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法医禁忌-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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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五个劫匪!”
陈思指了指月月的遗体,又看了看满脸是血的殉职干警,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站在哪里指咬牙,跺脚。
的确,当这一刻降临的时候,语言已经苍白无力了。
“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很多!”
陈思一拳下去,就在木门上留下了一个凹印,“什么他妈的破事!”
不久前小冷就说过“太简单”这三个字。当时我还以为她说的是舞女月月,现在才知道她说的其实是我和陈思。我们就是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才没有注意到这个月月一直在和我们兜圈子。她跟这五个劫匪肯定有关系,所以他们才会在杀人抢劫以后出现在月月家里,分赃还是躲藏就不得而知!
后来
他们发现门口有警车,就痛下杀心!
月月一定会向警察求救,两名干警闻讯而来,双双遇害!
我指着椅子上可怜女人,“她和徐文也没那么简单,两个人都是外地人,可能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她给了假口供!”
“还不明显吗?”
陈思面色凝重,“照你这么说,这徐文和五个劫匪也有联系!”
“看似毫不相关的案子往往都有不可告人的联系!”
他决定,“封城!”
连夜。
陈思利用自己手上的权利,封锁了县城各个交通要道,联合特警大队,几乎是十步一岗,三步一哨,另加派了巡逻治安。另一方面,县四间派出所数百民警倾巢出动,全部配枪,对县内旅馆,网吧,废弃建筑进行严密搜查。
这种独断专行的做法很快就遭到了局领导批评,再没有请示上级的前期下如此行为就是对法律,条例最大的漠视。但很快陈思又得到了县副书记以及常委的表扬,虽然做法上有些无视上级,但不得不说行事果断,机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期,若还纠结这些条条框框才是墨守成规,冥顽不灵。
此后。
陈思更加“胆大妄为”,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人力物力,就是困也要把这几只吸血的蚊蝇困死!
10,七大盗()
这五个大盗就像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一连几日都没有任何线索。
我知道作为一个警察“褒扬”凶手是很讽刺的,但这却能让我们认清现实的严峻。办案靠的可不是几句豪言壮志,此时此刻的陈七深有体会。
法医室像是我们的秘密基地,闲暇的时候几个人会聚在一起聊天,偶尔也会买一些零食偷偷懒,但更多的时候是围在一起讨论案情。
今天也不例外。
陈思可能是小时候被罚站习惯了,所以你看到他的时候基本都是站姿。
我则心安理得地坐在一旁,望着娴熟递送工具的玲珑和认真进行尸检的小冷。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尸体征象以及致命伤,良久以后才放下手上的工作,有意无意地和我们交谈了几句。
陈思迫不及待想聊一聊案件,便说,沉默等同于是在浪费生命!
小冷,眉目一冷,“你想聊什么?”
“姐你问我?你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小冷洗了手,擦干,拉开椅子在我旁边坐下,“韩强分析的没错,刘福贵和徐文的相似不是巧合。”
陈思不耐烦,“我这人就不喜欢绕圈子。”
我接着小冷的话往下说,“近段时间所有案子中都能找到一些相似之处,刘福贵和徐文的相同点最多,外地人,单身,原始身份不详,这个月月也不是本地人口,金福珠宝一些工作人员反映五个匪徒也操外地口音,我怀疑三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陈思不是不聪明,只是不爱动脑筋,“那你说说看!有什么联系?”
小冷则和他有很大不同,顺着我的思路向前推进,“不是五个,是六个。”
我摆了摆手,“是七个。”
陈思急了,“什么六个七个的,说什么呢?”
我提醒他,“加上刘福贵和徐文不刚好是七个吗?”
他这才醒悟,“七个大盗?”
假设是需要严谨的逻辑思维和客观的依据支撑,后者而言,我们掌握到的线索的确不多,但就前者来讲则有充分的准备和理由。随后我便分析给陈思听,重点在刘福贵和徐文身上,他们都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没有背景,没有人知道他们做过什么,所以,会不会是犯了事才跑出来的?
而后又出现了一个舞女月月和五个劫匪,这背后是否存在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内幕?令人怀疑。
我和小冷就因为有过这样的猜测,才在犯罪中心数据库中耗了一个通宵。
小冷切中要害,“时隔七年继续犯罪会不会很冒险?”
