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远之路-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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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经天见到华文学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心中有些吃惊。论级别,陆军部部长和水机关机关长差不多是同一级别。只是排名上有先后;论所属关系,陆军部也管不到水机关,可是看华文学的样子,直接就是奴才伺候主子的表现。
“杭部长。你好,宫某只是做例行的视察工作,没想到惊动杭部长,希望没有打扰杭部长的工作。”阮经天看了一眼杭松亘身后的李远安,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李远安听到这句话,脸色通红,他明白这是宫副机关长在敲打他。
“不打扰,我们巴不得希望宫副机关长到我们这里指导工作。宫副机关长,台水镇太穷了。您在指导工作的同时,也帮忙从上面给我们这里弄一些扶贫款。我代表台水镇的父老相亲向你致谢。”杭松亘热情地说道。
阮经天心中的火气逐渐上升,这杭松亘居然让他搞扶贫款。真是够张狂的。
“杭部长,我不负责扶贫事宜,恕我无能为力。”阮经天直接拒绝了,他可不想钻进杭松亘的圈套中。
“宫副机关长,你在东山城里人头广,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搞定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过两天我让人到你那里拿批文。”
阮经天感到杭松亘故意在打岔,把问题聚焦于风马牛不相干的扶贫上面。
“杭部长。我们今天来到台水镇水机关,只是做一些内部的视察程序,与其他事情无关。如果杭部长没有与水机关有关的事情,那么请回吧。”阮经天冷冷地下达驱逐令,他实在搞不懂,难道这个杭松亘不清楚宫副机关长的级别比台水镇陆军部部长要高半格吗?看这架势,杭松亘比东山城的孙茂裕还要更大牌一些。
“宫副机关长,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我是真心想结交你这个朋友的,很想与你这么年轻有为的俊彦好好谈谈。宫副机关长,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阮经天心中一冷,他感觉到杭松亘言语中的威胁成分。
“杭部长,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我们都是为大哲国工作,在工作时间里,各司其职,互不干涉,你有你的事情,我有我的工作,至少在此时,我们与你在工作上是没有什么好谈的。”阮经天回敬了一个软钉子,意思是:我们之间要谈工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杭松亘被水机关三指。
虽然杭松亘的脸皮够厚,可是听到阮经天这句软中带刺的话语,心头火起,他冷冷地说道:“看来宫副机关长是大地方的人,没瞧的上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既然宫副机关长不肯赏脸,那么我们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希望宫副机关长在台水镇吃好喝好,但是要注意安全,走在马路上,说不定会飞来一块砖头,把宫副机关长的脑袋给开瓢了。”
阮经天不理会杭松亘,转头对李远安说道:“李队长,你们台水镇的治安这么差呢?看来我要提请东山城宪兵队的郑队长来整肃你们台水镇宪兵队。”
李远安很无奈,暗道:真是喝凉水也塞牙缝,躺着也中枪。杭松亘惹不起,宫孝木也惹不起,我该如何接这个话呢。
正在李远安左右为难之际,杭松亘发话了。
“台水镇的治安问题,就不劳宫副机关长操心了。只要宫副机关长能替我们台水镇弄来扶贫款,我们就会对宫副机关长顶礼膜拜,整天当神一样供着你。”
阮经天当然听出杭松亘要咒他死的意味,他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我们水机关有其自己的职责,对于非水机关范围内的事情,我们一概不参与。宪兵队是否履行维护地方治安良好的责任,这正是我们水机关的职责所在。根据杭部长的描述,我深刻怀疑杭部长的脑袋被砖头开瓢过。台水镇宪兵队平时都是摆设吗?连杭部长都向我这里告状,可见台水镇的治安差到什么程度了。”
杭松亘咒阮经天死,阮经天暗中讥讽杭松亘的脑袋被砖头砸开,总之,阮经天是丝毫不吃亏的人,况且面对的还是比他矮半格的正处级别。
