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搏年代-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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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冬说道:“先自个闯闯。”
吕建国为人方正,思想虽然相对保守,但也是退伍多年在社会摸爬滚打的人:“先闯闯也好,积累点经验,将来处理起人事关系容易一些。”他想了想,又说:“还是要找稳定工作,要能解决编制,我想想办法。”
吕春维护大家长权威,不好说啥,提醒吕冬:“别跑远处,社会比你想的复杂。”
“绝对不跑远处。”吕冬保证:“就在咱家这片,能在咱这找机会,干嘛跑远处受罪。三爷爷就说过,千好万好,不如家好。”
在大学城打拼,本地人这一条就能带来很多无形优势。
距离家近,年轻力壮有点名声,吕家村在大学城工地上有近百号壮劳力,大伯是工地管事的等等,这能规避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再就是大哥吕春,大学城是他所在的辖区,他又交际广泛。
吕冬没想过让吕春做任何擦边或者越线的事,但吕春人在大学城,就是一种保护。
人生真正跨入社会的第一步,能在熟悉的老家找到好机会,殊为难得。
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关系网,能让迈入社会的第一步难度骤降。
路要一步步走,好高骛远只会摔到沟里。
吕冬特意说了下今天的事。
吕建国本就在大学城,说道:“有心,观察的很仔细,大学城刚启用,配套设施少,商业设施基本没有,是个机会。”
吕春跟吕冬碰杯:“我看也不错。”
吕建国像个大家长,直接说道:“冬子要在大学城闯闯,春子你照拂点。”特意强调:“你俩,都不要违背原则,别给咱家脸上抹黑!”
兄弟俩连忙保证。
“大学城各方面现在管得松,以后会严起来。”吕春未雨绸缪,琢磨一会:“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晚上跟我去趟县城,一起吃个饭。”
吕冬说道:“好来。”
吕春本就是跑基层一线的,介绍的估计也是一线的。
有时候,县官不如现管。
酒足饭饱,吕冬告辞离开,准备收拾鲶鱼去刁家庄。
堂屋里,吕建国对吕春说道:“冬子年轻,有闯劲,不是坏事。”想到报纸上的赞扬:“现在也是个懂事的,不违背组织纪律,能帮就要帮。”
吕春笑着说道:“爸,我跟冬子是兄弟。你放心,我们不欺负人,但也不能让人欺负我们。”他看了下时间:“我去大队打个电话。”
村北果园里,吕冬捞出水缸里的鲶鱼,装了一个大水桶和一个大水袋,水桶绑在自行车后座上,水袋搭在横梁上,跟胡春兰打过招呼,骑车去吕家村。
刁娟的鱼店,就在刁家庄村口,这里也是刁家庄的集街,跟吕家村大集没落消失不同,刁家庄每五天会有一次大集。
鱼店就一临街的屋打了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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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橙色的小嘉陵和略显破旧的大拖斗,孤零零停在角落里。
这是装备大升级了。
“大姐!”吕冬看到忙活擦车的刁娟,从车后座上解下水桶:“鲶鱼来了。”
刁娟放下抹布,过去看了眼,又抓起两条颠了颠:“按上午说的,3块钱一斤。”
最近鲶鱼涨价明显,但非节非年,基本也涨到头了,吕冬痛快说道:“行,过秤。”
近二十条鲶鱼,最小的也有一斤多沉,过完秤后,刁娟点给吕冬136块钱。
收好钱,吕冬目光落在崭新的雅马哈80摩托车上:“大姐,新买的?不便宜吧?”
刁娟拍了下车座:“连车斗带改装,花了7000多。”
吕冬看了眼橙色的小嘉陵和生锈的大拖斗:“比这车贵多了!”
“谁说不是!”刁娟买了新车,心情好:“三年前,嘉陵这一完了才2000多。”
吕冬笑着奉承一句:“新车换旧车,大姐你这升级速度够快。”
刁娟看似谦虚:“村里都有买小汽车的,我这点跟人比,毛毛雨。现在有钱人多了,前几天还有人开了辆崭新的桑塔纳2000进村。”
吕冬指了指橙色嘉陵那边:“这车淘汰了?”
刁娟做生意的,嗅觉灵敏:“大兄弟,你想要?”
第39章 见报的好处
后面无论小吃,还是日用品,都需要运输工具,自行车无法胜任。
吕冬没不好意思,笑笑:“我做点小买卖,有个车方便。”他特意说道:“手头不宽裕,新车买不起。”
刁娟略微考虑:“连车带斗,700块钱。”
“700有点贵。”
吕冬走到嘉陵车边,看过车和车斗:“大姐,我能试下吗?”
