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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大燕女提刑-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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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长安办过不少抛尸案,对法医鉴定的这一套还是熟悉的。将手中的肺脏拿给吴仵作,继续解说了一句:“但是这具尸体已经出现了,我们从这个得充满气泡的肺脏这里已经辨别不了死者是否生前溺水了;你可以仔细看看。”
  吴仵作有些发抖的捧着那一团暗红发黑的肺脏,稳了稳心神,继续问了出来:“易大人,那还可以怎么判断?”
  “还可以看胃。”易长安将死者的胃囊摘了出来,轻轻一刀划开,眼睛睁大了几分,“胃里没有溺液,死者有可能是干性溺死,也很可能是被人死后抛尸!”
  “干性溺死?”吴仵作忙将手里的肺脏放到一边,好奇地看向被易长安划开的胃囊,“干性溺死是什么?”
  “干性溺死是指人掉入冷水时,因为冷水刺激喉咙产生痉挛窒息而死。”易长安一边解释,一边仔细检查着死者的口鼻腔,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转而解剖了第二具尸体。
  跟头一具尸体一样,第二具尸体的胃囊里也没有溺液。
  “先前这两人的腰带纠缠在一起,一起浮尸水面,我从两人的衣着推测两人可能是主仆。根据两人的死亡时间来看,应该是差不多同一时间死亡的。
  如果这两人是同时落入水中的,那么一下子都出现干性溺死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更偏向于这两人是被谋杀。”易长安的目光落在了两个胃囊上,“如果是服毒致死的话,已经过了这么几天了,也不知道还检测不检测得出来……”
  吴仵作连忙取了两支银签子洗净,探进了那两个胃囊,等取出时,银签却并未变黑;吴仵作不由看向易长安:“易大人,难道也不是服毒?”
  易长安摇了摇头:“实际上银器并不能检出别的毒物,银制品能检出砒霜,也只是因为砒霜里面有一些含硫杂质而已,银子露出这些含硫杂质,才会变色。”
  “竟然是这样?”站在一边的黄公子若有所思,忽然问了出来,“那这两人到底是不是中毒死的,就没有办法查出来了吗?”
  如果有设备有仪器,查出来自然是分分钟的事,但是现在……尸体还在水中浸泡了那么些天,已经出现了巨人观,内脏也得厉害,一些中毒的症状靠现有的手段是没法查出来了。
  易长安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只是取过剪子,小心地剪开了死者的十二指肠,用银签轻轻拨着里面的肠容物,试图从这些被胃液消化过一遍、早已面目全非的食物残渣里找出些什么。
  跟在黄公子身后的那名中年男子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站在易长安身后的莫离突然轻轻“咦”了一声,见易长安调过头来看他,低声说道:“我刚才好像闻到一点药味。”
  在一股子的气味下,易长安是一点都没有闻出来,不过莫离是神医谷出来的,或许对药味儿更敏感些?易长安连忙示意莫离站过来:“你仔细闻闻,到底是什么药味儿?”
  莫离几步上前,蹲在易长安身边,虽然被那股子恶臭冲得直皱眉头,还是认真地嗅了嗅,小半晌后才肯定地点了点头:“是乌头!这会儿都能闻出来,肯定当时用的剂量很大。”
  乌头?!乌头中毒,轻则口舌发麻,继则全身发麻、心慌、呕吐;中则烦躁汗出、手足痉挛、心律紊乱;重度者则神志不清、二便、脉微欲绝,直至死亡。
  而且富源县一带,正是草乌的产区!易长安不由精神一振:“看来多半就是先被乌头毒杀,然后推尸入河了。”


第127章 着紧
  陈岳瞧着易长安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这事,发尸于桐县,尸源可能来于富源县,既然已经明确可能是被乌头毒杀,还是由桐县行文差人过去交予富源县办理吧。”
  富源一带正是草乌的产区,不说有不少药铺炮制乌头,就是采收乌头的人,也不知道有凡几,要从这么多可能接触乌头的人中找出线索,也是一件难事;他可是不会让易长安在这事上耽搁下去的。
  易长安也是知道轻重的,现在没有更多的线索,也只能如此了。
  起身脱下那双肠衣手套,易长安举目四下看了看:“乐大人,这附近有什么方便的地方,能让我沐浴换一身吗?”
  她身上沾了尸臭,要是这么一路坐进马车里等到驿站再清理,只怕整辆马车都要臭不可闻了。
  不远处就有农舍,乐文明忙不迭地点头:“有有有,易大人请跟下官这边来。”一边使眼色让师爷赶紧先跑去农户家里安排了。
  易长安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又回头跟陈岳说话:“钰山兄是一起过去坐坐,还是就在马车上等着我就好?”
