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侯-第2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他亲她……
“这样的软甲可不多,虽说你们大楚其实倒也不止擎王府才有,但本帅可不认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中小土匪能从头到尾的穿得上这样一身软甲。”
呼延炅又笑了,此时他不反驳时非晚提及的龙阳之癖,只忽然笑道。
言中,竟是提及了擎王府。
“你有话直说!”时非晚眸子一厉,瞬间便回,心中则是暗道了一声不好。
“本帅听着你也是聪慧之人,怎么,听不出么?”呼延炅又笑。
只话音刚落,呼延炅脸色瞬息变化,笑意忽然僵化。脑袋本能的往后仰去,手也松开了时非晚的脖子。可时非晚那把匕首却随上了他后仰的脑袋。
刚刚这瞬间,时非晚朝他先一步动手了!直接要抹他脖子的狠招!
但呼延炅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一股内力更是震得时非晚将匕首推往前时滞了滞,刀刃只轻轻在他脖上擦出了极小的一条痕来。
而这时机,也足够呼延炅彻底将时非晚的匕首给打飞了。
形势瞬变,二人竟是又过上了招。只这一次,时非晚没办法与她持平了。
短刀被打飞丢出去,身子被他再次制住时,时非晚听到了呼延炅一声寒冰冰的笑,“确实聪慧得很,内力要是再大一些,本帅也不知在你手上死多少次了。只可惜,这么一副好身手,怎不好好修习内力呢。”
可不是聪慧呢!
她哪里是没听出来!她更是在听出来了后,推测出了更多的信息,那就是——他不会杀她!
是的!时非晚身份被看穿了!虽然她还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完全看穿确定身份的,但,呼延炅刚刚提及擎王府,时非晚可以断定,他绝对是看破她的身份了:不止是女儿身,也包括她时非晚的身份!
而她,刚刚忽然动手,就是因为断定他看穿了,而后便立马想到:呼延炅虽掐着她的脖子,但不会真的想杀她。
因为,她是时非晚!是岑隐的软肋,他若知自己身份怎么会想自己死呢。
他既然不想杀,而她想杀,那么,此时不动手还待何时!
只可惜——
该死的手,被冻得实在有些僵硬发麻了!
而且,他说得对,她内力太差!
呼延炅能不冷,也是因为有丰厚的内力护体的原因。
这么好的机会,她竟然,失败了!
“你莫不是在气馁?”呼延炅此时忽然听到了一声叹息,登时嘴角轻抽了下,神色变得有几分异样:“你以为,伤我很容易么?你让岑隐来,他还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呼延炅觉自己被轻视了似的,竟还幼稚的提起了自己的实力。
时非晚闻言气馁不减半分,心中暗暗发誓:虽说想成将,主要看统筹能力而不是武力,但内功,她以后还是得重视强化起来。还有,这具宫寒的身体得吃药调调了。当然,要做这些,她得先想法子逃离这里。
“时非晚!”
时非晚正想着,这时忽然被呼延炅的一声唤给拉回了神来。因她忽然感觉,一只讨厌的大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竟还真的是你!本帅这年头,怎地能遇上这么多的怪事,派人一批批的出去找没给找着,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而且,还是在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方!
呼延炅眼底此刻正染着一层迷雾。天晓得他此刻看着淡定,心底正汹涌着怎样的惊骇,他更甚至觉得此刻有种不大真实的感觉。
不然,谁来告诉他,怎么这个女人会在这么一天晚上忽然撞上来了?
他是看穿了她的身份!但看穿了,不代表他不觉得此事迷幻。
“你找我做何?”时非晚知他现在不会杀自己,倒也暂时不慌了,只冷冰冰的问。
“你说做何?”呼延炅朝她笑,“你说,岑隐要是知我亲了你,当会如何?”
“你会死得很惨!”时非晚毫不怀疑的说。此事若被岑隐得知,时非晚现在敢笃定岑隐这辈子不死不休会缠上他。
呼延炅笑,“你这女人成天惹麻烦,岑隐消受得起吗?”
时非晚头次知此人虽然心冷,可原来不是沉默寡言之人,八卦之心似还挺足。正要跟他谈判,却听得他又道:“你不问我如何看穿,何时看穿的么?”
