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按套路出牌-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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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九睁大眼睛,看得有些入迷,南诀突然开口问了一句:“美吗?”
“很美。”
“想留在这里吗?”
想!
这是第一个闪现在温初九脑海里的字,但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她又被南诀控制了!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没听见她的回答,南诀继续问:“你想一直陪我留在这个地方吗?”
想!
脑子里再次浮出这个念头,温初九努力咬牙克制,虽然她不知道南诀想做什么,但还是本能的察觉到危险,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真的不愿意陪我么?”
声音再次响起,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温初九摇了摇脑袋,再睁眼,南诀的脸变了样,温初九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低呼:“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妹妹,二哥等了你好久,你终于来了,陪二哥一起在这里好不好?”
好!
温初九想回答,话到了嘴边,在舌尖打了个滚又咽了回去。
不是的,这不是二哥,二哥已经不在了,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这只是南诀制造出来的幻觉。
温初九闭上眼睛,无论眼前的人说什么都不去看也不去听,良久,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温初九再次睁开眼睛,却见顾临风站在她面前。
他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穿着墨色劲装,身量颀长,宽肩窄腰,脸上是永远谦和温柔的笑,一双眸子微微弯着,盛满笑意,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师兄?”
“嗯,我在。”
“三年不见,你去哪儿了?”
温初九问,眼角留下泪来,泪珠有些烫,她眼睫颤抖了一下。
‘顾临风’温和的笑起,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柔声开口:“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哪儿也没去呀。”
一直都在她身边?
温初九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师兄你不会丢下我和师姐不管的,我……”
温初九的声音戛然而止,对了,还有师姐,站在师兄身边的人,从来都不是她,是师姐。
她和师兄之间,横亘了太多太多,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师兄都不可能选她的。
“师妹,我们一起留在这里好不好?”
“不好!”
温初九低吼,甩开‘顾临风’的手。
“你心里明明喜欢的是师姐,为什么要我留在你身边?如果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落得抄家的地步!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痛苦,如果不是你……”
说到最后,温初九泣不成声,只能抱着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为什么那些说好要陪她一直一直走下去的人都离她远去,留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一切?
“好了,别哭了。”
脑袋被拍了一下,温初九抬头,泪眼朦胧间,模模糊糊看见凤逆渊站在自己面前。
“我活了这么久,没见过比你更笨的人了。”
“我也没见过比你更无情的人!”温初九反驳。
大阎王似乎笑了一下,颇有些无奈:“是,你说得对,起来吧,难不成你想一直蹲在这里陪我?”
“嗯!”
肩膀被扣住,大阎王激动的问:“你再说一遍,你愿意一直在这里陪我?”
“我愿意呀。”
除了说愿意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第七十九章 跟我来
“君临!”凤珩衍出声喊住要从门外一闪而过的人影:“过来!”
“娘?”凤君临躲在门后,只探出一颗脑袋:“今日下雨,我在外面跌了一跤,脏的很,沐浴更衣之后再来给娘请安。”
凤君临说完要走,凤珩衍直接起身到门外把他拎进来,叫他浑身湿透,身上有朱红色的斑点,还隐隐可以闻到一些血腥味,眉头狠狠地皱起。
“你又去那里了?”知道瞒不过,凤君临低头极小声的开口:“就是去玩玩。”
“我不是说过不许再去吗!?”
凤珩衍拍桌,俨然已经动怒,她虽是女子,力道和内力却不输男子,那上好的?花梨木做的桌子竟生生被她拍出一道裂痕来。
被这么一呵斥,凤君临不说话了,梗着脖子低头站在那里,手攥得紧紧的。
这是他不服气的表现,凤珩衍隐隐觉得有些头疼。
这孩子一天天长大,脾气越来越倔,她也不能和他动手,只能耐着性子道:“去茶园把兵书抄一遍,不抄完不许出来!”
最后一句声音说得有些冷,凤君临也没反驳,老老实实低头行礼:“是,娘。”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少年负气离开的背影,凤珩衍晃了晃神,似乎又看见当初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
他总是温柔浅笑,平易近人,他总是谦和待人,彬彬有礼。
他是偃月皇室里,最卓尔不凡的皇子,即便被发配到北荒这样的地方,也无法掩盖他的光芒。
但……英年早逝是他此生留给世人最大的惋惜。
关于朝恒政变,民间有很多传言,有人说是他想刺杀陛下。被大内高手当场处决,有人说陛下嫉妒他的才华,将他赐死。
无论哪一种传言才是真的,唯一不变的是,他死了,连他的尸骨都不曾有资格埋进皇陵。
想得出神,眼眶不自觉的涌上几分酸涩,耳畔忽的传来男人的声音:“听说小城主回来了?”
