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家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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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申前几年就问过我，是不是碰过你？”子书收回了手。因为，傻掉的也亦，没哭了。
“我没有和他说过。”也亦急忙说道。
子书明白也亦的意思。他们两那档子糊涂事，也亦不会告诉慕容申。因为也亦怕慕容申伤心。但他不知道，慕容申那时让他替代自己照顾子书的心，是真的。
“你带乾朗玩水的时候，衣服湿了，换衣服的时候，阿申无意之中看到了。”子书告诉他实情。
“我不是故意的。”也亦想解释。
子书示意他不必紧张，“我知道你不想破坏我和阿申的感情，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怕他伤心。”
也亦点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慕容申从来没问过他。
“很简单，你担心阿申知道了会伤心。阿申明白你的心思，怕你难堪，所以来问的我。”子书今天特别的有耐心，“他觉得你武功很好，不会是被人强迫的。但是，他还是想确定一下，因为，他担心你。”
也亦觉得汗颜了。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只是因为慕容申，才会为子书做那些事。包括那些很亲密的事。只是，那些感情不知不觉变质了。所以，也亦觉得对不起慕容申。因为，他居然肖想过慕容申的妻主。哪怕那些念头他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可是毕竟存在过，也亦觉得很可耻。
何况，迄今为止，他对子书的那种感觉，更加浓烈。这些年，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子书，越发的……也亦不敢想了，他不能够去想，不该去想。
“阿申问的时候，我就把我们的事情，都告诉他了，没隐瞒。”子书在观察也亦的反应，看得出他很窘迫。
“他伤心吗？他是不是怪我……”也亦有点儿说不下去。
“阿申没有伤心，也不怪你。他说让你来到我身边是对的，果然帮到我了。”
也亦闻言，愣住了。子书很温和的看着他，“阿申希望我娶你，善待你，像对他一样。那样，他就能永远跟你在一起。他说你是这世上对他最真心的人。”
也亦又哭了，喃喃，“阿申也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没有他救我，我早就被人打死了。”
“嗯，我知道。”子书拿出了手帕，替也亦擦眼泪。
“你放心，我不会再留在秋府。”也亦很艰难的说出令子书匪夷所思的几个字。
“为什么？”子书发问，慕容申并不介意也亦嫁给她，而且很期待。
“像当年我不要名分一样，我不希望冷公子伤心，更不想再把戚公子气走。”也亦很悲伤的看着子书，“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负责。你不喜欢我，我知道。”
难得也亦没再称别人为主子，还替她着想。不过话都说成这样了，也亦还这么武断的说自己不喜欢他，子书真的很佩服他是块货真价实的木头。
好在，她今天就是要把话讲明白的。子书知道，她也亏欠了也亦很多年。但是没办法，她只能循序渐进的处理家事。
“永昭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他自己看出来的。他回来就跟我说过纳你的事，我特意选的今天。”
子书没说完整，可是也亦都明白。子书停顿了片刻，又道，“想纳你的事，最近才和翡翠说的。他以前提过很多次我老是不让你出嫁，耽误你。我跟他说的时候，他挺吃醋的。说我以前就对你很特别，早就惦记上你了。”
子书在笑，也亦很窘。
“小亦，你是不是喜欢我？”子书笑得有点儿坏。
“别这样叫我。”也亦知道子书在学慕容申称呼他，很难为情。
“亦儿，回答问题。”子书很正经的看着他。
也亦眸色如墨，“我可以吗？”他很认真的看着子书。带着期待，真诚，和卑微。
子书不忍心再逗他了，“你可以，因为我也喜欢你。”
也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呼吸，然后对子书说，“不要只是同情我，才收留我。没必要的。”
子书知道也亦的不自信，“是真的。我想过找到永昭，就给你名分。不碰你，是想要尊重你。我不想再那样不清不楚，我知道你也不喜欢。”
“抱歉让你等了很久，因为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永昭。我想要尊重永昭，耽搁了你。我以前的打算是，最晚三十岁，就算那时找不到永昭，也要娶你。”
