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科-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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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镜安在便签纸上写下了刘晓琳和秦刚的名字。
第二件事,还是和薛教授的失踪有关,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虽然这种眉目完全来自他的直觉。
陈镜安过去从不依靠直觉破案,更不会依靠想象力,他相信痕迹,细节,证据链和高科技,而不是看似合理实际靠不住的推理。
可在薛教授失踪这件事上,陈镜安没有任何痕迹可寻,他唯一可以凭借的只有他的想象力和他过往经验,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一点灵感。
现在陈镜安认定,薛教授的失踪可能和红云饭店有关,他要在这里找到他想找到的东西。
陈镜安在便签纸上写下了一个薛字,后面又写了红云饭店。
第三件事,关于传销组织、孙峰、黄真真,史鹏和刘有全的死,以及在幸福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陈镜安预感到,这背后一定和某个组织的秘密行动有关,一切看起来没有联系,但如果串联在一起,肯定能得出合理的解释。
孙峰现在处于软禁的状态,还有小米,也被关在了安全的地方,王静会抽时间去审问他们,将幸福园的糟事理理清楚,得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只是问题是,陈镜安对王静已经不完全信任了,甚至对这个组织,对他们的性质和目的,陈镜安都产生了深切的怀疑。所以很多想法他都藏在心里,不和任何人说起,除了石元强。
陈镜安在便签纸上写下幸福园、史鹏、刘有全几个字。
思考和写下了这三个问题,陈镜安心中还有很多小的疑惑,都是过去在二十二科工作时产生的,因为工作忙碌,很多都无法探究清楚。
但陈镜安明白,如果将这三个问题弄清,很多疑惑都会迎刃而解,并且互相之间肯定有联系。
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三个问题的突破口在什么地方呢?是红云饭店?还是在幸福园?还是在刘晓琳和秦刚的身上。
陈镜安转动着手中的铅笔,静心思考着,所有的线索、过往事件以及经验在脑海中纠缠,想从这一团乱麻中,找到一个能抽出所有线条的线头来。
陈镜安在便签纸上乱涂乱写,仿佛他这纷乱的思绪,想要画出点什么来。
可是在没有证据、口供的情况下,他一点思路都没有,或许应该让石元强陪着他一起想,这家伙的想象力足够丰富。
一直想,想到脑仁有些疼,陈镜安闭上眼睛躺倒在椅子上,左手摁了摁太阳穴,右手握着铅笔还放在便签上。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便签上多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不是陈镜安有意写的,对此他已经习惯了,但看到这两个字,陈镜安的心中还是掀起了一阵狂澜。
“宏利。”陈镜安喃喃地念道。
第二十五章 被盗()
k907次,从柳京前往坤平的列车行驶在夜色中,车头闪亮的照灯划破了黑暗,朝着西南方向奔行。
坤平距离柳京2000多公里,k字头的列车需要行驶一天两夜才能到达目的地,这是一段漫长的路途,对于车上每一个乘客来说,都是和精神上的折磨,特别坐硬座的乘客。
曹金珏和迟亮坐的就是硬座,下午买票的时候王静告诉两人,卧铺票已经卖光,只能坐硬座。
曹金珏差不多有二十年没有坐硬座长途列车了,上一次还是上大学的时候,他的学校远在东北,过年一天一夜的硬座坐的他感觉屁股都不属于自己了。
没想到如今这把年纪,还要坐这么久的硬座出任务,幸好科里给的补贴足够多,有了这笔钱,女儿的课外补习费算是有了着落,不用从私房钱和生活费里挤了。
和还在操心生活的曹金珏不同,坐在对面的迟亮正闷头疯狂玩手机,在柳京因为科里的规定不允许多用电子设备,不允许使用通讯软件,导致迟亮好长一段时间没怎么碰手机。
这次出来,迟亮想既然离开柳京了,王静也没有特别嘱咐,加上火车上异常无聊,他当然要玩个痛快。
曹金珏见迟亮拿着手机玩个不停,心里也有些痒痒,虽然是个中年人,但智能手机早就进入了日常生活,完全离不开。
