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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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若非如此你十颗脑袋也掉了。”曹皇后冷冷的道：“我们不否认你的忠心，太后这一生见过了太多的勾心斗角大风大浪，她想动你也是为了大宋江山。小凡，你如鬼似魅，智似妖孽。若非陛下仁厚，你想想古往今来哪个帝王能容得下你？”
石小凡擦了擦汗；“皇后娘娘，您有办法对吧。”
曹皇后“哼”了一声，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得出来。
石小凡笑了：“臣明白。”
正如曹皇后所言，石小凡确实很聪明。不用曹皇后说，他已经知道，曹皇后是杨太后的人。她能当上皇后这个位置，就是因为杨太后的主意。杨太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怕赵祯毕竟太年轻，如今能够对大宋朝构成威胁的，不是耶律宗真也不是赵元昊。
十个一百个赵元昊如今也不是大宋朝的对手，杨太后担心的是石小凡。败家子现在对朝廷忠心，以后呢？太祖赵匡胤开始不过是一个东西班行首，滑州副指挥使。后执掌禁军一步一步登上了皇帝的宝座，所谓的黄袍加身也不过是自己授意罢了。
赵匡胤开始的时候怕做梦都想不到他会有身登大宝手握日月乾坤的那一天，所以杨太后不想在赵祯身边埋下败家子这么一颗雷。
曹皇后是杨太后的人，所以她把想动石小凡的事告诉了曹皇后。只是让杨太后没有想到的是，曹皇后会把这事告诉了石小凡。
曹皇后也很纠结，她叹了口气：“石小凡，但愿我没有看错你，若是你敢对赵氏江山有窥伺之心，我就是做了鬼都不会放过你。”
石小凡笑了笑：“不会的，我不想要什么江山，这辈子我只要公主就知足了。这世上有曹操，可也有郭子仪。臣想做的是郭子仪。”
曹操自不必说，挟天子以令诸侯，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而唐朝大将郭子仪，他算得上是功高震主中得善终的其中一人。
唐中期，升平公主嫁到郭家后，不改往日金枝玉叶的做派，动不动对丈夫和公婆发脾气。一般说来，中国传统社会里媳妇见了公婆是要行大礼的，但公主是皇帝女儿，是君，公婆虽是长辈，也是臣，所以那时郭子仪夫妇反过来要向公主下跪。
郭暧对此十分不满，公婆尚且向公主行礼，自己岂非矮了两辈下去？平日在颐指气使的公主面前他倒也不敢有所造次。这天，汾阳王郭子仪70大寿，家人皆来祝贺，独升平公主不来。郭暧心里不爽，在家宴上多喝了几杯。当即要求升平公主应该遵守妇道，给郭子仪夫妇行下跪礼，结果被升平公主严词拒绝并遭到当面训斥。
此时，这酒是壮胆药，这酒是忘情水，喝高了的郭暧借着酒劲，也不顾昔日情分，把公主拖回卧室饱以一顿老拳，打得公主满脸开桃花。并说：“你依仗你父亲是天子吗？我父亲只是不愿做皇帝而已！”这可不得了，公主立即回到皇宫大院，向代宗皇帝去哭诉。
唐代宗说：“郭子仪如要当皇帝，天下岂是我家所有。”劝慰公主，令其回家。郭子仪闻知此事立即绑缚郭暖向代宗请罪。代宗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儿女闺房之言，何必当真。”郭子仪回来后，将郭暖杖打数十。最后，在皇帝和郭子仪的调停下，夫妻才和好如初。
唐代宗深知郭子仪为人，曾经对女儿说郭子仪若是想当皇帝，天下早就是他的了。
石小凡用郭子仪来表明自己的忠心，自是说没有反意。赵嫕也跟着点了点头：“我相信小凡，他才不想当什么皇帝。他整日跟我说我哥哥多么辛苦，岂有他自在。”
曹皇后笑了笑：“我若是不知小凡的性子，我就不会召你们来了。”
古往今来但凡是功高震主的臣子，若是想消除皇帝的疑虑，唯有自黑。让自己背负恶名，这才不会让皇帝猜忌。
石小凡这么聪明的人，不需要曹皇后点破。意思就是你往后就使劲作死，作的越死越好，最好招致一片骂声。
本来朝中对败家子恨之彻骨的人大有人在，可自从石小凡救了山西百姓，就连吕夷简他们对这个败家子暗地里也是佩服三分。
这不是个好兆头，郭子仪后期也是大肆奢靡，郭府大门常年大开，为的就是消除皇帝疑虑。
这一点石小凡早就想到了，他私藏尚方宝剑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怕有一天赵祯猜疑自己的时候他在拿出尚方宝剑到处浪。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赵祯还没有猜忌自己，要驾鹤西去的杨太后想先对自己动手了。
石小凡的太爷爷大将石守信，交出兵权以后也是大肆贪污受贿，为的就是给皇帝造成一个醉生梦死的假象。
