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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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诗错愕地咬了咬唇瓣,问道,“既然你不爱姨娘,那为何还要坚持娶我?我以为,你坚持娶我,只是因为我跟姨娘长得有些相似。”
“原来你是这般想的,”杜有神情遗憾地苦涩一笑,“这个问题你为何没有早些问?若是早些问,或许……是,别说你跟于玲珑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有,我也从来不是因为你们的相貌略有相似而喜欢你,在我眼中,你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没法重合。在你小的时候,我真心实意地疼你宠你,将你当成可爱的孩子,从来没有想过在你亭亭玉立之时,会突然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不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
闲诗习惯性地避开杜有那灼热的眸光,念及姨娘临死前叮嘱自己的那些话,冷声道,“不管你坚持娶我的理由是什么,我都不愿嫁给你。也不管你跟我姨娘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我都当你是我的姨丈,也是永远的姨丈。”
“好一句永远的姨丈!”杜有的面色猛地暗沉下来,胸腔里积聚多日的怒火仿佛随时都会喷发出来,忍不住威胁道,“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立即跟闲燕拜堂?”
你不是曾说非我不娶吗?这会儿怎么又要娶闲燕了?真虚伪!
闲诗瘪了瘪嘴,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将心里的这声不平怒吼而出,只能气愤地怒视着他。
否则,她生怕一不小心说出的心里话会激怒他,从而害了闲燕。
两人隔着一扇打开的门,隔着高高的门槛,一个在门槛的里头,一个在门槛的外头,愤怒地对视,谁也不吭声。
挂在高空的太阳越来越烈,杜有站着的地方被门楣遮挡,刚好避开了阳光的直射,而闲诗,一直被阳光笼罩,汗珠快要爬满她俏丽的脸蛋。
杜有的眸光瞬间变得如同以前那般温柔,手指蓦地探向闲诗的脸颊,欲替她擦拭一下满脸的汗珠。
脸颊被手指微微触及的瞬间,闲诗便敏感地退后半步,避开他的触碰。
杜有的手停留在半空,颇为尴尬地解释,“我只是替你擦汗。”
闲诗恨恨地瞪着他,满脸排斥,“男女授受不亲,不需要!”
杜有望着她生气时嘟着嘴的可爱模样,不由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道,“以前又不是没替你擦过,现在再跟我谈男女授受不亲,似乎晚了,你说呢?”
闲诗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念及反驳的言辞很有可能会触怒他,于是又乖乖地闭上了嘴。
杜有再次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是不是想说,为时根本不晚,以前让我擦是视我为长辈,而如今,我已经不配当你的长辈,是以不能被我触碰?”
闲诗怔怔地看着微笑着的杜有,仿佛那个疼爱她的姨丈又回来了。
也许在这个世上,她只有在杜有面前,才展现过所有的真性情,嬉笑怒骂哭闹样样齐全,所以才会不设防地将所有心思写在脸上被他轻易发现。
而他,无疑也是最了解她的男人。
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无论于玲珑有没有威胁过她,她都不会让这个最了解她的男人做她的男人。
若是可以,她希望永远维持与杜有晚辈与长辈的关系,那种感觉太温暖太美好,一旦被破坏,失去的不仅仅是美好的回忆。
“诗儿,我早就说过,于玲珑已经离开,我再也不是你的长辈,也不愿当你的长辈,我想做你的男人!诗儿,只要你肯接纳我,嫁给我,很快你就会发现,做我的妻子、做我的女人比做我的晚辈更合适,更快乐!”
这男人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她才不要做他的妻子、做他的女人呢!
闲诗眉头蹙得死紧,无奈却决绝道,“你不想当我的长辈,不想我喊你姨丈,这些我都能试着接受。但是,我已经嫁人,不是赌气,也不是你拿闲燕来逼迫,我便会乖乖妥协。那日是我心甘情愿踏进江湖楼送抱,到现在我都很感激花流云他会选择我,是以这辈子除非他主动休弃,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他。你明白吗?”
杜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双拳则捏紧,甚至发出咯咯的清脆声响,仿佛他的心被闲诗说得瓣瓣碎裂。
“这就是今日你来找我想要说的话?好,好得很!早知如此,这门我不会打开!去,开心地跟花流云过日子去,我跟闲燕过我们的日子。”
闲诗咬紧了唇瓣,一字一顿地问道,“闲燕是无辜的,你放过闲燕,别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好吗?”
“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我娶闲燕可能也是单纯地喜欢她,跟你毫无关系。”
“你——”
闲诗知道,杜有对这件事十分执着固执,若非自己妥协,他绝对不会妥协,否则当初,两家也不会那么快将亲事定下。
她好不容易让九泉之下的姨娘安心,嫁给了杜有之外的人,难道却要因为闲燕,与花流云解除夫妻关系,再度嫁给杜有?
