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公公生一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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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奇不奇怪,这麻石是地下深处的熔溶岩浆上升后凝成的石头,可是长沙又没有火山和地震的记录,丁字湾的麻石三百年长一寸,不知是怎么来的?”
妈妈没好气地说:“你还是先放下你的麻石,拿起你的正事吧!”
秉晟装傻道:“我的正事,我什么正事?这麻石不正是我的正事吗?”
妈妈埋怨说:“你呀你——都二十二三啦,人家你这么大,儿子都打得酱油检得豆腐了,你还不上大运。”
秉晟笑着说:“我还只有二十一吧?”
妈妈切入正题:“那不是一样?人家笑梅哪点配不上你,你总是不冷不热的?”
秉晟说:“我这不是正有事吗?娘!”
金香珍故意生气说:“哪个人没有事?有事就不娶媳妇,那人早就该绝种啦!”
秉晟装着哀求说:“娘,等我忙完这件事再说好吗?就这一件事。”
“你是不是还是想着那位柴姑娘?”母亲冷然问道。
秉晟望了她一下没有做声。
母亲柔着声音说:“傻儿子,你不要不切实际了,人家不仅路隔千里水隔洞庭,还隔着国家呢。消息难通,恐怕人家早就做娘了!你还在这里傻等。”
“娘,她不会的。我也不是傻等,是真的有事情。”秉晟接口说,有点语无伦次。
金香珍知道儿子多说也是没有用的,转了口气说:
“好,一件就一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娘就等了这一件,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说的。”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秉晟又查起了手上的《长沙县志》。
92 寨子岭()
初夏时节的一个上午,五个人坐在吕海住所前坪的树荫下谈话,他们是吕海父子、徐长老、柳连城和便装的秉晟。
微风徐徐,倒也凉爽。他们中间放着一些麻石样品。
吕海说:“我出生在长安,那里的麻石是十分干贵的,只有宫廷才大量用,大户人家也只是用一对石狮子镇门,而长沙不论大街小巷,全是麻石铺路,行车很方便,下雨一下子就渗到地下,路干得快。在北方,大部分路都不好,刮风满天灰,下雨一滩泥。如果麻石路比三合土贵不太多,销量之大是不可估量的。”
徐长老说:“开封的许多建筑用的是长沙麻石,特别是大门前的台阶。只是路途遥远运费太高,如果能开通水路,大量运输,或许能较大降低费用,扩大销量。”
柳连城说:“要想办法和漕帮联合,他们用官船或是官家有补贴,而运力却浪费很大。我们从湘江过洞庭,沿长江而下,都是顺水,很方便的,然后由他们在粮运空闲时运到北方,费用可以减少一半,那就很合算了。”
秉晟环视大家说:“几位前辈的意思是这件事值得一试?”
秋枫说:“如果销量大了,还得改进开采方法,现在不是有火药了吗?我看会大有用场,如果教会百姓用火药,开麻石就容易多了。”
秉晟说:“秋枫兄到底见多识广,这个办法非用不可,先试着来,用得上了再推开。”
吕海和徐长老不约而同地说:“这可要多做试验。”
秉晟最后说:“好!学生就先作些调查,说不定还能解开这“丁字湾的麻石三百年长一寸”之迷。
刘知州带着两个幕僚三个衙役,一行六人来到丁字湾,他们爬遍了麻潭山,翻尽了书堂山的山山岭岭,都是些黑面馒头似的大石头,埋在地下的也不能算着是埋,只能说是盖上尺把深的黄土,上面稀疏地长着些枞树(小松树),丝毫看不出什么生长或变动的痕迹,最多只是从一些裂隙中渗出些水印,水印上长着些青苔。
几天下来人困马乏,甚么结果也没有。
刘知州:“我们这样做不是办法,大家在一起效率低,不如兵分两路分头查找,效率提高一倍,安全上还是有保证。”
幕僚甲:“大人此法甚好,都在一起,查的是同一个地方,不如分开来,等于一次就查了两个地方。”
刘知州对幕僚甲说:“那好,从明天起,你带这两位差哥往北,我们往南,分头办事。”
时值盛夏,他们不顾炎热继续考察。
刘知州、一幕僚和一差役,来到丁字湾南五里寨子岭山野,在一个不大的断壁处,发现有一道较大的裂隙,高两丈有余,底宽约半尺,黑古隆咚深不见底。裂隙里面冒出丝丝冷气。说也奇怪,时值盛夏,洞口却凉爽如秋。他们三人还试验出来,离洞口三尺处最为宜人,前进一尺有如春寒料峭,后退一尺返回夏天,贴近洞口宛如严冬。
差役砍了根树枝往里面试探,裂隙宽窄没变,深却不可测。
93 无底洞()
寨子岭前临湘江,后傍大山,因为岸高陡峭,没有河湾,渡口都很难找,更不用说码头了所以比较零落。
刘知州三人在路边摊吃早点——糊米汤加葱油粑粑。
刘秉晟问掌柜的:“老板!这后面山上有一段峭壁你知不知道?”