我习惯性地用手指戳着手背,思考状,“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某些外在因素迫使他们不得不以身犯险。”
“改名换姓是想洗白,再犯法这七年不就都泡汤了么。”
“是凶手!”
我的目光落向刘福贵和徐文的死亡背后。
“一连死了两个,所以急了。”
半天没有吭声的陈思也点起头,“我现在就去联系安徽警方。”
夜,寂静。
这一晚又注定是不眠不休。
在陈思与安徽省各地警方联系时,我和小冷又一次坐在电脑屏幕前,和庞大的犯罪数据斗争起来。玲珑也丝毫没有闲着,跑前跑后做着后勤工作。多方努力,在凌晨两点钟的时候终于有了结果!
我们四个人聚集在这间小屋子里,如同看到黎明一般喜上眉梢。
“两年间流窜各地,作案二十余起,残害三十多条人命的七大盗!”
我认真地浏览着网页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团伙七人,都有犯罪前科,最早的这三人是在监狱里认识的,出狱后结识了其他四名凶犯,因为没有钱,接受不了新社会的节奏,再次走上犯罪道路。他们分成两队,按照同一种手法交替作案,声东击西,就像是幽灵一样神出鬼没,让地方公安应接不暇,束手无策。
两年后这七人突然停止作案,恍如人间蒸发一般没了音讯,案子一沉就是七年之久!
小冷皱眉,“是什么人会让这七个大盗闻风丧胆?”
“看之前那两位的死法,不是善类。”我又望了一眼陈思,“信息虽然对上了,但还是要跟当地警方确认一下。”
“嗯,这事儿我办。”
翌日早上,风清气爽。
陈思花费一上午时间,和安徽方面多次沟通,也和曾关押三名嫌犯的监狱取上联系。从各方面的信息来看,徐文,刘福贵和这五个劫匪就是当年的七大盗,至于舞女月月,也许是跟着他们一起流窜过来的,之所以在歌舞厅里以这样一种方式保持联系,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
如此一来,所有线索就都连上了,逻辑也通顺了。
怠慢不得!
陈思通过局长向县领导做了汇报,最后一次和安徽方面取得联系,最终模拟了一个千人抓捕计划。届时将要求军方出动武警力量,协同公安机关对这五个“余党”进行抓捕,县里也放出狠话,能抓就抓,抓不到就杀!
没错。
他们剥夺别人活的权利,就别妄想会得到生的机会!
不过有一件事是我们必须要格外注意的,就是这五个心狠手辣的危险人物,此时正如同定时炸弹一样深藏在市井之中。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潜在威胁,行动上的任何暴露和疏忽都可能给人民群众造成巨大的损失和伤痛。所以县里会议上又做了一个大胆决定,在包围圈上撕开一道口子,只要他们敢出来就联合外围警力进行围剿。
可
我有担心,很纠结。
当这个消息在耳边划过时,我就问小冷,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即便我的表达能力有限,小冷也总能在第一时间读懂我的想法,“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有顾虑。”
“这五个人一死,那个杀人凶手会不会和他们当年一样人间蒸发?”
“局势所迫,权衡利弊。”
这些事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当下情况一切应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一件小小命案放过五个江洋大盗。可这五个人真的被围剿的话,那咱们这案子也就石沉大海了。
小冷笑了笑,“就算是虫,也是个益虫。”
“益虫也吃庄家的!”
“但他绝没有这五只害虫的危害大!”
我认输,“说不过你。”
过了一会,她劝起我来,“剧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所以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深夜。
我将“七大盗”的全部犯罪资料带回公寓,在凄迷柔弱的灯光下一字不落地详读着。
一边读一遍在想,有谁会比我们警方更仇视犯罪人?
没多久我就在这些血与泪所铸成的文字中找到了答案——受害人家属。
警方可以在多年调查无果后选择放弃,但作为受害人的亲属却终生不能忘记那血淋淋的仇恨。
所以余下的时间,我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案发现场调查记录以及受害人家属的口供上,并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他们的名字。
夜里十一点。
我将这些名字编入信息发给陈思,希望能通过排除法找出最可疑的人。陈思懒得发信息,就直接打电话回来。
时隔七年,物是人非,安徽方面是否愿意投入警力不能保证,就算愿意协助,能否找到受害人家属也是两说。所以,他劝我不要对此抱太大的希望,不管结果好坏,只要我们尽力了就好。
尽力?
