人满面的娇羞之色,她则是不以为意地捞杯轻啜,“身为摄政长公主的太傅,云先生是该时时在悬月身边提点着,这下擅自离了半日,是不是该悬月提醒云太傅要以国事为重?”

    云雁落“呵呵”轻笑着落座,为她越发厉害的伶牙俐齿,有些让他招架不住啊!

    “公主无须这般防着我,雁落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平民,没有撼动天地的能力。”

    闻言,悬月金瞳微眯,半抬起右手,葵叶便已会意,福身行礼,顺势遣退留在屋内伺候着的宫人。

    “我也不会让你动摇这片山河的机会。”她起了身,绕过桌椅,走至他的面前,两手按住两边扶木,倾了身,凑近他的面前,紧锁他幽深的黑眸,不让他有闪躲的机会,“不要打算扰乱些什么!”

    “你还是认为我就是龙帝的长子。”他挑了挑眉,肯定地说。

    “你不是?”

    “我不是,而你也相信我。若不是,你大可以将这两块碎玉交给龙帝。”他淡笑一声,以指勾出她颈项上圈着的红绳,“这也是你的愿望,不是吗?交出我,便可以结束这一切。”更重要的是,若是他,就足以保证重楼以后的安全。

    他想她早就明白了,他云雁落,不过也是重楼手里的棋子罢了。

    “我只是不想如了你的愿而已。”她拍去他驳礼的手指,退了身,冷道。

    她自然明白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是龙帝会就此罢手吗?他对重楼有着莫名的恨,那样的恨怎会让他放心重楼站在没有他的朝堂上?放心这根刺一直戳着他爱子的心?更何况,他远比任何人清楚,重楼这个火药的威力。

    “我的心愿,可是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哩!”他折叠了两腿,支着颊,随意定在一点的眼看起来有些悠远。

    “有人会没有自己的心愿?”他很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让她没再继续怀疑他的身份,估量着他的危险度。

    “我。”他笑指着自己,站起了身,走到桌案前,拍了拍那只放了她印玺的锦盒,道:“不过小时侯还是会希望自己手上的盒子会是一只魑魅匣。”

    “魑魅匣?”很新鲜的词。

    “在我家乡有个传说,若是得了魑魅匣,匣中鬼魅可以替你完成一个心愿,但是,”他顿了顿,笑勾起薄唇,“但是,代价是你的泪。”

第97章() 
若是幸运的话,你有可能得到一个特殊的盒子,盒里禁锢着一只得不到自由的鬼魅。打开盒子放了它,它就可以替你实现一个心愿,但是,要以你的“泪”为代价。这个盒子,叫作魑魅匣。

    鬼神之说,她多是不信的,但心头还是不由为之打了个寒战。

    “你信?”难得会在她脸上捕捉到畏怯之色,云雁落感兴趣地怀着胸道,唇角尤带几分笑,却是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让人猜不透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若是没有心愿,又何必去奢想这种盒子?”悬月抿抿唇唇,坐回桌后,看他自盒上收回手。

    “倒并不是为了了却自己的心愿,只是因为稀罕,便想要了。”他耸耸肩,撑着桌面,放低身子小声问,“你就不想要这种盒子吗?”

    气氛倒因他的故弄玄虚而有些诡异起来。

    悬月眼眸一沉,复而唇畔浮现淡柔一笑,推过面前自己刚审过的奏章,道:“若是想要就可以得到,也就不稀罕了不是吗?这里的折子还望云太傅校对。”

    “这下倒是放心了?”他很配合地转移话题,“不怕我动手脚。”

    “原是想的,不过现下对你口中的后续故事更是期待。”

    云雁落直起身子,甩甩两手,笼于袖中,望向眼前女子的眼中暗藏期待,期待这个女子越发让他预料不到的成长。

    门扉上有轻叩响声,吸引了仍在对视着的两人的注意。葵叶得到悬月的示意后半拉开房门,见到的是一张苍白的脸。

    “芙云?怎会是你?”会在翠微宫见到东宫王妃的女侍,葵叶是惊讶的,只是讶意之余,仍是注意到这个小丫头的惊慌失措,“芙云,是出什么事了?”

