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的眼中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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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闻言,很快低着头往屏风后转去。
沈宜欢看着这一幕,眼睛忍不住眨了又眨。
话说这主仆俩在她屋里做事,都不用问问她这个主人的意见吗?她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沈宜欢腹诽着,心里却忍不住盘算,舞阳郡主那边还有几秒才能到达战场。
大概人都经不起念叨吧,沈宜欢刚这么一想,宋嬷嬷便出现了。
宋嬷嬷先是恭恭敬敬地向沈宜欢行了个礼,然后才道:“小姐,夫人方才落了东西在您屋里,让老奴过来找找。”
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剧情,沈宜欢闻言秒懂,只见她微微蹙了蹙眉头,不太耐烦地问道:“什么东西呀?我没发现屋里多了东西啊。”
“是侯爷送给夫人的耳坠子,许是坠子太小,您没有注意。”
宋嬷嬷说罢,似是怕沈宜欢不信,紧接着又解释了一句:“小姐您是知道的,夫人这三日都在您屋子里守着,也没去过别的地方,想来坠子掉了也只能掉在小姐您的屋里……要不老奴进屋找找?”
宋嬷嬷这理由简直无懈可击,沈宜欢心里忍不住拍手叫绝,但面上却只摆了摆手,一副烦得不行的样子,“行了行了知道了,去吧去吧。”
得到许可之后,宋嬷嬷再度向沈宜欢行了个礼,这才转身往屏风后走去……
早在宋嬷嬷提出要去里屋找舞阳郡主耳坠的时候,沈宜喜就预感到不好,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阻止的话,宋嬷嬷就已经进去了。
然后就在沈宜喜愣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时候,一声饱含怒气的大喝从里屋传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你手上拿的是个什么东西?”
“啊!这……大胆红绡,你居然敢往二小姐床上放如此腌臜的玩意儿!走,跟我出去见你家主子,今天非要你把话说清楚不可!”
第12章 暗涌
定北侯府北院,正屋。
舞阳郡主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主位上,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中的杯盖。氤氲的雾气掩盖了她眼底的情绪,让她整个人显得极为神秘。
主位下方,红绡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脑袋埋得低低的,浑身散发着一股颓丧的气息。
而沈宜喜呢,她的屁股虽然是坐在椅子上的,但眼神却频频往门口的方向张望着,一副如坐针毡,恨不得有谁来搭救的模样。
气氛一时诡异极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多久之后,一个长着双狭长凤眼,穿着一身绛紫色锦袍的贵妇人终于姗姗来迟。
来人正是定北侯府大房的夫人顾氏,顾氏是现任长宁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为人圆滑世故,是个出了名的笑面虎。
进了正屋之后,大夫人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的尴尬似的,笑着询问道:“听说欢丫头醒了,现在应当没什么事了吧?”
“说起来也是不凑巧,这几日我院子里的事儿实在多,都没时间去看看欢丫头,还望二弟妹不要见怪才是。”
大夫人说着突然轻轻“啊”了一声,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道:“对了,前几日我大哥给我送了点山货过来,我瞧着有只老山参还不错,给欢丫头补身子正合适,今日便一起带了来,还望二弟妹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大夫人说罢,朝身后的陈嬷嬷使了个眼色,那陈嬷嬷会意,很快捧了个锦盒躬身上了前来。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夫人的态度这么好,舞阳郡主心里纵使有再多不满,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一二。
她颔了颔首,示意宋嬷嬷接下锦盒,而后道:“大嫂有心了,来人,看茶。”
见舞阳郡主收了东西,大夫人似乎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也更真且了几分。
她自然地在舞阳郡主左手侧落坐,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水小抿了一口,然后像才发现地上跪着的红绡一般,步入正题。
“这是喜丫头身边的红绡吧,怎的竟跪在地上?可是犯了什么大错?”大夫人蹙着眉头问道,神情些许困惑。
不过她很快收起这份困惑,一脸严肃道:“二弟妹,这奴才若真是做错了什么,你该打就打,该罚就罚,千万不要因为她是我大房的人就手下留情。”
大夫人这话说得正义凛然,乍一听好像是在告诉舞阳郡主处理事情的时候尽管放手去做,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但实际上却分明是在暗讽她越俎代庖。
大房的丫鬟,就算犯了事,自然有她顾氏这个大夫人处置,就算舞阳郡主贵为定北侯夫人,也无权插手兄长房里的事。
舞阳郡主和大夫人明里暗里较量了十多年,哪里不知道自家这位大嫂的厉害?正因为知道,这十多年来,她才一直对大房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愿与他们多做计较。
可她的宽容和忍让到底没有换来大房的感恩。
这几年大房的小动作越来越频繁,他们不仅处处给她添堵,现在甚至将手伸到了捧月居,动到了她宝贝女儿的头上!
