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月-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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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谈得轻松,岳云知道他也是获功心切,责怪说:“天下哪里这么多便宜事。若是有捷径好走,为什么得到的消息都是绕走两道山梁,难不成当地地住户都是傻瓜?”
“切,那也看人。还保不准那些提供消息的人都是黄诚、钟子仪的探子和山贼乔装的呢。”王俊撇撇嘴。
于是岳云下令后队就地不动,自己跑到前面去追前军看个究竟。
军队已经开始踩了泥泞往前面开拔,见岳云追跑过来,都喊了说:“将军,这里脏,等我们把地踩实了。你再过来。”
脚下弥漫着一层薄雾,岳云定睛看看脚下泥泞绵软的地,环顾四面的山谷,觉出隐隐的肃飒,忙吩咐大家说:“队尾变队头,撤回去!撤退!”
岳云艰难的拔着脚往前面去喊走到队头地士卒,忽然前面一阵大乱,不知谁在大喊:“有水鬼。有人在下面拉着我的脚!”
惊慌的呼叫,岳云也觉得身体在下陷,越是动地紧就越是陷的深。
“坏了,进了吃人的沼泽地!”一位老兵惊呼,岳云忽然想起来戚继祖曾经对他讲过的故事,江南的沼泽地,貌似平原,却是踩进去如陷阱般恐怖,却是挣扎,人越是陷入得快。直到被沼泽吞噬。
岳云大喊一声:“不要慌!千万不要动,越动越是陷得深。”
“小官人说的对,千万别乱动,前面的人躺在泥里,像是躺在水里一样的躺下。”老兵喊着。
已经有还没来得及踩入沼泽的兵向回逃走,也有人焦急地对了沼泽里的兄弟焦急的喊:“出来呀,出来呀!”
明知道是死地,岳云大声喝止着岸上的兄弟,禁止任何人做无畏的牺牲再下来。
一边喝令后军的兄弟不必管他们,为了保证和张宪的夹击,速速去翻山梁继续前往黄诚水寨,一边在合计方法脱身。
“军令如山!谁若还是停滞不前在岸上观望误了战机,格杀勿论!”岳云喝道。
岸上一片唏嘘声四起,将士们捶胸顿足的呼喊岳云。
岳云只喊了桂平等几名亲兵留下帮了士兵们设法求生,声色俱厉地喝令所有岸上的士卒立刻出发去翻山梁前往钟子仪的水寨。
夕阳洒在一片沼泽里,许多士卒已经被泥泞没了腰,危机时刻,桂平等人也在山上急得跳脚束手无策。
岳云忽然灵机一动,吩咐大家将束甲的腰带都解下来,然后将那结实的牛筋皮带一条条结在一起。
众人本来都已经绝望,甚至有的年轻的士兵都落出眼泪。
老兵哭了说:“少将军,当年岳元帅在牛头山那仗,遇到危险也是不让弟兄们救他,喝令弟兄们去奋力杀敌。如今小官人真是一般模样。”
又有人说:“小官人,我们死就死了,可你还年少,岳元帅要多心疼。岳元帅一心为国,不能让他如此伤心。”
岳云一言不发,只是顾了结了长长的带子,望了望山坡上那棵老树,从没入泥中的箭囊中抽出支箭,将绳子系在箭尾。对了岸上的桂平喊:“你去接了,把绳子绕在树上。”
岳云弯弓搭箭,开弓如满月,那只箭飞一般拖着长长地“尾巴”直射上山脚那棵大树。
桂平惊喜的跳过去,解下那救命的绳子,同几位亲兵一起将牛皮绳索在树上系紧。岳云使劲拉了拉,觉得还能吃住力,吩咐身后的人说:“大家都把绳索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系紧。最后面陷得最深的人拉了绳子爬过去,一个人一个人来。”
看到救命的契机,有人不顾安排已经拼命的拉了绳子争相逃命。
“谁敢不听将令,我先斩了他!”岳云喝道:“若是没个秩序乱了阵法,大家都是死路一条!”
