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8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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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在男尊女卑思想影响下,大概大部分女子在面对各种欺辱孤寡行径时都没有反抗能力。但不说莫须有的少师府,仅是曾帮薄正佑治理丧事的宋天德一旦反应过来,恐怕薄天箕和严哓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故而薄天箕立即恼羞成怒道:“住口,薄纪氏你知道严大人是来做什么的吗?没事别给薄家丢脸。”
“丢脸?那也是汝在给亡夫丢脸。妾身不怕到皇上面前面圣,汝又敢到皇上面前说汝没有折辱过亡夫。”
“……住口你给老夫住口”
如果薄纪氏是个没有任何阅历、眼见,乃至说没有任何对外交际的女人,再是怎么欺辱薄纪氏这样的孤寡,薄天箕都不会担心。可薄天箕不仅没赶上皇上给薄正佑写悼词的时间,更无法遮掩一开始就是薄纪氏在接待那些前来悼念薄正佑客人的事。
所以在几乎所有京城官员都已见过薄纪氏的状况下,不管薄天箕想对薄纪氏做什么,都不能在这个时间出乱子。
因为正如薄纪氏所说,只需薄纪氏拉下面子上官府控诉,薄天箕做什么都无可遁形,更绝对没人会站在支持薄天箕的立场上。
故而带着一种色厉内荏,薄天箕只能期望自己的怒吼能压下薄纪氏。
而身为女子,身为长期生活在男尊女卑下的女子,冷冷望了一眼薄天箕,薄纪氏也深知自己不能太过激怒对方。不然不用将薄纪氏推给严哓,薄天箕以至都可私下处置她。
于是悄然侧身一福,薄纪氏就说道:“既如此,妾身就先告辞了。或者二叔公再要妾身见什么客人,最好还是多叫上几名陪客,而不是故意差遣他人离开,终究妾身乃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二叔公也不例外。”
“……滚你给老夫滚。”
虽然很想说薄纪氏与严哓原本就有私情,至少薄天箕心中早已认定如此,但这种话他能拿来讽刺薄纪氏,却不能当着严哓面前说出来。不然严哓不管承不承认这点,这都成了薄天箕欺负孤寡的实证。
所以愤怒中,薄天箕只能大声叱责薄纪氏离开。
而满脸冷淡望了一眼薄天箕,薄纪氏也没再坚持,扭身就带着薄璃儿走回了内院。
当然,薄纪氏依旧是望都没望严哓一眼。因为严哓即便是被薄天箕利用,但作为曾经侮辱自己的登徒子,薄纪氏根本就不可能给严哓什么好脸色。
然而望着薄纪氏离开的背影,严哓脸上却显露一抹笑容。
因为这即便并不是严哓计划好的事情,但对于薄纪氏的变化,严哓仍觉得乐趣十足。因为这与其说是薄纪氏的觉醒,还不如说是薄纪氏的最后挣扎,不然她又岂会在薄天箕的怒斥下离开,肯定当场就反抗,乃至说立即前去报官了。
而对薄纪氏会不会报官的事,严哓并不担心。因为这种事不仅至今从未发生过,如果薄纪氏真会去报官,上次也不会被严哓逼得晕过去。
只可惜当时薄天箕也在场,不然趁着薄纪氏晕过去,严哓大概早将薄纪氏弄到手了。
而在薄纪氏离开后,薄天箕却是略带恼火的望了一眼严哓,这才满脸阴沉道:“严公子,不是你说薄纪氏与你怎么样吗?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不怪薄天箕会这么想。
因为在薄天箕心中,克夫克父的薄纪氏简直一无是处,如果两人不是早有私情,严哓又有什么必要三番两次造访。
原本他只想顺水推舟将薄纪氏卖个好留给严哓,但没想到薄纪氏这么不识相,弄得他好像故意将严哓和薄纪氏凑在一起般。
当然,薄天箕是不敢去告发两人私情,因为那对薄天箕毫无益处。
而面对薄天箕愤懑,虽然不知薄天箕为什么一定要针对薄纪氏,严哓还是笑着摆摆手道:“薄老不必担心,纪姐姐只是不好意思薄老在场罢了。”
“……是吗?”。
虽然不喜欢薄纪氏,但从薄纪氏态中,薄天箕也不是没怀疑过严哓。终究薄天箕也知道,自己对薄纪氏的一切怀疑都来自于个人猜想,只是他并不认为仅凭薄纪氏这种克夫又克父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严哓欺骗自己而已。
看到薄天箕的怀疑目光,严哓就淡笑一下道:“薄老不必担心,其实严某今日前来就是想要知会一声薄老和薄姐姐,等到薄家离开京城那日,严某会亲身来接薄姐姐离开,相信薄老也很高兴这点。”
“……哼,那是你们的私事,老夫有什么可高兴的。”
嘴中说着不高兴,薄天箕的眼角禁不住向上抽了抽。
因为在薄天箕心中,不管严哓为什么想要得到薄纪氏,仅凭薄纪氏的克夫克父命,严哓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又即便说这真是严哓在一厢情愿,但在薄天箕本身就不愿意薄纪氏在薄家的状况下,让薄纪氏给严哓招一些灾,那对薄天箕来说也是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所以不管严哓与薄纪氏究竟有没有私情,那对薄天箕来说都没区别,因为薄天箕的最终目的就是将命中不祥的薄纪氏赶出薄家而已。
