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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燕女提刑-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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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匕首刀尖扁平,利于穿刺,刀体可砍铁而不伤刃,这处大锯齿是用于临时锯木,据说还可以锯铁条,另外一处小锯齿则是用于锯绳、布料之类。柄尾可以拧开,用力压下后可以打碎玻……打碎琉璃、瓷器一类。”
  听到可以打碎琉璃、瓷器一类,陈岳微微一笑,随手拿过茶水间里放的一只瓷杯握在掌中,手掌一合即开,轻轻一斜,一手瓷粉簌簌洒下。
  易长安觉得骨头有些发酸,差点就要再次跪谢上次和陈岳扛上时他的不杀之恩了;陈岳却淡淡将匕首合入鞘中:“虽然有些花哨,不过既然是长安送我的贺礼,我就勉为其难收了罢。”
  求你不用这么勉为其难,你可以拒绝的,这可是我的防身之物!易长安差点没在心里叫出来,陈岳却想能看进她心里似的,淡然一瞥,翻手将自己的一柄匕首摊在掌中递了过去:“不过我也不好平白受礼,就拿这柄随身的匕首回赠长安吧。”
  犀皮精制的刀鞘上嵌着一枚杏核大的彩虹单眼黑曜石,除此以外,别无装饰,匕柄黑沉无华,握在手中却是极为顺手,鞘中的匕首只略抽出一截,就觉得有寒气沁出。
  虽说用途可能没有她的那柄制式匕首广,但是这范儿却高大上了不知道多少层;别看这柄匕首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物,就只刀鞘上那一枚彩虹单眼黑曜石就价值不菲了,更别说这匕首也是柄利器。
  这送礼出去却收到了更重的回礼……
  易长安连忙将匕首插回刀鞘双手平放递了回去:“大人此物太过贵重,下官愧不敢当。”
  “我取了长安心爱之物,下回长安再遇险情可如何防身?”陈岳却不由分说将易长安的手带着那柄匕首一起握紧,强硬地推了过去,“你我互赠而已,莫非长安瞧不起我的这柄匕首?”
  他手劲奇大,易长安被按下手时扯动右肩伤处,嘴里说着“不敢”,右肩却忍不住缩了缩。
  陈岳看在眼里,微蹙了蹙眉:“长安受伤了?”
  想到易长安身上明明穿得有护甲,陈岳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他以为易长安既有护甲护身,手下又会几招,应该是完全能够应付刚才的场面的,他不过是适时出手,让易长安承他这一个人情而已。
  到底是易长安功夫太差了,还是他身上的那件护甲根本就是个样子货,穿着聊胜于无的?
  易长安不想多事,装着轻松地动了动肩:“刚才不意被竹竿敲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不敢劳大人相问。”
  陈岳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起来,却不再追问了:“本来想着公干完毕,顺路拐过来这边祭拜一番,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长安既然安排了人报官,那为兄也不再多事了。为兄还有差事要回禀,就此别过。”
  这还真是来去如风啊,不过陈岳要走,易长安差点没举双手双脚欢送,怕他看出自己眼中的雀跃,连忙微低了头躬了腰,装作一脸恭敬地将陈岳送了出去,心里的小人儿却就差没眼泪汪汪地挥着小手绢叫着快走快走了。
  墨竹此时已经带了杨县的官差过来,有锦衣卫缇骑在这里,不消墨竹多说,何志武已经一五一十地抢着把家中的案情说了。等易长安送陈岳出来时,几名衙役已经把铁链子套在何有富和田月桂两个身上了。
  陈岳冷冷瞥了何有富一眼,如视蝼蚁,却特意停下来跟杨县的县丞说了一句话:“此人不仅伤风败俗通奸儿媳,更是伤天害理谋杀了发妻,实乃我大燕百姓之耻辱,罪不可恕。”虽然没有刻意加重语气,却不怒自威。
  这可是锦衣卫的副千户发的话,还是穿着皇上恩赐的大红纻丝纱罗服的副千户!县丞唯唯应了,语气阿谀:“大人放心,何有富种种恶行事实确凿,下官一定会从严审理!”
