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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贵女难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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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安坐在距离沈惠三尺远的绣墩上,对沈惠笑道:“书雪着急忙慌和我说惠姐姐病了,如今看惠姐姐精神尚好,我就放心了。”
  沈惠顿时泪眼朦胧,楚楚可怜抹着眼泪哭诉道:“我如今不过是数着日子熬着罢了,有什么好不好的。”
  “惠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元安接过书雪端过来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茶香悠长,是好茶,元安将茶盏放在书雪手里的托盘上,对沈惠微笑道:“惠姐姐穿的用的都是好的,可见二表哥待惠姐姐十分优厚,惠姐姐何必自己钻牛角尖?”
  沈惠苦笑一声:“我一个弱女子,守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我的夫君不待见我——”
  “惠姐姐,”元安打断沈惠的话,提醒道:“惠姐姐当心说错话,你该唤奕王主君才是。”
  只有被奕王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奕王府的曹宝珠才有资格唤奕王夫君,按礼,沈惠只能唤主君。
  沈惠脸色一僵,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她本以为元安会看在自己是她堂姐的份上给她留几分面子,可是没想到元安竟然言辞如此犀利,直接揭开了她的遮羞布,让她不得不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元安看着沈惠脸上露出熟悉的不甘,微微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般下沈惠的面子,可是她却不得不提醒,沈惠若是早早就看清自己,听卫老太太的话嫁给新科进士,就是堂堂正正的官夫人,也不至于被奕王利用了还不自知,若她还不看不清形势,只怕连如今这样平静的活法都保不住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元安最后一次提醒沈惠:“我知道惠姐姐来找我做什么,惠姐姐所求,我万万不能应,一来我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有未出阁的姑娘掺和别家内院之事的?二来我是奕王的表妹,这世上更没有当表妹的插手表哥妻妾之事的道理。”
  元安不等沈惠说话就起身,最后劝了沈惠一句:“二表哥和宝珠都不是那种会苛待妃妾的人,只要你安安分分,至少还有安稳日子可以过。”
  若是不安分,二表哥也不是那种会无脑容忍的人。只是这句话元安没有说出来,她想沈惠应该也明白。
  元安出门前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沈惠扑在被子上哭泣,这次哭得倒是真情实感。
  元安走出沈惠的院子,觉得心里十分不畅快,沈惠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却把自己一辈子算计完了,听说那位二甲的进士十分有才干,就连太子都注意到他了,只等着放出去历练几年,若是表现得好就要调回来。
  这些是沈明堂和元安闲聊时说的,沈明堂说这些时还十分替沈惠惋惜,她若是乖乖听卫老太太的话,不要几年她就是身负诰命的官太太了,如今虽然也有品级,却终究是妾室,还是个有名无实的妾。
  元安只盼着沈惠能想通,奕王府不是沈家,没有卫老太太庇佑,她还要作妖,奕王断不会饶过她。
  元安刚回到沈家,还没从车上下来,绿萝便急匆匆冲上来,对元安道:“郡主可算回来了,舜国的使臣已经入宫了,娘娘也去了,临走时让我在这等您,说您如果回来就回自己院子里,这几天都别出门了。”
  元安扶着小茴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对绿萝笑了笑:“辛苦绿萝姐姐了,我知道了。”
  绿萝陪着元安往许闲斋走去,一路上还愤愤不平骂舜国新皇无耻,拿尧国和虞国战事做要挟云云。
  绿萝正骂在兴头上,一回头却发现元安停在身后发愣,绿萝忙回身唤道:“郡主?”
  元安回过神,垂下眼眸看着手腕上价值连城的玉镯,听说这是南疆来的贡品,虽然比不上舜国脂玉贵重,但也是十分难得珍品,太后眼都没眨一下就给了她,这一只玉镯够多少百姓吃饱肚子呢?
