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白莲奋斗日常-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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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泡热泪直接从那双瞪大的眼中涌出来,瞬间糊了满脸。
围观的众人瞧着那柄闪着寒光的利剑,熙熙攘攘地声音一下子消失了,只敢屏着气小心瞧着,这李大公子还真是胆大,居然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吗!
在这分外安静的氛围之中,忽然响起一阵“滴、滴、滴”的水声,被那种死一般的寂静衬托的格外清晰。
周铭两眼一翻,那滴滴滴的水声,怎么听起来像是他脖子上的鲜血滴在地上砸出的声响。
他……他这是要死了么?
不不不不……他还没有活够……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周铭眼前一黑,仿佛都听到了传说中的鬼差的脚步声,人群中却忽然响起一阵窃笑声,那声音开始还很低,到后面越来越大,渐渐恢复了之前的喧腾热闹。
围观的众人嫌弃地瞥了一眼周铭身下那摊细细的水流,用手遮住鼻子,掩住那股难闻的腥臊气味,侧身和旁边的人讥笑道。
“真是个没用的软脚虾。”
“就是,不过是脖子上擦破点皮,这么个大男人,居然就吓尿了,啧啧啧。”
“嘿哟,刚才还一幅横的不行的样子,没想到是个这么怂的。”
那李大少爷的利剑不过是在他脖子上蹭破了点皮,这公子哥就跟要死了似的,哭得一塌糊涂,居然还吓尿了裤子。
方才他骂周家姑娘的时候不还横的要死,还说让人家姑娘去自尽呐。结果自个儿破了点皮,就尿了一地,这样的怂货,怎么好意思在背后说人姑娘家的坏话,还义正词严地让人去死。说死说的那么轻松,一到自己这儿就成软脚虾,只顾着求饶认错了。
没死?他没死?
周铭死里逃生,回过神来才发现,脖子上的剑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拿开了,这下子双腿哪里还支撑的住,软的跟面条似的一下摔倒在地,鼻间闻到一股腥臊的气味。目光向下一扫,周铭一张脸乍青乍白,一时间无地自容地恨不能将头扎进地里,身下的衣衫被地上那摊脏污的液体浸湿了一大块,他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失=禁了。
显然周围那几个伙伴也发现了,却都站在另一边没动。
他们这些人都是富贵之中长大的,哪里忍受的了这种脏污的场面,就是发现了,也难免有些嫌弃,连扶周铭一把都怕沾上什么气味,连走近一步都不愿意。
周铭羞怒之中又生出一种难言的气愤来,这些人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到了这种时候,却连扶他一把都不愿意,真是叫他心寒。可他却没设想过,如果现在他是处在几个狐朋狗友的位置,遇见这种难看的脏污场面,怕是会更加嫌弃。
“好好记住你刚才的话。”
李弘干净利落地收剑入鞘,用剑鞘拍了拍周铭的脸,嫌弃地看了眼地上那摊污渍,低声警告。
“再有下次,就不是吓尿裤子这么简单了。”
周铭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只诺诺点头,半个字都不敢反驳。
好戏散场,围观的众人过足了八卦的瘾,见到李弘面上未消的怒火,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瞬间一窝蜂地全散开了。毕竟方才看热闹的时候,他们中间说闲话的也不少,谁知道这李大少爷有没有听到,暗暗在心中记了一笔。看来以后,这周姑娘的事儿不能乱说了,他们可不想像那个周家公子一样,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威胁。
——
玉书站在人群外面,身边跟着两个侍卫,本来是听了自家夫人的吩咐,要带着人进去帮忙的。
谁知道这位李大少爷居然这么厉害,直接就将那一堆人打趴下了,那两个侍卫根本都还来不及插手,这就结束了。
李弘走了没几步远,目光落在前方,步子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那是威远侯府的马车。各府的马车上都有特殊的标记,他之前见过两次,仔细记住了,所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威远侯府的马车怎么好端端地停在这里,车中的人,会不会是周姑娘?
