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侯-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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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难不成还有两个大姐姐不成?
不过这女子……倒真不像是什么乡野村姑。一袭青色长裙裹着的身子纤细妙曼,高挑挺直,只看身材竟是完全不逊时听雨。她此时用一同色青纱掩面,只剩了一双清冷的大眼在外。细看那双眼,竟是漂亮得不像话,眼眸幽深如谭,散着一股子在其他闺秀眼里绝对看不到的灵气与傲然神采。这双眼……这双眼睛太过于独特了!在场的闺秀看向那双眼时,不知怎地竟莫名生出了几分仰望与好奇之感来。
与她这双眼相衬的还有她那绝对独特的气质。对,就是独特!总之一瞧见她,她们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可身上散的却又绝对不是土味,淡淡清冷气却不脱凡尘,疏离气尽散可让人感觉到的竟不是难以接近而是不可高攀。
发间稀疏的青玉簪子,一袭清雨之色,倒是衬极了她这清寒气质。
“听雨,她……她是你别的什么大姐姐吗?”闺秀们打量际难以相信时非晚是那乡野村姑,便求证道。
“这……”时听雨目光扫过非晚那淡青色的衣服,一时竟觉那天青冷色比自己身上的雪白还具仙灵之气,她袖下的手莫名紧了紧,竟是又不大想告诉别人眼前此主就是时非晚了。
“我乃时府嫡出长女,时非晚。”哪想时非晚自己介绍了。
声音坦诚,不露羞色。
“呃……”
众人愕然际,时非晚已经绕过她们,单独一人离开了。
她不喜这样的群体!
……
“时家的大姑娘么?我们家小姐想单独见你一面。”
时非晚才走不远,便见一名丫鬟装扮的女子朝她走来说道。
时非晚一疑。
“我们家姑娘说,她姓苏,三日前曾经途径泠峰山道。时姑娘要是不想被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还是应约的好。”
这是威胁之语。
时非晚抖抖眉眼。
苏姑娘?她打晕过的那个么?不好,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呢!
不过今日一行她也猜到了或许会生出一些事端来。三日前的事情她可没忘,当时自己踏马离开的分明就是这宁安长公主府。
后脚这长公主就给她发帖子了,时非晚想自己的身份八成是被猜了出来。既如此这边要是想算账她来还是不来都躲不过去。反倒是来了还能探探宁安长公主这边对三日前自己犯的那错的态度。而且寻上机会道个歉之类的。
总归她是被邀请进来的,公主府的人便是有报复心也不会让她在这个时机发生什么事的。
“行。”
时非晚应下就跟着丫鬟走了。只丫鬟将她领进一处园中后告诉她谁谁谁在哪儿等着便离开了。时非晚无法,只得自己进了园子寻。
哪想听到人声迹象她踏步寻去时,入眼的却是一袭身穿白色中衣的男子,手执青玉长剑轻舞而动之景。
落叶缤纷似下了一场翠雨,雨中人却比周遭景更似一场意境画,身若游龙,动似轻云,执于手的长剑时虚时实,凌厉的剑气在此刻似化成了一支画笔,握笔人手上刚劲十足,挥笔之间四周落叶如群蝶齐舞,绘的竟是一副倾城幻景。景似那梦中仙境,人似那世外仙人。
时非晚的心跳突然间停滞,一时看得发呆。
最起码在她看来,这是电视剧跟上才会出现的奇幻景象。
打破时非晚呆滞的是那突然间袭向她的剑气。许是那人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剑锋一转,卷带起千千万万数不清的“翠蝶”齐齐朝她席卷而来。
景虽美,其间竟是散着一股凛凛杀气。时非晚心道一声不好,身子忙快速的穿梭在了这“翠蝶”之间。其中许多叶片,这会儿竟似利刀般,时非晚不得不去闪。虽无内力她的身姿却亦是轻盈如燕,宽袖轻舞间,不知不觉已有不少的利叶被收纳至了她的袖中。再轻一甩袖,落叶随之再舞,却已再不带杀机。
男子手中的青剑本是已指向她这个方向,却在抬头之间,抬于空中的手蓦地一滞,幽黑深邃的眼眸望向前方,见一袭天青倩影被裹于异雨之间,轻盈的身子翩散而动,背后满空绝色,却只成一线背景,其间青影掩了容颜,只见得一双淡眼莹莹目视四周,轻轻一眨,水墨之景便瞬间化成了倾城仙色。
岑隐目光一滞,身形忽止。
周围突然寂静下来,只闻翠叶轻落之声。
“看够了吗?”打破这沉寂先开口的,是时非晚。
她现已静静站定了身子,抬目时问道。
“……”岑隐一愕。
这话……他其实也想说来的。
时非晚眉眼轻挑,竟是突然又道“世子约我前来,可是有事?”