老板摇摇头说:“老朽在这里炸了二十年葱油粑粑,从来没有上过山,听说山上有老虎,不敢去,再者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去。
又来了个吃糊米汤加葱油粑粑的,刘知州向他打听,他也不知。
两个樵夫来吃早点。
刘知州:“两位樵大哥,你们是不是知道后面山上有一处断壁?”
樵夫甲:“这山上断壁有好几处,不知小哥问的是哪一处。”
刘知州:“这处断壁不大,上面有一条两丈多高的裂缝,缝里冒出冷气。”
樵夫甲:“站在缝口是不是前后左右冷热都不一样?”
刘知州:“是的,左右我们没试,前后却是三尺最宜,进一步为冬,退一步是夏。”
樵夫甲:“那里冬天的情形正相反,进一步为夏,退一步是冬,三尺地方最相宜。我们夏天在那里乘过凉,冬天在那里僻过寒。”
刘知州:“樵大哥可知那缝里怎么会夏天冒冷气,冬天冒热气?”
樵夫甲:“我又不是吃饱了饭没有事做,去知道那事干吗?”
刘知州:“我有些好奇,想去探个究竟,不知两位大哥肯帮忙否?”
樵夫甲:“你们有钱人就是吃饱了饭瞎掏腾,那是天然的,去探究他干吗?”
刘知州:“就是好奇嘛。”
樵夫甲:“叫我们帮忙,怎么个帮法?”
刘知州:“大哥打樵每天能挣多少钱?”
樵夫甲:“望天收,有时候几十文,有时候几百文。”
刘知州:“那是这样吧,大哥替我帮忙,我每天付一钱银子,有一天算一天,先付银子后做事。”
樵夫甲:“这等好事我们怎么会不干?从哪天开始?”
刘知州:“就从现在算起,我们先付今天的工钱。”
知州叫幕僚各付了一钱银子,随后买了竹篙长绳,向山里进发。
五个人来到断壁前,知州要他们先试深浅。
插樵夫甲插进一根长篙,两边可以碰壁,中间空空如也。两个樵夫接上一根长篙,抬着插进去。两根长篙还是同样。
樵夫甲:“怎么这么深?会不会是那只金鸭婆通龙宫的无底洞?”
刘知州:“什么金鸭婆?”
差役:“丁字湾山上有只金鸭婆,会生金蛋,好多人想捉到她,小人当差前也来寻过好几次,都在丁字湾,没来过这里。后来又听说那只金鸭婆是捉不到的,她会从无底洞躲到龙宫去。”
知州:“再接一根试试。”
三根长竿接起来后情况就不同了,底下似有软物,弹力绵绵却甚强实,若想将长篙强行往下插,虽然软绵,但尽数人之力仍然不可。
天已过午。
幕僚:“大人,再往下试也不过如此,暂时打住另想办法吧。”
知州:“好吧,另想办法。”
94 火药()
就在他们合计如何往下进行时,樵夫甲拉过差役问道:
“大哥刚才说你是当差的?”
差役:“不错,兄弟正是当差的。”
樵夫甲:“那位官人刚才叫这年轻人做大人?”
差役:“没错,他就是刘大人。”
樵夫甲有些不敢相信:“他就是刘知州刘大人?”
差役:“是的,他就是刘知州刘大人。”
樵夫甲惊慌失措,赶紧跪到刘知州面前,交出银子说:
“山民有眼无珠,不知您就是刘大人,山民不收您的银子。”
樵夫乙慌忙跟着跪下,掏出银子。
知州:“你们这是干什么?我雇你们做事,当然要给工钱。”
说罢将两人扶起来。
樵夫甲:“大人减少了我们劳役,已经给了我们很多好处,我们做这么点点小事,怎么好意思收大人的钱?”