  陈岳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相送的易长安,不紧不慢又吐出了一句话:“不过何家其他人俱不知情,也不必牵连无辜了。”
  何志武差点没上前抱着易长安的大腿好好哭一哭了;就是易长安也微松了一口气,送别陈岳的态度更真诚了一分。
  眼看着陈岳领着一队人马走了个没影,易长安正要跟杨县的县丞寒暄几句,远处却有一骑飞奔而来,在易长安面前翻身下马,拱手揖礼:“易大人,我家大人特意命小人取了伤药送来,还有一句话让小人转告大人:请大人安心在家中过年即好。”
  传话的人正是当初被易长安夸奖老实的刘二柱,原来只是力士,如今已经着了正式缇骑的服饰了。
  想来是之前陈岳带的几人并没有随身带伤药,走之后特意打开行囊取了伤药出来,让刘二柱送来的。
  将伤药递到易长安手中,刘二柱又是一揖:“伤药和大人的原话小人俱已转到,小人告辞!”不等易长安道一声谢,就翻身上马追赶大部队去了。
  易长安握着手中的白瓷药瓶,怔怔看着那一骑飞尘,心中生出了疑问,安心在家过年即好?陈岳让刘二柱转告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旁杨县的县丞有些艳羡地看了眼易长安手中的药瓶,想到这人跟那位年青有为的锦衣卫副千户如此交好,今后也是不愁前途了,对易长安的态度更是热忱起来。


第47章 何家原不姓何
  易长安不得不以岳母丧事尚未办完,婉言推辞了县丞的邀约,不过为了官声着想,怕女婿告岳父不好听,因此去县衙告官是以墨竹的名义,但是过去听审,她这个原告的主家还是要去一趟的。
  等过完堂,此间事了,她打算明天送何太太大敛入土后,就赶回太平县去。何家……她是真不想再呆了。
  她和杨县县丞这边还在寒暄客气着,另外一边,何有富不知道为何跟田月桂却吵了起来。
  听到何有富一脸沉痛地怒斥了一句“都是你这毒妇当初勾引我”,田月桂“嗤嗤”厉声笑了起来:“我勾引你?何有富,我嫁过来第二天认亲时,是谁盯着我看得目不转睛的?
  是谁故意支使何志文成日去外地行商,又见天儿地把我叫到跟前来盘账的?又是谁那时在茶水里放了药,害得我失了清白的……”
  “住口!”逼奸和通奸相比,何有富自然是愿意选择后者,听到田月桂将当初的事抖了出来,脸色胀得紫红,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你失了清白?你当初躺在我身下的时候,可是说是我才让你知道了女子之乐,怎么,浪叫过了就——”
  县丞一个眼神,旁边押人的衙役连忙将何有富的嘴用麻核给堵了,免得他当着两位大人的面说些污言秽语出来。
  “好,真好!何有富你总想着让何家在杨县更有名气些,这一回终于如愿了!”田月桂对上何有富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突然大笑起来,末了却凄然喃喃低语,“要不是当初你逼着我喝下堕胎药,结果没把元儿打下来,却害得他心智不全,元儿现在又怎么会……”
  何志文在后来凑巧回家一趟,田月桂见服药后没有堕下胎,索性跟何志文行了事,决定把这孩子栽到何志文的头上。
  刚生下元儿时,田月桂是欢喜的,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她的孩子,这孩子身上流着的也是何家的血!
  只是没想到,随着时日渐长,元儿的异样逐渐显露出来,何志文只以为是早产才导致何元如此,却没有想到其实是因为那一服堕胎药……
  田月桂心中既悔又大失所望,慢慢对何元厌恶起来。那时何志文突遭不幸,田月桂假借伤心,将何元扔给了婆婆不管,却更加迷醉与跟何有富的中。
  她一个年青寡妇,本来是日子不会好过的,但是有何有富在身后,何家诸事都以她为先,好吃的先吃,好穿的先穿,甚至她一句话,就能通过何有富让何家任何其他人,包括婆婆都不得不吃瘪。
  这样的生活,田月桂又怎么会舍得放弃?只是她没有想到,纸,终于还是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
  那天要不是何庄氏疯了般地冲进来撕打她,还说要把她和何有富的不伦之情在族中宣扬,要把她关进猪笼沉潭,要让何有富身败名裂,事情也不会发展成后来那样……
  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回想起来,这世上她唯一对不起的,竟然就是她嫌恶的那个儿子——何元!
  何志武和王氏两人一心逐利,她又是这样一个污名,等她去了,何元怎么办?冻着不会有人给他添衣,饿着不会有人记着唤他吃饭……
  田月桂突然扭头看向易长安,泪眼婆娑:“妹夫,大嫂求你一件事——”
  怕她也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丑话,衙役麻利地将麻核塞进田月桂的嘴里。
  易长安看着冲着她唔唔直叫的田月桂,沉默着并没有开口,目送着两名犯人被押解远去,等仵作验完何太太的尸身,带着墨竹和杨县的县丞同行,一起去县衙里过堂。
  何志武也叫上了小杨管事,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
  因为陈岳来了这一趟,所以杨县县令当即升了堂。先是墨竹捡着能说的供叙疑点:“……后来我家少爷开棺祭奠,发现亲家太太的指甲缝里还有皮肉碎屑,小人更是怀疑起来……”
  县令忙叫了女牢子去后面验看,田月桂的胸前果然有几道抓痕,虽然已经结痂,也可以看出当初被抓得不浅。
  有小杨管事的口供,又取了何有富和田月桂的口供,两人杀害何庄氏的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唯一两名犯人还有争议的就是“逼奸”还是“通奸”。
  县令见县丞给自己打着眼色,附耳过去听了几句,转头过来就拍了惊堂木,把性质定成了“逼奸”,且此案伤风败俗,性质恶劣,何有富判了斩立决,田月桂判了绞立决,只等案情上报州府发还后就处决。
  若是斩监候或是绞监候,缓过一段时间或许能等到大赦,或许能以银钱折判,改为流放什么的,而“斩立决”却是绝不可能了。
  “斩立决”三字判词一下,何有富当场就吓得屎尿齐出,晕倒了过去,衙役忙掩鼻将他拖了下去,才拖到半路何有富就醒了,却是疯癫起来,流了一下巴的涎水也不管,只知道笑嘻嘻地唤着“桂儿,桂儿你真美”。
  易长安撇过头不想看何有富这丑态,被何有富口口声声叫着“桂儿”的田月桂却神色平静,只哀哀看着易长安:“妹夫,我知道叫你妹夫有些厚颜,不过我真的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易长安一点也没有兴趣,看了田月桂一眼,转身欲走,田月桂却提高了声音:“此事事关云娘!”