“如此严某就告辞了。”
随着薄天箕开始偷笑,严哓也并没再坚持,一脸随便就离开了。
因为在严哓眼中,薄天箕实在不算个东西。明明自己与薄纪氏没有任何关系,他却仅凭严哓几句话就要将薄纪氏推给严哓。这不说他对薄纪氏太缺乏信任,做人也做得太失败了些。
而等到严哓离开,薄天箕的双脸才完全沉下来。
因为面对官宦世家那样的巨擘,薄天箕大概无可选择,也不敢轻易得罪,终究他还没得到浚王府的真正信任,也不敢给浚王府惹祸。
但薄纪氏竟然也敢要挟自己,这实在让薄天箕有些难以忍耐。
于是想到得让薄纪氏好好认识一下自己的立场,薄天箕就大喝一声道:“来人呐将薄纪氏给老夫带出来。”
而不知道薄天箕打算,回到后院中,薄纪氏就开始给自己研墨铺纸。
因为随着今日冲突,薄纪氏已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与薄天箕有任何调和。即便这种事未必真好拿去报官,但为了自己的将来,薄纪氏也得准备一些后手。
只是没等薄纪氏写完信件,被薄天箕叫来找人的几名仆妇已经来到门外。
而听到薄天箕又要找自己,特别是望着几名已经有些虎视眈眈家中仆妇,薄纪氏的脸色立即一冷道:“……你们说二叔公叫妾身出去?”
“是的,夫人。二叔公说了,如果夫人不从,就叫我们将夫人拖出去。”
由于薄正佑往日不断在薄府独掌大权,或者说由于薄纪氏不断膝下无子,薄纪氏在薄府的地位不断很有限。故而薄天箕来到薄府后才能立即独掌大权,这些原本的薄府仆妇也开始视薄天箕为尊。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随着薄正佑亡故,薄纪氏又没有子息,在薄家就没有了任何依靠,地位以至比那些妾室都要不如。
不过看到几名仆妇嘴脸,薄纪氏心下一沉的同时,脸上却更见一冷道:“什么?将妾身拖出去?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或者说,你们知道妾身是什么身份?那薄天箕又是什么身份吗?”。
薄天箕?
没想到薄纪氏竟已开始直呼薄天箕名字,虽然从薄天箕前面的态中,几名仆妇已知道两人恐怕再不可调和,但还是面无表情道:“夫人您就别让我们为难了,不然二叔公发起脾气,奴婢们可受不了。”
“哼他发脾气你们就受不了,那妾身发脾气,你们就受得了吗?”。
横眼扫了几名妄图对自己动手的仆妇,薄纪氏就大声质问道。“妾身问你们,妾身夫君在生前是什么身份?几品官?”
“三品礼部侍郎。”
随着薄纪氏气势逼人的追问,几名仆妇脸上也现出了犹豫之色。
因为她们即便不知道薄纪氏现在的气势是从哪里来,但薄纪氏能生出这样的气势,心中肯定是已有定数。在还没弄清薄纪氏为什么有恃无恐的状况下,她们可不敢替薄天箕背黑锅。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做人也做得太失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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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薄家有几人想要陪薄天箕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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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薄家有几人想要陪薄天箕送死
作为一名女人,乃至作为一名孀妇,薄纪氏现实上对自己将来的期望并不高。
因为薄纪氏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她都无法改变膝下没有子息的现实。而作为薄天箕的正室,即便薄纪氏现实上并没有这个权利,但在表面上薄纪氏也不得不负起管教薄正佑留下的妾室、子女的责任。
所以对于薄天箕能前来替代自己,薄纪氏最初还是有着一定欢喜。
因为薄纪氏即便因而又会背上克夫克父的骂名,但身为一名女人,薄纪氏现实上并不想承担那么多的责任。
可现在不同了,随着薄天箕越来越咄咄逼人,薄纪氏也知道自己不仅仅得为自己的声誉考虑,最重要的还是得为自己的生存考虑。
终究薄天箕都能让家中仆妇说出拖自己出去的话语,再不抗争,薄纪氏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活着回到薄正佑的老家。
故而当几名仆妇开始被薄纪氏态唬住时,薄纪氏就继续冷声说道:“哼你们知道妾身夫君生前乃是三品礼部侍郎就好,可妾身夫君既然是三品礼部侍郎,那妾身自然也是个堂堂的诰命官妇。可那薄天箕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乡下溅民。”
“如果换成一个拥有官身的真正官员站在妾身面前,大概你们听听他的话还没什么,可你们竟然自认一个贱民就能骑在堂堂官妇头上,难道尔等想要造反不成?”
