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时录-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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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巧巧见状扑哧一笑,便伏在柳如眉耳边说了起来,柳如眉听得连连点头,这时心里才长出了一口气,只是想到自己留宿陈羽的消息只怕明天就会传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却又不由得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眉儿啊,这一次我实在是有万分紧急之事,必须要借你这里打个遮掩,想必声名上必有所累,改日事过,我必为你正名!”陈羽走到柳如眉面前道。
“老师言过了,我等倡优之辈,本来无名,又何来正名一说,请郁姐姐尽管住下就是。”柳如眉答道。
且说当晚柳如眉所处笙歌不断,好像是里面正有许多人在饮酒作乐,其实真正呆在里面与柳如眉饮酒的,却是扮作陈羽模样的郁巧巧,而陈羽,却在天擦黑的时候,趁着城关查人不小心,便带着十二个侍从,出了长安东门。
第一章一三一 潼关之行
扼关中之门户,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大周虽I但是潼关守军却已然有数千之众,而且城墙也一再加固,一旦有战事,这里将随时可以变成一座坚固而硕大的军事城市。
但是现在,在潼关唱主角的,却不是那些每日都无精打采地职守城门的兵士们,而是来来往往无以计数的商贩。
因为潼关是自东入长安的唯一通道,而长安又是天下之都,每日消耗弥大,所以便有无数的商人运送着无数的货物从此经过。潼关之东多山,行路颇难,而过了潼关,就是平坦的关中了,所以,这些疲累的旅人,大多会选择在潼关歇息一晚,将养将养精力,恢复恢复体力,以备明日赶路,能够早一日到长安去,把手里的东西换个好价钱。
也因此,潼关一地最发达的并不是军事,而是负责收税的朝廷课税司的大使们及其无数不在的下吏们,当然,还有一座座的酒楼客舍。
至于勾栏,倒也有,但是没有多少人会选择在这里暂住一晚的时候出去嫖妓,他们都记挂着自己的货物呢,也只有闲来无事勤磨枪的驻军大小将校们,才会光顾那种地方,但是他们一贯以来老子最大,所以,多有赖账者,勾栏里又不敢得罪这些人去讨还,所以尽管是无本生意,却也渐渐的干不下去了,终究关门了事,以至于诺大的潼关,便只有两处勾栏。
商旅们是这个世上最善于算计的一拨人,他们总是提前就安排好了行程,哪一天要走到哪里,住在哪家店里最便宜,这都是他们提前就在肚子里摆弄好了的。而一旦是住惯了某家客舍,往往那家店东还会额外的送上一顿饭,还帮你把洗澡水都烧好了送上去,这样那商旅便又省了一顿饭钱,还能在入关前拾掇拾掇自己,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
但是要说住着最舒服的,却并不是这些客舍们,而是大周设在潼关的官驿。潼关既为长安门户,自然所有的官员提升或下放都要从此地走一遭,因此,几乎所有的朝廷大员都要在这里住,所以,在全天下所有的官驿中,独独的这潼关,是每年都有大量的维修等费用的。
但是蒋瑜却并没有住进官驿,而是包下了官驿对过的一大家旅店,他们一行数十人,赶了十几辆车,也都停在了那家旅店的院子里。
“老萧啊,不知道你这旅店的生意如何?”旅馆的上房内,蒋瑜一边品着上好的贡茶,一边含笑向这旅舍的老板萧易寒问道。
“回大爷,这潼关来往的人多,大多也都选择在这里住上一晚,所以,生意还好。”萧易寒恭敬地答道。
“嗯,”蒋瑜点了点头,把茶杯放下又说道:“你所在之地,负责着长安和我江南的联系,所以,各方面都要切实的做好,第一本身的生意要做好,第二,不可泄露了身份。”
“是,主子说的是。”萧易寒答应了一声,谨慎地问道:“最近,长安已经有十几天没有一点消息了,不知道大爷您的行止……”
“我想,妹妹她们那里,定是出了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一时还无法揣测,按说无论如何,也影响不到六妹呀,陈首辅,是一时半会儿倒不了的。但是,长安没有消息来,我还不好贸贸然的进关。再等等吧,我那六妹绝不是个简单人物,即便是有什么事,她也一定能想到办法来通知我一声的。”
萧易寒闻言不由真心地夸了那位六小姐几句。两人正说着,忽然门外有人禀报,说有人到前面求见住在客舍内的贵人。
蒋瑜将他唤进来问道:“可说了是什么人?”
那人答道:“回大爷,那人自称陈羽,带了十二名随行,打扮得甚是富贵,据他自己说,是自长安而来,特来求见贵人的。”
蒋瑜闻言那眉毛很优雅的一拧,顿时沉吟道:“哦?陈羽?这个名字最近倒是很熟悉呀,他来潼关找我?怎么会是他来找我?”