一句话震慑了所有的人不敢争先恐后的逃命。
有兄弟说:“少将军,你这方法不对。那些已经陷得深的,已经没了气力自己爬过去,要用绳子拉了他们上去。不如陷得浅的先爬上去,也好帮忙去拉人。”
岳云点点头,听下了手下的意见。
于是众人齐心的一个个的沿着救命的绳索要往回爬。
一夜之间,岳家军忽然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黄诚水军大寨外,三路大军夹击一夜间端了黄诚的水寨,全面缴获了水匪。
看着泥猴子一样的岳云,戚继祖哈哈大笑,指了岳云说:“岳云,你是遁地过来水寨的吗?”
张宪大军用了十日的时间清点物资,遣散水匪。青壮的编入岳家军,老弱的打发了去从良务农,发了钱饷安居乐业,临走一把火烧了水寨,征集了黄诚所有的甲船从水陆撤回驻地。
此时岳飞已经冒雨带了大兵赶到。
张宪率了岳云、戚继祖等将领进大帐复命。
成功的喜悦洋溢在众人脸上。
岳飞却一拍桌案,怒喝道:“把岳云给我绑出辕门,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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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降
劝降
句话张宪和戚继祖骇然,岳云本来是满心欢喜要在父自己如何带了军队机智的死里逃生,却见父亲勃然大怒,想是父亲在怪他节外生枝掉进了沼泽的事,慌忙跪下。
王贵、徐庆、牛皋等人纷纷求情,张宪更是不解的问:“请问元帅,岳云犯了何罪?才打了胜仗,为什么要斩杀岳云?”
“自以为是,不停劝阻,私自更改行军线路,险些全军覆没。不杀他,难以服众!”岳飞的威严无人敢犯。
张宪镇静的说:“虽然出了插曲,但岳云智勇双全,救出了部下,没有贻误战机。这回打下黄诚水寨,岳云当属首功,也是功过相抵吧。”
岳云奇怪,父亲才赶到驻地,应该不曾见到他的部队,如何知道这事?
“大哥,你这赏罚不公,我老牛就第一个不依!云儿就是一意孤行走那沼泽,也是无心之过~”
听到这里,岳云更是委屈,不知道父亲听了什么谣传,以为是他下令走的沼泽地。
正在争执不下,董先怒气冲冲的进到打仗:“元帅,前番朝廷派去说降的官员被叛军杀死了,杨幺那厮太可恶,还将官员枭首于大寨前示众。如今我费劲口舌派谁去杨幺水匪那里说降都是不肯去了,都给我磕头说,这种说降,就跟拿肉扔去喂饿虎一样,与其在叛军那里羞辱杀死,不如现在给他们一刀干净。”
岳飞一拍桌案说:“去跟他们讲,本帅亲自派去的人,绝对不会死!”
薰先露出尴尬的笑,似乎连他都不相信。
岳飞忽然转向岳云大声吩咐:“岳云听令!”
