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青云-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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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峰，是不是在你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宗主？”一道声音将激动的徐峰瞬间拉回了现实，他这才想到这里不止是有其他人，还有谷主。
第189章亲身经历
“徐长老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这神医谷里大概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吧！只是我这糟老婆子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再撑个几年还是不成问题的，你说呢？”柯婧慈淡淡的说道。
徐峰顿时没了声响，此刻根本不敢抬头与柯婧慈对视。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以前是跟着秋路然，想要借着这条线搭上盛家，但是现在看来显然是不可能了。但是如果他将秋路然被这什么云华斩杀的消息送出去，并且说明神医谷也有参与，到时候看这老婆子是不是还能像今天这样高高在上。
“谷主，不如就让老夫跑这一趟吧！以我的修为，应该能最快到达这信上写的地址。”金陵驿说道。
柯婧慈看了他一眼，说道：“去吧！这件事情确实也需要通知他的家族，不管他的家族势力如何，都是要面对的。”
金陵驿拿着刚才蓝灵儿交给自己的信，然后跟着上面的地址，直接以瞬移的速度赶了过去。
而即墨云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此刻在他面前有两个光团，一个散发着柔和的光，另外一个则是有些幽冷。他看着这两个光团，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突然，他抬手摸到了那个柔和的光芒。
身体被吸力吸进了这个光团里，他看到了不计其数的普通人，被突然爆发的诡异病症包围，而在这之中，有一个人尤其特别。
只见这人身上穿着蓝色的破旧长袍，面容俊朗却有些憔悴，双眼布满血丝，嘴也起了好多泡。他面前排着很多人，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救世主一样。
即墨云华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将这一切默默的收入眼底。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舍小我为大家的人，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这人的衣着，明显是穷苦出身，而他身上并没有修炼的痕迹，说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平凡的人，居然硬生生的将这座城市里的人从病魔手里夺了回来。
等到后来，所有的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他们依然对这青年保持着尊敬。偶尔也会送上一些食物给他，两者就在这样和谐的氛围里过了好久好久。
即墨云华能从这些人眼里看到对青年的敬畏，也能看到这青年不断上涨的威望。即墨云华以为青年大概就会这样度过这极富价值的一生吧！
他眼前一黑，再次睁眼时，他回到了那个小世界里，眼前只剩下那个幽冷的光团。这回他没有犹豫，直接抬手触碰了上去。
同样的情形再次发生，只是这次场景却是完全变换。他面前还是那个青年只是这青年的状态比上次更差。他周身都是伤痕，衣服更是破烂不堪。周围围着的正是以前受他恩惠的那些百姓。
只是他们现在脸上再也没有尊敬了，反而是无尽的仇恨。至于这仇恨的来源，自然是在这又一次爆发的瘟疫里，这青年也是无能为力。
面对青年诚恳的说辞，这些百姓压根不信，后来更是对他大打出手，威胁他必须研制出解药。还带走了他的女儿。
即墨云华心里像是被钝刀砍了一样，生疼生疼的，特别是看到那个面容纯净的小女孩脸上怨恨的眼神，就更是觉得这些百姓该死。
而最后的场景，则是这些百姓已经疯魔了，见青年迟迟不肯交出解药，便拿他的女儿威胁，结果失手打死了他女儿。青年像是受伤的野兽，抱着自己的女儿呜咽着，看着周围百姓的眼神也完全变了。
眼前又是一黑，即墨云华回到了小世界里，两个光团这回同时漂浮在半空，似乎是在等他做选择。
段时间内经历了两种大起大落的心情，饶是即墨云华灵魂力强大，也产生了撕裂感。他静静的看着两个光团，却是并没有选择任何一种，他只是觉得可笑。
这白色光团，说的就是那个济世救人的场景吧！那些百姓眼里的崇拜感激之情确实能让人拥有充实满足的感觉。而且也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如果选择这个，他以后应该也会朝着这方面努力吧！
可是他又看向蓝色光团，那场景里青年的无助还有一些复杂的情感又是那样真实。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还是选择题，可是题目却换了。他抬起手，是一双全是老茧的手，指甲里还有药渣，那是常年接触草药留下来的。