这个词本身就很有讽刺性。
我坚决认为,作为一名警察,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把这套不负责任的说辞挂在嘴边。
11,扎纸人()
这座凄美的山中小城又下起霏霏细雨,隔着玻璃便可见团团白色浓雾,裹着视野里的一景一物,心情也随之变得压抑,深沉。
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家。
门刚开,电话响起,接起后听到小冷的声音,没有说明原因,只说让我现在就到楼下来。
放下电话后不超过一分钟,我就踏入清冷的下雨中。来开面前一辆警车车门,我和坐在里面的小冷见了面。看看她正容亢色的脸,再看看副驾驶随行干警那张老成持重的模样,心里就有了判断。
“不用问就知道是案子,没错吧?”
她一板一眼,“难不成是来找你玩的吗!”
“又冷又静,你这性格和你的名字真是绝配。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不冷静的时候?”
她眼含杀气,“你再啰嗦一句,我可能就真的不冷静了!”
车穿过层层迷雾,在旧区一个破旧的住宅区旁停下。下车前,小冷很讲究地戴上黑色口罩,将她的眼睛凸显得更冷,更精神。因为玲珑不在,只能由充当起一个小跟班的角色,拎着笨重的工具箱,跟着身前这个很小家碧玉,却又女王范十足的女人走着。
距离渐近,雾气中脱现出六七条影。
他们不住耳语,站在一间房屋前指手画脚。派出所民警见法医到场,立即扩大警戒范围,迫使围观群众纷纷退后。
“法医同志,咱们又见面了!”
民警老哥先后同我和小冷握了下手,看他面色有些苍白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苦涩一笑,“上次让蜂子蛰了一下,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闻言,心里很过意不去。
如果不是他在协助我们工作,那么那天被蛰的人很可能就是我们。
小冷抚慰着,“您应该多注意休息,不能什么事都得您老亲历亲为吧!”
“那哪行啊,所里一堆事儿呢,我不管谁管啊!”
话里话外我听出一点端倪,就问,“听这意思您是所长?”
他人很谦逊,随和,“是。”
小冷代为解释,“韩法医刚到县里不久,很多情况还不太了解。”
老哥哈哈一笑,“我姓向,按辈分你管我叫声叔不吃亏。”
说来我都惭愧了,就是陈思在这也会觉得没有颜面。两个男人没有一马当先,反倒让一个老前辈顶着,这的确是有点说不过去。老哥却叫我们不要介意,他只是想趁着退休之前多做一点事。再者,所里这帮孩子都年轻着呢,没经过什么风浪,让他们去冒险心里不踏实。
我发自肺腑夸奖,“向叔,改名我亲自登门造访,跟您好好学习学习!”
“咳咳”小冷轻咳两声示意我们。
老哥反应很快,峰回路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情况,有点复杂。这家花圈店我们注意很长时间了,街坊邻居一直向居委会反映,说花圈店大半夜也不关门,里面又有花圈又有纸人,红红绿绿的特别吓人,不管大人还是小孩晚上路过到时总是提心吊胆的,总觉得不是个很吉利的地方。昨天晚上出了一把事儿,好几个街坊被吓住了院,没看到尸体的时候我们差点都信了。”
“你留在这,我先进去。”
分工很合理,我欣然接受。
随后小玲就接过笨重的工具箱,走进现场。
我又和他简单聊了两句,“向叔,您说出了一把事,是什么事?”
“纸人啊!”
我问,“重点呢?”
“活了!”
“还有这种蹊跷事?”
他微微点头,“就在花圈店里连跑带颠的,可欢实了,目击者说就跟诈尸了一样。”
“后来呢?”
向所长拉长声音,回忆着,“有人用棍子砸了纸人一下,就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过。”
“您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过来已经说明那根本不是纸人。”
“对,就是在身上贴了一层纸。你说这个人是不是魔怔了,就往自己身上贴纸呢?”
“看看再说!”
我抬腿走进现场。
在这间三四十平米的屋子里,满眼都是纸扎品,有色彩鲜艳的跑车和别墅,也有栩栩如生的女人与大黄牛,但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平躺在地面上的,一个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永不瞑目的神秘纸人。
站在小冷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