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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子君-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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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叫小事,那什么叫大事?”

    见她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要往外冒,他只得又将她揽入怀中

    。

    “你怎么这么傻。。。”她想挣开他的怀抱,却又被抱得更紧。“早知道你这么无所谓,我又何苦在乎?你知不知道我想得多辛苦,想到底要怎么跟你说。。。”

    “我知道,我知道。。。”腹部的伤口还未愈合,此时经她一闹额上又疼出汗来。“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别哭了。。。”

    “不对。。。是我的错。。。你们都没错,是我错。。。”

    “好好好,都是你的错,我不怪你。。。不哭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胡闹些什么,她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死去的无双和那孩子,如今不知流落何处的叶臻与叶朝颜,身边的尹千秋,还有迟早要面对的子承。。。。。。

    那一夜,尹千秋也不知哄了她多久,直到天亮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一早,子谦仍是照例来问安,又照例把她“借”了出去。

    “算你赢。”还是昨晚说的地方,她十分不耐道:“今日就许你去见那小子最后一面,但你最好想清楚如何跟舅舅解释。”

    林子君顿了顿,方才道:“他已经知道了。。。”

    “你。。。”子谦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疯了不成?要这么直接地刺激他还用得着你!?”

    子君深吸了一口气。她原是想等见过子承之后再告诉她,但昨晚听了尹千秋的一席话后,心里便乱成了一团。无论如何,子承是万万不能留下的。出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尹千秋不追究,她也再信不过他。再说子承,做了这样的决定,他自己估计也没打算再活下去。想见他一面,不过是不愿他死得不明不白。可。。。如今真要见了,自己又还能说什么呢?

    “跟我走。”

    “你。。。去哪儿?”正想着,尹子谦却一把拉了她的胳膊,向外走去。

    “还能去哪儿?”她面上仍是有些愤恨道:“自然是去送他上路。”

    亲自将人扔上软轿,又吩咐了马车在宫门前等候,尹子谦便回到归云殿中。此时她脸上已不见了先前的愤然,只余莫测的隐忧。

    “舅舅当真放心让她一人前去?”

    窗前人长身玉立,面无表情地看着殿外的空地,淡淡道:“你不是一早就派人封锁了整个林府?怎会是她一人?”

    “哼,我不过是下令包围了外院,谁知她二人在里屋会做些什么。。。”抬眼见他已回身望向自己,便又讪讪地住了嘴。

    尹千秋伤病初愈,不能久站,便扶着一旁的书桌缓缓坐下道:“过去三年她都没碰过他,总不会今天突然来了兴致。”

    “侄女还是不明白,您若真要除掉子承,何必如此冒险?只需让子君撞破他与那些下贱之人的苟且之事,但凡是个女人都不会再留他。”

    “那是你以为。”他端起桌上的药,皱了皱眉,又放下道:“子君若只是寻常女人,又怎会为了我舍弃自己的孩子?”

    尹子谦一时语塞,片刻,仍旧不甘心道:“可那委实太过凶险。。。万一她不说那句话。。。”

    尹千秋摇摇头,打断她的话头

    。

    子承与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子君不管事,他却不糊涂。最初看着他只是防着他与子君过分亲密,后来发现他在她面前依旧痴痴傻傻,却意外地与几名府中下人有染。一开始不过是两个常在他屋里往来伺候之人,后来连伙夫和车马采买之仆都牵扯在内的时候他便格外留心了起来。

    秘术一事是自己的主意,子谦私下找人去打听,因为他身份尊贵,一两年过去了也只有太医院的夏春时敢出声应承。自己还没下定决心以前,也让那人来过府上几次,言谈间听她问起子承,稍加逼问便得知那人多年前就对子承多有觊觎,不过碍着身份,不便下手罢了。打着看诊的名义,他让她去小院见过子承,果然不出两个月两人就在他的默许下勾搭到了一处,有关子承的心计夏春时自然也一字不差地都说给他听了。

    那段日子林子君人虽日日待在府里,魂却不知活在何处。尹千秋伤心绝望之余,也分不出太多心思对付子承。横竖自己也想要个孩子,若真是不幸身死,倒也正好能还她自由。之后林子君得病的事又更加深了他这一愿望,子承继续委身给夏太医和其他女仆,一心等着报复得逞,实不知这次他与尹千秋当真是想到了一处。

    只是那之后的事倒是有些出于尹千秋意料。因孩子怀上不久夏太医就被他下令灭口,所以当事后卢太医告知他自己曾被人下了催生药时,他才想起林府上确是珍藏了不少名贵药材,而子承日日与子君研习医理,配药一事只怕也不需外人帮忙。