造反?
虽然不知道死去官员的遗孀还拥有多大权势,但猛听造反二字,几名仆妇立即吓得全都“扑通”跪下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们愚钝,只知道长幼有序、男女尊卑,却忘了官民之别,还望夫人饶命,望夫人饶命。”
“哼,你们说的也没错。”
薄纪氏却继续冷言冷语道:“长幼有序、男女尊卑,此乃大道伦常。不是因为如此,妾身又怎会让薄天箕执掌那么久薄家大权。可他既然顽固不化,那就是老而不死谓之贼。你们替妾身传令下去,着薄密立即将薄天箕净身出户,妾身到要看看,薄家有几人想要陪薄天箕送死。”
陪薄天箕送死?
随着薄纪氏的话音落下,不仅几名仆妇立即吓得倒退而出,薄纪氏自己的心脏也是一阵阵“扑通通”乱跳起来。
因为若不是薄天箕反复针对自己,薄纪氏也不可能做出这种针锋相对的事,但正因为薄天箕的步步紧逼,这也让薄纪氏越发感到情形不妙起来。而纪家在破败前不仅原本就有些基础,身为三品礼部侍郎薄正佑的正室,薄纪氏多少也听闻过一些权力之争的要决。
所以若只为名誉之争,薄纪氏大概只会冤枉求全,但若是为了性命之争,薄纪氏就绝对不能再对薄天箕的所作所为置若罔闻了。
而当薄纪氏的命令传到薄密耳中时,正在指挥下人整理家什的薄密也立即吓了一跳。
因为薄密即便早知道薄天箕对薄纪氏的态不好,但也没想到两人会冲突到这种程。不仅薄天箕号称要将薄纪氏拖出内院,薄纪氏也要将薄天箕净身之户。
而薄纪氏如果不提自己的所谓官妇身份,薄密大概也会不知该在两人中如何选择,但当薄纪氏开始叱责薄天箕为贱民时,薄密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因为薄天箕所拥有的优势不过就是长幼有序、男女尊卑,如果换成是在堰州老家,那肯定没人敢违背薄天箕的话语。
可这里终究是京城,不说什么素有交往,仅在丧事接待中与薄纪氏见过面的朝廷官员就不知凡几,何况工部尚书宋天德还曾帮薄纪氏一起治理丧事等等,这一切都让薄纪氏在京城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故而接到薄纪氏命令,薄密几乎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薄天箕,只是并没立即摆出要让薄天箕净身出户的架势。
因为薄密知道,身为薄家人,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方法就应该是劝两人和解。
不然薄天箕不仅得在京城吃亏,最后回到堰州老家,那就该变成薄纪氏吃亏了。
不过乍听完薄纪氏要求,薄天箕立即怒得一摔手中杯子道:“混帐,那个奸夫yin妇竟然还敢说老夫贱,看老夫不拿她去浸猪笼……”
“二叔公慎言,要知道老爷虽然已经故去,夫人却依旧还是官妇,而且老爷的往日结交也不会轻易允许二叔公这样诋毁夫人。”
虽然不知薄天箕和薄纪氏的争端究竟是什么,但面对薄天箕辱骂,薄密还是立即拉住了他。因为两人虽然仍在薄府中,可薄天箕如果刻意要侮辱薄纪氏,不说别人,薄密相信工部尚书府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终究当初可是薄密亲身前往工部尚书府求援,深知宋家对薄府当年恩情的重视。
“诋毁?老夫什么时候诋毁她了,明明是她同那严哓……”
而被薄密说成是诋毁,薄天箕立即就怒了。
只是刚说到严哓的名字,薄天箕立即又咽了回去。因为薄天箕即便不常在京城,但也知道官宦世家的威风。即便薄纪氏真与严哓有私情,只需严哓没点头,薄天箕依旧没资格胡乱揭穿。
不过猛听薄天箕说起严哓,薄密的脸色立即一惊。
因为早在怀疑薄天箕究竟因为什么才同薄纪氏闹成这样,薄密迟疑一下才说道:“二叔公说什么?严哓?严大人不是二叔公的客人吗?”。
“你说什么他是老夫的客人,老夫常年住在堰州老家,怎么可能与那官宦世家子弟有交往,他分明就与薄纪氏乃是一双奸。夫。yin。妇。”
“二叔公说笑”
没想到薄纪氏会被薄天箕认定为与严哓有私情,薄密立即脸色大变道:“不说薄密在薄府做事这么久,从不知道这回事。而且在老爷过世前,根本就没与那严大人有过任何交往,以至能够说,严大人与薄府的交往全都来自于二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