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放-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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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很明显的,药是给女人喝的,可这齐宫里太监遍布,只有一个男人,是能令女人有身子的,而怀孕的是谁,她不用绞尽脑汁,这奸~情就水落石出了。
她片刻之后就去了勤政殿,这个时刻,齐帝一般都是在后书房的。
只是到了殿前,她一鼓作气而来,才迷茫了,她来做什么,质问齐帝?如果答案是她不能承受的呢?
不管了,她现在迫切的想见到他的面,至于怎么样,再说。
齐帝是在钓鱼亭畔和周廷玉下棋,几个文臣在旁观,两个风度容貌皆如玉的男人对弈,是一副很赏心悦目的面目,可是任桃华却半点也没心思欣赏。
“皇后娘娘。”
虞公公亲自搬了座椅,她在一旁坐下来看着,其实看着满眼黑白相间的棋子,她是一点心思也没在上面。
她面沉似水的看了半晌,齐帝终于瞥了她一眼,执着棋子却没有放下来,笑道,“皇后觉得,朕这步该如何走?”
她终于细致的看了面前的棋局,然后接过齐帝手里的白子,准确无误的放在了一处空白。
她的棋艺比起齐帝和周廷玉大人这两个国手,自然是远远不及的,可是也是过得去的,不能说下得很高明,但至少那把局势下毁是很容易的,她一子落地,好家伙,刚才还略占上风的白子,顷刻间折损了半壁江山,看起来败局已定。
围观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周廷玉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齐帝的涵养却似极好,脸上仍然含着浅笑,撩了她一下,眼波如秋水般深湛清冽,分明没有一丝的怒意,“皇后是在考验朕吗?”
任桃华挤出了假笑,“皇上还能赢吗?”
“朕试试。”
一局棋在沉默中继续,局势从艰难中,绝地反击,一线生机,渐渐突出重围。
任桃华心情更不佳了,这居然还能扭转情势,她瞪着周大人,没放水吗,眼瞧着那种时光过去,给齐帝斟了盏茶,那翠袖之下露出纤纤素手,动作轻柔闲雅,令人遐想无限。
她更憋气了,忍无可忍的站起来,轻声道臣妾告退,就不打扰皇上了。
她保持着皇后的仪态离去,打发了来送她的虞公公。
她在瑶光殿里哄了会儿景遂,终觉心烦意乱,就让奶娘把景遂抱走,出宫走走吧,透口气。
她执意要出宫,那个守宫城的侍卫头蒋都统,在亲自去和齐帝请了旨以后,派了一队侍卫保护她。
她出宫后,车夫问她去哪时,她茫然了片刻,下意识的道了句秦淮河。
到了悠悠的河畔,她就啐了口,怎么来这种地方了,还是对齐帝念念不忘啊,不是想出来散散心的吗。
“娘娘,要雇画舫吗?”
此时已是下午,日头偏西,河上画舫如织,阵阵笙歌艳舞,隐约可见长袖翻飞。
她摇摇头,就在河堤走走吧。
她打发了喜鹊远些,自个独自沿着河岸走着。
轻风吹着,水面皱起波纹如粼,凉风随着水汽拂过来,她渐渐觉得心静了许多。
她不知走了多久,是直到跌了一跤,才发觉徐知诰不知什么时侯已到了身后。
徐知诰扶起她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来,一边给她揉着膝盖,一边问她疼不?
怎么会不疼,不但摔得疼,她心也痛,她瞪着他,“你怎么来了?”
齐帝头也没抬道,“不是说过要带你游秦淮吗?”
她疼痛缓过来,就拂开齐帝站了起来,齐帝也起了身,微微皱眉看着她,“究竟怎么了?”
齐帝已脱下了那明黄的衣袍,换了身玄衣,玄衣如墨,在夕阳的余晖里,仿佛镀了层金色,样貌清俊挺拔,神色矜贵清冷,眼光却含着柔色,令人难舍,又爱又恨。
她适才已经想好,无关什么一生一世双人的想法,她只是受不住齐帝和别的女人一起,一想她就要疯了,与其等齐帝迷上小姑娘冷落她,不如她自个撤了,所以她对自个说,要是齐帝要是真和那小宫娥亲热了,她就不要他了,情断意绝,以后在大齐宫内形同陌路。
话虽如此,一看到齐帝本尊,她就舍不得了,心里直疼,一旦摊牌,以后真的要做路人夫妇吗?
她狠了狠心,伸手扯了齐帝就走,齐帝楞了下,任她牵了往另一个方向。
前面就是一片茂密的桃林,盛夏时节,浓荫茂密,走到了林子前面,任桃华道你让人都走远,远远的,十丈之外,我有话跟你说。
齐帝依言吩咐了跟在后面的穆宜。
进了林子深处,她四下看看,然后上前踮脚去亲他。
她也没管日头没下山,在这城郊野林里,她把齐帝推在树干上,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吞下了,齐帝只在一开始说了这光天化日的,她充耳不闻,后来也就随了她,任凭她施为。
她紧紧的缠他,又咬又啃,想,最后一次,她和齐帝最后的恩爱。
事毕,她觉得她比上次还要狠,看着齐帝那完美精实的身上布遍的抓痕牙印,都起粼子和破皮出血了,忽略过心疼的感觉,整理好衣裙,不发一言的轻身往林外走。
她刚走两步,就听得齐帝在身后调侃沙哑的轻笑道,“桃桃,提上裙子就不认人了吗?”