  “父亲和曹世叔什么时候出征?”元安突然问道。
  绿萝忙回道:“听国公爷说边境局势紧张,只怕就在这几日了。”
  元安深深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哪场战役不是白骨累累,血流成河?若是两国真的开战,会死多少将士?他们又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
  元安举目四望,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她身为大尧郡主,受父母和百姓恩养多年。
  以天下养,当以身为天下。


第94章 
  今日沈明哲和沈明堂难得在家里; 元安让膳房做了一桌丰富的晚膳; 和沈明哲沈明堂以及秦氏在花厅里静静等着长公主和沈国公回来。
  秦氏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松红色镌花椅上; 垂着眼眸的元安,莫名觉得元安今日十分不对劲;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沈明哲; 发现沈明哲脸色十分难看,她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她有预感,今晚可能要出大事了。
  直到夜幕降临; 沈国公和长公主才从宫里回来; 两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可以想见今日和舜国使臣的谈判肯定十分不顺。
  元安听见前院来报,说家主和主母已经到了门口,元安忙让人上菜; 然后跟在沈明哲和沈明堂身后前去迎接沈国公和长公主。
  沈国公和长公主看到元安时脸色才好些; 沈国公怜惜地看着元安; 想到今日在宫里; 舜国使臣咄咄逼人; 非要沈家许嫁元安才肯派人去虞国说和; 而边境又传来军报,虞**队近来时时异动; 看样子就打算开战了。
  沈国公虽然有战神之名; 可是他也是最不希望两国交战的; 他曾经经历过多次战乱; 知道一旦两国交战,不管哪一方胜了,最后受苦的都是百姓。
  殊不知,兴亡皆是百姓苦。
  可是女儿好不容易失而复得,才在膝下承欢短短七年时间,让他把女儿嫁到万里之外的舜国,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长公主慈母心肠更是如此,别说舜国新皇许的是后位,就是让自己女儿去当皇帝,她也不愿意,她盼了整整七年才盼回来的女儿,她还没有疼够,怎么舍得!
  沈国公和长公主十分有默契地没有在元安面前提起舜国使臣,可是元安一看到父母的脸色就知道,舜国使臣想必是咬死了不肯松口。
  元安亲自扶着沈国公和长公主入座,亲自为长公主和沈国公布菜盛汤,十分恭敬柔顺,长公主手里捧着女儿双手奉上的汤碗,却微微颤抖,胸口一片冰凉,一口都咽不下去。
  知女莫若母,元安心里想什么长公主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一把握住元安的手,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安儿,一切都有母亲给你做主,你可不能犯傻!”
  其他人见此也红了眼圈,沈家都是聪明人,而且又是元安的至亲,是最了解元安的人,长公主和沈国公还没回来时,沈明哲和沈明堂就猜到元安的用意,只是他们都不愿挑破。
  元安也红了眼圈,后退一步,跪在长公主和沈国公面前,叩首泣道:“母亲既然知道了女儿的心思,就请父亲和母亲成全女儿。”
  沈国公无数次在战场上生死一线时都没有哭过,此时却虎目含泪,看着元安的眼神既有心疼不舍又有欣慰。
  长公主想一口回绝了元安,可是想到大尧无辜的百姓,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手撑着额头,默默垂泪。
  元安倔强地跪伏在地上,一副你们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长公主和沈国公还没会开口,沈明堂却忍不住了,他猛地从从凳子上蹿了起来,因为动作多大,把碗里的汤匙摔了下来,安静的只有哭声的花厅里响起了瓷片摔碎的清脆声,元安不自觉抖了一下,却坚持跪地不起。
  沈明堂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在花厅里来回踱步,突然指着元安怒斥:“你给我收起你那些心思,两国交战那是我们男人的事,与你一个闺阁女儿有什么关系?!从明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自己院子里,若是敢出来,我……我就……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是沈明堂第一次对元安这么疾言厉色,元安心里却只有满满的感动,她终于抬起头,挺直腰跪在地上,眸中含泪,看着沈明堂问道:“二哥哥早年也是经历过战乱的,可否告诉妹妹,伤亡最小的一场战役死了多少将士?”
  沈明堂动了下嘴,没有说话。
  元安又问:“请问二哥哥,一场战乱后,百姓要休养生息多久才能重新安居乐业?”
  沈明堂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元安再问:“以大尧如今的兵力,倾国之力面对虞国百万雄师,胜算几何?”
  沈明堂踉跄两步,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面无人色,元安这三个问题,字字诛心,他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
  元安又看向沈国公和长公主,她刚才的问题与其说是问沈明堂的,不如说是问沈国公和长公主的。
  沈国公从乱世中和弟兄们硬生生开辟出新朝,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战乱对百姓而言,比没顶之灾还要可怕,可是这是他的宝贝女儿啊!
  沈国公像是突然之间老了十多岁,一边是大尧百姓,一边是女儿,舍了哪一边都是在活生生剜了他的心头肉啊!
  长公主哭倒在沈国公怀里,指着元安哭骂道:“你这狠心的丫头,你让母亲怎么活啊!”
