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去哪了-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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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道:“可这二百里土地上的所有产出都是怀仙馆的。”
顾佐笑道:“没有人,什么都是空的,我连黑山诏的资源都没有充分开发,哪里有余力去开发那块荒地,至少十年不会动那片地方。每年十万贯,十年就是一百万,这个窟窿我填不起。”
三娘子早就等着顾佐还价了:“那你打算给多少?”
顾佐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走了一阵子,停下来道:“原本我是一钱都懒得出的,但你三娘子仁义,我一个招呼,就把人给我送了回来,冲这一点,我也要感谢三娘子。这么着,看在你我两家如今的情分上,看在三娘子你的面子上,我给两万贯。”
三娘子深吸一口气:“太少了,解决不了我们的难题。”
顾佐道:“一年两万贯,十年就是二十万贯,我要凭白往里扔二十万,三娘子还觉得少么?”
三娘子鼓足勇气道:“如果是青城派或者罗浮派,他们肯定不是这个价,你我两家是盟友,所以我们才先来找你。”
顾佐道:“他们两家不会要的,修行事务权在怀仙馆手上,这半个永昌诏你卖不出去。”
沉默片刻,三娘子道:“再加一点吧。”
顾佐再次开始踱步,反复思考。
三娘子的还价是一种策略,都知道青城派和罗浮派肯定不会花费巨资购买这么一片被怀仙馆拿走了修行管辖权的土地,但提到这两家宗门,是在告诉顾佐,丽水派和怀仙馆是盟友,如果丽水派的日子过不下去,单凭怀仙馆一家,是无法对抗青城派和罗浮派的。
与其说是卖地,不如说是让顾佐选择,帮忙,还是不帮忙?
三娘子二话不说就把顾佐要的人带回来了,这是履行丽水派作为盟友的职责,现在该顾佐尽怀仙馆盟友的义务了。
顾佐叹了口气,这个忙还真得帮。仔细盘算良久,终于道:“四万贯!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话,怀仙馆也撑不住。”
黑山诏每年三十万贯、通海诏每年十万贯、南吴州每年一万贯,再加上永昌诏的四万贯,怀仙馆所辖的两个半诏国外加本州,要负担每年四十五万贯。
这笔账是明摆着的,三娘子早就心里有数,顾佐退了一大步,她也算完成了此行的任务,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打理国事实在太过心累,这一刻,三娘子万分怀念以前只需要砍砍杀杀的日子。
双方达成协议,三娘子要赶回丽水,顾佐送她下山的时候,三娘子道:“我们丽水诏和永昌诏报给剑南道的三年免税陈情,节度府还没有批复,南吴州的呢?”
顾佐摇头:“南吴州也一样,黑山诏和通海诏,他们尚未向我知会相关情况,毕竟两个诏国并不归怀仙馆打理。”
三娘子道:“很快又要年底了,节度府不批复,我心里一直踏实不下来,有什么消息,请顾馆主及时知会我们,大家共同进退。”
将三娘子送走后,顾佐叫上了原道长和刘玄机,刘玄机又叫上了蒋小猪,大家一起前往客舍,准备和通海诏谈判,结果就在门口见到了通海帮六长老围攻帮主的一幕。
“帮主,你这么干不行的!悄无声息一走数月,置帮众于何地?”
“我早说过嘛,我不干这个帮主,你们还是让我做回长老吧,我又不会干,也不喜欢干。”
“那怎么行?你是咱们通海帮的牌面,通海帮就指着帮主镇压山门,你不做帮主,谁有资格做?”
“让令诚做帮主就不错”
“打住,帮主不要胡言乱语,左某对帮主忠心耿耿”
人家在处置家务事,不好冒然而入,顾佐在门口干咳了几嗓子,屋中的争执才消停了下来。于是,大家鱼贯而入。
第十八章 通海诏(为冲冲宝盟主加更)
苦桑道人一见蒋小猪,当即洋洋得意:“小猪,赌约老夫我完成了,堵了丽水诏法司大门三天,我们接着来啊。”
蒋小猪有点尴尬,嘿嘿笑了两声,就被苦桑道人拽着出门了:“走,咱们再去玩。”
六位长老盯着蒋小猪眼神不善,但顾佐他们这些“外人”都在,还要维护苦桑道人身为帮主的威严,个个强忍着不快,把苦桑道人连送带轰的赶走了。
苦桑道人还算没忘了正事,回头叮嘱道:“你们商议好了告诉老夫结果就可以,都行!”
