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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肆夜红楼-第31章

小说: 肆夜红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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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风轻的姿态就要坚持不住……

    但光影错落间,来俊臣这起了如许黯然的面孔被笼罩了一层淡淡星光。他喉结微动,即而吐气呵兰,多少有些无奈存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俊臣只觉自己这眼眶有些湿湿的,不知道是不是被雾气灼出了微微的红。

    而太平这个时候已经悄不做声的转过了芙蓉面,她本就心虚,故而似乎不敢再面对着眼前的来俊臣。

    这原本温存暧昧的月下幽会,便就这样因为一场其实没有必要的误会,却也不是误会,而是这一场误会之后惹出的一通百转千结若许心事、那些思绪那些忖量,而就这样铮地一下便被推至了这般尴尬的地步!

    二人双双缄默,一时这氛围只觉的是在一个劲儿的往下沉!而心头肆起的心思却又因聚拢、堆叠的太繁茂而反倒变成了一片荒芜的虚空!好似是被塞进了一把野草,做做弄弄的很是不舒服。

    有些时候少说少做自然不会错,但若是在心火被逼到这里的时候陷入沉默,那则往往会把这境地逼到更剧烈极端上去!

    眼下这氛围越是沉默,便越觉的是有一块儿巨大的石头照着心口一个劲儿的死死往下压!流转的冬风像凌迟的利刃,拂过肌肤的同时便跟着割下一道浅浅的口子,心口便跟着一抽痛。

    太平只觉自己快被这氛围给压迫的窒息了!而来俊臣则在竭力按捺心口滚起的一团火焰,这是一团由太平牵带起来的无名之火!不为别的,似乎就只为太平方才那一通自作主张的好意……她凭什么裁决他的情路、殷殷切切付诸所谓好意!

    这千丝万缕的莫名脾气其实只因心里还是在乎太平的,有多在乎便有多生气。可即便是以爱之名,俊臣却发现自己那原本良好的自持到了太平面前,却顿然就变得全无用处了!他已经拼着理性做了最大的努力去压制,但这一刻那些澎湃的情潮似乎一瞬就涨满了他的心房!

    盯着眼前面色泛白的爱人深深看了一眼,俊臣并没有继续掩饰自己这股怒气的意思,挑剑眉、低明目,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过的沉且逼仄:“你就这样戏弄我对你的感情么?呵……”语尽之后勾了一声轻笑,带着若许矫情、还有一些疲惫、与一些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说清楚的情愫,即而便大刺刺的负气拂袖而去。

    余光瞥见立在当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的太平,俊臣忽而惶然抬首,但他没有再去看她一眼,他决定把这脾气一闹到底了!

    他恼了,真的恼了!恼她无视自己对她一直以来的真心、自顾自的做了如此浅薄而不负责任的决定!恼她的随便,随便的就这么把一个女人推到自己身边!

    他对她的感情独一无二。他不是她,不追求所谓的对任何一方负责任。他可以容纳她撇下自己嫁作人妇,但却不能够接受自己纳娶除她之外的任何一位女子!

    即便娶妻生子是一个必然要经历的过程,即便在日后的将来这是他逃不过的一场体验,那至少也不会是现在。他还没有准备好,况且这样的决定还是她亲自做出的!这算什么,爱人亲自给自己的爱人选择相伴身边的良人,多么滑稽可笑?

第五十三章 误会源头就此始(2)() 
若太平她当真只是因为吃醋而顺口讥诮了那么一句便也算了,为何她要做出肃穆神色来跟他强调那是她的真实所想?这只会让来俊臣觉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被她上过心,自己于她来说归根结底是不是就只是玩物一件,可以随意安置、随意丢弃的?

    一路合风疾走,面上刻意做出寡淡从容的无情神色来!而被点燃的野草般的心思止不住的深滋漫长一路绵亘,有剧烈的心浪十分紧密的于心口、于周身上下每一道血脉深处做着剧烈不可扼的冲击,而即便再愠火丛生,心头那真切的念力却反倒于混乱中镌刻清晰了……瞬息明白,原来在自己心里,再没什么比得过她重要!

    甫念及此,俊臣心念又骤一沉,抬袖发着狠的抹了一把额角渗出的碎汗,一口气就这样赌在胸口,抿紧嘴唇将这步子行的更为决绝。

    这一处灯火未阑,那溶溶的月波被流转的游云错落出少许乌尘的颜色。明暗格局间,太平呆呆默默的立在当地里,右手似是微抬、又似乎是正要垂于身侧去。

    直面俊臣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发脾气,还发的如此之大的脾气……太平一阵阵的犯怔!那娇艳如若牡丹的面目此刻染了徐徐的白。

    直到来俊臣那倜傥谪仙般的身影夹着点点疏狂的没在远方攒动的人群里、消失在弥漫天地的这一怀浓稠的夜色中去,随水散化、再也寻觅不到,她也依然就怔怔的在原地立着,整个身体都是僵硬发凉的,连那合该有着的悲恸、那些委屈,都没了气力去自持!