他从牢中出来之后,都还没能见周姑娘一面。现在……就算见不上面,隔着车帘说上句话也是好的。
李弘心中激动了一瞬,铁青的脸色都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只是一转眼,想到刚才那些难听的流言碎语,脸色却又难看了起来。如果是周姑娘,那些难听话岂不是都让她听到了,这可怎么办。
李弘出狱有一段时间了,当日在狱中挨了板子又生了一场病,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亏得他身体底子好,躺在家里养了一些天的伤,渐渐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今日只是随便出来走走,谁知道,会碰上这种糟心事儿。之前那几个人还说,这些事早已是满京城皆知了。可他清清楚楚,当初周姑娘根本没出事,临平王还没来得及动手动脚就已经被“打死”了,哪里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也不知道这些个恶毒的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竟是要坏了周姑娘的名声。
李弘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车帘,想起前几日请求母亲再次上门提亲的时候,母亲面上闪过的犹豫之色,只说让他先把伤养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那时候他还以为母亲是怕威远侯府那边不同意,可现在看来,怕是这荒诞的谣言……早就传到了母亲耳中,所以她才会犹豫。
李弘眸色暗了几分,用力握了握拳,只要周姑娘愿意结亲,其他的阻碍都不能影响他的决定。况且母亲一向疼爱他,只要他同母亲好好解释,总是能说服她的。
正思量着,便听得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李公子?您怎么站在这里,是不是受伤了?”玉书福了一礼,心中有些奇怪,这李公子怎么这样盯着自家的马车。难不成是刚才逞强打架受伤,现在走不动了?
李弘转头看到玉书,惊讶了一下,下一刻,眼中划过几许失望。
这个丫鬟……好像不是经常跟在周姑娘身边那个。那这么说,马车里的人,也不是周姑娘了。
李弘失落之余,倒也有些庆幸,还好车厢里的人不是她,也就不用听到那些难听话了。
齐楚楚听到外头两人的交谈,撩了帘子朝外看去,和李弘打了声招呼。
现在热闹过去了,这地方倒是没什么人。
李弘抬眼看向车窗处,这才知道,原来车里坐的是他最崇敬的大将军的夫人,忙拱手行了一礼,“严夫人好。”
方才那一通闹剧,齐楚楚在车上一幕不落地看完了,李弘之前那样,可吓人的很。
之前李弘在大牢的时候,周凝霜急得不行,天天催着她给临平王写信通融,有时候她回信晚了些,还会被周凝霜好一通念叨。
现在轮到周凝霜了,李弘居然为了维护她的名声,险些要了别人的性命,其中的情意,不用说也能看清楚了。
这两个人明明都没见过几面,这还没成婚呢,却都这样心心念念着对方,瞧着倒也挺有意思的,比戏园子里的那些个书生小姐的戏可精彩多了。
想当初,她和严青没有成婚的时候,那可是彼此都不待见的,哪经历过这样情深义重的事儿。不过现在两人也过的挺好,出乎她意料地好,她如今也明白过来,严青那家伙当初看她“不顺眼”,纯属别扭的。
齐楚楚自个儿没经历过,现在看到这历经波折的一对,就跟看戏入了迷似的,忍不住期待起团圆大结局了。
笑着调侃道。
“李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李公子未来的夫人,定然是个有福的。”
“不过,李公子以后动手可小心点,凝……咳……那丫头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找人将你救出来,要是再有什么事儿,她只怕又得哭红眼。”
李弘听到前面的话还有些赧然,听到后面这句,却是摸不着头脑,严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凝……
周姑娘的闺名中,似乎是带了这个字的。严夫人又说的是……那丫头,难道真的是周姑娘?
李弘一颗心跳的极快,脸上也有些发热,是了,之前妹妹说过,她去求过周姑娘想法子,定然是周姑娘无疑了。
哭红眼,她居然为了自己哭了?是因为担心他在牢里吗?
这这这……
李弘简直要被这从天而降的喜悦砸昏了头,一时间晕晕乎乎,心里更是甜滋滋的。
齐楚楚勾起唇角,瞧着李弘那一脸傻笑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威胁人时候的半点杀气,倒是和周凝霜急红眼的傻样般配的很。
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失踪的作者君回来了QAQ
主动跪搓衣板( ▼…▼ )
☆、第 140 章
铺着青石砖的庭院之中; 周凝霜恹恹地坐在石凳上; 胳膊肘抵在石桌上; 手掌半撑着下巴,瞧着旁边几盆凋零的花枝发呆。
她穿了件白底缠枝花纹对襟褙子; 平日里略显丰润的身材; 倒是一下子清瘦了许多,看上去有了点袅袅娜娜的风姿。
如今深秋快过,瑟瑟凉风从院中吹过; 卷起一股寒意,院中的枯枝落叶飒飒作响。
身量微胖的圆脸丫鬟从屋子里急匆匆出来; 胳膊弯里挂了件银白色翠纹披风,忙忙地走上前给她披上。
“姑娘; 这外头风大; 您别呆太久了,小心着凉。”
周凝霜淡淡嗯了一声,只是依旧维持着发呆的姿势,没有任何要起身回屋的意思。
那圆脸丫鬟见劝说无用,无奈地叹了口气; 站在她身边小心地伺候着。
主仆两个一坐一站; 在院子里呆了好一会儿; 听的守在院子外的绿衣小丫鬟进来传话。
那绿衣小丫鬟弯着腰,神情颇有些紧张,窥了一眼周凝霜,小心翼翼地禀告道。
“姑娘; 周府的人前来拜访老夫人,老夫人请您和少爷过去一趟。”
这院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在这位小主子面前,周府那边绝对是大大的避讳,平日里连半个字都不能提及的。
想当年这小主子不过几岁的年纪,有多嘴多舌的婆子私下说了些周府和这边的闲话,周姑娘当时发了好一通脾气,摔了一通东西,恨恨地将那人一家逐出威远侯府了。
偏偏今儿个这苦差事却是让她给撞上了,还真是倒霉透了。
那周府这么些年也没一个人上门过,早就对这边的儿女是不闻不问的了,怎么今儿个破天荒地想起来拜访了,真真是害人不浅!