☆、第134章 凤凰台
她继续走,以后就不认人了,能把她怎样?
快出林子的时侯,她被徐知诰在后面牵住手,她从眼风里看到他衣衫不整胸肌坦露了一大片,不禁火大,甩掉他的手,徐知诰待要再牵她,却见她伸手给自已系带合衣,轻唤了声桃桃,听凭她动作。
任桃华是把他整得严丝合缝,才醒悟了,不是要形同陌路,可这不由自主的又霸着人了。
徐知诰看她懊悔的样子,怕她恼羞成怒,一把把她抱住,轻笑道,别气了,为夫错了。
她一怔,幽幽的咬牙道,“错哪里了?”
徐知诰抱着她笑道,“朕错了,但不知错在哪,皇后宽宏大度,能指点迷津吗?“
她怒,你不知道错哪还认错,她差点以为这是直承不讳了,而且这种若无其事的嬉笑口吻,真是让人不能忍辱负重,她脱口骂道鬼鬼祟祟不要面皮。
“朕怎么鬼祟了?”
她推开他,两人四目相对,在齐帝清冷漂亮深沉如墨的眼底,她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也是的,象鱼氏说的,一个当帝王的,何须心虚,瞒着已是顾及你了,这种感觉她受不了,索性挑明了吧,她也不是委婉的料子。
“好,你即和宫女花前月下私谐欢好,自古以来,这也是帝王常有的风流佳话,当让尚寝姑姑记了进御次叙,扶了个嫔位,正大光明的双宿双栖才是正道,可你偏偏敢做不敢当,怕她珠胎暗结,要太监熬了避孕汤药给人家,你一介帝王,做出这种窃玉偷香的事,又欲盖弥彰,钻穴逾墙始乱终弃,皇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枉为人主,你羞也不羞?”
长篇大论的,她说得流畅,纯粹是平日听李太后的训导太多,耳濡目染,这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她如今也是琅琅上口,说得义正辞严,齐帝该羞愧得无地自容吧。
听了她的话,徐知诰沉默良久,才道,“朕不是惧内么,若是正式封了她,皇后可能容得?”
她闻言气炸了肺,这不但是认了,还在寻她认可,她冷笑一下,阴阳怪气的道,“容得,莫说一个,便是上百个,本宫做皇后的还没这种气度?”
徐知诰望着她叹了口气,“撒谎,莫说一个,皇后连半个都容不下。”
任桃华眼泪已几乎夺眶而出,既然知道,还要这么做,她想也没想,伸手打了他一巴掌,脆生生的,结结实实的打中了。
齐帝没躲,只在她收手的时侯擒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个脸上,神色居然有了几分委屈。
“药是我喝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你为谁喝的?”
徐知诰过来拥住她,轻声道,“我就一个妇人,你说我为谁喝的?”
任桃华木木的任他亲着,还被他丢的炸雷轰得迷糊,一边在恩爱时热烈的要自个再生一个,同时却又喝着不让妇人怀孕的药,齐帝乍这么矛盾呢?
“走吧,难得出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柱香以后,她下了马车,才发现是到了江宁府西南的凤台山,是带她来游凤凰台吗?
在金陵凤凰台顶,极目看三山烟霞,观白鹭洲分水,浩瀚江水奔流不息,是何等惬意,可是这时侯已是夜晚,黑灯瞎火的,看到的只是一片夜色吧。
徐知诰把缰绳丢给侍卫,过来道走吧。
她摇摇头,虽然夜晚和冤家上凤凰台也是一件美事,可是她走不动了。
“朕背你。”
她伏在徐知诰的背上,只觉他步子稳健如履平地,两旁树木黑影幢幢,眼前流萤飞舞,嗅着山野里新鲜空气混合着他熟悉味道,听着他匀长规律的喘息声,她心里暖意融融的,不禁更紧的圈住了他的颈项。
高耸的凤凰台上,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此时也不是一味的黑沉沉的,反而是灯火通明,在四下挑着不少的盏四角宫灯,在凤凰台的东面,更是一片笙歌彩袖翻飞,似乎是有人在夜宴。
他们正是从东面的青石台阶上来的。
那边歌舞不断,宾客们却寂静了一会儿,是因为从东面台阶上上来的一对男女太晃眼了,是一对夫妇吧,并不算太年轻了,可是男的俊极,女的色绝,惊人的匹配,若不是那男的正背着那妇人,在这神话传说悠久的凤台上,他们都会以为真是九天上的神仙眷侣下凡。
那男子放下妇人扫视了一圈,他们才赶紧收回了眼光,这身气势,不同凡响,这天子脚下,卧虎藏龙,必是个做大官的,可也没见过哪个做官的居然亲自背媳妇的。
徐知诰牵着任桃华往凤台北角去了。
这北角上,平地拔起了一座十余丈的阁楼,她也没细数,好象都有七八层,反正她爬得都迈不动步,就看着齐帝说再不往上了吧,齐帝笑了笑,一把又抱起她,打横抱着她往上走。
似乎是到了顶层,齐帝才对一直跟着的碧珍和白梨道,你们在下面守着吧,不用上来。
俩人应了,白梨暗叹,这一路的,背完了又抱,自打齐帝来了,皇后就没乍走路吧。
上去后,她才知晓徐知诰为何执意把她领上来,这山巅上的高楼之顶,几乎有手可摘星辰的错觉,璀璨错落的星子挂在夜空里,似乎触手可及,简直太美了。
“好美。”
“你来过是不是?”
