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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佞臣之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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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嬷嬷见她如蜂蝶一般轻狂浮浪,不由警告道:“你别打错了主意,老爷见你未必是好事,仔细犯了他大人的忌讳。”
  玲珑嘴里轻轻巧巧的应了声“是”,其实心里颇不以为然:这老婆子算什么东西,她和大人可是从小长大的情分呢,当初在尚书府里身处微贱,她处处多加照拂,连树上的果子都任其摘取——要知道,玲珑她婶子当初看守果园时,那些无赖小厮连一粒种子都捞不着的。
  想她玲珑自负美貌,几时对第二个人这样好过?如今朱大人虽然飞黄腾达,难道就能忘却昔日的交情么,也不怕人笑话!
  玲珑装饰一新来到书房时,只见朱墨正认真擦拭他那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想是为了应付下午的比试。
  她身不由主的上前,脆生生唤道:“大人,您真应了楚家那蛮子的挑衅哪?他那种人家哪知道什么礼数,手脚粗蛮不说,仔细伤着了您,可是半句道歉都不会多说的。”要说这玲珑丫头也是昏了头,想着朱墨召自己总无其他要事,多半是为了收房,不由得飘飘然起来,说话的底气也足了许多。
  朱墨没有理她这句话,而是含笑招手,“你过来。”
  玲珑被他的笑意晃得心头乱跳不已,脸色也透出绯红来,她步履翩然走上前去,越发肯定了原先的猜测:这件事她已经盼了许久了。
  朱墨待她近前,和蔼的问道:“你在朱家待了多久了?”
  都问起资历来,可不是要提拔她了么!玲珑心头一阵狂喜,故作矜持的道:“回大人的话,已经一年有余了。”
  朱墨嗯了一声,轻轻颔首道:“已经这么久了,看样子,是该为你寻一个更好的归宿。”
  这话简直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玲珑激动得五脏六腑都乱颤起来,忙压低嗓子,娇滴滴的道:“婢子悉听大人吩咐。”
  “那好,我如今给你两条路走,或是送你回林家,你在尚书府所得的月钱,亦加添一倍给你;或是让南嬷嬷为您寻一户人家,所需的嫁妆银钱,我也一并负担,你觉得如何?”朱墨温声道。
  玲珑正忙着吸气吐气,好缓解躁动的紧张,谁知听到的却是这样一番话。她才憋住的一口气立时便泄了,难以置信的望着座上人,“大人您要赶我走?”


第45章 
  “不是赶你; 只是这朱府实在与你不相宜。我若强留你下来; 又不给你妥善的安置,那不是耽搁你吗?”
  朱墨向来是好脾气的,对奴仆也是没话说。此刻听着他涓涓细流的语调,玲珑却忍不住泪眼模糊起来,“大人,奴婢总念着从前在尚书府的光景; 只想着能远远见大人一面便好,如今大人留我在身边服侍; 婢子更是感恩戴德; 为何您却如此忍心,一定要赶我离去?”
  她使出最后一招感情牌; 这是她唯一仅有的杀手锏,因为知道回忆是最管用的。
  可是朱墨并未如她想象一般被打动,依旧平和的说道; “玲珑; 你是个好姑娘; 大可以嫁去平头正脸的人家成为良妻; 为何要自甘卑屈;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的想头不是太糊涂了么?”
  玲珑拼命摇着头; 只是呜呜哭着。
  朱墨顿了顿; 脸上已显出几分冷峻来,“你若一定不肯; 我也只好让南嬷嬷叫几个人牙子来,天大地大,总有你的容身之地。”
  这也许是唬人的话,可他的语气又不像是开玩笑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玲珑到底有些惧怕,渐渐收住泪,见朱墨面色冷然,只得无计可施的伏地磕了个头,哽咽道:“那就请大人将我送回尚书府吧,婢子的家人还在府中,婢子不愿舍他们而去。”
  没想到朱墨真这般狠心,玲珑也只好选择一条对自己最划算的出路,留在林家,至少以后还有希望;可若是任由南嬷嬷将她许嫁,谁知道会找些什么人来,也许会远远地嫁去南边也说不定——这婆子可是惯会看人下菜碟的。
  朱墨貌似对她的答复很满意,“如此甚好,你本是林夫人差人送来,见你完璧归赵,林夫人想必也很高兴。”
  可不正是“完璧归赵”么,玲珑心头如在滴血,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大人执意要为我另谋出路,究竟是出于您自己的心意,还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这话问得颇为大胆,可她着实痴心妄想,即便是在最后关头,也要确定自己败在何人之手,否则看着一腔真心付诸东流,她好不甘心——她在这府里待了许久,朱大人对她纵使不算热情,可也从未说打发她出去,偏偏是到楚家去过几遭之后,才说起这番话来,容不得玲珑不多想。
  朱墨静静地看着她,“你真想知道么?”