——
虽然那绿衣小丫鬟只说了个周府,京城的周府自然远不止一家。
但是这会儿猜都不用猜,在场的人都能明白,这周府……还能有哪个周府会让老夫人请周凝霜和周绍言同时过去。
自然是他们的亲生父亲所在的那个周府。
那个万万不能在周凝霜面前提到半个字的周府。
站在周凝霜身后的圆脸丫鬟面色一紧,连脊背都绷直了些,万分忐忑地看着自家姑娘。
果不其然,方才还在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的人,听到这话,眼中的迷茫之色尽数褪去,直接被熊熊的怒火所代替。
脸上那种格外分明的恨意,吓得她身边的圆脸丫鬟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周凝霜气地一拍桌子,直接撑着桌面站起身来。
只是,她一时气愤之下,却忘了拍的是石桌,柔软的掌心撞上坚硬的石头桌面,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
不过这会儿大敌当前,她哪里还顾得上手上的伤,早已是气红了眼,吐出的话也是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们周家怎么有脸上门!”
当年母亲在威远侯府生下她们兄妹二人的时候,那周府可是问都没问过一句的,她那个所谓的父亲,当时只怕正沉浸在和狐狸精的新婚之喜中,哪里还记得她们这里。
她哥哥先天不足,小时候有一次病重到快断了气,也没见那周府的人关心过半点。
这十几年来,周府也从来没有跟威远侯府打过交道。
怎么今儿个突然想起来要上门拜访了,这黄鼠狼给鸡拜年,还不知道存的什么坏心眼。
“姑娘消消气,不值得为那些人生气。”
圆脸丫鬟凑上来,伸手替她顺了顺背,缓声宽慰道。哎,这周家可是自家主子的一块心病。
“他们来干什么?”
周凝霜平复了一下气息,直接问那个传话的绿衣小丫鬟。
那小丫鬟却是摇了摇头,她不过是传个话,哪里知道这些。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周凝霜反倒越挫越勇,面上的愤然之色渐渐收敛,冷笑了一声。
“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不管他们想要什么,她绝对不会让这些无耻的人得逞!
——
正厅之中。
老夫人坐在上首太师椅的位置,抿了口茶水,扫了眼坐在左手边的两个人,眸中半点笑意都没有。
坐在左手第一张玫瑰椅的周家老太太倒是笑容满面,不停地抚摸着手腕上的金镯子,有些浑浊的眼时不时地往门口瞟去,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出现。
坐在周老太太身边、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是她的长子,周家现任的家主——周正。
周正当了十来年的家主,面上自然不动声色,并不像周老太太表现的那样明显,不过心中也是十分期盼的。
要不是为了那个儿子,他今儿个也不会和母亲登门拜访。
他前段时间特地打听过,自己那个长子虽然先天体弱了些,但生的也是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在学识上颇有天赋,将来就是不靠着威远侯府,凭借自身的能力参加科考,进入朝堂为官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周家宗族中的后辈,有出息的越来越少了,想当年偌大的一个家族,早已渐渐没落了下去,不复以往的兴盛。
早知道这长子是个有出息的,当年就算和那刁蛮的严氏和离了,也该将这个儿子抢回来才是,凭借长子的能力,定然能让他们周家重新光宗耀祖。
只是当年,他也不知从哪儿听说的谣言,说是严氏怀胎的时候脉相不稳,再加上怀的又是双胎,生产的时候分外凶险。那男孩儿一生下来就因为先天不足一直病着,要是不用珍贵的药材吊着,恐怕活不了两年。就算这孩子勉强活下来了,也不过就是个药罐子,还得花费不知道多少钱银养着。
周正当时才当上家主的位置不久,因为和严氏和离再娶的事儿,和威远侯府的关系僵了,朝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