  元安含泪笑了笑,她知道父亲和母亲已经做了决定了,她是大尧的郡主,享受着百姓供奉的荣华富贵,也该到她护佑百姓的时候了。
  元安跪在地上,朝长公主和沈国公行大礼,长公主把脸埋在沈国公怀里不敢看,只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元安一礼没有行完,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沈明哲突然伸手阻止元安的拜礼,元安惊讶地看着沈明哲。
  她下定决心时,想过长公主会阻拦,想过沈明堂会不准,但是唯独没有想过沈明哲会反对。
  她的大哥哥,是年少就成名的少年将军,是心怀天下百姓的英雄,她和大尧百姓孰轻孰重,她以为大哥哥肯定心知肚明。
  沈明哲紧紧按着元安的手不让她动弹,面无表情看着元安道:“今日就算是我沈家满门男儿赴死,只要能救大尧百姓,我相信我沈家的男儿眼都不会眨一下,可你不同。”
  元安看着沈明哲,微微一笑,轻轻推开沈明哲的手,元安的力气很小,可是沈明哲却被元安眼中的坚定深深震撼了。
  元安再次对沈国公和长公主拜礼,沈明哲的手还伸在元安面前,却再也没有勇气去阻止。
  三叩九拜的大礼行完后,元安才对沈明哲道:“我是沈家的女儿,沈家的男儿连死都不怕,难道我还会怕嫁到舜国吗?”
  沈明哲浑身一震,深深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眼圈也慢慢红了。
  秦氏早就哭肿了眼,她自嫁入沈家就和小姑子关系十分亲密,她把元安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爱,长公主要为元安挑选夫婿时,她也帮着各种打听,但凡有一点不妥之处,她都要百般思量,就怕姑妹就嫁错了人,误了一生,可是如今,姑妹要嫁的人,他们连见都没见过,只听说那位舜国新皇长相凶悍,杀人如麻。
  她也跪在地上,抱着命苦的小姑子痛哭不已,老天不长眼,这样的好姑娘却要嫁给这种人!
  正月十五上元节,在家里过完最后一个新年的元安,身披凤冠霞帔,带着百里红妆,在承恩殿拜别亲人。
  因为当今已经起不来身,皇后要在行宫照顾他,故而承恩殿里,只有太子太子妃,奕王奕王妃,已经沈家一家。
  太后自从知道元安入宫自请和亲后就再也不肯见元安,直到今日都没有露面。
  元安跪在地上一一拜别,太子在元安行完最后一个礼时,亲自下了台阶扶起元安,一脸内疚:“表妹此去万里之遥,再难相见,要好好保重自己。”太子脸上愧疚之色越重,担忧道:“若是你在舜国受了欺负……”太子说到此处也说不下去了,元安远嫁他国,受了欺负又能怎么办?
  元安却对太子微微一笑,“那就请大表哥好好治理大尧,只要大尧强盛,元安在舜国就无人敢欺。”
  “表妹放心,我一定会励精图治,大尧一定会有无人敢轻视的一天,大尧就是表妹的后盾!”太子一脸坚定,眼中燃起熊熊野心。
  曹宝珠挺着肚子哭倒在奕王怀里,她一想到元安要嫁给说书先生口中凶残丑恶的舜国新皇,她就心痛难忍,元安那么好,为什么非要是元安?
  元安含泪对曹宝珠点点头,然后走到长公主和沈国公面前,再次叩首:“女儿此去万里,再也不能承欢父亲和母亲膝下,请父亲和母亲一定保重身体。”
  长公主强忍着悲痛扶起元安,像是一个送女儿出嫁的普通母亲一样,轻轻拂去元安脸上的泪水:“好孩子,你要好好的,到了舜国要时时给母亲来信。知道吗?”
  元安一一点头,眼看吉时将过,元安只能忍着悲痛拜别父母,踏上了和亲之路。


第95章 
  元安一步三回头; 恋恋不舍地看着越来越远的宫门; 有些失望地缩回脑袋。
  小茴轻轻握着元安的手宽慰:“太后娘娘是怕自己舍不得郡主才没有来的。”
  元安眼睛鼻尖通红通红的; 失落地点点头:“我知道外祖母疼我,她老人家虽然不肯见我; 可是把泰康宫所有的好东西都搬过来了; 那架势好像生怕我在舜国会没钱花一样。”元安扁扁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其实哪能呢,我是去舜国当皇后的; 哪里要她老人家那么操心?”
  “还有你和春桃!”元安重重地拍了下小茴和春桃的手背; “母亲把你们的夫婿都选好了; 你们嫁出去就是地主婆,偏偏放着临城的好日子不过,非要跟着我一起; 我不带你们; 你们还要死要活的。”
  小茴和春桃相视一笑; 春桃笑嘻嘻道:“我是个蠢笨的; 只有郡主不嫌弃我; 万一嫁人后受欺负了怎么办?还是跟着郡主好。”
  小茴也道:“我被娘娘送到郡主身边时就发誓; 这一辈子都要跟着郡主了,别说是舜国了; 就是郡主要上天; 我也要扒拉着郡主的腿跟上!”
  春桃也凑趣道:“小茴姐姐扒着郡主的左腿; 我就扒着郡主的右腿; 咱们一起!”
  元安扑哧一声破涕而笑,拉着小茴和春桃的手,心里满满都是感动,有小茴和春桃陪着,她到异国他乡也不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曹大人请留步!”
  元安突然听到远远传来一声喊叫,她好奇地推开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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