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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剑霜寒之雏鹰展翅-第14章

小说: 一剑霜寒之雏鹰展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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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如鞭子狠狠抽在萧然心上,泪水狂涌,瞬间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五腑六腑,又从眼里倾泻而出。他把头深深埋下去,试图掩盖自己脸上流露的悲伤,可是声音已不可避免地泄露了一切:“皇叔,侄儿知错了,是侄儿之罪,忤逆了皇上……求皇叔不要再问了,就当侄儿已经死了……”

“啪”的一声,萧洵一巴掌抽在萧然脸上,把萧然打得跌倒在床上。墨阳大惊,扑上去扶起萧然。“主人!”见萧然缓缓抬起头,半边脸上迅速浮起鲜红的指印,而他唇边却又露出那种苍凉的、自嘲的、缥缈的笑容,慢慢跪直身子:“侄儿知错,请皇叔教训。”

萧洵已经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然:“我没资格管你,刚才那巴掌,是代你父皇打的。你这混帐东西,你父皇如何器重你、如何宠爱你,而你却如此不知自爱!”

“是……侄儿不知自爱,侄儿辜负了父皇的宠爱……皇叔,你打死侄儿吧……”萧然闭上眼睛,泪水似乎已经流干了,眼角一片干涩。

萧洵清俊的面容有些扭曲,谁也想不到,刚才还让人如沐春风的他,一旦发起脾气来竟会如此可怕。墨阳连忙躬身道:“请王爷息怒,小王爷和皇上肯定有误会。小王爷一直聪明懂事、胸怀大志,他严谨自持,从未行差踏错一步。请王爷相信,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请王爷原谅小王爷,不要责罚他。”

萧洵紧紧盯着萧然,脸上毫无动容,声音却沉了下去:“然儿,你睁开眼睛看着皇叔。”

萧然睁开眼睛,双眸犹如被摔碎的镜子,绽开条条裂纹,无尽的忧伤与绝望在他眼底弥漫。这种样子令萧洵看得怔住,好久,好久,他沉沉叹了口气,冰冻的面容稍稍缓解:“然儿,皇叔只是不舍得你,否则,刚才也不会为你出面解围了。可是你这孩子……为什么要把一切都埋在心底呢?你这样子,真叫皇叔恨铁不成钢啊!”

他轻轻抬手,示意墨阳起来,又道:“你这样子,不仅对不起你父皇母后,还对不起你这位忠心的属下。”

“是,侄儿该死,侄儿对不起所有对我好的人……”萧然喃喃。

“既然你无处可去,皇叔带你回迦陵。你先在此将养几天,待伤好了再启程。或者,假如你觉得忍得住,可以坐马车跟皇叔走。待回到迦陵,皇叔为你修书给皇上,探问此事缘由,婉言劝劝皇上。待他息怒,恕了你的罪,我再将你送回皇宫。”

萧然眉心动了动,怔然道:“侄儿怕连累皇叔,皇叔还是莫管此事了,由得侄儿去吧。”

“说什么傻话?”萧洵瞪他一眼,无奈地嗔怪道,“我是你父皇唯一剩下的兄弟,虽然有过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可兄弟毕竟是兄弟。这么多年来,你父皇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不感念于心?你是他最喜爱的儿子,我若不疼惜你,枉为你皇叔。”

他走上去,扶着萧然,让他重新在被褥上趴好,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道:“兄弟之间没有解不开的结,相信你大哥会原谅你的。先跟我走,让心境缓解一下吧。”

萧然点点头:“既如此,侄儿谢过皇叔。皇叔到此莫非有什么公干?”