  易长安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转头看向田月桂,盯了她半晌,才拱手向堂上的县令和县丞一揖:“还请两位大人行个方便,容我与女犯问几句话。”
  县令和县丞自然没有什么不肯的,特意辟了一间厢房出来。
  田月桂双手已经上了枷号,易长安倒也不怕她出什么妖蛾子,留了人在门外候着,抬步走了进去:“说吧。”
  田月桂先抛了一句话出来:“妹夫可知道何家是如何发家的?”
  听故事?没兴趣!易长安搁了手中的茶碗起身就要走,田月桂也不敢再弄什么渲染铺垫了,压低了声音急呼了出来:“何家原不姓何,而姓姜,何有富的叔祖是前梁朝内务府总管的干儿子!”
  “前梁朝早就亡国了,姓姜也好,姓何也罢,跟云娘有什么关系?”易长安有些不耐地答了一句,“我们只管奉公守法过好如今安定的日子就行。”
  “妹夫难道没有听说过前梁朝虽灭,但是皇室却有一笔惊人的财宝被藏了起来?”田月桂怕易长安又走,赶紧说了重点,“何有富的叔祖当初就得了他干爹的一些遗物,掘出了一些财物,这才让何家发了家;因怕被追缉,还特意由姜改姓了何。
  何有富的叔祖认了何有富的爹当儿子,带着何家到杨县安了家,他手中一直握有前梁藏宝的其中一把钥匙,何有富亲口跟我说过此事,我也亲眼看到过那只放钥匙的匣子。那样一大只沉香木匣绝对不是何家这样的人家能够有的……”


第48章 残破绣片
  藏宝之类的传奇,对别人可能是一个莫大的诱惑,对易长安来说,却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特别是这藏宝还牵涉到前梁朝!
  她自己因为隐瞒身份,对身为锦衣卫的陈岳还躲之不迭呢,要是再牵扯上一个前梁藏宝,只怕到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没有从易长安的目光中发现一丝火热,田月桂心里不由一沉。
  果然,易长安淡然开口:“这事想来如今也只有何有富和你知道了,何有富已经疯了,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至于你今天给我说的,就当我什么也没听到吧。”
  “妹夫你以为你今天什么都没听到就能过了这坎吗?”田月桂的语气急切激动起来,“何有富马上就要被处死了,何家出了这事,何志武也在杨县住不下去了。
  等何志武收拾家当发现何有富藏的那只匣子,他又不知道原委,肯定不会留着这只华而不实的匣子,而会转手卖出去。
  就算何志武没有发现那只匣子,这匣子以后说不定也会被有心人寻到,到时辗转找到何家头上来,想寻找更多的线索,云娘即使是一个出嫁女,妹夫你以为她又能置身事外吗?”
  不能……不管何家知不知道其他钥匙的下落,有心寻宝的人都不会让自己的事泄露出去,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
  可是,她也不能把这事情的原委说给何志武知道。只这几天接触,易长安就发现何志武贪利,如果让他知道这份藏宝的存在,足以让他头脑疯狂……也会牵连到云娘!
  易长安有些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田月桂却放下心来:“所以说,这只匣子还是保管在妹夫手上才最妥当!”
  是啊,只有保管,易长安又不能毁,毁了这匣子,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被找上门来?拿在手里,以后指不定还能有一份跟人讨价还价的底气。
  就像田月桂现在跟自己讲条件一样……易长安暗自深叹了一口气:“说吧,你想我做什么?”
  田月桂脸上神色顿时一松:“我想请妹夫把元儿带来探监,让我临去前再见最后一面。”
  想到之前在何宅门口,田月桂伤怀地喃喃低语,易长安一阵感慨,田月桂一直对何元不闻不问,这是临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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