这让舞阳郡主如何能忍?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一场对峙。
舞阳郡主心念百转,面上却仍是一副无波无澜的模样。
她战术性低头喝了口茶,掩去眸底的烦躁,而后搁下茶盏,抬眸淡淡道:“大嫂说笑了,大房的丫鬟,自该你来管束才是,我要打要罚的算哪门子事?”
“只是今日这事关系到阖府的前程,本郡主这才不得不出面,暂且扣下了红绡这丫头。”舞阳郡主道。
在侯府,舞阳郡主其实很少强调自己的郡主身份,无奈眼下大夫人的姿态着实让人心里不痛快,她这才不得不“以权压人”了一番。
事实证明,身份这东西有时候确实比讲道理管用,至少对大房的人来说是这样。
譬如此时,大夫人虽仍心有不甘,却到底收起了那些阴暗的小心思,讪讪道:“二弟妹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是定北侯夫人,这府里的事合该你裁决才是。”
说罢这话,大夫人似是担心舞阳郡主会继续揪着不放般,很快转移了话题,“对了二弟妹,红绡这丫头到底犯了什么事啊?我这一路匆匆忙忙的赶来,也没人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一时还真有些七上八下呢。”
见大夫人终于肯聊正事了,舞阳郡主也不拿乔,转头看了宋嬷嬷一眼,道:“宋嬷嬷,将你看到的情形同大夫人说说吧。”
宋嬷嬷早就等着舞阳郡主发话呢,闻言也不扭捏,很快一五一十地将捧月居里发生的事说了。
老实说,宋嬷嬷的讲述挺中肯的,基本上就是纯叙述事实,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添油加醋。
然而就是这样的直述事实,才更加让人恼火,因为没有人会怀疑她说的不是真话。
这一番讲述下来,大夫人的脸色已然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想撬开沈宜喜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一包草了!
心里这么想着,大夫人到底没忍住,狠狠瞪了沈宜喜一眼。
沈宜喜并不知道自己正被大夫人嫌弃着,她还以为自己有救了,忙飞奔上前,抱着大夫人的胳膊就开始疯狂甩锅。
“母亲救我,我是被冤枉的,这一切都是红绡那个死妮子自作主张,我什么都不知道,母亲!”
沈宜喜这话一出,大夫人差点儿没气个倒仰。
原本宋嬷嬷说归说,却没将矛头指向谁,到时候她只需顺势将话头一带,让红绡顶下这事儿也就是了。
虽说这操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料定舞阳郡主不敢轻易和大房撕破脸,最后势必会接受这个结果。
可现在,沈宜喜这么一闹,跟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大夫人被气得肝疼,却又担心不制止沈宜喜,她一会儿又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遂一个冷眼直接甩了过去,“你给我闭嘴!”
沈宜喜从未见过大夫人如此动怒,一时吓得连哭都忘了,她愣愣地望着大夫人,表情惶恐又茫然。
看着沈宜喜这副蠢模样,大夫人顿时觉得头更疼了,但更心塞的却是,她再嫌弃也还是必须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第13章 处置
深吸了一口气,大夫人道:“此事喜丫头是糊涂了些,没有认清身边人的真面目,这才给了恶奴欺主的机会,让欢丫头受了不少罪,这一点是我们大房对不住欢丫头。”
“只是这巫蛊之术事关重大,若是不小心传扬出去,恐怕不仅仅是喜丫头的名声要受影响,便是整个侯府也要麻烦不断的。”
“为了大局着想,我以为此事还是不要闹大为好,二弟妹你觉得呢?”大夫人道。
她这话乍一听上去好像挺顾全大局,但其实分明在避重就轻,想将此事给混过去。
舞阳郡主特意请明慧道长做了这么个局,怎么可能仅仅满足于大夫人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不住呢?
她失去的东西,她们就算说一千一万句对不起,也换不回来了!
思及此,舞阳郡主的手隐隐用力,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抬眸看了大夫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宜闹大?”
“若今日受罪的是玉哥儿,大嫂还能如此坦然地说出这句话吗?如果是玉哥儿被人暗害,且这害人的还是我二房的人,大嫂还会说此事传扬出去对侯府名声有碍吗?”