  玲珑浑身的勇气陡然消失于无形,连骨头都酸软下来,她喃喃露出一丝苦笑:“婢子无礼了,大人莫要怪婢子冒昧。”
  她郑重的拜了三拜,才无精打采的低头离去。
  朱墨全神贯注继续手里的工作,待匕首的刃尖打磨的精光锃亮,才沉声道:“进来吧。”
  雕花木门外出现一个鬼头鬼脑的身影,成柱一脸尴尬的进来,“好好的,大人怎么想起玲珑姑娘来了?”
  “你想知道些什么?是不是也要说给那边听?”朱墨望着他微微笑道。
  成柱唬了一跳,“小的不敢。”
  朱墨却于此时负手站起身来,“无妨,我也没怪你。”他湛黑的眼仁中蓦地闪过一丝笑意,“守不住秘密,是你的坏处,也是你的好处。”
  “啊?”这下成柱的榆木脑袋可就真的不能理解了。
  朱墨懒得与他多费唇舌,随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二刻了。”成柱知道他关心比试的事,“咱们若要及时赶去西山,最迟再过两刻便要出发。”
  他想了想,道:“大人,咱们要不要带些金疮药在身上?”
  毕竟刀剑无眼,指不定会是谁挂彩。
  朱墨轻轻“唔”了声,也不知听没听见,继而轻轻笑道:“带上吧。”他的目光落在书案上一盒胭脂膏子上,那是他从楚瑜的妆台里搜罗来的。
  非常无心的,他将那盒胭脂揣进袖里。
  不提主仆二人应付比武的忙乱,楚瑜在娘家亦是坐立难安,午膳的时候虽然埋头盯着饭粒,却是食不知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吃了些什么。直到何氏用筷子在她碗沿连敲了几下,她才猛地醒悟过来。
  何氏信奉食不言寝不语的戒条,用饭的时候相当肃然。楚瑜本不该在这时打扰她,可那件事搅得牵肠挂肚,她不得不开口问道:“今儿怎么没看见哥哥,母亲可知他往哪儿去了?”
  语气是相当小心的。
  何氏手脚麻溜的夹了一块江珧柱,爽利回道:“他找朱十三决斗去了,说是在西山围场。”
  楚瑜没想到她回答得这样干脆,自己两眼都有些发蒙,“母亲怎么不拦住他?成日家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
  “我为什么要拦?”何氏睃了她一眼,显然并未当一回事,“你哥哥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年轻人彼此考究些武艺算得了什么,又不是为非作歹。”
  “那若是不小心受伤挂彩呢?”楚瑜咬着唇道。
  何氏放下筷子,专注的看向她,“你哥哥不学无术,一身本领可是实打实的,你觉得别人伤得了他么?”
  她婉转的睨了眼楚瑜,“还是说,你担心的是朱十三?”
  楚瑜脸红了,忙埋头扒了一株青菜,轻咳着道:“朱大人有官职在身,若因此耽搁了公务,总是不好。”
  何氏面上一副平平淡淡的神情,“他那样对你,吃点苦头也是应当,即便死了也没什么,反正他们朱家也没个族中长辈约束,你正好可以搬出来。”
  “……”楚瑜被何氏的话噎得无言以辩。尽管先前有一段日子,她的确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难免让人心惊肉跳。万一何氏一语成谶,姓朱的果真命丧西山该怎么好?她可不愿做寡妇,哪怕是个有钱的寡妇。
  一下午楚瑜都是在徘徊犹疑中度过的,巴不得听到两人的消息,又害怕听到那头的消息——楚蒙这笨手笨脚的傻大个,不晓得懂不懂点到即止,早知如此,自己就该悄悄跟过去才对,免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听到二门上的小厮传话,说大少爷回来了,楚瑜忙领着盼春迎上前去,一见面就问他,“如何了?”
  楚蒙的样子果然是打了架,遍身的衣衫都破破烂烂的,沾了不少草叶的碎屑,独有浓眉下的眸子放射出兴奋的辉光,他恨不得手舞足蹈起来。
  也不知听没听见楚瑜的问话,他抚掌大笑道:“痛快!痛快!”
  楚瑜忍不住将适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们在西山究竟怎么样了?”
  楚蒙拍拍她的肩膀,依旧是那副高兴至极却又什么都不说的神气,楚瑜凑近他时,只闻到他身上一股灼人的酒气,不晓得是从哪个下等酒馆子里烂醉而归。
  这样子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楚瑜没好气地吩咐近旁的小厮,“快扶哥哥下去醒醒酒,再给他换一身干净衣裳。”
  她捂着鼻子看小厮将楚蒙带进去,眉心几乎皱成了包子褶儿,想了想,又到厨房里吩咐备下一碗解酒汤,待大少爷醒后给他服下。
  盼春搀着楚瑜的手臂咦道:“小姐,这般看来是大少爷赢了,否则不会得意成这般。”
  楚瑜郁闷的叹了一声,按说楚蒙赢了朱墨,她应该与有荣焉,可是她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现在迫切的需要知道朱墨的情况,他有没有受伤,楚蒙这粗肠笨肚,也不晓得请个大夫来瞧瞧,好展示一下胜者宽宏之心。
  一路唉声叹气,回到房中楚瑜亦是恹恹的提不起劲儿来,连晚膳也懒得出去吃,只命人送了点汤汤水水过来。
  用完膳后,她便百无聊赖的坐在床沿,望着头上青灰的帐顶。昨日就没见朱墨踪影,不晓得今夜会不会过来,是不愿来,还是不能来了?
