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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乡野法医禁忌-第7章

小说: 乡野法医禁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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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向前指了指,“两点钟方向,气味是从卧室里飘出来的。”

    我深吸了口气,憋住,谨慎移动到不远处的这扇门旁,将手放在上面,轻轻那么一推,就有成群的苍蝇从里面飞出。

    现场情况十分恶劣。

    一具已经没有人形的尸体,如同被压扁的肉饼一样黏在床上。

    高腐从尸体膨胀、出现尸绿、口鼻肛门流脓血到出现腐败静脉血管网和气泡,以及完全巨人观,每一个过程都十分的恐怖血腥,尤其是进展到最后,软组织液化。

    所谓液化,就是尸体变成血水。

    就像是鹿鼎记里的化骨绵掌,死者只剩下衣物和一摊血水,更像是铺在碎肉中的一张人皮。

    整个人的内脏以及肌肉组织通过口鼻、皮肤破裂处溶解流出,形成尸体外围暗红与青绿脓液,死者衣物被鲜血浸透,存在与微量物质中的线索不复存在,尸表伤痕更是随着尸体膨胀、气泡与静脉网的出现而毁于一旦,故此现场取证工作相当艰难。

    冷静脸色和我一样并不好看,虽然都是工作多年的法医,看到这样一种场景时仍旧会很不舒服。

    “潮湿度160%,是上限值的两倍,窗门都是封死的,空气不流通,报案人说味道是从上个星期开始,想要从这间屋子里飘出去,起码要达到内脏消溶,巨人观才有条件,算下时间死亡至今不小于二十天,单凭专业已经无法判断,必须动用设备。”

    我望着溅落在屋顶和墙壁上的内脏残渣,不淡定了,“这么壮观的现场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冷静也扬起脸,“是尸爆。”

    尸体爆炸是一种不常见但真实存在的现象,主要原因是由于皮肤没有溃烂,消融后的内脏无法排除体外,体内形成的硫化氢等液体持续膨胀,最后就像是充气过量的皮球砰的炸开。

    我进一步分析,“说明没有锐器伤,胸腹腔皮组织完好。”

    冷静强忍着,找出工具,“干活吧。”

    现场取材十分艰难,尸体已经不能再叫尸体,只能叫生物材料。我们需要一点一点清理痕迹,拾捡组织,尝试从中提取有效证据,比常规尸检工作更耗时间和精力,所以做完以后天已经黑了。

    走出现场冷静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前的汗珠,一言不发地走到窗口透气。

    陈着走到我跟前,问我里面什么情况。

    我看着他,指着说,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他在我胸前来了一拳,废什么话。

    我也回了四个字,一无所知。

    “那你们进去这两个小时都干什么了?”

    高腐的尸体取证工作本来就很难,更何况是一具爆过的尸体。皮表被充得圆滚滚的,再经过那么一爆什么证据都没了。别说是死因和死亡时间,就是个人识别都相当困难。

    一看不出外貌特征,二不了解内脏情况,所以很多信息都无法判断。

    不过

    我说,“死者的骨骼可以判断年龄、身高,是否妊娠,也一定程度上可以做病理判断,所以我们法医还是会提供给你们一些佐证,接下来就得看你们痕检取证工作进展如何了。”

    陈着点头,“暂时只能这样了。”

    我们在凶案现场徘徊至深夜,回到局里时已是夜半三更。

    冷静利用电子仪器对死者骨骼以及取回来的生物材料进行化验,至少要三到五个工作日才能得出结果。

    “啊”

    冷静拉开存放工具箱的柜门时,有一个攥着解剖刀的女孩从里面蹦出来,吓得抓住我的手臂惨叫了一声。

    “别怕别怕,她是我朋友。”

    我安抚冷静后质问面前握着解剖刀,面色惨白的女孩,“你不老老实实在招待所待着来着干嘛?”

    她看到是我后瘫坐在地上,手中的解剖刀也随手放在一旁,“有个男的追我,我当然得往这跑啊,可惜你又不在,我只能躲在里面,所以,真的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我问,“什么男的?”