也亦听得心潮澎湃，他鼓足勇气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子书反问，“你呢？什么时候？”
也亦很诚实的回答，“那个冬天。我发现对你的感情不一样了，但是，我不能。”
子书沉默了一会，“永昭走了以后，我学会了反思。从前的事，我都拿出来想过。我不知道是哪一天，好几年以前的事了。我突然发现，我最难过最难堪的时候，你全在我身边。原来，一直不离不弃的，是你。喜欢没有具体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沉淀吧。也亦，你挺好的。我喜欢把我最宝贝的托付给你，你让我很安心。”
子书的话，谈不上多么动人。然而也亦觉得很幸福。两个人很温馨的用完膳，去逛了慈心镇。
子书和也亦说了，带他来这里，是因为他们两的关系是从这里开始的。子书还说，晚上不回去了，就住慈心镇，从前他们两一起住过的那家店，那间房。
到了晚上，子书拿出一颗药丸，对也亦说，今年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孩子。也亦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在子书的注视下，喝了放了药丸的水。
那一晚，子书很珍惜的爱了也亦。她以前没有过，但是以后，会的。

一蓑烟雨任平生

第二年夏天，戚永昭又生了个女儿，名字叫秋忆远。秋天的时候，也亦的女儿也出生了，取名秋默知。秋府添了两个小孩子，更加的热闹。
几年后的某一天。斜风细雨，杏花漫天，杨柳随风。子书捧着新开花的“素冠荷鼎”兰花回秋府，一进后院，就看见也亦在领着女孩子们练剑。
子书隔着花丛嘱咐他，“下着雨呢，别练了，小心病了。”
也亦回道，“孩子多历练历练，经点风雨比较好。”
子书淡笑，“我说的是你。你别淋雨了，站回廊看她们练就行。”也亦看着她，笑称没事。
子书往里走了一会，听到了琴声，从窗子看过去，慕容申在教男孩子们弹琴。岁月将他雕琢的如同暖玉，温润的让人爱不释手。子书没打扰他，站在那听他弹曲子。
冷翡翠端了一大盘点心走过来，好奇的看着子书手里的花，“这兰花是新出的？叫什么名字？好看。”
子书见他步子很大很急，忍不住说他，“你慢点，默知都比你走的稳。”
冷翡翠撇了撇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进来吃点心吗？”
子书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花，“我把这盆‘素冠荷鼎’拿给永昭看看，一会过来。”
冷翡翠知道戚永昭惦着这花开花好些日子了，没多说什么，“那我给你留一点，你赶紧的。”
子书到了暖阁，戚永昭半躺着，开着窗，在看窗外。他想要一个男孩子，这一次终于如愿，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子书顾着他们的身体，不想再让他们生了。所以，这个孩子会是子书最小的孩子。子书和戚永昭一起赏了花，见他目光又挪到了外面，挨着他坐下来，“在看什么？”
戚永昭慵懒的笑，“在看烟雨。”
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的迷蒙烟雨。只要有情人能常相伴，再多的坎坷，都可以一笑而过。徒留，一段又一段的风光明媚。

最是橙黄橘绿时（后记）

秋高气爽。
冷翡翠的大姐冷和田相邀秋府人去巴州做客。要说冷翡翠嫁给子书这么多年，唯一惦记巴州的，就是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大闸蟹。
西北风刮，蟹脚痒。金风起，菊花盛，那是巴州城最迷人的一季。
冷翡翠在秋府忽悠了一圈，立即得到戚宣的响应。船行走在芦苇荡里，秋风乍暖，喝着女儿红，品着大闸蟹，以嫩菊濯手，实在是很享受的事情。于是，他发话了，家里能去的都一同去巴州城游玩。
这样子说，是因为家里有去不了的主。
子书不能去，今年大丰收。秋府的米改了米种后，头一年被选成贡米。她要格外关心，不能有半分差池。
慕容申去不了。每年秋天他都易生病，子书是绝对不会在这个季节放他出去游玩的。
戚永昭周全考虑了一番，将也亦也留下了。默知满两周岁了，却比任何一个孩子都要黏她爹。每晚都要抱着她爹睡觉，一刻离不了。偏生也亦舞枪弄棒的，骨子里比任何人都要疼孩子。
在这种情况下，戚永昭碰到过几次子书白日里拉着也亦在偏僻处“办事”。私底下戚永昭跟子书说了，顾忌着点，家里小孩也多了，被看见了多不好。
子书回回笑道，都是趁小家伙们不在的时候，谁想着老是被戚永昭撞上。
戚永昭有些恼，子书就正经跟他说，从前没少委屈也亦，刚娶了他就让他生了小孩，自己的夫郎，总不能冷落久了，疼爱是必须的。
戚永昭似笑非笑，“你也知道不该冷落人了？”
子书理会到他的揶揄，淡笑，“都是你教会的。”戚永昭还要恼，子书直接扑倒他了事。多少年了，戚永昭还是改不了口是心非的习惯，只有坦陈相对的时候，他才最诚实。
这趟去巴州城，戚永昭刻意要让也亦和默知分开一阵子。女孩子家总黏着父亲不是好事。他决定亲自带着默知，也亦舍不得，也没好拒绝。