当下蒋瑜吩咐道:“去带他进来,就说,蒋瑜有请。”
陈羽微笑着走进来,蒋瑜忙起身相迎,两人笑着道了久仰,陈羽要行礼,却被蒋瑜拦下了,一边让座一边笑着问道:“陈大人怎么知道我到了潼关,莫非是……”
陈羽看那蒋瑜,生得俊眼修眉,卓尔不凡,又颌下留了一把美髯,更增英武之气,果然不愧是世
出身,只看那一举一动都是优雅自如,现出了大气来不是这世上最美的男子,但是陈羽却觉得他的每一根胡须,他脸上的因微笑而泛起的每一个小小的褶皱里,都透着无尽的儒雅,在他面前,好象所谓英俊等等说法,都已经成为了笑话。
听到他问,陈羽笑道:“前日得了一个奇怪的戒指,那戒指的主人在把它送给我的时候,还叮嘱我一定要到潼关来见一位贵人,说是只有得了这贵人的指点,这枚戒指才能发挥其神奇之处,保人一声富贵平安哪!”
“哦?”蒋瑜闻言倏然站起,先是紧紧地看了陈羽一眼,然后又马上放松了下来,笑着向侍立在侧的下人道:“陈大人一路劳顿,此时身子一定乏了,你们先去为陈大人及其同行者预备好房间,然后再为我们收拾一桌酒菜来,都去吧!”
下人告辞出去了,蒋瑜等他们关上了门,这才又坐了下来,捻须笑道:“莫非,那枚长安之戒,以到了陈小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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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没有住下,也没有留下吃酒,便又火速的赶回了长安。与此同时,蒋瑜一声令下,他们堂而皇之的住进了潼关的官驿,而从江南来此一路所应路过的官驿那记录簿上,也都按照前后顺序填上了“宁国公蒋氏子瑜,代父入京朝贺,某日过某某驿”的记录。
潼关此行,陈羽自觉收获不小,因此虽然劳顿了些,但是心里仍然很是高兴。不过,当他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柳如眉那里的时候,刚刚踏进浴桶里闭上了眼睛喘口气儿,却又接到了让他火冒三丈的消息。
“什么?皇三子被敕命出宫居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
在把挤进来要伺候陈羽沐浴的小丫头婠儿支出去之后,郁巧巧一边为陈羽搓着背,一边小心翼翼地说了今日早朝时发生的事儿,结果陈羽一听皇三子琅被皇上赶出了皇宫,就立马大怒起来。
“就是今天早朝的事儿,据说,据说原因是皇三子琅行为不端,让皇上很是伤心,所以才……”郁巧巧见陈羽神色严厉,说话便不由得加了几分小心。
“行为不端?怎么回事?”陈羽一摆手拂开了她在自己肩头揉搓的小手,厉声问道。
郁巧巧低了头站在雾气里,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玫瑰露,一边小声说道:“那日晚间你走了,第二日宋家姐妹又去府上,却是二姨奶奶招待的,后来二姨奶奶命人过来传信时说,娘娘只有一句话,是‘当此之时,当此之势,无奈而已’这十二个字。”
“屁话!”陈羽一拳击在水面上,顿时水花四溅,他本就赤身裸体的不觉什么,倒是郁巧巧的一身衣裳前身都给溅湿了一层。陈羽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昨天傍晚,宫里就有消息传出来说,三皇子非礼娘娘,幸而值班太监们及时赶到,才……”
话刚说到这里,陈羽已经颓然地松下了身子,无力地靠在浴桶壁上,口中喃喃地说道:“无奈而已?至于无奈到这等地步吗?”
郁巧巧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儿,看陈羽始终闭着眼睛,便伸出手来抚上他的肩头,在手上倒了一些玫瑰露出来,轻轻地为陈羽搓着露在水外的后背。
“这么说,皇七子珖被立为太子了?”过了好大一会儿,陈羽才开口问道。
“没有。”
“没有?”