听到阮经天直接说脑袋被开瓢,杭松亘再也无法保持矜持,指着阮经天的鼻子破口大骂:“宫孝木,你这个三流小家族的瘪三,当了个小官,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我告诉你,在台水镇,我杭松亘就是天,甭说你是东山城的副厅,就是泉水城的正厅来到台水镇,也得乖乖听我的。”
阮经天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拧,冷冷地说道:“杭松亘,你是一流大家族出来的皇子,一流大家族教你如此对待上级吗?哼,如果你家里真是这样教你的,那我就给你重新上一课,教教你如何真正对待上级。”
杭松亘疼的额头上直流汗水,但是他很硬气,硬是一声不吭。他旁边两个保镖见状,一左一右袭向阮经天。
阮经天看的真切,连飞两脚,将这两个保镖踢飞,然后松开杭松亘的手指,拍拍他的脸,说道:“哪里来的,哪里的回去,我们水机关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指手划脚。”
杭松亘的眼神充满杀机,其右手始终在腰间徘徊,阮经天明白杭松亘想要拔枪,他倒是希望杭松亘拿枪,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击毙,也省得后面的麻烦。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杭松亘的理智战胜冲动,他终究是不敢把枪拿出来。最后,杭松亘脸色铁青,转身离开。
阮经天感到杭松亘是台水镇的皇帝,其余所有官员及其民众都是他的奴才。
他为台水镇的各级官员和民众感到悲哀,正是这种奴性,导致了杭松亘的嚣张。
阮经天熟悉刺国历史,他知道各朝各代的皇帝是主子,而各级官员全都匍匐在地,自称奴才,这些官员转身面对普通民众时,摆出主子的嘴脸,普通民众又变成他的奴才。
第173章 血性与理性()
普通民众只要能有一口饭吃,就心甘情愿地接受各级官员的盘剥和欺压。普通民众的这种懦弱和丧失血性,导致了这种主子奴才的体制一直延续。
在刺国历史上,有一段时期是充满血性的年代,那就是两千多年以前的春秋战国时期,许多人不为五斗米折腰,为国家、为忠义可以慷慨赴死,这是一个充满生机的时代。
但是这之后的封建历史,开始流行主子奴才体制,其本质是不劳而获的思想作祟。主子就是一个最大的不劳而获者,主子又通过各种方式选出奴才,也即是各级官员,替主子维持这种不劳而获的体制,同时主子允诺大奴才可以向小奴才行使主子的权利,大奴才也就成为小奴才的主人;小奴才可以向普通民众行使主子的权利,小奴才在普通民众面前变成主子。大小奴才实际上也演变为不劳而获者。
一个社会体系中,如果存在不劳而获者,那么这个体系就不是稳定的。对不劳而获者而言,他希望不劳而获越多越好,这是一个无限膨胀的过程;对整个社会体系而言,不劳意味着没有对社会财富做出贡献,而社会总财富是有限的,不劳而获者的无限攫取与社会总财富的有限制约之间势必发生激烈冲突,这最终导致社会体系的崩溃。
刺国历史上的朝代更迭正是这种不劳而获的主子奴才体制所引致后果的真实写照。当主子、大小奴才对普通民众横征暴敛的时候,普通民众忍无可忍,揭竿而起。开始反抗主子的奴役。
令人可笑的是,普通民众的暴动起义往往被主子奴才体制中的某个人或集团所利用,该人顺势推翻原来的主子,其自身成为新的主子,同时给予普通民众小恩小惠,以稳定局势,于是新的朝代开始了。新一轮主子奴才体制继续延续,社会体系再次处于不稳定的状态。等待下一次普通民众的暴动起义。
但是最可悲的是,在这种主子奴才的社会体制中,整个社会中没有血性与理性。
这种体制中没有血性是不言而喻的,大小奴才全都匍匐在地。将自身的性命完全交与主子,祈求主子的恩赐。这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猪狗被杀之前,还要挣扎一番,但是这些大小奴才面对主子的暴行,无丝毫反抗之心。
大小奴才为了让普通民众没有血性,不仅对普通民众进行教育驯化,而且还禁止普通民众拥有可能导致血性的器械,使得普通民众成为乖顺的绵羊。
一旦发生战乱。很多大小奴才变成背叛原主子的汉奸,又对新主子摇尾乞怜。奴才吗,本来就遵循有奶便是娘的生存法则。因此。外敌入侵时,指望平时歌功颂德、大拍马屁的奴才忠心不二,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大小奴才是没有理性的,他们丧失了独立思考,一切唯主子是从,主子放的屁也是香的。主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宇宙真理,任何人不能质疑和反驳;
若普通民众提出新看法。新主张,大小奴才视为歪理邪说,想尽一切办法打压、镇压,直至从*上消灭理性之人。
既没有血性,又没有理性,这种社会岂能不被外敌侵略?