知州:“做工给钱,公平交易,没有什么大人百姓之分的。”
两人收好银子,千恩万谢后,扶着知州下山。
几天后,师爷带着官兵,押着十几个苦役犯人来到这里,先是披荆斩棘,修了条简易道路,然后安营扎寨,砌灶做饭看样子是作长期打算。下午这些人开始挖掘石壁。
工程艰难,进度缓慢。
在官兵的监督下,苦役犯人正在用锤子和矬子开石头。工作辛苦,个个汗流浃背。
正在休息喝茶的时候,刘秉晟和吕秋枫爬上山来,也是汗流满面。
师爷带头行礼,官兵和苦役犯跟着行礼。
吕秋枫极小声地打趣说:
“大兄弟,沾你的光了,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向我行过礼,还是当官好。”
刘秉晟笑着说:“大哥别取笑了,小弟哪一天有你这般自由自在过?”
他们二人走到喝茶的犯人前,刘秉晟说:
“从今天起,我们要试着用火药开石头。火药威力巨大,虽然能提高效率,但也特别危险,大家要小心又小心,慢慢试着来,在应用纯熟以前千万不要冒险。现在请吕先生讲讲火药怎么用。”
吕:“各位,火药本人也没有用过,只是看见过别人用,今天介绍我看见的情况,只是给大家作个引子,以后试着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他润了润嗓子接着说:
“我看见是这样用的:先用长钢钎矬一个深洞,然后灌上火药,灌的时候要小心用木棍将火药捣实,快满的时候埋进引线,引线要长,长得点着后有足够的时间躲开。点火之前所有的人都要藏进掩体里,就是藏到炸不到的地方,让飞出的石块炸不到,还要落下的石块砸不着。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总之,要小心用事,不出危险。”
刘知州说:“各位虽然是带罪之身,本官也不是有意要驱各位赴险地,实在是新的方法要有人去试用,这个方法的好处大家也都明白,省力省事效率大增。最差的情况,即使是挖不出什么,也可以为当地人开辟个新的采石场。所以我请大家要小心又小心,切不可操之过急。各位之中有谁用过火药的么?”
良久以后,有个苦役犯人说:
“罪人用过。”
知州应声望去,说话的乃是一个武高武大的苦役犯人,不卑不亢,年龄在六十开外。与其它穿着号衣的苦役犯人不同的是,他的脚上有一根铁镣。
95 吕不从()
知州侧身小声问幕僚:“此人是谁,可不可以摘去他的脚镣?”
幕僚咬着知州耳朵说:“切切不可!此人本事大得很,摘去脚镣,这里没人拦得住他,就是杨总捕头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姓吕,名不从,是盗墓重犯,。”
吕秋枫听到“他姓吕,名不从”时,心里格咚了一下,但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细微形迹。
刘知州转过头对那犯人说:“那就请吕先生带个头,再找两个人协助。火药要专人保管,专人领取。吕先生,你可千万要小心从事。”
吕不从不卑不亢地回答说:“罪人明白。”
刘知州转身大声对幕僚说:“要派个得力的人监督,火药和引线要造册登记,天领天用,没用完的要当天收回,不许存积。”
第二天上午,在吕海书房里,吕海父子在谈关于吕不从的问题。
吕秋枫回到家里把见到吕不从的情况告诉父亲,祥细说了他的面貌特征,身材和说话声音,依稀间记得他就是伯父。吕海深锁头,这人分明是他的兄长,但他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会犯罪?他问道:
“他犯的是什么罪?”
秋枫说:“盗墓重罪。”
吕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仍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去盗墓,他像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儿子:
“你伯父家境很好,怎么会去盗墓?”
秋枫肯定地说:“我在州衙问了秦师爷,他犯的确实是盗墓重罪,但不是犯在秉晟手上,他已经关了两年多了。”
吕海想了一下问道:“秉晟还知道了他些什么?”
秋枫说:“秉晟还不认识他,他应该还不知内情。”
吕海郑重叮嘱秋枫说:“你不要和秉晟谈起这件事情,等我们搞清楚情况再作道理。”
秋枫回答说:“这个我知道,就是了解这件事情也要僻开秉晟。”
吕海说:“我自有道理,这件事你到此为止。”
秋枫说:“好的,以后我不提这件事,也不问这件事。”
秋枫走后,吕海踱着步子,摸着脑袋,怎么也想不通吕不从为什么会去干盗墓那种勾当。
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