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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陛下他总是假正经-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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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华琅心中一动,眼波潋滟,隐含嗔意,正待说句什么,却听外边有内侍通传,言说有朝臣求见,忙将手抽回,退到一边儿去。
      顾景阳有些不舍,却没有拦住,深深看她一眼,道:“我这儿不定什么时候结束,枝枝若是待不住,便出去玩儿吧。”
      谢华琅最受不了他这种哄孩子的语气,扭头到屏风后边坐下,道:“谁说我待不住的?你都能待得住,我怎么会待不住?”
      “好好好,”顾景阳纵容的笑了笑:“都依你便是。”
      ……
      于谢华琅而言,这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并不曾放在心上。
      正如同顾景阳不愿叫她离开自己身侧,她也愿意同自己的郎君挨得近些,这几日得了空闲,便留在前殿陪伴,哪知因这缘故,却在前朝惹了一桩风波出来。
      时下并没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太宗文皇帝的皇后便曾参与朝政,也曾在丈夫与朝臣产生矛盾之时居中调和,更敢直言进谏,极得太宗与群臣敬重。
      但到了先帝一朝,因为郑后的缘故,前朝后宫不知生了多少是非。对于这位前无古人、后可能也无来者的女帝,朝臣们的观感是很复杂的,从二圣共同临朝,到乾坤独断,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非常出众的能力与手腕,但无论内心之中的观感如何,朝臣与宗室们都达成了协议——
      这天下决计不能再出第二个郑后了。
      谢华琅虽留在前殿,却不好直接见臣工,往往都是坐在屏风之后,又或是在垂帘之内,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不免惹人注目。
      从太子妃到皇后,再到改皇后为天后,郑后的朝堂之路,也是在帘幕之后开始的,思及往昔,谢华琅现下如此,不免触动到了朝臣与宗室们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
      皇后这样年轻,小皇帝整整二十岁,说句大不敬的话,来日山陵崩了,谁能压制住她?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伦理纲常先天为男人服务,却也不是完美无缺——女人的地位低于男人,但母亲的地位高于儿子。
      昔年先帝驾崩,章献太子在母亲郑后面前毫无反手之力,这其中固然有郑后势大的缘故,但伦理纲常,也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面对这样的情状,最为惶恐的当然是被郑后收割过一茬儿的宗室,其次则是御史谏臣,而其余朝臣们,也是议论纷纷。
      皇后有救驾之功,为此负伤,极得皇帝爱重,御史们不好直言,便将剑尖指向谢家,一连弹劾了数本,着实是令人心惊。
      顾景阳接到朝臣们的上疏时,尚且有些不明所以,翻阅之后眉头便蹙起来了,将上疏御史训斥一通,贬斥走了。
      哪知到了第二日,进宫劝说的人,便换成了汉王。
      “陛下与皇后鹣鲽情深,老臣原是不想来讨嫌的,可郑后的前车之鉴在前,宗室们总要来问一问才心安,其余人不敢说,便催着老臣进宫了。”
      顾景阳一见他,便想起醉酒那夜的失态,不免有些不自在,面上倒是不显,见汉王只略提了一句,便松一口气,道:“叔祖请讲。”
      “老臣进宫之前,嚷嚷的最大声的便是庄王,他这个人呐,从来都不解风情,”汉王却没有说教,抚着胡须,笑吟吟道:“老臣见过娘娘几次,不像是对朝政有兴趣的人,之所以会在太极殿那儿,却不知是为陪伴陛下,还是什么别的。”
      顾景阳听他一语中的,心中略有些窘迫,顿了顿,方才道:“朕实在有些离不得她,方才叫人留下的,不想竟生出这样一桩风波来……”
      “老臣也是这样想的,”汉王闻言失笑,道:“倒是其余人,有些杞人忧天了。”
      没有人比顾景阳更能理解宗室对于郑后的惶恐,现下见汉王如此轻易的松口,宽心之余,倒也有些讶异:“叔祖豁达。”
      “老臣哪里是豁达,只是见得多了,也看得开罢了,”话题说到此处,便要轻松的多,汉王摇头笑道:“人皆有私,陛下也不例外,既然动了心,格外偏爱也是有的,无甚稀奇。”
      顾景阳见他能体谅,心中暖热,左右今日无事,又吩咐留膳。
      汉王并不推辞,口中道:“即便陛下不留,老臣也要赖着不走的,若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别人以为没劝成,不知要如何烦人呢。”
      顾景阳为之莞尔,汉王却神情之中却有些踌躇,犹疑之后,微微正了神色,低声道:“许是老臣想的多了,此次之事,总有些不寻常,陛下宠爱娘娘,朝臣们都知道,红袖添香这样的雅事,也不是很难体谅,虽有郑后在前,但闹得如此之大,却有些奇怪了。”