    “葵姑姑,我家小姐在翠微宫门口晕倒了!”

    尉辰急匆匆的脚步在即将迈入翠微宫的大门时,戛然而止,抬头仰望那蓝底金漆牌匾,口中又是溢出一声难忍叹息。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此生不再踏入这座翠微宫,而他相信他那几个意见向来不合的兄弟在这个观点上也会是令人惊讶的一致。

    尽管几人中,惟有他和废太子风扬亲见了那场燃烧了足足一天一夜的大火,亲见他们的皇姑姑,天朝的前代摄政长公主,端坐在火中歌唱,即便被赤火包裹全身,直到咽气的那一刻。

    翠微宫与腾龙宫同位于皇城中央,是皇城中唯一被允许与腾龙宫相伴而建的宫殿,也是历代摄政长公主的住所。而这座规模甚至超过栖凤宫的建筑,在宣德十年时曾遭遇祝融大火,被毁去了大半,当时的惊澜长公主也在火中丧生。其失火原因,至今不明。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修复,翠微宫虽是早已恢复了原貌,可是他永远记得那个因大火而亮如白昼的夜晚,记得那个惊澜公主的歌声,也记得她在倒地前留下的最后呐喊。

    “白龙帝,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的!”

    这道凄厉嗓音宛如魔咒,长久以来一直桎梏着所有人的心,包括身在现场的他,包括经他人转述得知的其他几人。

    而近日,他越发有种感觉,他们的今日正是始于那场火灾,开始于他们父皇的“错误”。

    “王爷,”奉令请人过来的葵叶走了几步,发现身后之人并未跟上,于是停了脚步,转了身行礼道:“就在前头了。”

    尉辰敛了神,留心望向前头的女官,那人是垂眼敛眉,神态虽是淡漠了些,却也不少一个下人该有的谦卑恭顺,似乎未妄自抬眼打量主子,便稍稍宽了心,道:“是有劳葵姑姑了。”

    “不敢,还请随奴婢过来。”葵叶转身,边走边道:“王妃是上腾龙宫请安归来途中晕倒的,公主已请了流先生过来,还请王爷安心。”

    听闻是自腾龙宫出来后才晕倒的,尉辰反倒有些不安,加紧了脚步,随她入了主殿,恰见悬月自内殿出来,顺手合上了屋门。

    “罢月!”

    悬月肩头一僵,半侧过脸,瞧见那人一张俊俏的脸皮微微抽动着,颇为紧张的样子,有些讶意,倒是及时横臂拦住那人急于闯入的身子。

    “罢月姐姐是扶了药睡下了,你别去吵她。”

    “药?你给她喝了什么药?”尉辰心下又是一阵急,揪起了她的手腕迫问道。

    悬月面色依旧冷淡,横去的视线远比往日来的冷。

    “在二哥心中,悬月已经是如此不堪了?”她冷说一句,手腕几个翻动,轻松脱离他的桎梏,揉着被勒出红痕的手走远了几步,由葵叶搀扶着落座,“罢月姐姐是有了喜,不过流飞说了姐姐身子有些虚,又动了些胎气,便开了几帖药给她补补,你若不放心就进去瞧瞧,我不拦你。”

    “我”尉辰语塞,心头是喜着,也为刚才的卤莽而歉疚,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敛了袖道,“是二哥的失态,还请小妹原谅。”

    “无碍。”她摆了手道,“你我本就不是可以互相信赖的关系。时至今日,你不是当年的你,我又岂会是以前的我?你防着我也是应该的。”

    她说这话,似是旁观者的冷漠,实则却是撇不开亲临者的哀伤。

    龙帝这道封,看似给了她旁人说是奢求也求不来的荣华富贵,只有他们几个一块站上了棋盘的人才明白,龙帝说是顺了重楼的意,不过是借了重楼的局,给悬月上了枷锁而已,禁锢了他们与她的交心。

    至高无上的荣耀,也是至深无底的寂寞。

    他叹了口气,又听那人清清然地问:“还记得我曾跟二哥说过,这世上必有一人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以前再三的错失,也只是因为那人并不属于自己?”