    这些事他不敢与子君直说,一来怕说了她也不信,反倒显得自己搬弄是非;二来孩子出事那日她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也确实让他从心底里觉得感动。他生性如此:要么赢来全部,要么输得彻底。如此才有了他劝林子君再娶子承一说。他的心思其实无比简单:若她真顺了自己的意,那就是自己活该。他没能帮她诞下一子半女,能还她半生自由也算是得偿所愿。可她若真选择了继续留在自己身边,那尹子承必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从她昨晚见过子谦回来后表现他便得知,自己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确实成功。

    “愿赌服输。。。。。。自我让夏春时种下药引的那天起便没想过要活着与她相守到老。何况如今孩子虽没了,有她那天那几句话,却也值了。”

    尹子谦听罢却十分不以为然道:“前日里我不过是纵容荀幽搅了中秋宴就被舅舅训成那样,可如今您自己为了个女人几乎把命都搭了进去,这话却又怎么说?”

    尹千秋轻笑一声,便再懒得搭理。荀幽如何能和子君相比?他这一生所拥有的全部,无论是皇室血脉还是天赋权贵,甚至是他一直不屑一顾的男儿身,都是在遇到了她以后才变得渐渐有意义起来。连他的命也是。。。。。。原以为至多是用这条命换个孩子,能让她在余生偶尔想想自己便好。若不经此一劫,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是真心看重他,真心喜欢他,就算他不用计逼迫,她也是真心愿意陪他终老。。。。。。

    “舅舅以为子君会如何处置子承?”虽说有自己立在这儿,就是尹千秋不出面,林子君再心软也决不能轻饶了他。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这几日自己配合他们演了这么多场戏,虽然有一半是真情实感,但若是到最后还是要自己下令惩处,那这戏岂不就白演了吗?

    “用不着她处置。”他想起她的心病,此时又有些后悔让她去面对这些。“只需让子承知道她已然知晓,便是子君想留,那孩子又有何颜面再活在这世上?”

102第102章() 
大半个月不曾回家,在门口见到来迎接的林管家时子君不觉一阵恍惚。她想起那年自己初进京,明知前路凶险迷茫,却依然执着奔赴。那时她不过十四岁,在京城没有任何背景,只有仇敌;那时她才刚喜欢上叶臻,一路上却已无心山水,只为他心绪难安;那时她还不认识子谦,更不识尹千秋;那时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娶到王子皇孙,亦想不到自己和他们最终会落得如何下场。。。。。。

    除了各院落间的森严守备,府上一切如常。下人们依旧出门采买,回家清扫,见她回来也只是默默一礼,便各干各的活去了。

    子承的小院也仍是她走时的样子,大概是怕他发觉,这间院子里外反而不像别处有诸多守卫

    。子君在门口踌躇良久,直到双腿发麻,还是迈不开步子进去。

    身后就是往日无双弹琴的石桌椅,算起来自己和无双相处近七年,能想起来的关于他的过往却也只是寥寥。他不爱说话,偶尔说了也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整整七年,他留给她的似乎总是伴着月光与落叶,永远寂静清冷的模样。

    子承呢?从最初宫中初识至今也有五,六年了吧?印象中他比叶臻还要害羞,即便是成亲后对她的恭敬也总是多过于亲昵。也或许是自己从没给过他机会。。。。。。她极少同他说心里话,前几年尹千秋还没过门的时候,便是偶尔去他房中留宿也总觉睡不安稳,经常不到半夜就偷偷跑去叶臻房里。只因这是被相国强加而来的婚事。。。。。。她虽嘴上不说,心里却并非全无芥蒂。

    曾经无数次想过,当年若不是子承,她会不会因为负疚于千秋便事事忍让,坐视无双惨死,叶臻流放;这三年来,若不是顾忌子承,自己又会不会斩断所有退路,甘心在这方宅院终老。。。。。。

    推开门,外间的圆桌上仍摊着她托他画的,尚未来得及整理装订的药册。也是这一两年她才知道,子承的书画刺绣都颇为出众。这两年她陪他的时日虽不少,可心思却多是放在千里之外的叶臻身上。连尹千秋都自觉得不到关注,又何况是子承?

    或许她这辈子注定不会是谁的良人,即便无心,却也总是一个接一个的辜负,一个接一个的伤害。

    里屋也仍是有些乱。她的医书,子承的画作,大多都摊在地上。那人也如往常一般,广袖间露出两管清瘦的胳膊,双膝跪在地上作画。

    “子君!”