“只是应朋友所邀,来京城一趟,归途中巧遇你,也算是老天长眼,让你不至于孤身流落在外。”萧洵道,“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是个大间,不如你搬过去与我同住,我也好随时照顾你。”

“不敢劳烦皇叔,侄儿受得住,不如我们即刻启程吧。”

“也好。”

长宁,凤清宫,萧潼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上抬起头来,将朱笔啪的一声丢下,抓过案旁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依然觉得身上燥热难当,喉咙里干得难受。

夕阳从宫外射进来,犹带着白天的灼热,从窗户看出去,满目姹紫嫣红,风景宜人。他呆呆地坐在那儿,呆呆地凝望着远方。依稀看到那个白衣玉带的垂髫少年,站在花间吹箫,任花瓣沾满他的衣襟,美得象一幅画。

“大哥,大哥。”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敬爱、带着亲昵,还带着男孩软软的、温润的味道。

可是转眼间,那个声音变成了悲愤的嘶吼:“皇上那么急于登基,竟再也等不及了么?除去父皇,皇上便稳坐龙椅了,是不是?那为什么干脆不将臣一起杀了?留着臣,不是皇上的一个隐患么?”

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揉了把,疼得眼前发黑。然儿,你这小畜生,你受了谁的蛊惑,竟将这么大的罪加诸在朕身上!

“不关别人的事,是臣自己查到的!只请皇上告诉臣答案:是与不是?”那张雪白的小脸上布满冰霜般的寒意,双眸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竟让他看起来犹如地狱的修罗。美得那样冷酷、那样咄咄逼人。

呵呵,你都已经肯定了朕的罪过,还要朕来告诉你答案么?凭你这样冒犯朕,你便是有十条命也早已死了。可是朕竟然还能容忍你,饶你不死。而你呢,你拂袖而去,连谢恩与辞行都免了,好果断、好干脆、好决绝!

萧潼死死握紧手中的杯子,攥得指节发白,然后猛地将杯子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碎裂声。身边的内侍吓得跪倒在地,身子发抖。方峤闻声冲进来,单膝跪下:“皇上息怒,皇上,发生了什么事?”

萧潼腾地站起来,双眸中射出鹰隼般犀利的光芒:“传禁军统领皇甫遥进宫!”


 
  
 第二十三章 盘根错节从头理 
 禁军统领皇甫遥是萧潼登基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将军,才二十二岁,行事果断稳健、雷厉风行,深得萧潼器重。

“靖王私自出宫,去向不明,朕不欲让任何人知道,你只带人在京城及周边各镇秘密搜查,寻访靖王下落,不得走露风声。”萧潼屏退身边所有人,低低地命令皇甫遥。语声虽低,却有一股肃杀之意从他唇齿间透出来。

皇甫遥不禁心头一凛,俯下身去,不敢抬头。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皇上,小王爷是何时离宫的?”

“昨日申时。”萧潼听出他口气中的质疑,冷声道,“他昨日受了杖伤,根本走不远,朕敢料定他躲在城中僻静处,或者在城外郊区。他身边只有一名侍卫,叫做墨阳。”

皇甫遥嘴里发苦,皇上啊皇上,脚长在王爷身上,若是他有心躲藏,纵然是身负重伤也照样可以躲得远远的。可是他怎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恭敬地应道:“臣遵旨,臣立刻去办。”

皇甫遥刚刚离去,侍卫来报龙翼魁首龙朔已在宫外候旨。萧潼点头:“来得倒不慢,请他进来。”

龙朔二十七岁,自穆桓帝瑞庆十年起当上龙翼的魁首,不仅为皇宫培养侍卫影卫,更兼有保卫皇家安全、铲除逆党的责任,换句浅显的话说,便是御用杀手。

身材颀长的男子穿一身灰衣,那种浅到极点、宛如烟雾般的灰,使他看起来有些缥缈,就象一个影子,不象真实的人。配上那张过分苍白的脸,以及黑瞳中射出的冷厉光芒,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寒意,令人望而生畏。

可是在见到萧潼后,他浑身的气息顿时收敛起来,恭敬地拜倒在地,俯身叩首:“臣龙朔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潼摆手命他起来:“龙爱卿,今日急召你来,是为了朕的三弟萧然。”

龙朔抬了抬眼睛,一道精光从他眼底掠过,继而露出一个令萧潼奇怪的表情。萧潼相信自己的眼睛没看错,龙朔笑了,至少他嘴角的弧度代表了一些笑的意思。

“臣已略知一二,只是不知小王爷因何触犯龙颜?”