就连威武霸气的八王爷赵元俨，在先帝宋真宗驾崩后，他为了消除刘太后刘娥对自己的猜疑也是装疯卖傻。据《宋史》记载：八大王“元俨广颡丰颐，严毅不可犯，天下崇惮之，名闻外夷。事母王德妃孝，妃每有疾，躬侍药，晨夕盥洁焚香以祷，至忧念不食。母丧，哀戚过人。”生母染病，他朝夕净手焚香祷祝神灵保佑，亲躬侍药，忧念母病而不食。
赵祯初即位后，刘太后临朝。赵元俨唯恐刘太后忌妒，深思沉晦，闭门与外人隔绝，自称谬语有阳狂病，不能上朝议事。
这阳狂病和石小凡的疾疯病如出一辙，都是归类于精神病的一种。
如此威武的八王爷尚且等刘太后薨天才敢恢复正常，更别提石小凡这个败家子了。
不就是作死么，我石小凡已经憋了很久了。无恶不作我最拿手，只要让朝臣对自己深恶痛绝，提起自己就破口大骂，这样才能让杨太后和赵祯心安。
那么，只有先拿吕夷简开刀了，谁让他长了一幅挨欺负的脸呢。
第六百三十七章 我太难了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华夏文明造极于赵宋之世，文化的长盛、经济的繁荣。不止一个史学家说过，如果能够穿越，一定要穿越回到宋朝。
同样这又是一个屈辱的时代，军事的羸弱，对于外敌的忍辱退让，使得蛮夷屡屡得寸进尺。这个朝代软弱，对外战争屡屡失败，并且最后亡于异族之手。
石小凡很有幸，穿越到了这个繁华昌盛的大宋朝，他也真的感觉到了这个时代的自由奔放。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大宋朝也在一点点的改变。
热兵器的提前，大宋朝军事势力陡然间傲视四海。慈明殿，杨太后躺在床上谆谆告诫：“皇帝，你可想明白了？”
赵祯伏在床边：“儿臣明白，不过，朕相信小凡。而且、而且嫕儿已经嫁给了他，朕知道该如何自处。”
杨太后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我的意思是石小凡不可留。将他贬黜京城，随便安置个地方，不给他实权，这老虎没了牙齿也就不足为惧了。像是范仲淹富弼还有韩琦之流，新政就是在乱我祖宗国法。让这些皇亲国戚王室宗亲没了田地，他们拿什么养活一家老小。百姓对王亲没了敬畏之心，以后谁还把你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赵祯不以为然，可他向来孝顺，不想忤逆太后的意思，只好随口敷衍道：“儿臣记住了。”
“皇帝啊皇帝，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抛！”
还好，大宋朝终究是仁厚的，杨太后没有跟他说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而是说至亲亦可抛。就是要告诫赵祯，提防石小凡。
而赵祯对石小凡深信不疑，这来源于他与石小凡的交情，还有自己亲身经历。杨太后算不上什么坏人，相反她一直都是安守本分。她维护的，是皇权的利益，是赵家的江山。
这原本没有什么错，可她与范仲淹等人实施的新政有了冲突，那矛盾就显现出来了。赵祯再也忍耐不住，他一甩袖子站了起来：“太后，朕没有觉得新政有什么错。您见过郊外那些食糠咽菜、食不果腹的百姓了么，朕见过。您见过那些寒窑陋室、衣不遮体的百姓了么，朕见过。您见过那些背负着沉重的赋税不得不抛家舍业卖儿卖女的百姓了么”
“卖儿卖女，皇帝你也亲眼见过？”杨太后打断他。
赵祯踌躇了一下，他不善撒谎：“这、这个朕没见过，是小凡说的。可，可朕见过官府巧立名目，横征暴敛，这个朕亲眼所见！”
在对于孝心上，赵祯对杨太后自称儿臣。但对于国事上，赵祯还是相当硬气的，哪怕对着杨太后他也是自称朕。
这些赵祯确实亲眼所见，他亲眼看到百姓吃糠咽菜，地方官府强立名目鱼肉百姓。而百姓甚至连吃上一顿糙米粥都是奢望，赵祯也尝过那糙米粥的味道，猪都不吃。
“好好好，皇帝你说的这些都好。”杨太后知道劝不住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皇帝时刻盯着石小凡这总可以吧，你不是有个皇城司么，他们是干什么吃的。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干脆将他们全都撤职查办！若是石小凡没有反意则罢，若是他有野心，皇帝你看着办吧。”
赵祯也只能答应，况且杨太后这么说，其实赵祯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儿臣知道了，我会让人盯着的。”
出了皇宫，赵嫕脸色不悦，她转身欲走：“我去找我哥。”
石小凡慌忙拉住她：“我的姑奶奶，您就别跟着添乱了，你官人我有的是办法。”
赵嫕气的要哭出来了：“凭什么呀，你为朝廷立了这么多功劳我哥和太后还这么对你，他们凭什么猜忌你。”
石小凡却哈哈大笑：“这其实是好事啊。”
赵嫕一愣：“什么、什么好事？”
“这个嘛，”石小凡现在猥琐且荡漾：“自从山西回来，我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没敢在京城惹出半点事端吧？”