  陈岳看了那位黄公子一眼,冲易长安挥了挥手:“我正好在这里跟黄公子聚聚旧,长安你过去清理吧。”
  易长安求之不得,取了自己的包裹带着莫离连忙过去了。
  黄公子注视着易长安的背影,转头睨了陈岳一眼:“钰山这是从哪里挖来的这么个厉害人物?我听说你们锦衣卫这一段时间破了不少要案,不会是这个易梁在里面出力吧?”
  “公子英明。”陈岳微低了头颔首,瞄见黄公子眼中大感兴趣的目光,本能地不想就易长安多谈下去,很自然的话风一转就问了出来,“我听说公子不是……怎么会到这边来了?”
  “想到还有个故人在这边,所以过来看看。”黄公子轻轻一语带过,又把话题绕了回去,“钰山这回带着易梁赶着要走,是哪里又有案子了吗?”
  “是,是定州有件公务牵扯到一起命案,这方面我想着谁也没有易大人强,所以跟滁州府提请了他过去办案。”
  旁人若是打听锦衣卫的事,只怕会吃瘪,这位黄公子直呼大人的表字,而且他的问话,大人都一五一十答了,旁边几名缇骑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对这位黄公子高看了一眼:大人这么耐心地回答,只怕这位黄公子跟大人交情匪浅啊……
  “那位黄公子应该是有些来头的。”河边的小路上,莫离压低了声音跟易长安说着话,那位黄公子对易长安明显很感兴趣,他得先提醒易长安一声。
  易长安回想了下刚才那位黄公子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上位者久了,虽然刻意收敛了,一举一动的气势里面还是带了出来。不过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上位者?莫离茫然了片刻,才发现自己在观察人这一方面,是远远赶不上易长安的。
  他只是注意那跟在黄公子身边的那名中年男子,太阳穴高高鼓起,目光如鹰如炬,显然内功跟以前那几个来神医谷求医的江湖高手差不多。
  这样一名高手能够护在那位黄公子身边,莫离由此得出那位黄公子肯定是有来头的推论,却没有想到,易长安一眼就看出了别人的气质……
  易长安好笑地看了莫离一眼:“他又没说出他的身份,我也懒得多找麻烦,就把他当黄公子来对待呗,萍水相逢的,可能也就遇上这么一面而已。”
  她现在可只是个从六品的推官,要是那人说了身份,她不仅要见礼,而且因为官阶比别人低,还得听别人的吩咐;易长安可没兴趣给那位有意当“好奇宝宝”的黄公子解释东解释西的。
  莫离想明白了这一点,不由笑了起来:“他装愣你装傻的,安哥你真是……狡猾。”
  “这不叫狡猾,”易长安呵呵一笑,“这叫小人物的智慧!”
  小人物么?
  莫离有些懵懂地看了易长安一眼,他虽然从小长在神医谷,接触外界的人和事不多,但是易长安能够女扮男装在朝中当官,在破案上还这么厉害,只是一个小人物么?
  有桐县县令的打点,前面那家农户把自己新做的打算给女儿陪嫁的大浴桶都拿出来,易长安美滋滋地泡了一个热水澡,浑身都洗刷清爽了走了出来。
  陈岳已经带着车队等到了农家小院门前,一眼瞄见易长安新出浴后白里透粉的面颊,心里“咚”地急跳了一下,连忙走了过去:
  “头发还湿着,赶紧先到马车上再绞绞,现在天气还不热呢,别吹了风仔细头疼;这里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就好了。”身子已经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大半视线,半护半挟着易长安上了车。
  两具死尸桐县县衙已经搬走了,陈岳跟乐县令交待了几句,又给那户农户扔了锭银子,指挥着车队赶紧走了。
  这回他也不敢再进马车跟易长安同坐了,易长安才沐浴出来身上的清香刚才他就闻到了,要是再在马车车厢那狭窄的空间里处着,陈岳怕自己会忍不住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边车队飞快地赶路,另外一边低矮的山头上,几骑人马正驻马而立。
  见车队急速远去,黄公子从眼前取下了那支从大食传来的单筒千里眼,轻轻在手中转着:“老董,我怎么觉得钰山很着紧那个易梁的样子?”
  先前易长安在解剖尸体的时候,他虽然也是关注地看着易长安那边,但是偶一回头,都是看到陈岳一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易长安身上的。
  先前如此,刚才从千里眼里看到的,陈岳几乎是裹着易长安上了马车,那种感觉就更强烈了,甚至还多了一种奇异感……
  “对陈岳有用的人,他自然要着紧。属下听说,当初陈岳被冤枉杀害张明忠时,就是一名当地的官员揭开了案件真相,为他洗刷了冤情;想来这个人应该就是易梁了。”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应了两句,就看向黄公子,“公子,你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够久了,我们该走了!”