三日前那个欺负她的男人,不正是眼前这位吗?那时她听到那些护卫喊他世子来的。
时非晚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这是被算计了。哪有什么苏姑娘,那丫鬟分明是故意引自己来这的。丫鬟自然是奉主之命。
在时非晚看来,这个男人,就是这个主。
其目的,时非晚觉得就是因为三日前那事。丫鬟是识得她的,因此她即便是蒙着面纱也当眼前男子完全知晓她的身份,索性无需掩饰了。
事实上,岑隐现在确实知道她是谁——
那双眼睛,他只看一眼便能认出来。
盛世女侯
盛世女侯
第22章 大爷级的不好伺候
不过……
“爷约了你?”
岑隐眼底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异色,大步迈开此刻已经行至时非晚跟前,居高临下的低下头朝她看来。
他很高,时非晚自觉她算是女子中较为高挑的,可此刻站在此人面前依旧显得娇小柔弱。
“难道不是?”时非晚一讶。
自然不是!
岑隐心底暗道,只是心底却是了然得很——
那位闲得慌的姑母,整天都在瞎操心忙得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岑隐心底冷笑一声,却也干脆不否认了,目光微微一眯,一股杀意忽地蹭起,“污了爷的身,伤了爷的马,你说爷约你来是想做什么?”
冰寒之音落下时,他袖手一抬,只一眨眼的功夫时非晚的脖子便被他给狠狠掐上,连带着身子也被他掐着往前带了一带。
今日的岑隐,恢复了些内力,速度快得时非晚压根就没机会闪过。
“咳……”
时非晚气息一喘,眼底却是毫无讶色。这个男人上次就想杀她。这次有这举动她当然不意外。
只她刚刚想着自己身份反正已经暴露了,他要有非把她整死的心思有着几万种法子,她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不说别的,那天的事情曝光她就得被毁。
所以,索性不逃,面对,最好能想法子让他的火气……消了。
“世子……恕……恕罪……”时非晚艰难的开口,突然求饶。
“……”岑隐大手忽然一滞,眼底难得的涌出了明显的意外。
实在是这女子眉宇间的那股子桀骜不驯跟倔强太过惹眼,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容易就……服软!
“爷最厌你这种软骨头!”岑隐冷冷说,手上的力气反倒加大了。
不喜软骨头?
时非晚一听,那委屈求饶的一双清眸瞬间一变,眼底已是涌起一股凛然正气,怒看他一眼,接着又闭上眼睛,昂着头,哼了声,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态
“要杀要剐随意,十五年后,姐又是好汉一条!”
“……”岑隐差点栽倒。
沉寂……
四周突然陷入了沉寂之中。空中的树叶早已全落了下来,此刻已只剩下二人的呼吸交织之声。
岑隐定定的看着眼前紧闭着双眸,眉间散着一股凛然桀骜之气的女子,嘴角微不可查的轻轻抽了下。
等他意识过来时,竟已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将那只紧掐于她颈上的手给松开了,顿时轻一愕。
“谢谢世子。”时非晚咳了几声后忙答谢。
“……”
不是要杀要剐随意吗?
“今日你是来赴赏花宴的,出了事姑母不好交待。”隐爷回。他觉得这算是个不动手的理由。现在不是时机。
他竟也知道时非晚今日为何而来。
“世子以后还要跟我算账?”时非晚皱着眉,没显得有多轻松。
“爷睚眦必报!”
时非晚眸一凛,皱眉问“世子怎样才能不计较那天的事了?”
“给我一个不计较的理由。”
“我有错在先,可是世子也欺负了我,其实算是扯平了。算起来,我吃的亏更大。”时非晚计算着。
要不是她是弱势一方,她绝对是找他算账的那一个。
“你觉得本世子欺负了你?”岑隐眸一眯,声音突然再度发寒。
在别的女人看来,那可是宠幸。
“难道世子没有抱我、亲我、摸我?”时非晚抬头与岑隐对视。
“哼!”岑隐冷哼一声,“不知耻!你一闺中女子,说起这些来倒是坦然得很!”
说罢,他将头一偏,不再看时非晚。
“……”时非晚愕然的瞥向跟前某主那瞬间通红的侧脸以及血红的耳廓,一时呆住。
脸……脸红了?
时非晚怀疑自己看错了。或者说……她误会了?他其实是火气又上涌了?