不!
她不要!
原先牵扯的只是她与杜有,如今却多了闲燕与花流云,若想将伤害减到最小,只能另想他法。
如今最为棘手的不是她嫁给了花流云,没有嫁给杜有,而是闲燕落到了杜有的手上。
是以,她只要想办法从杜有手上救出闲燕,其他问题都好解决。
准备离开之前,闲诗用极为沉痛的眼神望着杜有,冷声道,“杜有,曾经你在我眼中,有着千般恩万般好,若你要亲手将那些恩惠与好感毁灭掉,我也只能奉陪。”
杜有无所谓地淡淡笑了笑,“第一次听见你叫我杜有,很是享受,以后多叫。”
闲诗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杜有却叫住她,诱:惑道,“闲燕在我家,我知道你思妹心切,不想进去看她一眼?”
第032章 迫不及待()
真是知闲诗者,莫若杜有!
闲诗轻易便被他蛊惑,激动地猛然转身,一双黯然的美眸中迸射出期冀的光芒。
方才因为太过气愤,她居然暂时忘记了闲燕还在杜有手里的事实。
误以为杜有这是好心地邀请自己进去与闲燕见上一面,闲诗迅速往前一步,欲立即跨过门槛。
可是,杜家大门打开的宽幅恰好只能容纳杜有的身宽,他若是站着不让,闲诗根本走不进去。
而闲诗又误以为,杜有既然已经邀请了自己,便一定会及时让开一条通道。
于是,在一个根本不准备让,一个误以为对方会让的对立情境下,闲诗稳当当地栽进了杜有早有准备的怀抱之中。
闲诗哪里知晓杜有这是故意,颇为尴尬地想要立即退离,谁知杜有却趁机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沉声道,“诗儿,你是我的。”
这样的话他似乎已经对自己说了无数遍,闲诗浑身一僵,继而气愤地在他怀里使劲挣扎。
但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杜有非但没有让她挣脱,反而将她抱得越紧,甚至恨不能将她压进自己的身躯之中,让她再也逃不掉,成不了别人的谁。
闲诗一边继续徒劳地挣扎着,一边听见杜有的闷笑声从头顶传来,“诗儿,你逃不掉的,嫁给我,是你此生最好的选择,我会比以往更加宠你疼你,让你幸福,好不好?”
这男人又在诱哄自己了?
闲诗咬了咬牙,怒吼,“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你!”
为了摆脱他的束:缚,闲诗不惜在杜有的手臂上狠狠咬下一口。
这是她第一次咬他,杜有吃痛,自然将她松开,一双黑眸沉痛无比。
闲诗退后一步,两人恢复了先前的距离。
为了见到闲燕,闲诗软下声音,请求道,“让我见闲燕一面,就一面。”
杜有冷冷一笑,忽地撑开双臂将门开大,作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口吻轻松道,“闲燕她,或许在我这儿,或许不在我这儿,你可以进去搜,随便搜,搜到了便任你处置如何?”
闲诗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行事沉稳的杜有怎么可能会傻到将闲燕藏到家中呢?即便藏在家中,也必定是隐秘之处,作为外人肯定找寻不到。
就算闲家报官,杜有肯定不会让官府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诗儿,只要你离开花流云,嫁给我,我会将闲燕安然无恙地送回家。”
“我再给你三日时间。”
哪怕闲诗心中的愤怒越来越浓,此刻却突然变得异常冷静。
杜有对她势在必得,劫持了闲燕也不过是为了逼迫她屈服。
对于闲燕的安危,闲诗觉得可以暂时放下心来,起码在这三日之内,杜有肯定不会伤害闲燕。
毕竟她跟杜有相识了那么多年,哪怕如今他对她咄咄相逼,她也依然相信他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
没有再跟杜有说一个字,闲诗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杜有定定地站在原地,目视着闲诗越走越远,在她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时,退后一步将门关上。
过了拐角的闲诗却又折身回来,双手费力地抱着一块南瓜大小的石头,快步朝着杜家的大门跑去。
在门槛下站定,闲诗咬着唇,心里默数一二三之后,毫不犹豫地把石头朝着大门中央狠狠砸去。
砰——
石头砸木门的声音闷沉闷沉。
虽然闲诗的功力尚不能将杜家的厚实大门砸出一个洞来,却也让木门凹进去一大块。
闲诗脸上的笑容随着石头往下滚落而迅速绽开,实在是觉得大快人心。