赵嫕茫然点了点头：“是啊，你老实多了呢，你天天在摆弄你的哪些奇怪的东西，是比以前听话了。”
没错，自从山西回来，败家子已经收敛了。东京城似乎也恢复了昔日的平静，那个时不常把东京城弄得鸡飞狗跳的败家子不惹事了，人们渐渐地把他遗忘了。
“我想老实啊，可太后不干啊。”石小凡笑嘻嘻的道，被太后猜忌他不但不害怕不生气，似乎还隐隐很兴奋。
这让赵嫕很是奇怪了：“为、为什么呀？”
“公主你想啊，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太后就猜忌我。猜忌我是不是变了，对朝廷不够忠心了。想拉帮结派，想结党营私了。”
赵嫕点了点头：“或许吧，然后呢？”
“然后我只有不老实了，”石小凡一脸无辜：“我只有到处最坏事，到处惹是生非，到处欺负别人。这样太后就会觉得我没变，百官们越是骂我越是恨我，太后和陛下就会越高兴。”
赵嫕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还有这种操作？
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想做个好人还这么难，非得逼着石小凡做回他那个败家子呢。为什么呀，赵嫕想不通。
还真是那么回事，如今石小凡功高盖主算不上，功高震主倒是有那么点。他的功劳算不上盖过皇帝，但却震的赵祯一个哆嗦。
火药、征西、预测地震、还有各种发明创造，诸葛亮智似半妖，而石小凡活脱脱的就是个妖孽。
若是他再老老实实不折腾，难免会惹人猜忌。只有他继续花样作死，逮谁骂谁逮谁揍谁，惹得民怨沸腾反而更能消，除帝王的疑虑。
其实石小凡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我真的是太难了。
说实话，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彬彬君子很是无趣，那个无恶不作的败家子才有意思，所以石小凡很兴奋。
赵嫕却兴奋不起来，他不喜欢那个嚣张的败家子。
“这是什么呀，为什么会这样啊！”
赵嫕满腔愤怒，哪有人逼着自己的官人变成大混蛋的，偏偏石小凡就是被杨太后逼成了大混蛋。
石小凡哈哈大笑，他掀开马车的轿帘：“来福旺财，你们在大街上给我横着走起来，看着有哪个不顺眼的奸商狗官混账王八蛋，就给我揍一顿。”
还好，石小凡还是有良心的：“不能欺负百姓啊！”
还真有，前面就出事了。老熟人南和伯府孟樊超的小儿子孟回客，带着他的几个家丁正在与围殴一个人。
不知是孟回客手下家丁功夫太烂了点，还是对方势力太强，孟回客的家丁居然被揍得人仰马翻。
对方好像只是一个低级武卒，孟回客毕竟地位显赫，他指着那武卒怒道：“代志云，你就那双手厉害，有本事你不用手！”
第六百三十八章 一个高手
这声音太熟悉，石小凡命令狗腿子：“停车！”
赵嫕满腹委屈，哪有这么欺负人的，石小凡好不容易改邪归正，还要逼着人家做坏事。
石小凡心中却是喜悦无限，做一个横行霸道的败家子多爽，超级爽歪歪。
“小凡，咱们回家吧。”赵嫕拽着他。
石小凡嘻嘻一笑：“公主，走下去看热闹。”
赵嫕摇了摇头：“不要。”
“二虎，招呼几个人把公主送回府上。”石小凡放飞了自我，带着几个狗腿子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凑了过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孟回客带的几个家丁被一个兵卒揍得人仰马翻，这让石小凡大吃一惊。
孟回客的一个家丁大概是心中不服，他一排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握着拳头冲了上去。
那兵卒果然双手不动，直接用脚一个回旋踢将那家丁踢飞。
石小凡只看得目瞪口呆，好厉害的功夫，干脆利落。
这兵卒大概畏惧孟回客的权势，并不敢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孟回客不乐意了，显然感觉自己的面子被丢失殆尽，他指着那兵卒：“代志云，你就那双脚厉害，有本事不用手不用脚！”
那兵卒点了点头，负手而立。
这人叫什么，代志云？这不是豹子头雷豹么。狗腿子旺财想上去多管闲事，被石小凡一脚踢到了一边：“滚一边去。”
石小凡想看看，这个叫代志云的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适才看他那一脚就跟看武打片似的，当真过瘾至极。
孟回客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代志云身上，并没有发现石小凡。他对身边一个长得相对壮实的家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