而他只是动了动，就感受到了有东西正压在他的腿上。低下头，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赫然是刚才的那个场景里青年的女儿。
此刻这娃娃明明躺在他的腿上，脸色红润，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他轻轻笑了笑，扯动了脸上的伤口，这痛感让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向四周，分明是刚才青年的女儿惨死的场景。
他抬手去试探这娃娃的呼吸，那里空空的，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气息，这下他也发现了这娃娃在自己的腿上，体温却是在慢慢降低。
他就像是青年一样，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将头埋在孩子身上，还能闻到那淡淡的，他省吃俭用给娃娃买的茉莉熏香的味道。
五岁的娃娃，其实已经开始懂事，会学着帮他整理药草，帮他倒水。看到这茉莉熏香的时候，那肉嘟嘟的小脸上洋溢出的满足的微笑，是青年见过的最美的景色。回忆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残酷。
一个想法不可遏制的在即墨云华脑海里响起，是不是当初他不救他们，这些人就不会有机会伤害自己的孩子？明明再给他一天时间，他就能研制出解药，明明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他就能够再次将所有人从病魔的手里抢回来
人都是自私的吧，不管是怎样的掏心掏肺，都抵不过当自己的利益被触碰时的本能吧！他的孩子才五岁啊！这些人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呢！即墨云华呆滞的坐在地上，慢慢的感受着孩子的体温慢慢变得冰冷。
第190章煎熬纠结
即墨云华保持着这个动作过了好久，时间就像是凝固了一样。他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轻柔的抱着孩子，一步步朝他们的那个家走去。路上还能遇到对他指指点点的人，这些人丑恶的嘴脸令人作呕，当初对他有多尊敬，现在就有多痛恨。
如果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即墨云华可能只会觉得这些人很荒谬，人家救了你第一次，并没有义务救你第二次。有些东西并不是理所当然的，有时候与其把求生的愿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为什么不寄托在自己身上呢！
他能够理解这些人的求生欲望，却不能接受他们这样卑鄙的行为。
他走的很慢，似乎每一次抬起脚都重似千金。如果世界是这个样子，那救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愿望世界和平，却唯独是用自己最珍惜的东西换取的。这样的大爱，他想他是做不到的吧！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推开那散破碎的门，里面的东西本该简单却又温馨，但是此刻却是乱糟糟的，显然，这些人以为他故意将解药藏起来了。一把黄白相间的野花插在一个陶罐里，陶罐倒在柜子上，里面所剩不多的水沿着架子低落下来。这是怀里的孩子曾经最为骄傲的杰作，只是自从她被带走以后，这花也枯萎了，就像正躺在他怀里的他一样。
嘴里无意识的发出荷荷的声音，这是悲痛到极致无法说出话的样子。此刻，那他即将研制出来的解药，正被一群人砸在地上。包含了他无尽心血的各种药液洒满了整个客厅，他看着，莫名的笑了起来。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破碎了一样，即墨云华在这身体里的灵魂也觉得有些抑制不住的松了口气。如果真的研制出了解药，那么他会不会将解药交出去呢！交了，对不起他自己，不交，也对不起他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即墨云华的笑声引起了屋里那些人的注意，他们纷纷望了过来。
“你笑什么，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交出解药，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一个年轻男子站出来疾言厉色的说道。
“你们曾经都是他最喜欢的哥哥姐姐，叔叔爷爷，他跟你们走的时候，是笑着走的。因为他相信，你们不会伤害他的。他说他的爸爸是最伟大的人，能够战胜这世间一切的疾病。就在你们带走他的那日，他还跑到我面前，说，哥哥姐姐，爷爷奶奶们都很难受，问我什么时候能够研制出解药啊！”即墨云华跟着脑海里的画面无意识的说着这些没有逻辑的话，可是他的脸上却是冰凉一片。
那些人的脸色变了又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你们应该知道的，现在我的状态，根本就无法全心投入研制解药。之前的所有成果，都已经被你们丢到了地上，现在，都快干了吧！抛开其他的不说，即使研制出了解药，你们敢吃吗”最后一句话，即墨云华是看着其中最为年长的那人说的。