门后其实并未离去的杜有猛地拉开大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大门上的坑洼,第二眼对上的便是闲诗得逞的笑脸。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那个可以在他面前笑得天真烂漫的姑娘回来了。
闲诗没想到杜有根本没有走远,且这般迅速便打开了门,将自己逮了个正着,一时间窘迫极了,笑容全僵硬在了脸上。
杜有却朝着闲诗绽开了一个和煦的笑容,柔声道,“知我者,非闲诗莫属也。我早就计划好了,在你嫁我那日,将旧门换新颜。诗儿,原来真正迫不及待的人是你。”
闲诗一听,一张俏脸立即比原先涨得更红,一时间气得不知该如何辩驳,只能忿忿地跺了跺脚,急匆匆地转身跑离。
杜有脸上的笑意未收,饶有兴致地再次目送着闲诗离去。
他了解闲诗,知道她宁可自己委屈,也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受委屈。
可是,他并不知道,于玲珑逼迫闲诗发下的重誓,会在闲诗心中留下那般重的痕迹,否则,闲诗根本不会反抗得那般激烈。
在他对于玲珑一次又一次地狠心对待后,也会得到于玲珑的狠心对待。
这不算是报应却跟报应没甚区别。
蔫蔫地回到杜家,正是午膳时刻,伺候闲诗的两个丫鬟小菊与小梅见她回来,赶紧为她伺弄午膳。
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些,闲诗问道,“你们可知少爷的具体下落?”
两个丫鬟齐齐摇了摇头。
“有谁清楚?”
小菊回答,“少爷的行踪只有周泰最清楚,但周泰几乎与少爷形影不离,是以他的行踪鲜少有人清楚,只有阿祥哥偶尔知晓。”
“去请阿祥过来。”
闻言,小菊与小梅各自的肩膀微微颤了颤,颇为为难地对视一眼,小梅支支吾吾地回答,“阿祥哥被小姐叫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走不开。”
没有觉察到两个丫鬟的异样,闲诗眼前立即浮现出花流芳那张傲慢的俏丽脸蛋,似乎自从她回来之后,余呈祥便一改整日围转她左右的状态,经常不见人影。
未作多想,闲诗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吩咐道,“等他有空,让他赶紧过来一趟。”
两个丫鬟点头答应,闲诗又问,“少爷常去之所,你们可有所耳闻?”
“这……”两个丫鬟不禁露出更加为难的神色,颇为机灵的小梅微红着脸道,“这恐怕也只能问阿祥哥,就连管家与奶娘也不甚清楚。”
闲诗咬了咬唇,很是后悔在闲氏酒坊外碰见周泰之时,没有问清楚花流云的踪迹,甚至干脆跟着他去见花流云一面。
机会就像夜空中的流星,当时没抓住,便就此错过,好在,距离杜有规定的期限还有三天,只要用心,一定还来得及。
闲诗以为余呈祥很快便会来找自己,可诡异得是,一直等到天黑,余呈祥都没有出现。
第033章 孤男寡女()
哪怕闲诗再不情愿与花流芳碰面,为了闲燕,为了抓紧时间,她还是决定亲自去找余呈祥一趟。
好像今日不从余呈祥口中问出些花流云的下落出来,她便无法安心。
从两个丫鬟口中一一问得花流芳与余呈祥的住处,闲诗拍了拍手立即动身。
两个丫鬟却欲言又止地拦住闲诗的去路,“少奶奶……别……”
“怎么了?”闲诗不解地问。
“少奶奶,天色已晚,还是明天一早再去吧。”
望着两个丫鬟有些苍白的面色,闲诗更为不解道,“有什么不妥吗?”
小梅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夜里行事没有白日光明正大,孤男寡女单独相见,容易被说闲话。”
“孤男寡女?”其实闲诗想说的是,难道花流芳与余呈祥单独待在一起不算孤男寡女?
“有你们小姐在场,我找阿祥应该不算孤男寡女吧?”
小菊微红了脸颊,忙道,“这个时辰,小姐应该已经睡下。”
闲诗心中暗道,她睡下了才好呢,眼不见为清静。
为了让这两个丫鬟放下心来,闲诗佯装妥协地笑道,“噢,你们说得在理,是我考虑不周。好吧,明日一早我再去找阿祥。”
闻言,两个丫鬟终于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闲诗却是越琢磨越觉得诡异,总觉得这两个丫鬟阻挠自己去找余呈祥别有原因。
没过一会儿,闲诗便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困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待两个丫鬟寝房的灯一一熄灭,闲诗便直接跳出了院墙,朝着花流芳所住的芬芳居走去。
虽然那两个丫鬟说这个时辰花流芳已经睡下,但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