在科里这段时间,曹金珏尽量忍住不用手机,不使用通讯软件,但有几次还是不小心用了一下,主要为了和女儿联系。科里并没有出警告,他想只要不谈工作上的事,应该没问题。
开始的几个小时还好,两人在火车上吃了一顿难吃的晚饭,迟亮精神抖擞,玩光了手机和充电宝里的电,曹金珏则和女儿在微信上聊了几句,看了会儿视频也没电了。
两人不得不把手机放到洗手间附近的插座前去充电,回到座位上能看到手机,没了手机两人无聊了起来。
看看时间,晚上十点,火车规律的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配合上规律的摇晃,困意很快就席卷而来。
可是硬座不是卧铺,困了没办法舒舒服的躺下来睡觉,只能倚靠在平直的靠背上,或者歪扭着脑袋或者用手撑着下巴,以别扭而难受的姿势抵抗不断袭来的睡意。
这样人睡得很难受,时间一长不是脖子疼就是胳膊酸,加上车里嘈杂、闷热的环境,一会儿就会醒来,一会儿又睡着,整个人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迟亮还好,曹金珏年纪大了,颈椎不太好,在家都要睡硬板床,枕特制的颈椎枕,现在就这么靠在平直的硬座椅上,脖子怎么都不舒服,睡得很不安稳。
到了凌晨,他隐隐约约听到车上的大喇叭报站,“列车到站,胡溪站,请到站的乘客准备好行李物品准备下车,列车停靠时间短,其他乘客不要在站台多停留……”
胡溪,他们到胡溪了,看样子列车已经过了徽州,曹金珏这么想着,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一下想起两人的手机还在洗手间旁边充电,一直没拿回来。
曹金珏立刻清醒过来,跑到洗手台一看,插座前已经空空如也,两个人的手机都不见了。
曹金珏回去推醒了迟亮,道:“手机没了。”
迟亮一听,连忙起身跑到洗手间前转了一圈,手机真的不见了,肯定是放在这儿充电时,被某一站下车的人给顺走了。
真是终日打雁被雁啄瞎,两个警察在火车上,竟然把手机给丢了。
他们在派出所和id工作了太长时间,从来没有为了执行任务出过差,在柳京他们从不担心自己的东西会被偷被抢,因为只要愿意,小偷哪怕偷了一块钱,他们都能找回来。
而且他们以前是制服警,还有比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城市里更安全的吗?
“疏忽了,疏忽了,怎么能把手机放在那里充电不管呢?”曹金珏是懊恼不已,自己是老警察了,想当年也是反过扒的,给学校、单位做过反扒讲座,到头来自己硬生生把手机送给了小偷。
迟亮不甘心,还跑下了列车四处查看,但一无所获,他又没有火眼金睛,看不出到底是谁偷拿了手机。
而且偷手机的人不一定在胡溪站下,可能前几站就把手机顺走下车了,迟亮只能无奈上车。
曹金珏把情况报告给了乘务警,乘警告知两人,火车上贵重物品务必自行看管好,这趟是老式的机车,没有监控探头,而且路程长站点多,东西一旦被偷找回来的几率很低。
两人都是警察出身,知道只要花力气去找,东西可以找回来。
只不过两人有秘密任务在身,不方便透露身份,更不能在路上耽搁,只能作罢,想着到了坤平买新的手机和手机卡。
现在的智能手机都有云功能,倒是不担心里面的东西丢失,不过身为警察遭了小偷,真是让两人觉得脸上无光。
原本被列车晃得晕晕乎乎的两人,现在是睡意全无,面对面坐着发呆。旁边还有其他乘客,他们不能谈论任务的事,两人年龄差距又比较大,一个中年人,一个小年轻,没什么共同语言,就算想互相责怪都开不了口。
列车又出发了,开始在铁轨上缓慢的爬行,渐渐加速,离开了胡溪站。
不知道该说什么,曹金珏只好把目光投向窗外,在距离铁路不远的地方,能看到通向胡溪的高速公路,凌晨依旧有车辆开着灯在上面穿行,他想,不知道车上的人,这么晚是不是有急事,要去往什么地方?
……………………
“呸!”
一个穿着白色夹克的年轻人在车里吐了下口水,把莫名掉进嘴里的头发给吐了出来,然后撩了撩刘海,继续开车在胡溪的高速公路上前行。
黑暗的驾驶室中,借着仪表盘的灯光能看到他头发的颜色,黑中带红,红中带绿,好像一只公鸡的鸡冠,是个非主流的发型。
他身上的白色夹克显得很浮夸,而他开着的车却是一辆略显破旧的面包车。
道路前方有一个分叉口,一个继续去往胡溪,一个则去往西南的盘水。
年轻人打了个右拐的转向灯,他要去往盘水方向,车子开的挺快,120公里每小时,是他这辆破面包车的极限了。
眼看要进入匝道,突然,年轻人踩了一脚急刹,破旧的面包车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我操!什么情况,改道去胡溪?去你大爷的,去你大爷!妈的,还好是晚上,白天老子就死了!”
