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他心有白月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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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了两三节台阶,一片幽暗之中,一个无比粗糙,高不足三尺,宽不过二尺的石门(若还能称作门的话。我感觉说它是个狗洞的门更为贴切!)横在眼前。
“有门!从这儿能出去!”我惊喜地道。
二表哥“嗯”了一声,试着去推门。不知是因为石门太厚重,还是因为很久没开过,他累得气喘吁吁,那道石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我赶紧上前一起用力推。
使了吃奶的力气,石门终于开了条缝。一看有戏,我们赶紧再接再厉,齐声喊着“一二三——”卯足了劲来最后一下。
明媚的阳光从一掌宽的缝隙里照进来,泥土与野草混合在一起的芬芳涌入我们的鼻孔。
“这是哪里呀?”
我与二表哥一上一下,齐齐把脑袋贴在缝隙处向外张望。
绿油油的茅草长势喜人,已超过石门一大截,此时被推开一些的石门挤得有些歪歪扭扭的。我们想要向外探究一番的美好愿望自然是落了个空。
“有几分寒意,又很清爽。这感觉——”二表哥在我头顶上琢磨着。
“半山腰。对,就是像那天在半山腰的感觉!”我激动地大声嚷嚷着。
二表哥似乎笑了一下,应道:“是很像。莫非我章家老祖宗竟将地道挖到山上了?”
“当年老祖宗因洪灾而发家,想必也是非常后怕的,所以才会未雨绸缪,做好逃生的准备?”我道,“接下来呢?二表哥。”
“接下来自然是一起再把石门尽量拉回来。然后打道回府。”说着,二表哥的手就用劲抓住这扇寒酸的石门,招呼我,“来,快搭把手。一二三——”
口号很响亮,石门却纹丝不动。
三十二 密道2
我揉了揉手,可怜一双平日里素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几乎磨出了血泡。估计二表哥那双修长白皙,只用来写字读书的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手摸下巴,思忖道:“向外推尚好发力,往里拉却难上加难。”
二表哥忽然笑起来:“吆,不说倒是忘了。表妹,你那道骨仙风云游四方的师傅传你的绝代神功鹰爪功呢?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说着,低下头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顿时语塞。一时兴起,编来吓唬那黑店家方进山的假话竟成为了二表哥揶揄我的上好素材。可怜小佑安好几次还巴巴地求我教一教他。
“好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二表哥朗声笑道。
“嘿嘿,东边不亮西边亮。”我干笑一声,装傻充愣,试图转移刚才的尴尬。
二表哥无语。
亮?不亮?我灵机一动,我让它哪边也不亮!
一转身,提起裙角便直奔台阶下。黑暗之中,一个趔趄,差点便直接躺地上。
二表哥忙一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喂喂喂,脑子坏了,手脚怎么还不利索了?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
“火折子!”我将长长的裙裾往腰间一绾,弯着腰一边往洞里走,一边在地上寻觅着。
打着火折子,看清我手里搬了一块碗大的石头回来,二表哥马上就明白我想干什么了。把火折子往我手中一塞,道:“拿着,站一边去。”
此山名为凤凰山。山上多石。这一路摸黑走来,我们好几次都险些被章家老祖宗挖洞时丢弃的石头绊倒。因此,要寻些挡住那一掌宽的缝隙的石头并非难事。没多一会儿,那条缝隙就被遮挡得自然而严实。配以周围野草怪石,堪称天衣无缝,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这是一扇石门。
大功告成。返回的路上,我们心情大好。二表哥甚至想到了若当真收阿牛做了义子,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小名断不能再叫阿牛,未免太丢尚书府的人了,定要重新取一个,既要听着亲切,又要叫着上口。至于学名,就更要认真想想。
听着他侃侃而谈,我不由得暗自好笑。没看出来,二表哥倒真有几分当爹的潜质。
正当二表哥跑题跑了几十里地,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他们家族谱里这一辈取名该带哪个字时,不幸的事发生了。火折子居然灭了!
二表哥对着竹筒里那一点残余的红光鼓着腮帮子吹了几次,火折子都没能重新燃起来。
府里常用的火折子做工复杂精细。以白(红)薯蔓浸水中泡浓,取出捶扁,加棉花、芦苇缨子再捶,晒干,加硝、硫磺、松香,樟脑等易燃物质和多种香料而制成。最后折成长扁筒或拧为绳,放在竹筒里,用时取出一晃即燃。
但堂堂尚书府公子出门,哪还用得着自己带这些东西。这个是他临时加工的,粗制滥造,本来也许能凑合着回去,八成是因为刚才封洞口时耽搁了些时间,终于提前寿终正寝。
二表哥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事实证明,得意忘形必遭天谴。”
我赶紧劝慰道:“好在也没多远了。”
“走了有一大半?”