  想到朱墨有可能伤到动弹不得,楚瑜便觉得喉咙发紧,仿佛有一只手掐在上面似的,一口气也难得提上来。她遂下定决心,若今晚再见不到朱墨,明日一定要遣人过去朱府探问一声,看他是否安好。
  坐久了难免发困,楚瑜正靠着描金绣凤的帐钩打盹,窗外窸窣的响动吸引了她的注意。楚瑜飞快的望了望四周,见无人值守,这才飞快的蹑足窗下,伸手将底下的人影拉了上来。
  朱墨翻窗的时候没留神,一个不慎撞上了楚瑜,下嘴唇磕在她牙仁上,让她一阵下颌酸痛。
  楚瑜正要抱怨,忽然想到朱墨素来身手利落,今日偏偏腿脚不便,莫不是伤着哪儿了,遂咽下不满,关切的道:“你受伤了么?”
  就知道这次比斗没好事,无论哪一个挂了彩,她都心里不舒服。
  朱墨见她心疼,也便顺势做出那一瘸一拐的模样来,龇着牙道:“没事,也就腿上伤着一点儿。”
  “就这样还强撑着呢!”楚瑜训斥道,赶紧扶他到床畔躺下,见他面色微白,额上还有些汗珠,想着莫非疼痛难忍,因道:“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至于朱墨为何深更半夜出现在她房里,她该如何向外人解释,她就没想那么多。
  朱墨连连摆手,声调也变得虚弱些许,“不用,不妨事的。”又双目亮晶晶的看着楚瑜,“要是你给我揉一揉便好了。”
  可惜他表演得太过头了,楚瑜正打算撩起裤腿看一看他膝盖上的伤,闻言猛地撒手,冷嗤道:“装,你继续装。”
  朱墨情知自己出了纰漏,咧嘴一笑,顺便吐了吐舌头,做出那搞怪模样来,虽然也不失可爱——他又不老,以他的年纪,本就可算作大孩子。
  楚瑜一脸嫌弃的挨着他坐下——实在也是无处可坐——问道:“今天你和哥哥的比试,究竟是谁赢了?”
  她实在很好奇,朱墨如何能做到圆满收场,不管他如何狡黠多智,楚蒙可不是好敷衍的:他这人一根筋,又争强好斗,谁若是胜了他,务必千回百回的挑战回去,直至扳回一局才肯罢休;反之,若是赢了,楚蒙又会四处宣扬自己的功绩,谁都拿他没办法。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楚瑜可不想朱墨的面子栽在自家哥哥手上,莫说她夹在里头难做人,满城的夫人千金说不定也会生吞了她。


第46章 
  朱墨见她情绪迫切; 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儿; “你想知道吗?”
  偌久夫妻,楚瑜对他的套路摸得门儿清,面上竟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偏过头道:“你不想说便算了,明日等哥哥酒醒了,我再问他也是一样。”
  这下换朱墨急了; 忙拉着她的手,“别生气呀; 我也没说不告诉你。”
  楚瑜于是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朱墨清了清喉咙; 一本正经的道:“认真说起来,其实谁也没赢; 论骑射,你哥哥比我多打了几只雁,论拳脚和剑术; 则是我略胜一招半式; 所以可算作不分伯仲。”
  楚瑜听罢心里也就明白过来; 里头必定有朱墨“承让”的缘故。她见过朱墨的箭术; 上次前往衡阳路上; 他在行动的马车里都能射中天上飞的一排雁,这样的力道与精准; 哪是楚蒙能比得过的。因此楚瑜有理由相信; 朱墨在里头放了水。
  当然,朱墨特意告诉她; 兴许也是变相的一种炫耀,因为他相信楚瑜一定能明白。
  楚瑜不露声色听着,又问道:“可是哥哥回来时怎会那样高兴,这不像他的做派呀!”
  比起胜负分明,楚蒙更不能忍受的便是平局,楚瑜无法相信哥哥竟会不缠着交手,口里还连呼痛快——究竟有什么好痛快的?
  朱墨将手放到颌下,摸了摸那里并不存在的髭须,志得意满的微笑道:“这个么,就得得益于好心有好报。”
  原来两人下山途中,楚蒙那匹乌骓马半路发起性来,将他摔下山坡,多亏朱墨伸手利落拦住了他,才避免跌落断崖。楚蒙惊出一身冷汗,自然对这位劲敌感恩戴德,后来两人口渴,又到山脚一间小酒馆里开怀畅饮,两人竟至比拼起酒量来,不消说,这回楚蒙算是彻底的对这位妹婿心服口服——因为当他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朱墨还能像没事人一般,喊着再来一坛呢!
  楚瑜听了简直无语,她倒不信朱墨的酒量好到这种程度,多半和那酒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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