车里并没有其他人,年轻人乱骂了一通,慢慢把车倒了回去,然后朝着胡溪的方向驶去。
第二十六章 背后()
韩虎始终没有清醒过来,他直愣愣的坐在石头上,手里捧着的水杯早就凉了。
两个年轻人待在韩虎附近,时不时看看他,看韩虎有没有好转,他们是科考队的。
具体的说,他们是西南森林生态科学考察队的成员,不过这并不是官方组织,他们属于一个从事动物保护的民间机构。
这个科考队最近在西南的森林中做野生动物情况调查,在网络上得知老虎袭击人的事件后,立刻赶到了雄敢,然后派人跟了进来。
作为一家民间的非盈利组织,他们资金的主要来源是民间捐助和政府的一点补贴,所以他们需要曝光度和知名度。
组织在网上有公众号和微博号,运营的不错,经常发布国内各种野生动物的视频和消息,有不少粉丝。
这次老虎袭人事件在网上沸沸扬扬,目前还没有真正发酵开来,科考队无疑想蹭一蹭热度,给组织机构加增加点关注度。
韩虎是目前经历袭击的第一当事人,能采访他得到第一手资料无疑是极好的,哪知道他竟像魔愣了一般,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其中一个人又走上前,扒了一下韩虎的眼皮,拿出电筒照了照,道:“喂,他的眼睛有点不对劲啊。”
“怎么了?”另一个人道。
“你看,他的瞳孔怎么缩的这么小。”另一人循着电筒的光看去,发现韩虎眼睛的瞳孔的确收缩的很小。
这没有道理,现在是晚上,正常人在夜晚瞳孔都会放大,哪怕用电筒照射,也不该缩的这么小。
把电筒关掉再看,借着微弱的月光,韩虎的瞳孔没有反应,并未变大,他的眼睛根本就不感光了。
“是不是被吓傻了?或者中毒了?”其中一人猜测。
讨论一番没有结果,两人把救援队的医护人员叫了过来,让他给韩虎看一看。
之前医护人员已经给韩虎大体检查过,各方面指标都正常,他观察了一下韩虎的瞳孔,感觉的确不对劲。
“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可能受到刺激,身体做出了应激反应。把他衣服脱了,拿个睡袋过来,让他躺进入休息一会儿。”医务员和这两个科考队的把韩虎从石头上扶下来,帮他脱去了外面的冲锋衣。
韩虎的里面穿了一件吸汗的运动紧身衣,弹性十足,医务员在紧身衣上发现破了好些个口子。
而红色的冲锋衣外套上同样有许多开裂的地方,大家开始都以为是在树林里刮破的,但医务员仔细查看,冲锋衣上除了有裂口外,还沾了干涸的血迹。除此之外,韩虎的胳膊上、脖子上,都有细密的伤口出现。
之前在检查时,医务员只注意他的血压、脉搏和大的外伤,现在脱衣细看,才发现有很多不正常之处。
医务员赶忙找到警察王双喜,王双喜此时正在担心老马和马剑两个人,他刚刚给老马打了个电话,老马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不知道是不是进入无信号区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医务员过来说韩虎有异样,王双喜跑来看了一下,衣服上的血迹,紧身衣上的裂口,还有身上的小伤口。
“这个…应该是树枝划的吧,血这个很正常,应该是他自己的血,哪里破了吧。瞳孔嘛,估计被老虎吓傻了,人受到惊吓是会这个样子的。”王双喜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是个森林警察,在雄敢的主要工作是防偷伐偷猎,对于人命案子,他并不擅长。
这些判断都是想当然,不过也是没办法,任谁来都弄不明白韩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双喜更担心的还是老马和马剑,特别是老马,他那股子倔脾气,不找到李振怕是根本不会回来。
王双喜又给老马打了个电话,手机依旧是关机状态,再拨通马剑的号码,同样不在服务区。
王双喜有些急了,找到救援队的队长,告诉他打不通老马的电话,要不要考虑去找老马。
队长摇了摇头:“如果老马出不来,我们进去也是白费力气,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吧,天亮老马要是不回来,我们就沿着河去找他。人不能再分散了,会有危险,天亮了其他人进来了才好办。”
王双喜无奈,只能同意救援队长的建议,可他心里对老马终究是放不下的。两人几十年的交情,他做了多少年的森林警,老马在这块地方就呆了多少年。
救援队在河滩上安好了简易帐篷,韩虎被转移到一个帐篷中,在医务员的帮助下,钻进了睡袋里。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看样子他累坏了。
小邱的尸体依旧留在原地,半个身子趴在河滩上,血腥而恐怖,不过经历了初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