    岳玲珑小手一指,“就是画像上的那个人。”

    闻言一惊。

    几乎是在同时,我注意到地面一串一大一小,十分诡异的泥脚印

11,换皮() 
陈着说的是对的,这个人胆大妄为,不然不会追进法医室。

    可我又想不通他和岳玲珑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有一件事是十分清楚的,就是我的线人被一个嗜血疯子给盯上了。

    出于安全考虑我把岳玲珑留在法医室里休息。

    对这串神秘脚印进行提取后,冷静电话通知了陈着。

    得到消息后陈着很快赶了回来,听过我们的描述后他也瞪起眼,皱起眉,一张脸如同紧急集合一般。

    “妈的,真会挑时间。”陈着追悔莫及,“早知道留几个人好了。”

    “谁都不能怨,只怨我们自己掉以轻心。”

    冷静重新走到解剖台前,盯着这些从现场提取回来的,附着在其它载体上的材料证据。

    “我现在开始提取证物,需要安静。”

    解剖台面上有一件油腻腻的,血淋淋的衣物,以及死者的骨骼、指甲、毛发等不易腐烂的人体组织。冷静将这些组织均匀分布在衣物四周,又对着这些从一个完整活体身上分割开来的多个死体拍照。

    闪光灯啪啪闪烁,格外诡异。

    随后我配合着冷静对这些载体进行刮取、液洗、拔取,射像、化学显色等提取工作。

    “你去帮我把骨头做了。”

    “嗯。”

    我点头。

    骨的鉴定通常是根据头骨、盆骨形态判断性别;年龄通过骨骺结合、骨缝愈合以及骨头结构(骨密质骨松质骨髓腔等)做推测,牙齿磨损程度也具有一定判断意义。然而其中最主要的,也是最有意义的骨骼判断并非这些,而是对死者面颅骨骼结构特征的测量,再通过塑像等方法几乎可以精准判断出死者容貌特征。

    “死者女性,身高一百六十三厘米,十七或者十八岁,体形偏瘦,通过面颅测量眼睛比较小,额宽颧突,鼻骨塌陷,骨头颜色正常,我一会做个定性定量分析,看看骨头里是否含有金属、矿和化学物质,等等”我的手再次落到死者的鼻骨处,发现问题,“这个塌陷是人为”

    冷静注意力集中过来,“正常的鼻骨塌陷是向两侧,而这个是向内中央,不像是被人打的,更像是自己撞的”

    我猜测,“会不会是外力作用?”

    “我检查一下头皮,你有时间帮我做个图谱,留做材料。”

    我点头。

    随后提从死者残留组织中提取了细微的生物检材进行dna图谱制作。

    做完上述这些工作已经到了凌晨四点。

    屏风后面的岳玲珑扛不住,就盖着我的衣服卷着身子在地板上睡着,可能因为刚刚受到了惊吓所以一直说着梦话。

    冷静来到我身旁,“今天咱就到这儿,回去休息吧。”

    “嗯。”

    我轻声将岳玲珑唤醒,带着她走出冰冷的法医室。

    在门口我们撞见了陈着,出于安全考虑他说要开车送我们回去。

    我没有拒绝,欣然接受。

    因为身心疲惫车上我一言未发,静静望着阴风阵阵,如同鬼城一样死寂的县城街道。

    不久。

    车停在招待所门口,因为陈着有话要和我说,所以我先让岳玲珑到里面等着。

    我站在车门口,看着车里的陈着,问他,什么事?

    陈着深吸了口气,和我说,“为什么凶手跟踪你的线人?”

    我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凡是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怀疑她和凶手有关系?”

    陈着说,“刘念就是这么死的,不过她是你的线人,我尊重你才没当着她的面,所以你自己多注意吧。”

    我轻轻点头。

    陈着分析得不是没有道理,刘念遭人灭口之前也一定被人尾随过,所以没有理由不怀疑岳玲珑很犯罪分子有关。但是她之前跟了萧风好几年,所以我也有理由相信她的为人。

    可转念一想又不得不慎重。

    陈着说的对,凡事总要有个理由,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我会调两个人过来保护你们,安心休息吧。”

    “不用了陈队。”

    回到招待所里我收拾了东西,让岳玲珑换上自己的衣服,拉着行李箱从招待所的后门离开。

    我们回到岳玲珑之前住的那间房子里,比起招待所这里应该会更安全一些。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就五点了。”

    站在窗口望着天际线上的一抹白,不久便又转身望着向坐在床边的岳玲珑,问她还能不能记得住那个人的模样。想了许久岳玲珑摇头,她只说是个矮个子,走路一瘸一拐的。

    “为什么他会跟踪你?”

    岳玲珑继续摇头,表示不知情。

    我相信岳玲珑不会做违法的事,一方面也是出于对萧风的信任,所以我担心会不会是她得罪过什么人,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于是我让她好好回想一下,看看还能不能记起什么。

    岳玲珑的反应永远都只是摇头,除了知道有人追她别的一概不知。

    我觉得自己不会像叶枫那么冷酷无情,所以我比较担心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没有几岁,正是花季,三百六十行,做什么工作不行,干嘛偏偏给人当线人,于是我和岳玲珑说,只要这个案子结束,凶手落网,就是我解除她线人职务的时候。

    岳玲珑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十分失落。

    “你把我带回来就是想不管我了吗?”