“元帅既替我问了,便自答吧。”时非晚收敛起心底的澎湃恨意,强行镇定下心来接话道。她得冷静,也得问,因她需知呼延炅看穿了自己多少底。
“你动手时。”呼延炅这时许也觉得手麻了,这时竟是一边说着一边将时非晚给放了开。
只不过他自不可能让她再得到动手的机会,便还用绳子将她的手给绑了起来,只还算好心的,没将时非晚的身子给绑严实。
顺便,他的手还在时非晚脸上一阵乱摸乱撕着。时非晚可以肯定,自己的易容已经被全毁了。
倒也好。易容的样子,因为涂抹过脏东西,呼延炅先前其实并没有看清她易容后的长相。也就是说,他只是猜到了她时非晚的身份。
可她“石狗子”这层身份,却还不会被拆穿。
呼延炅绑好人后,从身上掏出来了火石来。那火石竟还能用,没多会的功夫,他就在原地生起了一团火来。
火起之时,不用时非晚说什么,呼延炅自己已经接起了自己先前的话:“你可别忘了,你会易容,这在我这儿可算不得秘密了。”
时非晚一怔。
脑子里登时闪过了在潞州时的画面。她在潞州时,就有易容装过他未婚妻,还易容过北戎军。他当然知她会易容之法。
“你那软甲,虽说不只是擎王府才有?但能从头到尾穿上那套软甲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擎王府。若穿的来自擎王府,又会易容法,认识慧安县主,擅长用短刀,还有如此身手的,你说,普天之下,我能想得到几个。更何况,你那幅画,能有几个对她的神态容貌如此熟悉的。
还有,你以为,在你这样的年纪里能跟我对上招,对我产生威胁的,能有几个?反正,我记忆里只有两个。”
时非晚这个年纪……
那就是十多岁的年纪……
岑隐自然算不上。
而那两个,呼延炅的记忆里,一个是时非晚,潞州那一次,呼延炅与之交手过,他记得很清楚。
今儿个,她也使上了短刀,一样不可思议的利落。
而另一个——呼延炅同样记得十分清楚:那是在娘子关时,遇到的那个大楚小兵。
而且,那个小兵,还坏过他超大的事:他已经探查到,上次就是那小兵识破了了他的计谋,探子说,那是一个叫石狗子的小兵。
所以,今夜,呼延炅在与时非晚过招时,立马就联想到了那两个人。当然,只是联想而已。但当联想到,又再联系上时非晚会易容,小土匪会画时非晚,小土匪穿着可能来自于擎王府的软甲……呼延炅就往这块想了!
不过,能触发他将这些联系在一起,生出对她身份这么一个大胆猜测的,其实,是她的眼神——
那匕首抵在他脖子上时,那一瞬间她霎时变化的眼神:那一刻,她脸上很脏,他看不清她的容颜,可细细的去看了那双眼睛,那双……
惊心动魄的眼睛!
太让人深刻的一双眼!与潞州那一次所见过后本能的反复回想的眼,几乎一模一样!
冰雾似的一双眼!
怀疑了!所以她挟持住他时他就仔细注意她了。她的鞋很小,不似男儿脚,身高体型都不大,手被什么东西擦得看似粗糙,可是那手指纤细,手掌也不比一般男儿大。
而且,与那人一样:她身手虽好但内力底子极差!
是她!虽然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是她,可确确实实,就是她!
“就这些?你就断定了?”时非晚反问。这些的确能让他起疑,可他直接亲她就说明他都直接省略了求证就确定了这。可……
呼延炅回答道:“下次你再敢在本帅面前易容使那些小手段,记着,先自己把你那双眼睛给抠了,否则……你糊弄不住本帅。”
她的眼睛……
时非晚怔了下。
呼延炅一边说着,一边生着火,说到这时竟是忽然拿出一根火把来,举起火把往时非晚脸上照了去。
火光下,女子正迷惑的看着他这举火把的行为,绝美的脸庞上,此刻正滴落着一颗颗的水珠,水珠被火光照得又晶又闪,却仍旧掩不了那张脸半分光彩。
呼延炅视线又从脸上移至她的眼睛上:密睫杏眼,眉目如画,美得实有几分不真实。更加不真实的,是她此时的眼神,梦境似的。若不是梦,一个女子,此番情形下,为何依旧是无畏的,刚毅的,还有……平静的!
第366章他是天底下最好的
“还冷?”呼延炅看着看着,眨了下眼,这时忽问道。
诡异的,他这声,语气听着竟不似带有恶意。
“你没看过女人么?”时非晚厌恶的扫了一眼他举起的火把,道。
她当然知呼延炅是在用火把细照她的脸。他刚刚以及此时都在看她,目光一点也不掩饰。
想到他刚还亲了她,时非晚心底生出疑惑又不妙的感觉来:就算被看穿了身份,这举动也是她所迷惑不解的。
她去潞州那一次,因为假扮他的未婚妻得知天成郡主给他写过信,他因那封信逼问“未婚妻”,加之外边一些流传的言论,以及救治天成的药来自于他,时非晚大抵能猜到呼延炅应是中意过或中意着大楚的天成郡主。
而她,不仅是“杀”过天成郡主的人,还是刺伤过他挟持过他的人。
呼延炅见到她理应想折磨她才对。
那么刚刚那一亲……
“可不是呢,哪曾见过你这么悍的。”呼延炅似知时非晚在想什么,回了句,便又意味深长的道:“怎么,县主是在回味?”