“噢,差不多吧。”
两个遭了天谴的人只好紧紧携着彼此的手,一步一步在黑暗中向外挪去。
走了一小会儿,感觉前面似乎隐隐有些亮光了,我却头晕眼花得厉害,感觉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身子一晃,便软软地靠在二表哥的身上。
“喂。表妹,你怎么啦?马上就出去了。快清醒清醒。”二表哥扶着我的双肩,轻轻摇了摇。
“唔?”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眼皮重得怎么也睁不开。
“表妹?!表妹?柳寒烟!”
二表哥的声音听着越来越远,缥缥缈缈,似天籁之音。
迷迷糊糊中,一个温暖而柔软的物事轻轻地在我唇边掠过,如蜻蜓点水。
隔了一会儿,我感觉有双手捧起我的脸,那个柔软而温暖的物事又贴在我唇上,一下,一下,如同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一般。
我喉咙里哼哼着企图躲开,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然后,似乎有个温凉而柔软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撬开我的双唇,探了进去。
难道是毒舌爬进了我口中?我想喊喊不出来,想一口将它咬死,口齿又不听使唤。
那两片柔软温暖的物事紧紧抵着我微微张开的双唇,一阵阵清香扑入我口中,如桂如兰。
我猛然间睁开眼,剧烈地咳嗽几声。
二表哥道:“醒了?那,快走吧。”他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自然。
我看不清他的脸,有些事想问他,晕晕乎乎的也说不出话,只好由他搀扶着向外走去。没走多远,就到了鱼缸下方那间斗室之中。
二表哥蹙着眉看着那架木梯,并不看我:“能上去吗?”
吸入新鲜空气,我已经舒服很多,点头道:“没问题啊。”说着提起裙摆就往上走。
临出洞口,我仔细听了听,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我赶紧钻了出来,冲跟在后面的二表哥招招手。
他暼了我一眼,飞快地垂下眼眸。
手忙脚乱地按下按钮,鱼缸缓缓转回原处。仔细一看,鱼缸停过的地面上有些许不显眼的刮痕。上前胡乱用靴底蹭蹭,我与二表哥不约而同地长出了口气。然后,面面相觑。
他一身玄衣上既粘有浅浅的灰尘,又粘着一看就很新鲜的泥土。一张白皙的俊脸上也抹了好几道灰。真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作灰头土脸。
从他看我的目光,我猜自己也光鲜不到哪里去。
好在我们一来一回也就将近半个多时辰而已,咏梅他们几个回来还得一阵子,有足够的时间供我们简单洗浴更衣。
从小厨房端了两盆水回去洗了把脸,我匆匆替二表哥更衣。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板着张脸。
我来不及细想,刚换了身绣了合欢花的藕色衣裙,就听得院子里传来佑安的声音。
“第一次看乡下嫁姑娘,可真有意思。”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真热闹。”芸儿道。
始终未听见咏梅说话。
转眼功夫,几个人就到了堂屋外。
三十三 尴尬
“公子!少夫人!我们回来啦!”佑安在门外叫道。
咏梅的声音一听就规矩多了,不卑不亢中透着适度的热情:“公子,少夫人,您们在里面吗?奴婢们回来啦。可有何吩咐吗?”
我看看木施上搭着的几件衣裳,又看看那边站着的二表哥。他身着一件滚了绛色边的广袖玄衣,负手而立,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迟疑半响,我道:“进来吧。”
佑安芸儿垂手立在一旁。似乎完全没留意到我们换了身衣裳。
咏梅偷偷打量我几眼,又偷眼看向二表哥。神色间掩不住的惊诧。听见我让芸儿将那几件衣裳拿下去洗了,她更加惊奇地看看我。
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了,二表哥忽然转身,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退下吧。”
咏梅一脸复杂的表情,垂头应了一声,带头退下。走过我身边时,又忍不住悄悄瞅我一眼。
我心里好奇。这是怎么了?左看右看,一个时辰不见而已,倒如隔三秋。
一会儿,咏梅端茶进来,放在藤桌上,垂手立在一旁,微垂着头道:“公子喝点茶吧。”
二表哥坐在藤椅上,兀自仰脸望着窗外,道:“知道了,下去吧。”
咏梅迟疑片刻,退了出去,眉头轻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有些莫名其妙。一个个的,怎么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走到藤桌旁,端起桌上晾着的茶,倒了一杯递给二表哥,道:“喝些茶水吧,二表哥。一上午都没喝口水呢。”
他并不看我,伸手接过茶杯。
我忽然想起来,他往日这个时候可正在书房呆着呢,便道:“二表哥,今日怎不去书房了?”