      顾景阳神情微动,却没言语,汉王见状,便继续道:“老臣觉得,倒像是有人在推波助澜一样。”
      “当然,”说及此处,他又笑了:“或许只是老臣想的多了。”
      ……
      用过午膳之后,汉王便离宫了,顾景阳亲自送他出了前殿,静默良久,又令人传江王进宫,将汉王说的话讲与他听。
      “叔祖说的也有些道理,”江王沉吟片刻,颔首道:“郑后能够登基称帝,内中缘由诸多,随意破坏掉一个,都很难成功。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在,朝臣与宗室的防范心早就提升到极致,想要复制,着实难如登天。此次闹得这样大,的确有些奇怪,但也不排除御史们对此太过敏感的可能性。”
      顾景阳未曾言语,无意识的摩挲腕上的楠木手串,目光幽深,江王也不催促,静静立在一侧等候。
      如此过了半晌,顾景阳方才道:“朕怎么觉得,此事同先前皇后在猎场遇刺有关。”
      江王不意他忽然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倒是微吃一惊,略经思忖,又道:“恕臣直言,此事是否有人暗地为之尚且未知,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有人背地谋划,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无非是陛下贬斥上疏的御史,皇后略微注意些,不再朝臣觐见时往前殿去罢了,难道还能以此废后,又或者是铲除谢家?这便是异想天开了。”
      他这话说的的确有理,顾景阳揉了揉额头,又问:“猎场一事,查的如何?”
      “毫无进展。”江王眉宇间闪过一抹困惑之色,道:“在场的几个宗室,能问的都问了,再没说出别的来,臣甚至觉得……是不是我们当初想错了,根本没有幕后之人?”
      顾景阳道:“或许吧。”
      “人选择做一件事情,必然是有目的的,然而这两件事——姑且算是有同一个主谋,又或者是存在某种联系,”江王顿了顿,不解道:“臣实在不知道,那个可能存在的幕后之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猎场之中,皇后虽然受伤,但一没有危及性命,二没有伤及肺腑;这次的风波之中,谢家承受了最大的攻击,但只是御史的几句弹劾,于这样的家族而言,根本无伤大雅。
      江王甚至于觉得,是不是自己和皇帝太过于多疑,以至于构想出一个不存在的幕后之人,追着查了这么多天。
      “朕的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远处有危险在逼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但是却看不见。”
      “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是在太宗文皇帝去世前夕,”顾景阳面色沉静,神情却有种陷入回忆之中的恍惚,缓缓道:“朕原先以为,或许是有人在针对皇后,现在回头去想,或许从一开始,那个人针对的就是朕。”
      江王为之一怔,前进半步,有些担忧的唤了声:“陛下……”
      “朕很好,朕的神志也很清醒,”顾景阳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
      江王心神一定,道:“臣会继续查下去的。”
      ……
      前朝的那场风波,谢华琅或多或少有所听闻,她同顾景阳之间,远没有那么多忌讳,晚间用膳时,便怏怏的问了句:“郎君也觉得我会牝鸡司晨吗?”
      顾景阳为她夹菜,轻斥道:“不许胡说。”
      谢华琅叫屈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我的。”
      顾景阳又为她盛了汤,递过去道:“胡言乱语罢了,枝枝不必理会。”
      谢华琅心里总算是舒服了点,闷头喝了口汤,又道:“以后我不去前殿陪你了。”
      顾景阳手一顿,道:“为什么?”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谢华琅闷闷道:“既然容易引人误会,干脆就不去了。”
      “无妨的,”顾景阳又为她捡了块鱼肉过去,温言道:“有郎君在,枝枝别怕。”
      谢华琅原本也是为了防止前朝再有闲话,就她自己而言,其实是不怎么在乎的,见顾景阳反对,倒有些满意,莞尔一笑道:“郎君不怕我趁机干政,抢你的江山吗?”
      顾景阳正为她挑鱼刺,闻言头也不抬,道:“你以为谁都能做女帝吗?”
      谢华琅不高兴了,挺起小胸脯,道:“你看不起谁呢?”
      “不是看不起枝枝,而是后宫与前朝是两回事,历朝历代出过掌权的太后,但女帝却只有这一位,”顾景阳情不自禁的盯着看了一会儿,方才挪开眼去,道:“才干、经验、谋略乃至于运气,但凡缺了一个,都难以成事。”
      谢华琅凑过去,悄咪咪的问:“我缺了哪一个?”
      顾景阳看她一看,同样凑到她耳畔去,低声道:“你哪一个都没有。”
      谢华琅“噗嗤”一声笑出来了,笑完又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哪有你这么说人的,坏死了。”
      两人说笑着用了晚膳,并不曾受前朝之事的影响,到了就寝时候,谢华琅却没急着睡,伏在郎君怀里,问:“九郎,你心里是不是有事?”