    心念绵绵、闷郁不熄……

    即便我以身体为酬来许你这一世的姻缘,那也远远不如赠你一生安好来的好吧!

    她这样想着,这也是她当初之所以会动心思为俊臣寻找佳人、替她伴于俊臣身边的根本缘由。

    太平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即便这份所谓的“美意”俊臣他根本不愿去领受。

    她是一个固执起来便会近乎执念的人,同时她也有着那样敏感却锐利的洞悉。

    方才来俊臣的态度,让太平很不安!即便俊臣不愿接受她好意的设身处地的着想,又何至于朝她发这样大的火、做出这在她看来有些极端的举止?

    那般言语神色的来俊臣、那先她一步的撇下她后决绝而毫不留念的一转身,忽令太平又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她开始隐隐觉的……俊臣那是因心思被自己看穿、戳破后,气急败坏之下生就出的过激反应!自己顺水推舟的说出请武后赐婚、把方才那女子赐于来俊臣做妻子的话,兴许是正合了他的心意呢!

    念及此,太平心口被一股浓烈的委屈所充斥着。念起俊臣方才离开时那决绝的一转身,便霍然一下的,斑斑泪雨顺着就充盈了她一双凤眸。

    太平猛地一扼心念,细碎的银牙咬紧嘴唇、也如是决绝的一转身,赌气般的倔强便浮上了眉头、更充满了心口!

    一场好端端的月下幽会,就此被两个人做了撂开手去的不欢而散!

    思幽幽、怨幽幽、夜幽幽……这情、这念、这身子、这爱,忽然觉的那么那么的,无了半点着落处!

    这一瞬里突有一种就此失去了彼此的错觉。

    这样的感觉委实惶恐!然而却还不够,跟着并起的又一个清晰而彻骨的错觉是,在没有了彼此的这个世界里,原来居然是这样的空旷潦草;这样的……萧条清旷、冷寂蒙霜!

第五十四章 襄王神女参自然(1)() 
洒沓的疏冬晚风自杳远处层叠着漫溯过来,瞧着那样不经意的拂过高堆云鬓、素面宫装。眉心微动间,这丝丝缕缕的薄凉已经沁透到了心脉里去。

    婉儿就这么立身没有动,稍示侧目,注视着眼前这位真正正统的王者半佝着身子、专心致志的欣赏着萧条地表上、那些成阵落叶覆盖下的不曾被严寒逼退的苔藓,这模样看起来是饶有兴味的。

    这样些年有意无意走过的积尘岁月,已将李旦磨洗出一副总也不紧不慢的好心绪来,眼下这举止、神态、气质、语默动静都诚然是一位出世的大隐者。如果不是这袭明黄色镶龙戏珠的锦袍足以刺灼人眼的、昭示着他似乎都要被世人所遗忘的至高身份,根本再也看不出他竟会是这三千大世界里、铅华锦绣年间睥睨千秋的……帝王?

    婉儿眉心一蹙又展,抬手抚了一下被夜风吹的冰凉的面颊,略想了想,终于还是淡淡开口:“天后最近,为自己加封为‘圣母神皇’。”黛眉平和如素,浅浅的语气俨似闲话家常,可言出的字句分明是刺灼心魂、荡涤脉搏的阵仗,“并……开始着手修建明堂。”又一补充,神情语句依旧平和。

    李旦还是皇帝,而武后便已经给自己加封了一个“圣母神皇”。这个封号虽然被她以看似合理的由头,诸如“这尊号乃意欲人皇之母、圣母与神皇结合一处”等理由调和的顺理成章,但已经昭著了她不愿再遮掩的野心!且兴修代表天子身份的明堂一事,则更在这武后弄权的风口浪尖儿上添了一把火!

    只是上官婉儿她今天这话说的有些多了。才一出口,她便已然意识到。

    然而李旦的反应,可以说在婉儿的意料之中、但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婉儿无情无态的芙蓉清面略略蒙灰,因为李旦只是“哦”了一声,即而依然自顾自的忙着他心之所系的情操陶冶去罢了。

    那一声“哦”,只为示意她自己知道了;除此之外,意兴实在寥寥!

    婉儿心头动了一下,柔柔的,像是有什么虫蚁啃噬过后浅痛、隐隐的失望拂过的不留痕迹。兴许在她心里,还是希望李旦会有一些反应的,哪怕是愠怒也好,至少可以让她感知到他对朝中诸事还有着未泯的热头……但是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婉儿有些踌躇,知道自己这话本就已经说多了,实在不该不仅不做压制、反倒还继续往深处探寻!但又忍不住,她迫切的在为李旦急他所急,即便这一点连她自己似乎都没意识到“那……”声息薄叹,她抿了下淡色的豆蔻唇,“你就真的,这样处之泰然?”半句一顿,颦了娥眉侧过鲜香的颊,平静的心湖间起了一抹微小的涟漪。

    其实这也是她心里经久以来一直不得解的真实困惑!