萧潼有些生气,这个人笑得讳莫如深,他是在讥笑朕?他觉得朕小题大做了?垂手而立的男子敏感地觉察到皇帝英俊的面容沉了沉,连忙低头道:“臣逾越了,皇上与小王爷的事,臣不便过问。臣只知奉旨行事,请皇上下旨。”

萧潼缓了脸色,目注龙朔,平静的目光中隐含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朕要你立刻赶往金陵,暗中监视‘一剑檠天’凤离飞的府第,看靖王会不会回去。”说到最后,语声中却充满不确定,眉宇间微露恼怒与惆怅相混杂的表情。

“是,臣遵旨。只是……”龙朔放低了声音,沉吟道,“臣恐小王爷在此情形之下,不会再回到凤府。小王爷天性至孝,绝不肯连累他的师尊。”

萧潼仿佛被当头棒喝,一时怔在那儿,耳边久久回响着龙朔的话“小王爷天性至孝”。天性至孝?天性至孝么?这小畜生也曾口口声声对朕说,他长大要报效国家,忠于朕、孝顺朕,可是他拿什么来回报朕?他在朕的心口狠狠扎了一把刀!朕面对朝堂上那些整日用祖宗家法、历朝惯例来压朕的大臣们都不以为意,可是他,他却将朕的心狠狠踩在脚下,踩得血肉模糊!

然儿,你投靠了谁?你被谁收买了?你听信别人的谗言,竟然回宫来查找朕的罪状。你好!你好!

少年天子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息激得龙朔微微变色,连忙又躬身道:“这只是臣的推测,但皇上圣明,考虑周详,不防一万,只防万一。臣谨遵圣谕,即刻动身去金陵。”

萧潼压住心头的波动,缓缓吐字:“另外,朕的舅父窦惠卿刚被削职为民,朕记得他的老家便在金陵。你此去顺便查访窦惠卿的下落,朕猜他已举家迁回金陵。”

龙朔微微一震:“皇上是怀疑窦惠卿?”

萧潼苦笑,身子略略往后靠了靠,显得不胜疲惫:“如卿所言,朕的三弟天性至孝,朕相信,若无他人挑拨离间,他不会无故忤逆朕。所以,朕势必找出这背后之人,将他千刀万剐,方消朕心头之恨!”

“皇上……”龙朔再次发愣,自己认识萧潼已非一朝一夕,这少年虽然只有十六岁,其手段、心胸、气魄却已有一代霸主的预兆。他从未见过他这种样子,这种样子……竟似乎受了伤害。是小王爷伤了他么?

“你此去只需悄悄查访窦惠卿下落,监视他的行踪,看他与什么人接触,随时向朕禀报,但切莫打草惊蛇。”

龙朔躬身应是。

见龙朔退出,萧潼才拂袖站起,此时夕阳已坠落西山,风中有了傍晚的凉意。方峤迎上来:“启禀皇上,属下奉命盘问先帝内侍曹艮,他先是闭紧嘴巴什么也不说,后来属下对他用了刑,他才供出,小王爷昨日向他打听先帝原内侍总管赵宏因何而死。听他的意思……”

方峤有些惶恐地看了萧潼一眼,萧潼摆手:“直言无妨,朕恕你无罪。”

“是。听曹艮的意思,小王爷怀疑赵宏是被皇上逼死的。”

萧潼冷笑,再冷笑:“说下去。”

“小王爷还查问赵宏有没有什么遗物……”

“有么?”萧潼目光一凛。

“有。”

