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狱里来-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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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关关在外面说:“我要洗脸睡觉了,你帮我倒热水。”哥哥说了,他不可以自己碰热水。
“去下面等着。”
“哦。”
戎关关乖巧地下楼去了,心里非常好奇,不知道哥哥和徐姐姐躲在房间里干什么。
等外面没声音了,戎黎亲亲徐檀兮的脸:“你脸好烫,等会儿再下去。”
离得太近,徐檀兮能听见他的喘息,还有心跳。
“好。”
戎黎把她抱下来,放到床上,先出去了。
徐檀兮红着脸坐了一会儿,躺下,扯了被子盖住脸。
翌日,天放晴了,融雪的时候气温更低,村前的池塘里结了厚厚的冰,孩童们一人弄来一块,用麦秆的茎管在冰上吹了个洞,系上绳子,拎在手里玩。
程及七点就起了,因为闻到了饭香,也不知道林禾苗是几点起的,炒了两个菜,还下了素面。
碗筷都拿好了,她坐在桌子上等:“你吃面还是喝粥?”
“吃面。”
她给他盛了一碗面,放了两个荷包蛋在上面。
程及尝了一筷子,味道不错:“你起这么早干嘛?”
她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说:“我等会儿回学校。”
程及看了一眼她额头的伤,结痂还没掉:“我给你请了一周的假。”
学校里应该会有一些不好的传闻,他不太放心让她出去。
“我已经没事了,要回去读书。”
其实她已经保送了,就算不去也没关系,只是她欠了他一个星系,要更加努力才可以。
程及把蛋黄弄出来,扔在一个空碗里:“随你。”
林禾苗默默记下了,程及不爱吃蛋黄,下次要挑出来。
饭还没吃完,外面有人敲门,林禾苗放下筷子,要去开门,程及叫住她:“吃你的,我去开。”
他三两下就解决了碗里的面,起身起开门。
来的是刘胡春。
程及只把门敞了个口,他脚踩在门槛上,挡在路中间:“你来干什么?”
葛建涛伤得不重,昨天傍晚被警方拘留了。
刘胡春慌了神,打听了一番,才找来这里:“我来找禾苗。”
程及直接关门。
刘胡春立马把手卡进门里,不让关上:“让我见见禾苗,我有话跟她说。”
程及单手撑着门:“有话就跟律师说。”
刘胡春不管不顾,一只手往门里钻,一只手捶门,扯开嗓门大喊:“禾苗!”
“禾苗!”
“禾苗!”
程及刚拿出打火机,就看见林禾苗出来了:“你出来干嘛?回去。”
她穿着校服,看上去很乖巧,脸上的神色也很平静:“我跟她说几句话。”
刘胡春一听见她的声音,就着急忙慌地说:“禾苗,婶儿求你了,咱们私下和解好不好?只要你不告我儿子,你提什么要求婶儿都答应你。”
刘胡春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法,她本来打算把刺她儿子的“贱货”送去吃牢饭,谁曾想这“贱货”不仅安然无恙地出了警局,还反咬人一口,把她儿子给拖下了水!
都怪这个“贱货”!
“你没有去见过律师吗?”
刘胡春愣住。
十八岁的少女经了风霜、见了险恶,眼神依旧干净,却也变得坚韧了:“强奸未遂是刑事案件,而且不是刑事自诉案件,就算我不告他,他一样也要负刑事法律责任。”她咬字清楚,说得很慢,“你听不明白的话,可以去问问律师。”
刘胡春是听不懂话,但听懂了林禾苗态度,她这是不肯和解。
“你这个不要脸——”
蹭的一声。
打火机点着了,刘胡春的手指被烫了一下,她本能地把手从门里缩回去。
咣的一声。
程及把门关上了。
隔着一道门,刘胡春在外面骂街,程及置若罔闻:“你之前的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我等会儿要去一趟林村。”
“没有。”
那个家里,没什么是属于她的。
上午九点,程及开车去了老屋林村。
他敲门,来开门是林早生。林早生只见过程及一次,一时没认出来:“你是?”