    李旦的出世之态、隐者风范她自然明白,而引得李旦每一次愠火并着急气牵动驱驰的事情,也要么是因为对李隆基的担忧、要么是对她上官婉儿的担忧,而每一次都似乎与他自己的权势地位没什么过度的关系,他似乎对他自己从都没上过心。

第五十四章 襄王神女参自然(2)() 
或者说,李旦对这无常又莫测的政治风云从不上心婉儿也是知道的,可在她心里那不能被人看见的地方却总也贮着一团火,这火焰平素平淡,却总会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灼烫她一下子!就被冷不丁、时不时的驱驰着,她隐隐希望李旦可以振作起来,可以重新找回他身为大唐皇帝……至少是大唐皇子的那一份光鲜的尊严,而不是一直以来这于颓废中显出的凄美、与落寞。因为这样的李旦,会令婉儿心疼。

    她没有唤他“陛下”。在他面前她是不轻易唤他陛下的。并非刻意为之,只是出乎下意识。当然,这种下意识的出乎也并非因为从未承认过他这个皇帝。

    他这个皇帝做的名不符其实也罢,旁人看起来唯唯诺诺、甚至窝囊平庸也罢,她从没有在意过,在心里他一直都是她的陛下。这种下意识有点儿像,只是有点儿……像当初高宗李治从不轻易在武后面前自称为“朕”一样。

    耳闻婉儿如是发问,旦抬目看看她,后也一笑置之,边利落的站起身子执了婉儿的缭绫衣袖往前一步。

    婉儿尚未反应过来,便忽而借着李旦的力道与他一并蹲身下来。

    “你看。”旦抬臂前探,指着正前枯叶上一只蠕动的冬蚁,“它是一只蚁,从它一降生在这软红尘世的那一瞬开始,便注定倾尽一生都只能够是这万物万象里最微末的生命,如此寥寥而已。”于此微顿了一下,目光有些恍惚、又有些洞悉世事的智慧存及于其中,旦声息沉淀,“穷极一生的去寻觅、去苦苦的前行而不消停,却横竖都爬不出这一片片枯叶落成的海……它需要有多少所谓的大志呢?”叹问间收了目光回来,落在婉儿静默凝思的面孔上,他笑笑,“纵然他有,他曾有过……殊不知三千世界本就是一片虚幻,一切皆都是业力的化现,本以为可以追求到的、牢牢握在手心儿里永不会改变的,有朝一日撒手尘寰回归清虚后,除了万般随身业,还有什么是真正可以带走的?”就此微顿了顿,这若许话仿佛并非在说那只毫无知觉、依然蠕行如初的枯叶冬蚁,也并不仅仅只是在说自己。

    婉儿眉目微动。

    旦含笑摇首,声息是淡然未变的:“荣华富贵、权势功名,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待得撒手西归,便也全无是类,那又何来什么这样那样的处之泰然?”他朗目中浮起少许偏戏谑的情态,笑叹间声音变得十分轻缓,牵出无形的释然,“世间多孽缘,凡人被业力假象障住了双眼而陷入自性的执念,当遁世跳出去你再来看,这昔时苦苦执着、欲罢不能也不会彻悟的一切不过都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为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徒徒累心、不能欢笑……一切何苦,一切何为?”最后的问句,旦是轻笑着言出来的。带着出世的隐者智慧,也不能避免的带着一些分明的自嘲。

    即便心里明白那几分自然天道的奥义,可身处红尘世间,这身未死、魂未离,又如何能完全彻底放下的干净?呵!

第五十五章 情劫一道难欺心(1)() 
一阵风起时,清朗的景致便被涣散了,须臾间那些缪转的天风撩拨起周遭一阵零落的花叶,把眼前那只枯叶连叶带蚁一起吹走。原本精美的枯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幽幽张弛了若许,即而便被天风彻底的流徙出了视野之外,再也看不到。

    婉儿心头一阵黯然忽然起来,那些散乱的繁丝就如同这些过面无痕的天风一样骤然作弄。她转眸将目光定格在李旦的眉宇间,见他颜色深浓的眉目有流光暗动。

    是否你的心里永远都承载着太多的大智慧,一草一木、一虫一蚁都能够毫无疑问的启迪你无为却其实有大作为的心?竟日流连在这样冗重的深思炼考间,是否哪怕我只与你咫尺相视,哪怕再怎样贴着你心坎儿的亲密无间,在你眼里,也依然还是看不到我呢!

    她一叹,心口略疼。

    方才旦说“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待得撒手西归,便也全无是类”。这淡然而沉淀、出世也残忍的句子此刻还是带着几重弦外遗音,不及防备的撩拨着婉儿根根敏锐的心弦。

    “爱”之一字,也是……“全无是类”的么?

    她起了不甘的一抹反问,心里分明很在乎,却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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