“你这混蛋，你知道这解药可是关系到城中数万人的性命吗？”一个三角眼的汉子冲了上来。
他的妻子感染了瘟疫已经倒下了，眼看着就快要不行了，他心急如焚，才会跟着其他人做出这样的事的。平时他也知道自己妻子和这孩子关系很好，这孩子还经常拿着青年研制的补气的药来让自己的妻子续命。
可是他们并不是故意想伤害这孩子的，但是这青年却是故意把解药藏起来的。在他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青年的错，为什么已经有了研制成功的可能却不说？
“你这话说得倒是好笑，如果随随便便的一种药就是解药，那何必费这功夫？你们以为我那么多日都在无所事事吗？研制这些解药，就要先研究瘟疫的源头。而等了解了瘟疫，才能对症下药。”即墨云华慢慢说道。
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又听到他说：“数十万种草药里要找到现下能找到的草药，没有的话又要用另外一种草药代替，而有些草药相克不能同时入药，这种时候又要想其他的办法来中和药性。即使研制出了所谓的解药，也必须先进行试验。就在你们刚刚带走我的时候，我刚刚将研制出来的药喂给了养的感染了瘟疫的小白鼠。想来，如果这些小白鼠没事的话，这次解药是成功了的吧！”
他的话说完，顿时所有人都望向了门口那一排被黑色的布盖住的笼子。因为平时青年为人不错，又经常会有人来这里看病，他门口养的那些笼子里的白鼠他们也是都知道的。
即墨云华单手抱着孩子，然后将一个椅子扶了起来，只是他力气比较小，身上还带着伤，看着很艰难。一个汉子看不下去了，上前帮他把椅子扶了起来。但是即墨云华看了眼这个椅子，转身进了屋里，虽然床褥凌乱，但是还能勉强睡人。
他将孩子放到了床上，轻轻盖上被子，这才转身走了出来。
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去看那笼子里小白鼠的情况了，黑布掀开，露出了里面活蹦乱跳的十几只小白鼠。百分百的解毒率，惊呆了观望的所有人。这才有人想要去将地上的那些药液收集起来。
可惜青年家里是泥地，药液和泥土混合，已经渗入了底下。这个时候他们才有些悔不当初。
即墨云华出来的时候，也看了眼笼子里的小白鼠们，它们见到他的时候，目光晶亮，都安静乖巧的看着他，仔细看还能看出感激之情。
“连区区白鼠都知道感恩，没想到后来终究是人不如鼠啊！”他的话说得漫不经心的，似乎只是有感而发。
上前，将这些白鼠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将他们都赶到了地面上，即墨云华蹲，和它们对视着，许久之后才开口：“去吧，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第191章你比我幸运
这些小白鼠抬着头，犹豫了下，才陆续离开了这里。
“先生，是我们鲁莽了，只是希望您能看在大家做了那么久的邻里的情况下，救救大家吧！那个孩子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给您赔罪，给您跪下了！”那个白发如霜的老者终究还是站了出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很是难堪。
“老先生不必这样，您比我幸运。您看，只需要您这样跪一下，他们就会感激涕零。可是我救了全城的百姓，最后收获的是什么呢！您如果真的觉得愧疚，就带着他们回去吧！我是不会出手再研制解药的。”即墨云华声音冷淡。
这老人抬头看他，不得不说，即墨云华这话真的是直接将老人所有的话堵死了。而其他人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中年妇人来到了这边，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看到即墨云华，眼睛一亮：“先生，我听说小可最近身体不好，吃了上次她拿来的药丸，今天难得身体好了许多。我给她做了最爱的桂花糕，您快带我去看看她。”
说着，她又看到了人群中的一个青年汉子，正是自家的丈夫，连忙喊道：“大壮，你也在这里啊，家里我都烧好饭菜了，你帮完忙就回去吃吧！”
这青年汉子神色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不用了，你的桂花糕就带回去吧！小可她已经吃不到了。”即墨云华淡淡的说道。
“媳妇儿，我们回去吧！小可刚刚睡着，还是不要打扰她了。”青年说道。
他的眉眼闪躲，妇女和他夫妻多年，对他还是十分了解的，一眼就看出了他语气里的慌乱，但并没有直接拆穿：“那你等我把桂花糕放进去吧！小可以前最爱吃我做的桂花糕了，上次还让我一定要好起来，不然都吃不到我做的桂花糕了，你说这孩子，拐着法儿的哄我高兴呢！”
她说着眼角都是笑意，青年看着，只觉得满嘴苦涩：“媳妇儿，我送进去就好了，外面风大，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病毒，你快回去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只是进去看看小可而已，我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你为什么一再阻止我。”妇人脸色冷了下来。
她又扫视了一遍其他人，终于是发现了这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