掐断思绪,掀眸,就见凤逆渊提步从外面进来,大刀阔步的,明明和那人只有三分相似。却也让她移不开眼,起身:“的确回了,公子找他有事?”
她对他的身份心知肚明,嘴上却依然唤他公子,维持着表面上的祥和。
“没什么大事,我的随从不见了,想问问是不是和小城主一起出去贪玩忘了时辰。”
凤逆渊淡淡的说,眼神状似无意的扫过凤珩衍的脸,带着探究,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君临顽劣,我方才罚他去茶园抄兵书了,公子可随我一同前去询问。”
凤珩衍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凤逆渊也不推辞,微微颔首,熟门熟路的朝茶园走去。
还未走近,便听见少年不满的嘀咕:“娘每次都罚我抄兵书,这些东西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推门进去,少年正盘腿坐在桌案前,嘴上叼着毛笔,百无聊赖的翻看兵书。
看见他们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蹦起来站好:“娘!您怎么来了?”
因为起得太急,桌上的墨打翻,摔在地上。沾染着泥泞的白色鞋面上溅了很多墨汁,看上去狼狈得不像话。
少年的手还保持着想挽救的姿势,身体发僵,人也跟着窘迫起来,好像是不希望自己这样子被罚的样子被人看见,凤珩衍却敏锐察觉到他在心虚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凤珩衍的眼神微微眯起,看着凤君临的目光带了审视,这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他就是拧个眉,她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不过因为有凤逆渊在,凤珩衍没有轻率的开口询问,只低声呵斥了一句:“成天毛手毛脚的像什么话。给我站好!”
这一声说得有些重,凤君临连忙把笔放到一边挺直背脊站好,俨然一副等着受训的乖宝宝形象。
“公子有话要问你,待会儿记得老老实实的回答。”
凤珩衍交代,说完侧身示意凤逆渊问。
凤逆渊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今日下了雨,雨势不小,北宿城中街道全都用石板铺就,即便平日有些灰尘,下了雨之后也被冲洗干净了。
凤君临出了府,鞋子是湿的不足为奇,但不应该有这样多的泥泞。
除非,他出了城,但他鞋底流下来的水有些偏?,这样的颜色,应该是粘的?土,这种土,一般地表不会有,应该在地下,像南浔一些水田里,就有这样的土。
所以,凤君临应该是下过田或者……下过地底。
若是穿着鞋子下田,不会只打湿鞋面,连鞋梆子都会被打湿,能造成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去过地底!
那么地底……有什么呢?
这般想着,凤逆渊唇角勾起浅淡的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的随侍不见了,想问问小城主见过没有。”
被凤逆渊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凤君临心里很是心虚,不过他绷着脸,一点没敢表现出来,坚定的摇头:“没有,我怎么会带他出去玩!”
“是吗?”凤逆渊反问,语气听起来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凤君临听不出他是信了还是没信,连忙又加了一句:“真的没有!不信等他回来你可以问他!”
最后这一句明显底气不足,凤珩衍不禁摇了摇头,这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一直希望他能有城府,临危不惧,不说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至少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如今看来,他还远远不足,至少对上凤逆渊的时候,还有很大的差距。
余光瞥见凤珩衍摇头,凤君临心虚得更厉害了,很怕凤逆渊会接着再问什么。心里直打鼓,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凤逆渊没有再问他什么,只是颇有些疑惑,眉头微皱:“没有主人命令就敢随便乱跑消失不见的随侍,等他回来,定要好好教训一番才行!”
看他这样,似乎只想惩戒那个人,凤君临松了口气,放松下来,这一放松,身体便垮了下来。前后的反差很大。
凤珩衍越发感觉自己对这孩子太松懈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这孩子以后如何担得起整个北宿的重任?
“好了,这几日你就好好在这里抄写兵书,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娘!为什么关着我?”