“末将在!”岳云高声应和,叉手听命。
“令你只身去叛军中劝降。带去朝廷的诏书,传达朝廷的恩典。”
“末将尊令!”岳云从父亲手中接过金批令箭,目光中没有丝毫地犹豫和恐惧。
薰先立刻无语。
“元帅,继祖愿意替岳云去水匪营寨劝降!”戚继祖抢前说:“岳云身上有伤,行动不便。”
岳云感激的看眼继祖哥,但岳飞却笑了说:“莫要再争,继祖,不是义父没想到你去,只是这去和水匪纠缠,定要个油滑会饶舌的人去。这云儿平日话最多。口舌轻薄,是最合适不过。”
众将听了都被逗笑,沉闷的空气也舒缓许多。
岳云出帐,听董先给他介绍着朝廷劝降的布署,知道眼前要去劝降的是杨幺三十多个水寨中比较大的一个盟寨寨主,王佐。
“这王佐可是太狡猾了。他先时读过书,当过秀才。他同杨幺下面的一位大王叫杨钦的关系很好。若是王佐能降,杨钦必降,只是这王佐十分顽固。而且杀过来使。”
岳云笑笑,耍弄了令箭离去。
王佐的大营,岳云被绑缚了去见王佐。
岳云抬头,眼前地王佐果然是一副儒生文静的模样,只是一双锐眼却如要洞穿人心般的峻利。
“跪下!”两旁的喽啰大喊,一只脚踢在岳云的膝窝上,岳云屈膝却又挣扎着直立起来。呵呵的笑着。
“王先生如何这般着急。等你得了朝廷招安的封赏,当了知州,官职自然比岳云这身经百战爬来地官职都高,岳云自会拜先生。也拜得名正言顺些。”
眼前的岳云根本不像传说中如雷神一般威武叱咤的样子,看起来一个俊俏英挺的少年。
王佐见岳云毫无惧意,反是嬉笑了同他说话,嘴角挂起一丝嘲弄的笑,拍拍手,帐外绑进来一位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人,衣不遮体,不停的呻吟。
一个炭火盆,喽啰用火钳字夹起一块儿火红的木炭,在那“血人”眼前一晃。那“血人”慌得直喊饶命,“咚咚”在地上磕头。
王佐轻蔑的说:“这就是要招安逃跑地下场。”
手下人扯开“血人”的腿,一股白烟杂着焦糊的气味呛鼻。那“血人”嘶喊一声就没了气息。
岳云却摇了头捂了鼻子说:“这就断子绝孙了。”
王佐大笑说:“岳侯是太看得起王佐派了小衙内亲自来王佐水寨呢?还是太看不起王佐,以为王佐会有惧色。”
“王叔父,侄儿叫你一声叔父不为过吧?”岳云那乌亮的眸子看来纯净如溪水湛澈,令人不忍怀疑。
岳云调皮地说:“正是看得起王叔父,家父才派了岳云前来,好歹岳云是岳家军主帅之‘子’;若说这断子绝孙,家父自然不怕,岳云是他的养子,没见这掉脑袋的活儿都是岳云出面吗?就是岳云戎马多年,战功无数,也没曾得到王叔父这一归降能得来的封赏丰厚。”
王佐心里暗骂岳飞狡猾,若是杀了岳云,反是杀了他的儿子;若是不杀岳云,又似乎他惧了岳飞。
王佐说:“若也是来劝降,就不必废话,看你年纪小,饶你条小命,回去吧
。
岳云狡黠的一笑:“岳云奉家严的命令而来是不假。不是来劝降,而是来帮叔父你逃命。”
王佐肆意的笑:“小娃娃,你倒是饶舌狡诈的很,你倒说说,你如何帮本帅逃命?”