这在刁家庄,刁娟很痛快,找来钥匙给吕冬:“别远了。”
吕冬踹着火,比鬼火还响的声音震的耳朵嗡嗡叫,想起第一次遇见刁娟,车还没见到,声音就传过来,知道是消音器坏了。
他也没走远,骑车拉着拖斗在店边转了两圈。
车子有点旧,但很有劲。
吕冬将车停回原位置:“大姐,声音大的吓人。”
刁娟笑着说道:“消音器坏了,修修就好了。”
吕冬直接说道:“大姐,我手头紧,700块钱太多了,你看我还得去修消音器,能不能便宜点。”
“100块钱修车费,我给你减出来。”刁娟收起笑:“600,不能再少了。”
吕冬围着车子和车斗转了一圈,能再用很长一段时间。
“我身上没带现金,能等会不?”他说道:“我这就取钱去。”
刁娟无所谓:“行,我今个都在,你随时可以来。”
吕冬骑上自行车,直奔县城,本就没多远,自动柜员机使用的人少,根本不用去银行里面排队,加上打听修摩托车的地方,只用半个多小时就回了刁家庄。
点出六百块钱,给刁娟之前,吕冬说道:“大姐,摩托车没手续,咱写个条子?”
刁娟常年做生意,并不意外:“行!”
写个简单的交易协议,付过钱后,吕冬把自行车放拖斗里捆好,骑上小嘉陵去修车的地方。
最近的修车店,在县城西边。
这摩托车响起来震耳朵,要是跑到县城里面,哪怕对摩托车管的不算严,交警也非过来查不可。
好在不用进县城,县城靠近乔家村附近,有家修摩托车的。
橙色的嘉陵摩托车保有量巨大,修车师傅熟门熟路,吕冬坐马扎等着修车的时候,有个光头骑着自行车从乔家村那边过来。
随着来人接近,吕冬看清面容,站了起来,手摸进口袋,里面用方便兜包着一个硬质烟盒。
这是奇虫少年的独门暗器。
光头是乔卫国,仍然穿着红背心、破裤衩和黑拖鞋,只是光头有了一层青茬。
乔卫国下了自行车,主动打招呼:“吕冬。”
吕冬轻轻点头:“你好。”
“我不是来切磋的。”乔卫国支好自行车,走过来:“碰巧看到你,有几句话要说。”
吕冬见他确实没出手的意思,颇为客气:“说吧。”
“谢谢你那两拳。”乔卫国的话出乎预料:“虽然你有点不讲规矩,但两拳打醒了我,让我看清楚乔思亮,没坏大规矩,没跟着他进去。”
“进去?”吕冬不太明白。
乔卫国说道:“你不知道?乔思亮带着人,晚上去要了个传呼机”
他将那晚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吕冬哭笑不得,即便觉得乔思亮脑袋有坑,整天模仿古惑仔,早晚得把自个玩进去,却没到会这样快,还是以这种方式。
骑带牌照的摩托车?这是怕人找不到?
还去要个传呼机?这是初中生欺负小学生要钱?
这些人,恐怕连最简单的法律概念都没有。
吕冬说道:“不用谢我,主要还在你,你明白是非。”
他也看出来了,乔卫国这人本质上与乔思亮不同。
“谢谢!”乔卫国还是说了句,回去骑自行车,转上去大学城的路。
一路上,乔卫国脸上带着迷茫,离开武校回到家乡,干嘛呢?跟乔思亮那样瞎混?习武之人不能恃强凌弱。
貌似自个也不算强
要找点规矩事做,人闲着容易出问题。
乔卫国在大学城到处游荡。
花了二十块钱,修了消音器,又加上5块钱混合油,吕冬踹着火,声音仍然很大,但效果也挺明显。
跟不上新车,起码比较正常了。
吕冬一路回了吕家村,村里不少人好奇,打趣他鸟枪换炮。
来到果园,胡春兰看着车和拖斗,问道:“花了多钱?”