“可不是在回味,臭成这样,世上可也不多见。”时非晚随口回。心底则在暗想自己以前对这人的表观印象显然是错的。此人心冷心寒无情狠辣是真,孤傲不可一世是真,可却并不是个闷的,但无耻一定是绝对的。
“很臭?夸大了吧,怎么说也应比岑隐好。”呼延炅笑。这时他手中还把玩着一物件,火光照耀下,他手中之物正泛着七种不同的光彩,甚是夺目璀璨。
“你最好还给我!”时非晚视线扫过那物时,神色一厉,声音更厌更寒了。
“不过一件首饰,这么紧张做何?难道,是岑隐送的?”呼延炅将手中之物抛了抛,眼中玩味甚浓。
那物件,可不就是岑隐送时非晚的七彩玲珑镯么?时非晚一身男儿装,身上没有其他首饰,唯独戴了此物。呼延炅能想得到此物对她一定意义非凡。
“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时非晚神色忽然落寞,回道。心底则开始琢磨起了呼延炅的心理,他与岑隐宿敌多年,字里行间总提及岑隐,时非晚想刚刚那一亲大抵是为了夺岑隐的东西的快感。因她是岑隐的女人,而此人,最想做让岑隐心堵的事。
“是么?”呼延炅听到“遗物”时愣了下。他又去瞧时非晚,此时竟在女子脸上看到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悲伤,隐忍,追忆,难过。与之前的刚毅不同,竟添了几分柔弱感。
那么娇弱的身子,一身水渍,被人绑着,身子发着抖,之前还经历过落崖……呼延炅不知怎地心口忽然跳了下,似被什么揪了揪似的。
“又来了,你是装上瘾了么?”他随口便抛了一句出来,只是手中镯子竟忽然给时非晚放回了她的口袋里。
他当然想得到时非晚大抵是装的,她入寨时就装成了一副弱小的模样。就这镯子,也可能根本不是她娘亲的遗物而是岑隐送他的。呼延炅刚刚在想,要是岑隐送的,他就放火堆里烧了毁了。
可……万一真是她娘亲的遗物呢?不过,是她娘亲的遗物又如何?他又不是悲悯之人。
想着,呼延炅神色略异的眨了眨眸子:为他自己刚刚将镯子送回去的异举!
是的!异举!
呼延炅忽然收回了目光去,将手中火把往火堆里一丢,视线落向火堆,若有所思。
“你来这山里干嘛?”
不再有那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呼延炅忽然严肃起来,问。
“怎么,元帅来得,我来不得么?”时非晚回。
“你是要让我去查么?”
“你查便是。”时非晚说,接着却又道:“托元帅的福,若不是你占了潞州,我也用不着为了去漠州看一趟外公从这儿寻路。”
“你是去看你外公的?”呼延炅当然知时非晚外公是漠州苏老将军,“不绕路么?”
“为何要绕路,我与那些土匪相识,他们说有法子带我从近路入潞州,既如此我为何要绕路。还是你以为,在大楚,我就能闲逛城池了?”时非晚道。
呼延炅虽看穿了她的身份,但她想大抵还是误会着她同那些土匪是一道的。既如此她自不会自己揭穿。刚好,可借用下龄龄在这儿的目的。而且,呼延炅不清楚那些土匪们到底知道一些怎样无人知的偏僻路。他既无法确定,对于土匪带路“抄近路”一说辞,在他这儿也是有理由说服他的。
且,呼延炅知道:她在大楚已经暂不好抛头露面。在大楚城池,身份通碟这块难搞定,确实也不是说闲逛就能闲逛的。
“哦?岑隐不是把你带走了么?”呼延炅也不知信了没,想了想,道。
“元帅对我倒是查得挺紧。”
“可不是。不过确实没查到过姑娘与山匪还有牵扯。”呼延炅若有所思的又盯看着时非晚。
“我圣莲宫收服一群山匪,元帅觉得很难么?”
“圣莲宫?”呼延炅这时才又怔了下,很快想起时非晚身上的一些传闻。关于圣莲宫培养时非晚的事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毕竟,此事的确是事实。此时一想,心底疑惑倒是解了一些。
时非晚是圣莲宫宫主的徒弟,收服一群山匪的确可能性很大。山匪们知道有从这儿抄近路通往漠州的道路的可能性也不小。而她如今的确需她外公庇护……
思及此,呼延炅寻不出时非晚言语间的破绽,真信了七八分。只唇角却又勾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