一个区域要想傲然屹立于林星大陆,那么该区域内每一个人首先都是一名普通民众,然后才是职业的划分,每个人必须要有血性和理性,血性表明了每一个人都是堂堂正正的人,不是狗奴才;理性表示每一个人都服从统一的规则;而规则是由绝大多数人制定的。因此,一个区域内的人要想活得有尊严,必须这个区域的绝大多数人有血性与理性。
台水镇大小官员在杭松亘面前犹如狗奴才的表现,令阮经天浮想联翩。他为台水镇的民众感到悲哀,也为整个刺国民众悲哀。
刺国人刚刚推翻帝制,实行所谓的民众国家,可是这种民众国家是帝制的翻版,普通民众的生存环境没有得到改善,整个社会依然实行强者为尊的抢劫法则。现在,刺国又被哲国侵略,刺国民众在哲国人面前更是低人一等,毫无尊严。
滑稽的是,哲国人到了刺国后,居然也迷恋主子奴才这种体制,看来主子奴才这种体制对强者来说,其诱惑力绝对很大。
在如何管理占领区这个问题上,哲国高层的争议不断,以至于哲国高层对这种主子奴才体制听之任之。
阮经天猜测哲国侵略刺国的最初意图可能仅仅是抢劫。可是当哲国鬼子进入刺国后,发现刺国如此不堪一击,甚至不费一枪一弹也能够攻下一座城池,因为城池的大小官兵早就携带细软,逃之夭夭;而普通民众平时被驯化成毫无血性的手无寸铁的绵羊,只能任由哲国人宰割。此时,哲国人才开始考虑如何管理占领区,这就导致了哲国人在选择管理模式上的杂乱无章,有的占领区采取与哲国本土类似的管理模式,但是大多数占领区采取的是刺国的主子奴才的体制,毕竟当主子的感觉太好了,可以一言九鼎,万人膜拜。
对这种主子奴才的体制,阮经天是非常鄙视,特别是刚才杭松亘那副“唯我独尊”的神态,阮经天就像看到一个死人临终前的回光返照。凡是唯我独尊者,其距离毁灭已经很近了,因为私欲的无限膨胀终究会不容于有限的社会资源。
与杭松亘的碰撞,使得阮经天不得不把行动提前。他来到贺新国面前,问道:“那些垃圾桶里的档案是什么资料?”
贺新国有些迟疑,说道:“主要是一些举报材料和审讯记录。嫌疑人拒绝承认有罪,而结论是有罪的一些资料。”
“定罪的证据链充足吗?”阮经天问道。
“不大完善。”
阮经天顿时明白,说白了。就是屈打成招的一些冤假错案。华文学害怕被别人看出这些档案有问题,准备毁灭档案。
“把华文学叫过来。”阮经天对王甲贺说道。
一会儿,华文学来到阮经天面前。
“华机关长,你召集课长以及以上级别的领导,到会议室开个会,我想和大家认识一下。”阮经天说道。
华文学躬身答应,然后转身出去。
阮经天把贺新国、王甲贺叫过来。悄声对他们耳语几句,贺新国吃惊地看着阮经天。阮经天双目中闪出凛冽的杀意。让贺新国心中胆寒,他赶忙点头答应。
王甲贺听后,没有表现出吃惊,他干脆地点头。然后快步地离开。
半个小时后,阮经天、华文学、贺新国、沈阳道以及台水镇水机关两位副机关长在前台就坐,下面是四十多个课长及以上级别的官员。
华文学首先发言,他隆重介绍了东山城水机关常务副机关长宫孝木甘甜怡起草这份介绍,然后交给华文学诵念。
华文学读着充满了华丽词语但是毫无实在内容的介绍,心中对宫副机关长很是鄙视:“哼,宫孝木,你真会装十三!学别人来个微服私访,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可是这个介绍还不是把自己吹成一朵花吗?你想在我们面前显摆。那又何必悄无声息地来呢?呸,也是一个既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货色。”
华文学足足念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把甘甜怡写的稿子念完。读完之后。华文学有吐的感觉,他认为这词太拽了,太假了。
阮经天心满意足地享受这些溢美之词,华文学说道:“下面有请尊敬的宫副机关长为我们讲话!”
华文学将话筒交给阮经天,带头鼓掌。
阮经天接过话筒,用手朝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要鼓掌,慢慢地。掌声平息下来。
“大家好,我是东山城水机关的宫孝木,”
阮经天打开话匣子,把水机关的历史演变、职能作用、重要意义等方方面面观,一一罗列出来,这个讲话更是长篇累牍,似乎没有尽头的意味,包括华文学在内的所有台水镇水机关的人员都有些目瞪口呆,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这宫孝木有演讲的癖好吗?他怎么这么能讲?”
一个小时过去了,有些听讲的人坐不住了,因为长时间的不放水,膀胱受不了。可是看见台上的宫副机关长讲得兴致正浓,下面的人也不敢动,有屎有尿都得憋着,随意上厕所是对领导的不敬,华文学等人还是有这点觉悟的。
沈阳道坐在主席台上却是如坐针毡,他知道宫副机关长根本不是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