      顾景阳听得微怔,道:“怎么这样问?”
      “你嘴上不说,但我总觉得你心里边有事,”谢华琅搂着他的腰身,关切道:“忧心忡忡的样子。”
      情意相通的爱侣,心中有事,总是瞒不过去的。
      顾景阳心中一柔,却没瞒她,略经思忖,便将今日与江王说的话同她讲了一遍。
      事关自己,谢华琅听得仔细,待他说完,仔细思量过后,神情忽然一动。
      顾景阳见状道:“你想到什么了?”
      “如果非要说有人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话,”谢华琅顿了顿,见他神态一如往常,方才往大安宫方向一望,悄声道:“会不会是那位?”
      顾景阳不意她会说出这个来,倒是怔了一下,旋即失笑,道:“不是她。”
      “你如何知道不是她?”谢华琅却觉得他是灯下黑,依偎在他怀里,将心中分析说与他听:“有做这些事的能力与手腕,事后还不被察觉,九郎即便追查,也未能探寻到真相,除去那位,还能有谁?”
      她说的时候,顾景阳便静静听着,唇畔含笑,待她说完,才道:“真的不是她。否则,我如何会想象不到?”
      谢华琅见他说的笃定,大有绝无错漏的意思在,倒是不那么确定了,迟疑一会儿,问道:“为什么郎君觉得不是她?”
      帷幔隔绝了光线,暗色之中,顾景阳轻轻亲吻她的手指:“因为早在两年前,天后便辞世了。”
      谢华琅骤然听闻,当真吃了一惊:“啊?!”
      “你没有听错,”顾景阳道:“天后退位之后,便被困居大安宫,心中抑抑,常有病痛,两年前便辞世了。”
      “可是,可是我从没有听说过此事,”谢华琅诧异道:“再则,别人好像也都不知道——”
      她进宫那日,还曾远眺过大安宫,作为女郎,着实对以女人身份登顶地位的天后充满好奇,她甚至想过,将来会有机会见到郑后的,却不曾想她竟早已经辞世了。
      “斯人已逝,再大的恩怨也烟消云散了,我倒不至于苛待她身后事,”顾景阳能感知到那小姑娘的惊诧,轻抚她脊背,感怀道:“事实上,秘不发丧,是天后自己要求的。”
      谢华琅没有言语,只是静听,他便继续说了下去:“天后临终前说,她此生最大的敌人不是先帝,也不是我,而是太宗文皇帝。若非他驾崩的突然,是否会有女帝登基,便是未知了,而到最后,也是太宗文皇帝亲自教养的我,将她拖下了帝位,临了了,她想赢太宗文皇帝最后一次,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皇祖父寿享五十一岁,她去世那年,正是四十九岁,只差了两年,便要我名不发丧,等到三年之后再通传天下,以五十二岁的年龄辞世。”
      谢华琅听得荒诞,却又觉得这是郑后能做出来的事情,斯人已逝,她这个晚辈,着实不好评论,便只沉默着没有开口。
      “我也觉得荒诞,但她那时候已经气息奄奄,迟疑过后,我还是答允了,”顾景阳说及此处,尽管同母亲不甚和睦,仍旧有些感慨:“天后虽登帝位,但辞世之后,仍旧要以先帝皇后的名义葬入皇陵,国祚不传,想来也是意难平,故而有此要求。”
      谢华琅话本子看的多了,禁不住有些胡思乱想,悄悄看他一眼,道:“郎君,当年辞世的人,你确定是……”
      “尽管我与她不睦,但她毕竟也是我的母亲,哪有认不出的道理?她的气度言谈,也不是寻常人所能假冒的,”顾景阳心知她是何意思,轻轻道:“皇族丧嫁之事同等重要,自然不会有所疏漏。”
      谢华琅没话说了,有些苦恼的蹙起眉头来,思量道:“不是郑后,那会是谁呢?”
      她想了大半晌,想的脑仁儿都疼了,还是没个所以然,两手一摊,道:“郎君,是不是你想多了?或许这只是巧合呢。”
      “或许吧。”顾景阳不置可否,大概是因为同她说了,心中轻快许多,温柔拍了拍她肩头,道:“好了,睡吧。”
      ……
      昨日刚被御史弹劾了一通,谢华琅虽觉莫名,短时间内却也不想再去前殿趟雷了,第二日清晨便赖了床。
      顾景阳也宠她,见那小姑娘毛毛虫似的在床上扭,撒娇耍赖不起身,也不好强求,先去洗漱,用过早膳之后,才来接人过去。
      “我不去嘛,要是去了,别人又要说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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