秋府的孩子们，最怕的都是戚永昭。大爹爹美是美得明艳照人，生起气来看着也很迷人，但是，惩罚着实让人吃不消。不管是谁，犯了错都要被罚，谁求情也没用。默知才两周岁，都明白不听话到了大爹爹那，是没东西吃，要饿肚子的。
也亦留下了。戚永昭低声揶揄子书，“这下你好光明正大了。”
子书替他理了理头发，笑笑的说，“早点回来。”
将要出行的众人都看着他们，戚永昭脸色难得一红，“知道了，你也注意身体。”他仪态万千的坐上马车，心跳的厉害。
那么多年了，还是会为她不经意的凝视心跳。
也亦这么些年，一直住在子书主院的厢房里。从前是侍卫，而后是秋府人多了，戚永昭的母父也在秋府住，六个院子不够了。所以子书就多拨了几间主院的房间给他和默知，慕容申是想和也亦一起住的，子书没答应。
子书心里有个计较，也亦到底最在意的是谁。是她，还是慕容申？这想法有些好笑，但是人嘛，谁没让人好笑的时候。
秋府的人泰半去巴州城游玩了，护卫更是带走不少。子书于是不让护卫到后院来。
书房里，门半掩着。秋风微微拂动，古木的长桌上，一卷书不时被带起一角薄页。欲静还动。
也亦端了碗甜汤进来。嫁人了，手艺再不济，做点儿吃的给妻主，是常情。他一直没这个空闲和机会，今儿是第一次。
午膳的时候，子书是说了用好膳在书房看养珍花的书。也亦做了甜汤，就直接过来了。
门外没人侍候。也亦意识到了什么，见门还开着半扇，还是走了进来。甜汤冷了不好喝。
果然，书桌前没人。只是，屏风后有动静。
也亦想走。突然听到一声“啊”，慕容申的声音。
也亦更加想走了。子书懒洋洋的叫住他，“亦儿，过来。”
慕容申喘着气，带着羞涩，“别，小亦。唔……啊……”
也亦左右为难，站着没动。子书问他，“怎么站着不动？”
也亦知道，这屏风是个半透的。子书在屏风后能看到他，但是他看不到后面。
“端了什么？”子书把慕容申摁倒在屏风后的罗汉榻上，不理会他想挣扎着起来的心。淡淡的问着也亦。
“甜汤。”也亦听到慕容申的喘息粗重起来。
“你做的吗？”子书动了一下，慕容申羞的难耐。
“嗯。”也亦的回答一次比一次字少，他想走。他真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端给我尝尝，你第一次做汤呢。冷了就没味道了。”子书说的很有道理。
“不要……啊……”慕容申想要阻止。子书含了下他的耳珠，“阿申，你想浪费亦儿的心意？”
慕容申一脸的潮红，眼睛湿漉漉的，“子书，不要这样。”就算他和也亦再怎样的交好，这种事情，也无法接受让他旁观到。
子书笑看着他，“阿申，你说亦儿会听谁的？”慕容申别过脸，子书是故意的。
子书在他身上动作了两下，慕容申又是一阵娇喘。
“亦儿，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妻主？我的话，没阿申的有分量？”子书刻意曲解也亦的为难。
“我没有。”子书都这样说了，也亦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慕容申衣衫半褪，凌乱不堪。胸前的嫣红泛着水泽，白皙的皮肤上都是痕迹。子书的衣服还算完整，刨开两人纠缠的地方不算。也亦只看了一眼，就恨不得赶紧往外逃。
“我尝尝。”子书笑笑的望着他。总算把人骗进来了。
也亦不知道自己该往哪看，他拿起勺子喂了子书一口。子书细细的尝了，“甜了点，火候很好。”
“下次我再做淡点。”也亦想走。空气里浮动的气息，让人心慌。
“碗搁那吧，你过来。”子书发话了。也亦很听话。
子书让他坐在慕容申旁边。慕容申早就闭着眼睛，羞得快要哭出来。
“阿申漂亮吗？”子书问也亦。也亦一直低着头，非礼勿视。
“嗯。”也亦也想哭了。好难堪，好别扭。
“帮我扶着他好吗？”子书在也亦耳边，蛊惑他。
也亦很听话。
……
那个下午，慕容申格外的敏感。也亦也是。谁也没逃掉。
子书很满意。
并且有点儿乐此不疲。
她心里头舒坦了。也亦最听她的话。当妻主还是比当主子有分量。
也亦跟慕容申的关系更近了。被迫的。多私密的事对方都目睹过，知道了。两个人一起被开发，更像是患难之交。这难嘛，其实到最后都是无法言喻的愉悦。
冷翡翠和戚永昭回来了。带了几竹篓的螃蟹。孩子们都玩得很开心，默知也不缠着也亦了。崩独立。
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天晚上，冷翡翠跟子书撒娇，明里暗里都是打听子书是不是带着慕容申和也亦一起睡了。
子书看他一晚上费尽心思的取悦，忍俊不禁，“说吧，你想跟谁一起试试？”
冷翡翠的杏眸眨啊眨，很难为情，嗔道，“谁说我想试了？”
子书一脸正色，“我就说嘛，翡翠这样矜持，怎么会想和永昭一起侍奉人呢！”
冷翡翠一听戚永昭的名字，恨不得把刚才说的那句话收回来，吞到肚子里去。他的好奇心比谁都重，心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崇拜戚永昭。不过呢，他是大家出身，矜持是本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