  一个锦衣卫试千户,一个从六品的府衙推官,在这两人的嘴里都是直呼其名,并没有用什么敬语;而跟在两人身后的人也仿佛习以为常似的,脸上的神色没有动半分。
  黄公子叹了一声:“行了,我心里有数的,走吧。”却扭头吩咐了身边另外一个白面无须的人,“庆吉,你回头去查一查这个易梁,把他的情况报给我。”这才一扬马鞭,策马当先向小山坡下驶去。


第128章 民女冤枉啊!
  公事为重,陈岳这一路昼夜兼程,几乎一到休息的地头儿,就倒头睡下了,倒也生不出什么花花心思了;总算只花了四五天的工夫赶到了定州。
  在途中就已经基本了解了案情的概况,一到定州,易长安来不及洗漱,一头让人从女牢里调了那名女犯出来,自己则在锦衣卫的陪同下,直接去了梁家。
  有吉师爷之前的报信,梁家已经知道孙健上头来了人要保了,只是这几天都不见动静,正在心里惴惴,等听到锦衣卫来了,反而松了一口气下来。
  梁守弘年近半百却丧了独子,早已决定叵出去了,如果锦衣卫存心偏袒,处事不公,哪怕是把家产全部变卖掉了,他也要进燕京去告一场御状的。
  易长安一进梁家的门,正厅里没水没茶的,只有梁守弘跟被胶水贴住似地坐在主位上,也不向她行礼,只敌视地瞪着她和身后的一行人。
  要在丧家调查,还是先安抚好丧家的情绪吧。易长安认命地暗叹一声,上前轻轻一拱手:“易某乃滁州府衙推官,受锦衣卫提请前来调查梁耀宗被杀一案,还请梁先生行个方便。”
  滁州府衙的推官?锦衣卫为什么要从滁州府衙提请推官?
  梁守弘满脸警惕地打量着易长安,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老夫看你也是读书人出身,难不成年纪轻轻就失了读书人的风骨?锦衣卫到底给了你好处,让你昧着良心来抹这案子?!”
  来不来就先给她扣顶大帽子?这锅她可不背!易长安面不改色地反问了回去:“敢问梁先生,什么是读书人的风骨?莫非不认证据,非要指白为黑就是读书人的风骨?”
  梁守弘哪里还听不出来易长安这是讽刺他?气得都翘了起来:“姓易的,老夫哪里就不认证据,指白为黑了?!老夫平生也教得有几个学生,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子卯来,老夫一定把你这副嘴脸宣扬出去!”
  宣扬啊,我可不怕!
  对付这种脑子梗着一条筋的人,就是要一棒子把他打服了才行!易长安轻轻一拂衣摆坐下,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你子梁耀宗被害当晚,孙健宿在楼,除了陪宿的妓子春荷外,还有楼以及其他几名客人的证词。难不成那天晚上,你梁家有人看到孙健在你家出入?”
  梁家当然没有人看到过孙健,呈堂的也没有相应证词。不过是儿子大喜之日成了大丧,梁氏夫妇恨毒了给家里带来霉运的新媳妇,听说新媳妇有这么个表兄,两人之间还曾有些不清不楚的,这才一口咬定是媳妇这个勾搭奸夫表兄害了儿子。
  人在悲痛之下,本来只是几分疑惑,很快就被刺激成了确信了,再加上有吉师爷在衙门里帮忙,新妇梁周氏熬不过刑招认了,梁守弘更是确信事实就是如此。
  这会儿听到易长安问目击证人,梁守弘将脖子一梗,一口就把话堵了回去:“当日接亲忙乱,那孙健肯定就是那时候混进来躲进新房的!然后当晚伙同周氏那杀了我儿,再偷偷爬墙出去的,他行此恶事自然是要避着人,我家里怎么会有人看到?!”
  “当晚戌时初,梁耀宗还在酒席上,仵作验尸也证明他是戌时三刻左右死亡,而戌时两刻左右,楼有歌舞节目助兴,有数名证人可以证明孙健当时正在楼二楼包妓饮酒,观看歌舞,孙健还打赏了其中一名舞伎。
  楼距你家,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寻常坐马车也要两个时辰,梁先生不如告诉我,孙健是如何在短短一刻钟内,从梁家跑到楼的?”
  见梁守弘脸色胀红,易长安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梁先生桃李成蹊,可不要告诉本官那孙健是杀了人后,化出一双翅膀,靠飞过去的——”
  梁守弘脸红脖子粗地嚷嚷起来:“什么靠飞的,孙家有钱,全是拿钱开道,那些证人全是被孙家买通了的!”
  孙家从商,有钱是有钱,但是还没富到那种程度,梁守弘这样不讲道理的说法,纯粹就是胡搅蛮缠了。
  易长安气笑了一声:“孙家能买通这么些证人,不说手眼通天吧,起码也是豪富。既然这么有钱,孙健要是想要你儿子的命,出点银钱找几个无赖就可以做了,犯得着亲自上吗?”
  “这个,他是一时嫉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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