    尉辰点头道:“记得,也已经找到。”

    悬月淡淡一笑:“找到就好。找到就不要放手,不要让任何人抢走。”

    “不会的!”他朗声肯定。

    悬月扯唇淡笑道:“稍后醒了,就带姐姐回去吧。悬月就不送了。”起身,要离开,想了想,又止了步,道:“父皇那的请安,暂时也免了吧。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尉辰拧眉沉思,片刻后回道:“作为回报,提醒你一句,我们父皇是你我都难以想象的厉害,有些不该留的人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也许绕了半天,终是走入了计中计罢了。”

    悬月微眯起眼,又略提了笑,道:“多谢二哥。”

第98章() 
未有多时,天就开始落起了雪,鹅毛一般,撒得满天满地,待到雪停时,已是旧年岁末,也恰是皇十子的生辰。

    说是皇十子的生辰,但既不是弥月之喜,又未到周岁之乐,却因是龙帝的老来子,又是极为漂亮可爱,深得龙帝的喜爱,硬是为这孩子破了例,席开十桌,广邀群臣,与君同乐。

    龙帝不好女色,后宫并不庞大,席上座位全照宫阶尊卑排列,是以此,南陵和楚歌虽贵为皇子,却因未有爵位而被排在宴席右侧,主桌这头皆是从一品以上的三夫人、皇后以及三宫各主,只有一人例外,那便是怀抱着锦绸包里的十皇子的雪嫔。

    悬月尚且记得她刚入宫时那不染世俗污秽的纯净模样,如今,昔日的天真的少女不仅有了少妇的风韵,也有了一个女人不可缺少的心思。

    她轻摇头,举杯凑近唇畔,浅啜着辛辣的酒水,笑看着那女子抱着尊贵的皇儿倚上龙帝的臂膀,讨求着更多的恩宠。

    “怎得不见公主动箸夹菜?是胃口不好么?”开口的是濯雨的生母瑶贵妃,水一样的眸子却是闪着讥讽之色,“还是突然换了座儿,不习惯呐?”

    悬月淡然一笑,心中自是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也清楚她心里所想。瑶贵妃所出的五公主,琴棋书画、骑射数术都很是出众,本是竞争这代摄政公主最有利的人选,现下倒被她这毫无皇族之血的人占了去,心中难免有些愤恨难平,难得今日她落了风头,圣主疼宠全被一个奶娃娃占了去,恰好嘲讽一番。

    悬月性子本就淡,若是往常,她自是不会计较,只是那原在逗着娃娃的龙帝都皱了眉看过来,她也不好只是浅笑带过,便解释道:“许是前些日子受了凉吧!”

    “若是那样,这座就当真排的不好。”濯雨赶在瑶贵妃再开口前抢先说道,“当真受了凉,怎么还可以座在风口呢?过来过来,三哥跟你换。”

    悬月讶异,不记得濯雨有如此热心的时候,扫了瑶贵妃一眼,显然那人也没想到自家儿子会这么不配合,正给满面笑容的濯雨投去愠怒的一瞥。

    “月儿啊,听你三哥的坐过去,别真吹病了。”

    龙帝都开了口,她也不好再推辞,与濯雨换了座。这到坐下的那刻,她便明白那狐狸一样的人又打了什么歪主意,毫不客气地瞪过去,换得那人耸耸肩,勾唇露出娇媚的笑。

    坐在她对侧的恰是重楼。那人容貌精致,脸色却是很差,坐在那儿就像随时就要倒下去似的,偏还要笑应着众人推奉的酒。才几杯饮下去,苍白的脸颊却很快浮上不正常的红,称出了些病色。

    悬月是瞧不下去,可是碍着上头坐着的龙帝,又不可插手,索性暗暗起了身,退出了殿,到湖边透透气。

    这处离宴席不远,还能清楚听见歌舞奏乐之声,却没有酒席上那般沉闷,湖风吹来,也不寒冷,很是凉爽,吹去了心头大半的浮躁。

    “眼不见,心不烦。”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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