    抬眼见她就站在门帘边,尹子承原是一阵欣喜,但那喜色却在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时渐渐僵住。

    “。。。。。。你都知道了。。。”

    周遭的空气像是在两人的静默中逐渐凝固,他一早便料到会有今日,也曾想过,若她真还肯来见自己最后一面,他又该和她说些什么。

    幼时母皇曾说过,人生漫长而凄苦,所以要及时行乐。可他虽贵为皇子,十几年宫中岁月,却无甚乐趣可言。他不像其他兄弟姐妹那般有用,便是旁人有心利用,这不知何时便会归西的病弱身躯,用起来也嫌麻烦。初时他殿内偶尔还有人来探望一二,后来时间长了,便只有宫人来往走动,自己也渐渐弱化成了深宫中的一个摆设。除了周遭伺候的下人和觊觎他的太医,只有她还肯把他看做一个活生生的人,也只有她真正关心他的身体,在意他的喜乐。。。。。。这便够了。。。即使明知她心里并没有自己,能与她相遇相知,而非在那冷清的宫中无声病故,此生也该够了。

    他毕竟不是叶臻,有与她多年相守的主仆情分;他也不比无双,有挑剔她真心与否的资本;他更不比那人,为了一己私欲竟忍心将她圈禁在这方寸之地。。。。。。

    窗外有长风袭过,院中那棵早已掉光叶子的老树,在冬日难得的暖阳中凄凉摇曳。他想起那年宫中初识,她的从容与谦和,也似这绒绒日光,所到之处,皆是明媚。可现在呢。。。。。。他定定地看着她,许久,却只看到欲言又止的哀伤。

    “孩子怎么样了?”

    不忍再逼迫,他低下头,看着袖口斑驳的墨迹,依旧跪坐在地上,双目低垂,轻声问道。

    林子君说不出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几乎日日相见,可她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不知何时只剩病态的青白。

    “孩子。。。怎么样了?”见她不答,尹子承又小声地问了一句。

    他从来就没指望过此事真能瞒过他们。本以为只要让那人怀上孩子,便是等不到他出事,只要今后子君能重获自由,也算是全了自己的心愿了。可他没想到的是,用秘术怀孕月余,夏太医所预料的病状仍不显著,不得已他才冒险用药。。。。。。可那到底是她的孩子。。。。。。纵使那人再如何该死,他也不能全不顾及那孩子的死活。。。。。。

    喉咙里像是被人塞进了棉絮,子君看着他澄黑的双眸,实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先前为了报复尹千秋,他已经倾尽所有,眼下若是告诉他那计谋不但未能成功,还搭上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孩子很好。。。很好。。。”深深吸了口气,终归也只能如此答到。

    “那就好。。。子君的孩子,定然聪敏漂亮,”尹子承闻言,喃喃点着头,复又垂下双眼道:“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子承。。。”

    “别。。。你别过来。。。”见她想要走近,他反而仓皇地向墙角退去。

    “以往你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我已是不洁之身,你还是离远些的好。”

    心像是被人猛地揪住,她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和勉强扯出的笑脸,一时间整个人都被定在了原地,不忍再前进半步。

    “。。。你这又是何苦。。。。。。为了致他于死地,让这么多人欺负。。。。。。值得吗?”

    尹子承缓缓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慢慢低了下去。

    “。。。我只是不想你余生都活的这么委屈。。。”他的声音小小的,每一个字却都像是钉子一般扎在她的心上。

    “子君你知道吗?每次看你发呆的样子我都觉得比被那些人欺负来得还要难受。我知道你没办法,或者有,却不忍心。。。。。。你顾忌我,也顾忌那人,可那人他。。。。。。但凡他有一丝一毫顾忌到你的感受,又怎会如此强占着你?”

    “不是的,你不懂。。。”她摇着头,却不愿在此时告诉他自己其实是真的在乎尹千秋,就算他肯给她自由,她也未必能走得干脆。

    “我怎会不懂?我每日在这方寸之地,你不来我就见不到你,遇到旁人还要装疯卖傻。。。。。。子君,这三年来你不问世事,明明心有所属却不能相见,在那人面前还要强颜欢笑,你与我又有何区别?”

    这。。。。。。脑中似是有惊雷响过,她扶着一旁的桌案,惶然地望向他。原来如此。。。。。。自己在旁人眼中已沦落至此。。。。。。难怪连尹千秋也看不下去,不愿亲手放了她,就想用孩子了结自己性命。。。

    “好。。。好。。。就算如你所言,这也是我咎由自取。。。。。。你母皇和相国,还有你今日的处境都与我脱不了干系,连和千秋相识都是在你之前。。。。。。子承,我的为人并不如你想的那般,而今无论落得如何下场都不值得你。。。”

    “在我看来,那人的所作所为,也丝毫不值得你有半分眷顾。。。”仍旧是低垂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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