吕冬实话实说:“600。”
橙色小嘉陵加自焊拖斗,向来是农村运输一大主力,胡春兰大致有判断:“不算贵,能拉能跑,经得住造。”
这也是吕冬选择小嘉陵的原因,性价比高,他放好车,又对胡春兰说道:“妈,你找块适合的篷布和绳子,明个我就开始从泉南进货。”
胡春兰知道吕冬要做的事,说道:“我去骨灰堂后面翻翻。”
很多暂时没用的东西,都在骨灰堂后面的棚子中放着,那里也是每年下苹果后,暂时放苹果的地方。
时间不早,吕冬准备去找吕春,今晚约了人。
胡春兰想到一件事:“还有你说的小吃,提前寻摸个烧饼便宜的店,咱也得先做出来试试,不好吃不能卖,坑人不说,也糟蹋自个名声。”
吕冬早就想好了:“妈,我心里有数。”
做小吃,不仅仅要材料,还要再焊个适合的拖斗,吕冬考虑到手头资金,等先忙过财政学院开学再说。
由于大学城错时开学,加上整体搬迁,吕冬仔细问过,财政学院八月下旬就会开学,老生先去城区老校做准备,学生会和部分志愿者以及老师提前过来迎新,新生安顿好之后,老生再搬迁过来。
学校制定了这样的计划,吕冬只能跟着他们走。
资金会先压在日用品上面,等回流之后,再考虑小吃。
吕冬卸下自行车,到大伯家汇合吕春,一起赶往县城西的一家饭店。
路上,吕冬专门问吕春最近有没有摩托车专项整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短时间内,不用担心摩托车手续问题。
饭店不大,有俩包间,两人等了一会,有人骑着辆野马100过来。
吕冬迎过去,吕春示意先去包间,接着给双方做引荐。
“王朝,这是我弟弟吕冬。”吕春跟这人很熟:“冬子,叫王哥,他是大学城新成立的联合执法队的副队长。”
这人大脑壳,上面顶着一个大平头,天生大骨架,身上有种跟吕春类似的气质,比如腰板挺的笔直。
吕冬笑着打招呼:“王哥好!”
王朝身上烟味很大。
“自家人,别见外。”王朝轻拍了下吕冬胳膊:“蠢驴兄弟就我兄弟。”
吕春怒目而视
吕冬想笑,顾及大哥脸面,没笑出来。
但这一句话,让他有所判断,能这样喊吕春的人,关系必然很好。
王朝摸摸大脑壳,笑着说道:“叫习惯了,蠢驴你别在意”
“你个大烟筒!”吕春手指头点着他:“回头看我不找你媳妇告状。”
吕冬不贸然插话,多看少说。
服务员送来茶水菜单,吕冬给三人倒水,又让服务员拿烟,他不吸烟,但王朝吸。
吕春当仁不让,拿来菜单点菜,王朝跟吕春不是一般熟,也不客气。
王朝接过吕冬倒的茶水,说道:“王哥托大,跟蠢你哥一样,叫你冬子。”他哈哈笑着说道:“不一般!厉害!我看了报纸,也听你大哥说了,少年英雄!”
吕冬知道他说的是报纸上的事,谦虚道:“王哥过奖了,当时就碰巧。”
“不是碰巧。”王朝对吕冬观感好,不仅因为是吕春弟弟:“有胆有识,我跟你哥一样,都部队下来的,就喜欢有担当的人。”
吕冬听得出来,这话不是客套。
见报的好处,已然有所显现。
吕春了解王朝,继续深入话题:“冬子脑袋瓜比我好使,就那搞古董骗局的,冬子愣是把一个十几二十块钱的破醋碟卖给他们,卖了1000块钱。”
王朝吃惊,兴趣十足:“卖了1000?咋回事?冬子,好好说说。”
服务员端菜和酒进来,离开后,吕冬主动倒酒,简单说了下当时的事。
看着十八九的小伙子,王朝深感佩服:“兄弟,你高!真高!不佩服都不行!”有吕春在,也不见外:“但有一点,我直说,咱这样对付骗子行,可不兴对一般人。“
他拿起酒杯:“冬子,别怪你王哥啰嗦”
吕冬放低酒杯,跟他碰一下:“这是王哥没把我当外人。”
很明显,吕春交的朋友,不会差到哪里去。
吕春也加入进来:“这两年,诈骗案越来越多,莫不是因为一个贪字,人一旦贪上了,眼里就啥也看不到了。”
王朝喝了口酒,拿烟点上:“老卫为啥倒台?还不是贪。”他吐出口烟:“不说这个了,人贵在自知。”
吃吃喝喝,吕冬一直在仔细观察,王朝喝酒不多,抽烟特别频繁,吃饭这会功夫,抽了小半盒白将。
吕冬暗自记在心里,虽然他不吸烟,但这年头人际交往,烟酒少不了。
喝的差不多,吕冬出去上厕所,直接把帐结了。
回到房间,吕春对王朝说道:“冬子今年下学,过几天大学城就有学校开学,他寻摸着在大学城干点小买卖,你得空时帮忙看一眼,别叫人欺负了。”
“冬子,你放心。”一晚上下来,王朝也看吕冬顺眼,不说报纸上那些,单知进退懂礼貌,就叫人不反感:“有我和你哥,在大学城,万不能叫人欺负咱。”
他又对吕春说道:“上面也有件,拆迁了不少人,要保证人员灵活就业。我会给下面那帮兔崽子打招呼,叫他们长着眼点。”
吕冬又敬了王朝一杯,就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县官还真不如现管。
都心知肚明,很多事情不在于上面怎么规定,要看下面怎么执行。
从这上面,吕冬也能看出大哥用心良苦,联合执法队恰好对口。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