“家父说,刀已经架在了叔父的脖颈上,只是叔父自己不知道而已。朝廷素来仰慕叔父才高八斗,不比杨幺钟子仪之流地水匪,杨叔父落草也是无奈有苦衷,所以朝廷素来有邀叔父回朝廷效力的意思。只是如今朝廷招抚各路义军,杨幺帐下三十多联盟水寨已经有很多寨主私下和家父讲和。按了朝廷的制度,如果能劝降或提了其他顽固不受招安地水匪的头来降的,官爵加倍。已经有人主动向家父讲,愿意献叔父的人头和叔父帐下大将地人头来降,而且这人就在叔父左右。”
王佐一拍桌子说:“危言耸听。你倒是说说是谁。”
众人也惶恐了互相看着。
岳云笑了说:“家父自然不会对岳云讲,所有密投大宋的,都是同家父直接接洽,大宋说话算术的,也保护这些愿意招安的义士。”
岳云的话即暗示了王佐的手下,他们若是私下来投,绝对的保密安全;也暗杀了王佐,他若是不降,天天没有安稳觉可以睡,随时有身边人去砍他。卖主求荣。
岳云安然无恙的回到岳家军军营,全营都震惊不已。
—
小衙内独闯地穴平安归来,看来传言说水匪如何凶悍的斩杀来使是假的。
王俊见到岳云一脸地尴尬,拉了岳云在一旁哭了说:“哥哥以为你回不来了,哭了几天了。会卿你别总吓唬哥哥,哥哥是对不起你。那夜迷了路,没能赶去和张宪统制汇合。只有带了部队回营了。还有,我王俊没你英雄,也怕死,还想了岳元帅能宽恕你,所以那天误入沼泽的事~~”
王俊目光躲闪,言语支吾,不用问,岳云也知道王俊定然是把责任全部推到了他身上。
岳云能原谅王俊把误入沼泽的责任推给他,但无法原谅王俊临战的贪生怕死。贻误战机。
“张宪统制要杀我,是王贵将军讨了我去他的军中。云儿,哥哥对不住你,我们还是好兄弟。”王俊说。
岳云拍拍他的肩。嘲弄的笑笑走开,径直去父亲帐中缴令。
王俊是王贵地一个远房族亲,所以王贵帮他也是自然。
晚上,岳飞唤了岳云来到帐里,看着烛光下面容姣好的云儿,十六岁的年龄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老将”。
岳飞问:“觉得委屈了?”
岳云低了头,应了声:“岳云罪有应得,父帅处置得对。”
岳飞哼了一声说:“抬起脸,让为父看看。”
岳云抬起头的刹那,嘴角拢起甜甜的笑。那星眸灿烂中闪熠着还未及隐去的泪光。
“还说不委屈,王雕儿的事,张宪都查明了。”岳飞说。
“起先心里委屈自然是有。但扪心自问,王俊私自改了路线误入水泽,岳云身为长官,自然有责。”岳云释然的说,反令岳飞意外:“但愿你心口如一。”
沉默片刻,岳飞问:“还不曾吃饭吧?朱大壮给你做粥去了,吃了再走。”
“不扰父亲歇息了。父亲改入睡了吧,儿子伺候父亲铺床。”岳云懂事地凑近父亲的床榻,岳飞一把拉过他。
“云儿,不必了。”
端详着儿子略显清瘦的模样,岳飞问:“听说你受伤了,要紧吗?让爹看看。”
岳云向后躲闪说:“没大碍。”
岳飞并没松手,边去解儿子的单衣,边问:“可是说地实话?”
“儿子怎么敢在爹爹面前打诳语?”岳云调皮的说,仍然是那脸灿烂的笑,不知道是发自内心还是敷衍。
“是吗?”岳飞一把拉开云儿的衣衫,扯落他的裤带。岳云一阵惊慌刚要去捂那伤口,腹上那红肿的箭伤疮有些狰狞。
“还说没事,怎么还肿着?这若是再偏一偏,怕是要伤了要害。”
“先是没事的,不过那天沼泽地里泡了就有些肿。”岳云说。
见父亲小心的醇弄他的伤口,心疼而又凄然的样子,岳云调侃地说:“爹爹不用担心,不会误了为奶奶生重孙孙。”
一句话岳飞抬起头问:“洞房夜那条白绫是怎么一回事?你母亲都对为父讲了。”
岳云一阵羞愧,不想媳妇竟然把这个尴尬事说了出来。
“该不该挨打?你自己说。”岳飞不依不饶的佯怒。
这时帐外一阵脚步声,屏风外牛皋的大嗓门:“大哥,在吗?”
岳飞应了声:“稍候。”帮岳云提系着衣裤,牛皋却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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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叛
平叛
云一脸绯红垂了睫毛闪在一边,牛皋揉揉岳云的头对“大哥,王佐派人送信来了,他答应归降了。”
岳飞一拍案子,兴奋的站了起来。
一批头领投降后,削弱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