“是,虽然皇三子被敕命到宫外建造府邸居住,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已经失去了竞争太子的资格,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得到了当朝首辅何进远等人支持的皇七子珖了,但是奇怪的是,尽管早朝时有无数人进谏,要求立他为太子,而何进远一党也一时被打晕了,无力反击,但是皇上却并没有答应立太子的说法。”
“哦?”陈羽闻言沉吟起来。
第一章一三二 各怀心思
是我们小姐沐浴用的浴桶呢,我的那个太小,因此我了好半天,她才许你用她这个,回头你得谢谢我们小姐。”婠儿一边帮陈羽搓着身子,一边说道。
这小丫头虽然被郁巧巧找了个说法支开了,但是却不肯走,就守在门外,不一会儿,竟然又挑帘子进来了,看见陈羽精赤的坐在浴桶里,她羞得眼神儿乱飘,却愣是不肯出去,两手揪住衣角捏呀搓的,倒叫郁巧巧笑话了一回。
谁知她看到郁巧巧那羞她的眼神儿,却反而大起胆子来了,蹭蹭的两步走过来,一边回瞪了郁巧巧一眼,一边说:“爷,婢子来伺候您沐浴。”然后便卷了卷袖子,在郁巧巧让给她的一半空间里,那小手抚上了陈羽的背。
她进来时,陈羽只不过看了她一眼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全然没有看见两个女孩子相互之间眼神儿的交流,婠儿说话他也只是嗯了一声,直到感觉又有两只小手加入了给自己搓背的行列,他才突然惊醒过来又笑着看了婠儿一眼。
不得不说,连着两天两夜疯狂的赶路,没有休息哪怕一会儿,陈羽的身子真是疲倦到了极点,此时泡在热水里,又有四只温柔的小手在身上揉搓按摩,陈羽真是舒服到了极点,差一点就睡过去了,但是他却无法睡着,最近的这些事儿实在是在绕脑子了,他得冷静的让自己理出个道路来,以免一步之差,万劫不复。
郁巧巧和婠儿逐渐分开了工,郁巧巧的按摩出色,于是她负责为陈羽捏肩,而婠儿则为陈羽撩水,以防止他露在水外的身子会冷,时而那双香暖的小手会忍不住在陈羽身上流连一阵子,然后便又是郁巧巧和她之间用眼神儿互相笑闹一阵。
没有人说话,但是空气却一点都不冷清,袅袅的热气从陈羽身上蒸过,直直的升到屋顶,然后才被屋梁所阻,向四周扩散开去,就在这氤氲里,两个挽着袖子的绝色佳人为了取得为陈羽服务的权力,而互相取笑与反取笑着。
陈羽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沉重,便是思维还在运转,却连陈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便干脆放松了精神,准备就此沉沉睡去。
“郁小姐,外面有您府上的人来找您。”门外有丫鬟禀报道。
婠儿脸上顿时现出一抹喜色,郁巧巧嗔笑着瞪了她一眼,婠儿一边羞得脸上通红,一边却毫不害怕地瞪了回去,那眼神儿里还有几分得意。
郁巧巧看了看闭着眼睛养神的陈羽,又把婠儿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伏在她耳边用很轻的声音笑着说道:“小蹄子,你可小心点,就你现在这身子板,可吃不下去,别到时候又胀又疼得乱叫唤了,我可不管!”
婠儿闻言开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顿时便羞答答地白了她一眼,然后用肩膀把她挤开了,“忙你的去,别管我!”
显然这两天的厮混让小人已经非常亲密,而婠儿的那一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郁巧巧去,偏她虽然吃醋,却丝毫不反对陈羽撩拨其他女孩子,在她心里,自己的男人越是女人多,便越有魅力,因此不过就是拿情窦初开的婠儿开玩笑罢了。此番吃她撞开了,便掩嘴轻笑地出去了,留下婠儿一个人在这里伺候陈羽,脑子晕乎乎的,又是高兴又是憧憬,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半天之后,婠儿发现陈羽好像是睡着了,便顿时委屈地一撇嘴,她虽然知道此时陈羽一定很累了,但是那小女儿的心态却还是让她觉得自己至少该拉着他陪自己聊会儿天再说,尤其是像这种只自己和他呆在一起的机会,可是不多呢。
想了半天,她却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半夜睡不着的时候想的那些羞答答的情话儿却一句都不敢说出口,憋了半天她才终于寻到了一个由头,便推了推陈羽,等陈羽“嗯”的一声动了动身子,她便说出了自家小姐柳如眉再三叮嘱不许她说的话。
“哦,这浴桶是眉儿的?嗯,是便是吧,回头我自谢她!”陈羽刚想睡着,却又吃婠儿推醒了,却也并没有发火,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臂,将身子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上,又闭上了眼睛。
婠儿听了他这话,自然不高兴,便不由得嘟了嘟嘴说:“哼,只谢她么?要是没有我,小姐才不会给你用哩!”
她自然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丫鬟,是没有资格和陈羽这等大官挂上什么关系的,便是他喜欢自己,却也未必就会为了自己而挺身
自己赎走到家里去,街坊上倒是流传着陈羽为杏儿和大打出手的事儿,也有他十万两银子赎出了郁巧巧的事儿,但是婠儿可有自知之明,自己在陈羽心里,不会达到那种高度的,所以,她觉得自己以后要想得到陈羽的爱宠,便必须跟在小姐身边,让小姐跟在陈羽身边。
小姐是谁呀?四大花魁之首,这可够资格了吧?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跟着小姐一块儿呆在他的身边了。这便是婠儿的小心思,也正是她求了半天才为陈羽求来了一个浴桶的因由,但是陈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一笔带过了,连提都没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