程及懒懒的调儿:“林同学的老师。”
上一次,他来林家也是编了这么个身份。
林早生想起来了,刚要把人请进去,吴树凤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你不是她老师吧。”
那丫头刺人的那天晚上,这位“老师”也过来了,吴树凤可不傻,她家那闺女模样好,这男人又年轻气盛,一男一女能有什么干净的关系。
她开口要人:“你把她带哪——”她看到了程及停在门口的车,口气立马变了,“有话进来说。”
程及进门,但没进屋,就站院子里。
“我就长话短说了。”他懒得兜圈子,开门见山,“我要把禾苗的户口迁出去,你们只要点头就行,其他的手续问题我来弄,另外,以后不要联系她,不要打扰她,不要在外面提起她,就当你们没生过这个女儿。”
吴树凤上次听儿子说过,这位“老师”的车可不便宜,心里有了算盘:“我把她养到这么大,你说带走就带走?那我家岂不是白养她了,就算养条狗也能卖几个钱——”
程及打断:“你孙子做手术的钱我来付。”
吴树凤立马双眼发亮,脑子里灵光一闪,开口要钱:“除了手术费,还要给我们五十万。”
林早生小声地插了句嘴:“你少说两句。”
吴树凤用眼神警告丈夫闭嘴:“我要得又不多,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就值这个价。”
程及见过卖女儿的,但没见过卖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他也不急,语调慢慢悠悠:“葛建涛是怎么进房的,房门是怎么锁上的,没忘记吧。”他嘴上噙着笑,眼底阴嗖嗖的,“你们也想吃牢饭吗?”
吴树凤肚子里没墨水,就是个纸老虎,一听见要吃牢饭,她就慌了神:“那、那就手术费好了。”
还挺识相。
程及“善意”地给了个忠告:“不要动其他的念头,我是给得起钱,但我也有很多不给钱照样能把事办妥的法子。”
他说完,走人。
“先生。”
“先生。”
林早生追了出去:“先生。”
程及开了车门,没立马上去。
林早生年纪不算大,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他驼着背,腿脚迟缓,叫住程及后,他沉默了一阵,哽咽说:“我闺女她没有神经病,也不是自闭,她只是不爱说话,她很聪明的,也很善良。”
程及冷笑了声:“现在才说不晚吗?别人骂她有病你怎么不开口?”
林早生羞愧地低着头,他直不起腰,背驼得更厉害:“是我没用,我是窝囊废,她走了也好,在这个家只会受罪。”他双眼浑浊,老泪纵横,“我、我家禾苗……以后就拜托您了。”
“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了。”
程及上车,把车门关上,踩了油门,跑车咻的开走了。
路上,戎黎的电话打过来。
程及戴上蓝牙耳机,接了:“干嘛?”
戎黎说:“我跟徐檀兮在一起了。”
程及哦了一声:“然后呢?”
“我跟她在一起了。”
“你这是在炫耀吗?”
戎黎纠正:“通知。”
行吧,就让你尾巴翘上天。
程及给他一个镇友的面子:“恭喜。”
“嗯。”
戎黎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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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又是顾·迟迟·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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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定亲发糖大火真相(一更)
上午十一点,太阳正好,积雪都化了,在路面上结成了冰,大人们在门前铲雪,小孩们堆个雪人儿,你安个眼睛,我画个嘴。
戎鹏雪铲到一半,接了个电话,是消防队的中队打来的。
“嫂子生了吗?”
中队说生了,生了俩。
戎鹏笑呵呵地祝贺:“恭喜啊,中队。”
中队支支吾吾,问可不可以跟他换个休假的时间。
他们消防队休假都是轮着休的,一个月休一个,这个月是戎鹏的假期。
戎鹏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那我下午就归队。”
中队在电话道谢。
“客气什么,你在家好好陪嫂子。”
中队说,下次把假还他。
“成,等下次我媳妇生孩子,你再把假还我。”
中队问什么时候。
“快了快了,日子已经定了,下个月初十,到时来喝喜酒。”
中队乐呵呵地应了。
戎鹏挂了电话,听见鸡叫声,往院子里瞥了一眼,看见戎黎在追一只鸡。戎鹏把扫帚先搁一边:“戎哥,我来帮你。”
上次那只鸡炖汤了,戎黎要再抓一只,送去给徐檀兮。
戎关关在厨房,给秋花老太太摘菜。
“秋花奶奶,”他抓着一把芹菜,一片一片叶子地摘,边摘边问,“我哥哥为什么要抓鸡?”
秋花老太太说:“因为要送给你徐姐姐。”
戎关关处在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问题一个接一个:“为什么要送鸡给徐姐姐。”
“因为他俩在处对象。”
“为什么处对象要送鸡?”
老太太想了一下才回答:“因为大家都送。”
戎关关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送?”
“这是镇里的老祖宗订的规矩。”
戎关关睁着好奇的大眼睛:“为什么老祖宗要订这样的规矩?”
秋花老太太被他问得哭笑不得:“这你就要去问老祖宗了。”
“去哪里问啊?”