顾佐强忍着笑意进屋,带同原道长、刘玄机和通海帮六位长老商议章程。
顾佐抛出来两个框架,任六位长老选择。
其一,通海诏效仿黑山诏,在税赋、刑狱、战备等方面都比照和黑山诏的协议签署,稍有不同的是,鉴于当下形势,每年向怀仙馆缴纳灵石数额可以减少到两万,如果凑不足灵石,可以比照市价,用其他修行资源缴纳。
其二,通海诏效仿永昌诏,全面并入南吴州,通海帮并入怀仙馆,作为怀仙馆分馆,地位与平泰山庄、香炉门等同。
对于这两个方案,六位长老是倾向于第一个的,拥有比较大的自主权,同时也能保证辛苦建立的诏国依然存在。但其中的难处非常大,主要问题就是灵石。
如果放在过去,区区两万灵石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两万贯而已,去各家拍卖行竞购就是了,要知道,他们以前的定额可是四万灵石。但如今形势不同了,两万灵石价值十多万贯,将来甚至有可能价值二十万贯,再加上朝廷那笔十万贯的税额,一年总共要缴纳三十万以上,这如何负担得起?
其实,向怀仙馆缴纳多少税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快买不到灵石了。
通海诏是有灵石储备的,数量还不少,年初时还有四万多,但几百号弟兄每天的消耗都不少,这半年下来,直接消耗了一万五千多,可购入量却只有两千多,而且越来越难买到。
照这么下去,用不了一年,大家就得坐吃山空。灵石的紧缺就像一根套在脖子上的绳索,正在渐渐收紧,越来越紧,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现在唯一的指望,只有怀仙馆,可如果选择了相对自主的第一方案,人家怀仙馆凭什么给你灵石?
左令诚等六位长老越是争论、越是思考,就越能理解永昌会为什么作出整体并入丽水派的决定,真的是没办法了!
但要选择第二个方案,又很难割舍,这毕竟是大伙儿辛辛苦苦打拼的天下,是兄弟们相互依靠的家。
商议到最后,六位长老的态度已经越来越趋向于效仿永昌会,成为怀仙馆的分馆,只是最后那一点对通海诏的依恋,让每个人都不愿去打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
在最后一次议事的时候,顾佐谈了他的想法:“各位的不舍,其实是念旧,念旧则表明各位都是重情义的好汉子,有你们加入,顾某深感荣幸,也更为放心。顾某可以承诺,若是通海帮并入怀仙馆,通海诏不会撤销,仍然保留,苦桑道人依旧是国主,诸位依旧是通海诏的主人,怀仙馆不做干涉。”
左令诚等人对视一眼,各自缓缓点头,向顾佐道:“能给我等留下这个念想,哪怕只是个名分,弟兄们也深感恩德。”
顾佐笑着继续:“今后的通海诏不会仅仅是个名分,我可以答应,通海郡城及周边一箭之地,赠予通海帮的所有四百二十六名弟兄,作为各位的私产,各位可以将你们的诏国继续建立于此。”
六位长老都不敢相信,纷纷问:“馆主此言当真?”
顾佐伸出一根手指:“有一个条件,今后的通海诏,每年要向怀仙馆缴税,一年五万贯,你们也知道,通海诏每年向朝廷缴纳十万贯,这笔钱,我可以帮你们付一半。”
六位长老均点头认可,顾佐又道:“诏国之内,随你们做主,一如从前,南吴州长史府不干涉,怀仙馆总馆也不干涉。”
有人问:“一箭之地是多远?”
顾佐笑道:“你们出一个人,不拘是谁,任意挑一张弓,站在通海郡的城头上向外射一箭,射出多远就是多远。”
左令诚等人当即欢呼起来,当场开始推举射手,射手自然非苦桑道人莫属,今后的通海诏有多大,就看苦桑道人的了。
通海帮的长老们高兴,顾佐也很欣慰,这块大石头落地,怀仙馆控制的地盘就算是初步整合在一起了。
通海诏的并入有两个好处,首先是一名元婴和六名金丹加入怀仙馆尤其元婴的加入,令怀仙馆实力再上一层,且终于拥有了高端战力。目前从苦桑道人和左令诚等人的秉性看,暂时不用担心以下犯上、内部不靖。
眼下的怀仙馆,整合各方依靠的是灵石,这是大势所趋,非少数心怀叵测者可以翻转。等将来怀仙馆继续壮大,这个问题也会慢慢不是问题。
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为黑山诏的进一步融合提供了现成的解决之道,顾佐相信,黑山诏效仿永昌诏、通海诏的日子不会远了,一切就等闭关的国主段银生出关,无论段银生冲击元婴是否成功,黑山四部都必须直面这个问题。
毕竟崇玄署在春秋典当行投放的灵石是不足以支撑一个诏国的,而且如春秋典当行这般,依靠小手段截流崇玄署投放的灵石,本身也担着风险,并非长久之计。
接下来,顾佐要为年底上交朝廷的税赋做准备了。其中,黑山诏的三十万贯由他们自付,顾佐需要准备半个永昌诏的四万贯、南吴州的一万贯,以及替通海诏缴纳的十万贯,整整十五万贯。
这笔钱于顾佐而言不是大事,早就准备好了,唯一的问题是,头三年的免税手续直到现在还没有办结。
南六诏的春秋两赋,都是由剑南节度府代收后再转交户部的,政事堂豁免天下州郡税赋的诰令中,没有提南六诏,按惯例,南六诏参照剑南节度府执行,而节度府也于三月间下达过公函,要求各诏上报兽潮中的损失情况,这就是免税的前期手续。
但已经过去半年,节度府的批手续至今没落实下来,没有手续,这件事就没完结,之前的税赋没有完结,新一年的税钱自然就不能交上去,因此,这件事还需要再过问一下。
于是顾佐又将原道长找了过来,和他商议今年春秋两赋的事宜。
第十九章 剑南节度府(为圆圆一定上岸盟主加更)
听顾佐问起税赋的事,原道长也很无奈:“从诰令颁布至今,我已经跑了益州三趟了,三月去了一次,四月去了一次,六月又去了一次,节度府回话,都让各诏耐心等候。”
“我知道丽水诏、永昌诏都没有批复下来,恩,咱们的通海诏也一样,黑山诏那边呢?”顾佐问。
“没有。”原道长摇头:“上次我路过黑山郡城时,专门去了一趟户司,钟参军告诉我,他们也还在等。”
“什么原因?”