徐知诰道没有,他是真没来过,只是周宗提过,这是他和外室幽会的地方。
这顶楼上椅榻桌子一应俱全也罢,居然还一尘不染的,任桃华有些奇了,难不成有人来天天打扫不成?
夜灯在风中摇晃着,星河浩渺,两个偎依着看了会夜景,任桃华想拉了他回去,这么晚不回去明天李太后准会生气的,她说了句回去吧,一直在抱着她亲的齐帝却没有松手,笑道再呆一会儿,我这样回去好吗?”
她看着齐帝脸上那尚很清晰的暗红五指山,点了点头,也是。
后来就走不了了,她被齐帝支使着去拿东西,很奇怪这上面还有茶具,里面还有冷茶,就想也不知能喝不,却听到衣物悉索的动静,然后回身察看,不禁大吃一惊,然后面红耳赤的骂了声流氓。
徐知诰笑道,皇后,它一见你就这样。
她羞臊得不行,然后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见了那个姓种的小宫娥也这样吗,话一了口,她就后悔了,她才冤枉了齐帝,不宜疑神疑鬼的,就想着徐徐图之,暂且不提这个美得让人不安的小宫娥,可是如鲠在喉,念兹在兹,终究是没忍住。
徐知诰明显的错愕了会儿,才道了句过来。
徐知诰给她改着衣带,行云流水的解裳,抱着她分花插柳,满足的喟叹了声,才轻声道不会,这迟来的答案让她愣了一会儿,才欢喜起来,感到齐帝温柔的入她,娇吟一声抱紧他的强劲有力的腰腹,春~情袭来,哼哼唧唧的承受着他爱怜的占领。
她快要丢了身子的时侯,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娇痴的嚷嚷道,“二郎,二郎,把那个种时光调走,好不好。”
徐知诰飞快的随口道了句好,连续重撞着她,伏首低头含啜她娇嫩饱满傲然的桃尖,轻易的把她送上了云端潮顶,她似花开花落般的止不住痉挛纠缩,绞得他忍不住也低吼着随之出了华。
她伏在他结实汗湿的胸口平息着激情,两人偎依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又旧话重提,皇帝金口玉牙,说话要算数呀。
徐知诰亲亲她恩了声,这个种时光虽是国师特意告诫要留在他身旁的,可是他的女人却不乐意了,在那种快要得到的关健时侯提来,他本就爱恋之极,又怎么舍得扫她兴,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任桃华挺满意的,两人在这楼顶亲热一回,她不管不顾的说了,就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杜绝了后患,虽然做得不太光彩,那小宫娥暂且也无辜,可谁教她生得惹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铸下大错,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其实皇后不必忧心,朕不敢的。”
任桃华哼了声,只是不敢吗?
“真不敢,怕你不要我了,若桃桃不在了,便是有那米分黛三千,对我来说又有何乐?”
任桃华心头甜蜜,羞答答扭捏道,“我对你那般重要吗?”
徐知诰笑道,“天下纵有千娇百媚,也不及你的胡搅蛮缠。”
任桃华的娇羞刹那灰飞烟灭,待要咬他,却见眼前他的肩上已是伤痕纵横,终究不忍心,便凑过去轻轻咬了他的薄唇一口,听得徐知诰低哼了声,又是心尖又是宝宝的唤她,心里又是一软,就再也发作不起来了。
☆、第135章 大结局
到头来,还是在凤凰台住了一晚,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被齐帝唤醒,一起回了宫城。
她拐得皇帝一宿未归,果然少不了李太后一顿训斥,又罚她抄金刚经一百遍,在一个月之内。
她抄得昏天暗地的,后来还是齐帝看不下眼,帮她抄了大部分,可她拿着那些纸,这明显就是齐帝的笔体,他那么会模仿,就不能写得象点她吗?
徐知诰笑笑,“拿去吧,没事。”
眼见得限期将至,她硬着头皮把那叠纸交了上去,李氏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