老太太想了想:“土里。”
戎关关:“……”
一旁的廖招弟忍俊不禁,笑着笑着突然胃里翻滚起来,她头转到一边,干呕起来,也没吐出来什么,就是反胃得厉害。
秋花老太太把芹菜放下,过去给她拍拍背:“笑笑,你没事吧?”
廖招弟摇头:“没事的,奶奶。”
“笑笑嫂嫂,你生病了吗?”戎关关把口袋里揉成一团的卫生纸掏出来,给廖招弟,他说,“徐姐姐是医生,她会看病的。”
“嫂嫂没生病,是肚子里的小宝宝饿了。”廖招弟不算很漂亮,皮肤有一点黑,她笑起来会露出牙龈,眼睛眯成一条缝,会让人感觉很治愈,是老人会喜欢的那种善良有福相的长相。
戎关关觉得不可思议,他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把口袋里零食都掏出来:“给你吃。”
一颗卤蛋,三颗糖。
廖招弟笑着说:“谢谢。”
“不客气。”
这时,戎黎拎了只鸡进来:“有没有红线?”
“等着,我去给你拿。”
秋花老太太去拿红线了,是手工编的,也叫月老线。
戎黎拎鸡去李银娥家的时候,路上不少人看到了,拎一只鸡没什么稀奇的,但拎一只脚上绑了红线的鸡就不常见了,拎的人还是媒婆们列为“钉子户”的戎黎,那就稀奇了。
红中婶特地问了一句:“戎黎啊,你这鸡是送去谁家啊?”
“李婶家。”
戎黎穿着一身黑,拎着鸡,打人门前而过。
等人走远了,几个村妇就议论上了。
“他什么时候跟银娥家的房客好上了?”吴佩瑶织着毛衣,晒着太阳。
她妯娌接了句:“男的俊女的靓,看着看着就对眼了呗。”
“银娥家的那个房客什么来头?看着挺有钱的,怎么跑乡下来开店了?”吴佩瑶把声儿放小点儿,“我听说那些有钱的富商都喜欢把二奶偷偷养在乡下,会不会——”
“你知道人家开那车多少钱吗?”王月兰说得好像她知道一样,“电视里原配夫人都开不起那样的车。”
吴佩瑶想不明白了:“既然她条件这么好,干嘛要跟戎黎处对象?”
平日里说戎黎闲话说得最多的王月兰破天荒替他说好话了:“戎黎咋了?十里八村哪个有他长得好。”
长相是没话说,不过:“戎黎他爸是杀人犯——”
王月兰翻了个白眼,拿鼻孔看吴佩瑶,哼了声:“你这个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吴佩瑶:“??”
她满脑袋问号,王月兰是不是中邪了?
搞笑了,吴佩瑶呵呵:“我龌龊?这不都是你之前跟我说的吗?”
王月兰不承认,死不承认:“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
吴佩瑶刚想理论,王月兰扭腰就走,边喊:“小川,小川!”她把儿子叫来,“银娥奶奶家在发糖,你快去。”
一帮小孩子都去领糖了。
徐檀兮脸皮薄,不好意思出院子,她站在堂屋门口,朝外边张望,那只脚系红绳的公鸡就在旁边,偶尔咯咯一声。
“之前不是送过了吗?”
戎黎说:“那次你不在家,没收着。”他今早特意叫她在家等,不要去店里。
徐檀兮顺口问道:“那只鸡呢?”
戎黎倚着门,被阳光晒得很惬意:“炖了。”
“……”
哦,他鸡没送出去,生气了。
“小徐,”李银娥还在门口给小孩子们发糖,“你别忘了,待会儿戎黎回去,你要回他一只鸡,我已经给你绑好了,就在鸡窝里头搁着。”
徐檀兮应了一声,“哦,知道了。”
戎黎站在太阳里,手指勾着她一缕头发,轻轻打着圈:“你知道回了我一只鸡是什么意思吗?”
她猜得到。
戎黎拉着她进屋,屋里没人,他手一伸,把她捞到怀里抱着:“在祥云镇,这就算定亲了。”
乡下不搞定亲宴,回一只鸡,长辈在门口给来来往往的人都送点糖果,意思是这家的姑娘已经定出去了,旁人就不要再上门来说亲了。
徐檀兮仰着头,手抓着他腰上的衣服:“进度有一点快。”
“那要我慢一点吗?”
她脸红地别过头:“这样也可以。”
“徐檀兮,”戎黎低头,把一张漂亮的脸凑到她眼前,“我以后就是你的了,你可要收好。”
她笑着点头:“嗯。”
对于戎黎拎回来的那只鸡,戎关关表现得非常纠结:“哥哥,这个鸡要怎么办?要炖汤吗?”
白斩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