“三月那次,节度府说,要先核减剑南道各郡,四月份时,说鲜于节度使进京了,要等他回来,六月那次,就没什么原因了,只是让等。”
顾佐想了想,问:“春赋就没交,如今马上就要到年底,眼看着又要过了秋赋的期限,能不能先把今年的钱交了?”
旁边的师爷摇头:“按规矩,这么干不行。之前的手续没办,免除税赋的凭证拿不到,等咱们把钱交了,节度府非说这是咱们交的头三年的钱,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顾佐道:“我就担心拖到明年以后,朝廷又说咱们逾期,到时候会有处罚。”
师爷也没办法,只是坚持不交:“交了就有白交的可能,到时候只算补交一年,还得追补后两年和今年的,哭都来不及。”
原道长想了想,道:“干脆,我再跑一趟益州,我拉着钟子瑜一起去。”
顾佐道:“别舍不得花钱,节度府里那些紧要的人物,尽量打通,就算不能给出批,也搞明白到底为什么拖延。还有,就是争取让节度府给一个说法,今年的税赋该怎么办。”
原道长答应了,取了一万贯在手,立刻前往黑山郡,又叫上了钟子瑜,再次来到益州。
不算黑山诏,三年的免税额总计四十五万贯,算上黑山诏的话,还得加上九十万贯,顾佐猜测,可能节度府里面有些人想敲一笔,所以才迟迟拖延。既然如此,花一万贯开道,这是顾佐能够承受的。
益州是上州,而且是天下有数的上州,单是城内的人口就超过三十万。原道长和钟子瑜已经不是头一次来益州,也没什么心情游赏,直奔节度府而来。
照例是奉上拜帖,依旧是门子一句“等着,明日再来”,通常,他们需要等个三到五天才能进入节度府,和某位司马、曹官座谈片刻,然后被一阵不知所云的套话打发了。
但今日,已经做好出血准备的两个人换了思路,直接就给门子塞了张一贯的小额飞票。
一贯就是一千,哪怕是节度府的门子,也没收到过这么大笔的门钱,对他们两个的态度立刻就热络起来。
当天,这两位就见到了前几个月曾经接见过他们的一位判曹。
一百贯飞票呈上,那判曹立刻吐露了个消息:青城派和罗浮派的秋赋,已经交上来了。
“怎么交的?”
“自然是拿到了头三年的免税批,两个月前就拿到了。”
钟子瑜忙问:“为何我们的没有下来?”
那判曹嘿嘿笑着道:“当然是要找人了,要找对人。”
钟子瑜问:“谁才是对的人?我们之前也找了掌书记刘大人、鲁司马,甚至还托到了节度府杨判官,可惜都没有回应。”
那判曹轻笑道:“当然是鲜于节度使。”
钟子瑜有点烦躁:“可他从不见我等。”
判曹道:“鲜于节度使不会轻易见人的,但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他的一位幕宾陶师爷。”
要见陶幕师也没那么容易,当他们又花了一百贯后,终于约上了陶幕师,时间是第二天。
原道长一脸萧索:“谁又能想得到,我们眼巴巴赶来交税,还得不停给人塞钱,不塞钱咱们的税还交不上去。”
钟子瑜道:“今日算是好的了,今年我跑益州五趟,之前的四次难道没塞过钱吗?只有这次似乎才有了点用处。”
原道长问:“这是为何?”
钟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