舞阳郡主说话的音量并不高,语气也不重,但大夫人听完之后却莫名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平心而论,如果今日的事情她和舞阳郡主调换个位置,她肯定早就闹开了,不让二房出点血,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可这话她怎么能说?眼下吃亏的又不是她。
只是想虽然这么想,大夫人心里却明白,她今日要是不表个态,做出点儿让步,舞阳郡主肯定也是不肯罢休的。
别看舞阳这人瞧着冷冷淡淡,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可一旦触及逆鳞,那也是能狠下心咬掉对方一块儿肉的主儿。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大夫人果断放弃压二房一头的打算,改了口风,“我不过就随口一劝,二弟妹你若是对我的提议不满意,那我不说话就是了,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不插手总行了吧。”
说罢这话,大夫人果然没再看下面的沈宜喜和红绡一眼,转头端起桌上的茶轻啜起来。
大夫人心想,舞阳郡主就算要将此事彻查到底,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折进去一个红绡而已。
至于沈宜喜那丫头,舞阳总不敢要了她的命,所以这事到最后也不过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说起来她们大房也吃不了什么亏。
既然吃不了亏,她还怕什么?好好看着就行了。
大夫人这么想着,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然而她这一稳,沈宜喜却慌了。
因为心慌,她开始不停输出神操作。
“红绡,你快告诉郡主和大夫人,所有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做的,是你要害我二妹妹,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快说啊!”沈宜喜抓着红绡的胳膊,状若癫狂地说。
红绡没料到沈宜喜会突然冲过来掐她,一时不察,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可沈宜喜才不管她疼不疼,见红绡不说话,她心里更慌了,遂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可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你今日要是不认下这事,等我回去,非将你卖到窑子里去不可!”
红绡原本其实是想替沈宜喜顶罪的,可这会儿听见她说要将自己卖到窑子去,红绡顿时便后悔了。
明明害人是沈宜喜的主意,人偶也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凭什么东窗事发之后,便要她们这些丫鬟来顶罪?
就因为沈宜喜是小姐,而她红绡却是个丫鬟吗?不,这不公平,她不服!
红绡这么想着,眼底渐渐涌上一抹疯狂。
她一把推开碍事的沈宜喜,猛地扑到舞阳郡主脚边,一下接一下重重磕起头来。
“郡主饶命,红绡罪该万死,可奴婢也是没有法子啊,奴婢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鬟罢了,主人的吩咐,奴婢哪敢不从?但这一切都不是奴婢自愿的,奴婢也是被人逼迫的,真正想害二小姐的其实另有其人,求郡主明鉴!”
红绡这话,明眼人都知道她只是在指认沈宜喜,但架不住某些心中有鬼的人害怕这把火最终会烧到自己身上,从而影响到他们多年的筹谋,于是就有了以下这一幕。
“大胆红绡,居然信口雌黄污蔑主子!陈嬷嬷,你还不赶紧将这满口胡言乱语的东西给我堵了嘴拖出去!”大夫人跳脚道。
她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仿佛慢一步就会被红绡吐露出更多内情的似的,瞧着滑稽又丑陋。
舞阳郡主心中冷笑不止,对大房的做派愈发鄙夷起来。
说来也是好笑,这些年大房自以为自己那些丑事做的隐蔽,似乎能瞒天过海,殊不知其实他们所有的东西,她和侯爷都心知肚明。
而他们之所以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一来是她家侯爷顾念旧情,不想让他大哥太难堪,二来也是想着,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没有必要和大房撕破脸面。
只是啊,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喜欢拿别人的宽容当纵容,永远也学不会适可而止。
想到大房的贪婪,舞阳郡主的脸色顿时冷凝了几分。
她端起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声道:“我记得,方才大嫂似乎说过不再管这件事了,怎么,你现在是要食言?”
大夫人没想到舞阳郡主会这么说,一时也是有些尴尬,但她很快便调整好心态,讪笑着说:“那什么,我刚刚又仔细想了想,既然犯事的是我大房的丫鬟,那自然应该由我这个主母亲自处置才是,怎么能脏了二弟妹你的手呢?”
“不过二弟妹你大可放心,我定然不会包庇这狗奴才的,一会儿我就叫人牙子来,将这黑心肝的奴才给发卖了。”
“至于喜丫头……她身为主子却没有管教好身边的丫鬟,御下不严以至刁奴欺主,自然也要受罚。我看不如这样吧,就罚她禁足一个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