    “我是为了你好,再说你知道什么是线人吗?可不是整天和我黏在一起。”

    与其说她是我的线人,不如说更像是我的小跟班,所以我们之间的界定很模糊。

    “那我能去哪啊,这房子也是租的,到期以后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你父母呢?”

    “早死了”

    提起一些伤心事岳玲珑眼睛很快湿润了。

    “萧风从来没要求过我那么多,就说让我跟着她就行,怎么到你这就那么多事儿?”

    “可我不需要什么线人啊!”

    岳玲珑伸出手,跟我要钱,“不能让我白跟你这几天吧?”

    “你在我哪白吃白喝的还跟我要钱?”

    “小情侣闹掰还得有分手费呢,我跟你要点钱怎么了,你要是不给我就到你们局去闹,你别忘了咱们俩可是在一张床上睡过。”

    “还将我的军?”

    “反正要么给我十万散伙费,要么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怎么着?耍臭赖?”

    岳玲珑故意气我,“你不给我钱我就天天粘着你。”

    我走到岳玲珑跟前,双手拄着床沿,“钱我可以想办法,可你说咱俩在一张床上睡过,我什么都没干会不会很亏?”

    岳玲珑眼睛更加湿润,那种梨花带雨的委屈表情让人受不了。

    “我说过,我不喜欢男人”

    我盯着岳玲珑凹凸有致的身体和一张不算精致倒也可人的脸蛋,“不喜欢男人?难不成你喜欢女人?”

    岳玲珑吓得紧闭双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刹那间小脸通红,十分可爱。

    “行了,不逗你了。”

    我又严肃起来。

    “反正我提前给你打预防针了,等这案子结束后就和你解除关系。”

    早上七点半。

    我被岳玲珑震耳欲聋的鼾声吵醒,接着就再也合不上眼。

    我留了一点钱和一张纸条给她,叮嘱她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乱跑,没过多久坐上一辆十分开往县公安局的破旧公交汽车,因为距离有很远一段路,我就在公交车上眯了一会,没想到这一眯就到了终点站。

    等下一辆公交车时间来不及,于是我准备搭出租车回去。

    可在经过一栋红墙绿啊的老宅前时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又像是着了魔一样推开虚掩的院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栋十分幽深的宅子,院里有一口井,井旁有一棵老槐树。

    没有被人发现我到处走走看看,又鬼使神差地摸进一间香气扑鼻的屋子里,啧啧称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精致的摆设。

    就在我驻足观望时门口突然有声音响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逃走只好躲在屏风下面。

    门开了。

    我看见余嫣带着一样东西走进来,并在对面一把木凳上坐下。

    搁着屏风我可以看到她,但是她完全注意不到我的存在,所以在以为屋内没有只有自己的情况下,余嫣毫无戒备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可她的皮十分丑陋,就像是经过大火焚烧,更像是一具被解剖过的尸体。

    “很快我就会让你爱上我”

    话音一落,她竟将一张雪白的人皮贴在脸上,端坐在镜子前补补画画,看得我触目惊心

12,新家() 


    电话震动忽然响起,一个信息闪进手机里。

    我急忙关掉手机声音,紧张地瞪视着视野里端坐着的余嫣,庆幸没有被她发现。

    重新拿起手机,翻看信息,便被吓了一跳。

    发来信息的是冷静,她居然说死者的面部皮肤组织缺失

    再看看余嫣敷在脸上的那张皮,怎么这么毛骨悚然?

    难道

    她和这起凶杀案件有关?

    画完妆后她离开这里,隔着窗我看到她出了门。随后我从翻出随身携带的手套,走到梳妆台前检查台面上的物品,可惜并没有什么发现太多问题,不过我倒是在抽屉里翻到一张相片,看到后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岳玲珑。

    并且她的脸居然被红色记号笔圈了起来,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余嫣“换脸”的经过,难道她在打岳玲珑的主意?

    想到我粗心大意地把岳玲珑自己留在家里顿时心惊胆寒,于是立马抓起电话打给岳玲珑,却一直没有人接听电话。

    离开这里我搭上一辆出租车,回到岳玲珑的住处。

    门是虚掩着的。

    屋子里面空空荡荡,岳玲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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