二表哥一愣,白皙的面庞不知为什么竟突然有些泛红。起身扫了我一眼,广袖一拂,抬脚便走。瞧着竟像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我也没干啥啊?真是比窦娥还冤。不光没干啥,上午早些时候,不还与他一起闯了趟地洞么?
想起地洞,不由得便想起些奇奇怪怪的事来。那个进入我口中的,蛇一样的东西。还有那柔软温暖的触觉。像是幻觉,又像是真的。
二表哥与咏梅突然间都怎么了?不会是突然间互生情意了吧?我的心一阵剧烈收缩。我这正经娘子还没圆房呢,这就要先纳个小妾进门?
心里这般想着,脚下便先走向厨房。快到午饭时间了,薛大嫂子今日请假,咏梅芸儿此刻应该正在厨房里。
我不知道要对咏梅说些什么,但就是忍不住要去找她。她的心思,从她第一天到涤松苑起,我就瞧出来了。
刚登上南厢房外的台阶,站到门外,就听得里面咏梅在问芸儿话,隐约听着是说到我了,我自是不能免俗,便轻移莲步,悄悄站到门一侧,听她在说什么。
“芸儿,你有没有觉得少夫人与公子今日怪怪的啊?”咏梅试探着问。
芸儿一向粗枝大叶,年纪又小,她若能察觉什么异常之处倒是怪了。
果然,就听得芸儿莫名其妙地道:“没有啊。有什么怪的?恕芸儿愚钝,咏梅姐姐可是发现什么了吗?公子与少夫人可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最后一句话听出芸儿明显的有些紧张。这傻丫头。
咏梅沉默一会儿,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疑问:“芸儿,你难道就没发现公子与少夫人都更衣了吗?”
芸儿笑道:“当然发现啦!可是,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咏梅姐姐说得就是这个么?”
完全不在一个线上,咏梅直接无语。
若不是一片忠心可嘉,芸儿这丫头脑子也实在是简单了些,难怪姨妈要把她最得力的大丫鬟打发到涤松苑。
“准备做什么好吃的啊?”我笑着挑起厨房的布帘子。
咏梅略一迟疑,便热情地笑道:“少夫人怎么亲自来啦?打发佑安来就好啦。嫁姑娘那家说少夫人又是派人帮忙又是赠贺礼的,为了感谢夫人,特意提前将喜宴上的菜每样都留出来,让带给公子与少夫人尝一尝呢。”
我笑着道:“真的呀?那可太好了。你们公子可最喜欢这乡下的吃食啦。我这就去告诉他。”
“饭在食盒里,少夫人若怕凉了,奴婢现在就热热,马上就可以给公子上了。”咏梅在身后道。
“一热口感就不太好了,若不怎么凉就别热啦,反正天气也暖和了。”我说着,停下脚步,扭头道,“人人有份哦。咏梅姐姐给分开吧。”
我忽然想起董诚章凤来。竟把这两人给忘了。是还在大门口吗?
几步转回去,到大门口一看,二人果然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
我不禁汗颜。
二人见我过来,忙起身见礼。
董诚压低声音问道:“少夫人与公子忙完了?”
我赫然道:“原本也没什么事,早处理完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二位,害董大哥与章凤一直在此等候。”
董诚笑道:“少夫人说得哪里话。我二人素日也常在门口呆着,横竖在宅子里也无其他事可做。”
章凤也憨厚地笑笑:“小的往日在府里便是负责在门口值守的。”
午饭时,二表哥冷着张脸,不知谁又惹着他了。
我道:“这是庄子里嫁姑娘那家送的,二表哥吃着可还习惯?”
他低着头“唔”了一声,吃得心不在焉。
一旁站着的咏梅皱着眉直盯着他看。
这俩个人。
我咳了一声,暗示咏梅不可失礼。方才还很可口的饭菜现在吃着突然如同嚼蜡。
“二表哥,你嘴唇怎么咬破了?慢些吃罢。”放下汤匙,一抬头,我忽然发现二表哥上嘴唇中间偏右一点破了一小块,微微的有些肿胀。因为偏里一些,如果他紧闭双唇,不仔细看的话,不大容易发现。
二表哥顿时面红过耳,“啪”的一声就将手中的筷子拍到桌子上。
“闭上你的嘴!赶紧吃饭!”他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我无辜地眨下眼睛。
咏梅施了个礼,劝道:“公子息怒。少夫人也是,也是好意。”说着,咏梅抬眼看看我。表情很是怪异。
“不要你多嘴,都退下!”二表哥烦躁地一拍桌子。
咏梅芸儿吓得浑身一颤,不知道怎么就惹着了这位爷。
我赶紧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