“滚!”岑隐突然又偏了下身,直接背对上了时非晚,接着莫名其妙的甩下一个字。
“世子以后还会不会找我算账?”时非晚不滚,继续追问。
“滚!”
“可是世子……”
“爷七尺男儿,犯不着跟一个女子斤斤计较。”岑隐终于甩下一句。
时非晚清眸瞬间一亮。也就是说他准备放过她了。
得到答案后时非晚滚得比兔子还快。
“……”
岑隐听到身后没了动静后这才重新转身。
若有人在此,一定可以看到隐爷现在满脸通红,目露窘色。
他脱了外袍,刚是只穿着中衣跟她说话的,那女人……不说尖叫之类的,竟然连目光都没躲闪!
“呵……”岑隐目光定格在时非晚远去的方向,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忽而轻扬起,竟是轻溢出了一声朗笑来。
只这笑过之后,他自己却又神情别扭的骂了自己一句
“有病!”
言罢正准备离开,目光却忽然扫至地上一物。
岑隐低头,这才发现落叶堆中一精致的女子荷包横躺在那。岑隐拾起,细一看,只见上头绣着一长青树,以及一行清雅的词句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时非晚……
……
时非晚回去途中一直在思索着刚刚某位大爷到底是不是脸红羞涩了。这般一入神,她也便没看前路。这不眼下便遭报应了,扑通一声,她突然便撞在了什么硬邦邦的“墙”上。
“……”时非晚愕然的后退一步,抬起头来,面纱下的神情却是更为的愕然了。
只见得自己一步之外定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是一男子。这也就罢了,关键他竟是那……三皇子岑宴!
世界真小!
“你……”那人亦是微微一愕,此时眸光与时非晚相撞上,他清俊的容颜上登时便涌起一抹惊艳以及激动。
接着,时非晚便听得他问
“听……雨姑娘?”
“……”时非晚一怔。
“听雨姑娘,抱歉,我知让人约你来此有些唐突无礼了点。可……我实在是太想见你一面。今日来到姑母这里,也是听说了你也会在。”时非晚愕然际,三皇子又道。
时非晚这下全明白了。敢情是岑宴偷偷让人给时听雨捎信了,约她来此一会呢。这会儿恐是那人还没有到。
而她却是倒霉催的恰好路过。所以岑宴将她当成时听雨了。
“咳……”时非晚突然重咳起来。
“听雨姑娘,可是不舒服?”岑宴紧张的问。
“被呛的!”时非晚语气阴阳怪气的。
“……”
“三皇子,你眼睛已经病入膏肓了,得治!”时非晚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话,懒得多理会便已绕道离开。
三皇子愕然的盯着她远去的背影。
“三皇子……”
没过太久,三皇子身后又站定来了一人,正是那一袭雪白的时听雨。
三皇子愕然的转头,“时府家的二姑娘?”
时听雨微微欠身,“听雨让皇子久侯了。”
实话她在被一小丫鬟捎信时也觉得突兀。而周围闺秀们那么多,她寻个理由抽空离开也是需要时间的。大楚对女子的约束太过苛刻,三皇子还未提亲,这般私会传出去是有损名声清誉的,可不是想见便可见。
听她承认,岑宴又是一怔。
时听雨既没有戴帷帽,也没有蒙面纱,那张绝色容颜自是袒露在外。
美绝对是名不虚传的。岑宴出身皇家,见过的绝色不少,可时听雨便是丢在京都美貌也当是排得上号的。只是……
不知怎地,岑宴此时真见了心中惦念已久的听雨姑娘,竟未觉心中的期盼得到满足。
她与他想象中的……实不大一样。
气质跟以往见过的那些名门闺秀怎会……别无二致。
他记得泠州诗会上见到的那人……虽则羞怯至极,他询问她什么时她的声音甚至有些发颤,也不敢抬头瞧他,可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子干净无尘却是未曾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的。那股天然无杂的纯净,在他们这些皇家子弟们眼中,实属天下之奇。
难道那日……只是伪装么?
“三皇子……三皇子……”时听雨尴尬的顿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三皇子竟突然一个人发起了呆。
“……”三皇子猛地回过神来,拱手道“此次约见是我唐突了点。只是之前听闻了二姑娘所受的委屈,心中生怜,便想亲自问问姑娘现在可还好?”
想到眼前女子之才,三皇子敛去了别样的情绪,语气里带上了几许柔和清雅。
时听雨略讶。她可听说三皇子不是个好相处的脾气。现在这般温润亲和,还自称了“我”,只是因为他跟前站定的是自己么?
……
长公主府的赏花宴主办地定在公主府的蠡园。时非晚走进此园回归人群时,见被邀的女眷们这会儿成群的走在一起,正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