“拿来给朕看。”

“是。”方峤从袖子里掏出那本小本子,双手呈给萧潼,“没有皇上命令,属下未敢私自查看……请皇上过目。”

萧潼打开来,略略看了看,唇边渐渐泛起一丝若有深意的笑容:“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好,你退下吧,朕回寝宫慢慢看。”

“是,臣告退。”

“等一等。”萧潼叫住方峤,“将那个姓曹的好好看管,切莫让他出了差错,朕明日得空,亲自审问他。”

“是。”

为避开官兵,迦陵王一行没有走官道,多选山间与乡间的道路走。萧然伤重,只能趴在马车里,一路颠簸。倔强的少年硬是咬紧牙关,一声呻吟都未发出。萧洵一直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见他额头不断渗出冷汗,便拿了巾帕给他擦,一边心疼地责备:“说了让你在客栈休息几天,等伤养好了再走,你偏不听。这下车马奔波,伤好得更慢了,还得忍受这番痛苦。你这孩子啊,从小就倔强,长大了变本加厉。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惹了多大的祸,怎会让皇上暴怒至斯!”

萧然回眸,漆黑的大眼睛里慢慢蒙上一层氤氲:“皇叔,是侄儿之过,只是求你别问了……若是皇叔怜惜侄儿,让侄儿在迦陵结庐而居,做一位普通百姓便好;若是皇叔怕皇上追究,便缚了侄儿回京……”

“你!”萧洵霎时气红了眼,“你这没心没肺的小浑蛋!皇叔若不怜惜你,还会冒这天下之大不韪,偷偷把你带走?”

萧然垂下眼帘,喃喃低语:“对不起,皇叔,对不起……”

“别说了,我们赶紧回迦陵,皇叔给你用最好的药。”

就在这时,马蹄声靠近,一个粗豪的声音传进来:“王爷,前面是镜里,已近晌午,我们是否用过午膳再走?”

萧洵神情一动:“镜里?对啊,本王怎么忘了,镜里有个医馆颇为有名,叫做‘悬壶’,我们正好给小王爷去配些好药。”

众人进镇,马车放缓脚步,听刚才那人又道:“王爷,前面就是悬壶医馆了。”语声突然转急,“可是……好像被官兵包围了。”

萧然心头蓦然一震,这个声音……刚才听到时觉得似曾相识,此刻再听,那种相识的感觉越发强烈了。可是会在哪里听过呢?他仔细想着,却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始终捕捉不到。

车帘被掀起,墨阳凑上来:“主人,千万别下车,前面看来有很多官兵,属下怕那医馆不安全,待属下先去查探。”

“等等。”萧洵出声制止,“你是跟着小王爷的人,不易出面,待本王的侍卫前去看看。”

很快有迦陵王府的侍卫去前面看过,回来禀道:“王爷,那医馆已被官兵包围,官兵在追查有无八九岁的男孩来医馆就医,挨个儿查呢。”

萧洵看萧然一眼,后者眼里一片死寂,嘴唇却瞬间苍白了。萧洵轻轻叹口气,挥挥手:“罢了,我们到前面安静的地方就餐,然后立刻离开。”

萧然在漫长的旅途中度过了七日七夜,伤势好得很慢,却也总算好转了。疼痛减轻,他的思维却没有一日放松下来。每天夜宿客栈,他总是与墨阳同住一室。半夜里墨阳总能被他的梦魇惊醒,见他在梦中挣扎、惊悸,浑身冒汗、脸色苍白,一次次地呼喊着“大哥”、“皇上”、“父皇”、“母后”。

十七岁的少年一次次守在床前,握住萧然的手,默默陪他度过漆黑的长夜。

而第二天,当萧然醒来,便又恢复了那种平静到极点的表情,只是俊美的小脸一天天憔悴下去,下巴尖得仿佛一掐就可以碎掉。

迦陵,是人们传说中曾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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