凤君临不服气的问,还想为自己辩驳,被凤珩衍冷冷的看了一眼:“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
凤君临被噎得说不出话,拿不定主意自己该不该说实话,凤珩衍已经和凤逆渊一起走出去,凤君临想跟着出去,门口跳下来两个暗卫:“主子,请在这里抄写兵书!”
一看这两个暗卫,凤君临便知道自己这次是被关定了,只能恹恹的回去继续咬笔头。
凤珩衍带着凤逆渊去了书房,见他神态自若,并无着急,率先开口道歉:“请王爷见谅,这孩子平日疏于管教,今日才会对王爷撒谎。”
既然凤珩衍挑明了他的身份,凤逆渊也没有再遮遮掩掩的道理,坐在那里大大方方的受了这一礼:“那人虽然只是随侍,但怎么说也是本王的人,如今被小城主搞丢了,城主当如何处理?”
这话说得不重,甚至是和和气气带着几分商量的余地。
凤珩衍心里却是一凛,世人皆知,南?王在战场上是战无不胜的杀神,却不知道,他极为护短,只要是被他纳入自己人范围的人,谁若是动了,便如同与他作对。
当初镇西军会那么快被整编到南横军里,便是他用这一点飞快的收买了人心。
“我保证让王爷生见人,死见尸,如何?”
凤珩衍诚恳的回答,凤逆渊掀眸看着她,眸光清冽,带着一丝刺骨的寒:“若本王一定要见人呢?”
一定要见人,那便是不许死了。
但进了地下城那种地方,即便是凤逆渊,恐怕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吧。
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凤珩衍先讲明利害:“王爷,北宿城下面,有座地下城,里面除了没有阳光,和城中没有两样,下面汇聚了众多各国在逃死囚和奇人异士,其中不乏武功高强和擅长异术的人。那随侍既然是王爷的人,定然不会对危险半点察觉都没有,所以这事也并不全然是君临一个人的错。”
“所以呢?”
“我可以尽力带人去营救那位随侍,但我不能保证他一定活着。”
凤珩衍这话说得很明白也很直接,暗示了这下面有多凶险。
凤逆渊眉梢微挑,这三年他虽然一直住在南浔,却并没有闭塞耳目,对这座地下城也有所耳闻,本以为这只是那些在外面无法立足的人才会不得已选择的苟且偷生之地,如今看来却有着许多他不知道的门道,倒是比他想象中要有趣许多。
“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随侍,哪里能劳驾城主亲自带人营救?”凤逆渊突然松口选择退让,凤珩衍没有放松警惕,戒备的看着他,果然,下一刻便听见这人继续道:“不过这地下城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去处,不如城主带本王去逛逛,如何?”
竟然要亲自去?
虽然这里面掺杂着不少探究的意味,凤珩衍也不进有些诧异。
“王爷,这地下城人鱼混杂,没有法纪身份可言,王爷当真要亲自前去?”
凤珩衍提醒,虽说北宿与偃月国势不两立,但对于南横军还有凤逆渊。她都是敬仰和敬佩的,偃月国七个藩王,如今已去了五个,剩下两个是没有权势的闲散王爷,若没有凤逆渊撑着门面,恐怕这九州大陆,就要变天了!
曾经的一国独大,若是没有强将支撑,会成为多少人眼底的一块肥肉?届时天下纷争不断,又会惹得多少生灵涂炭?
没有经过战乱的人,不会懂得安宁是多么珍贵,也不知道生命有多可贵。
世人皆道战者嗜血冷漠,却不知真正冷血的,是那坐在金碧辉煌的殿堂里的人。
他们指点着江山,挥霍着人命。
“城主以为本王不能去?”
凤逆渊反问,凤珩衍定定的迎着他的目光,一脸坦然:“王爷肩上责任重大,不可轻举妄动,请王爷慎行!”
“北宿与偃月国向来势不两立,城主这般关心本王,可是有意投诚?”
“并非投诚,只是王爷愿隐瞒身份屈身住在驿站,便是表达了休战的善意,我作为一城之主。自然不能因个人恩怨行事。”
说到个人恩怨时,她的眼底泄出两分杀意,转瞬即逝,却没逃过凤逆渊的眼。
“身为一疆之王,一军之帅,城主可知,本王若是私自离开封地到这里来该当何罪!?”
这一句话惊醒凤珩衍,她眼底露出惊骇,这样的罪名,即便是皇室王爷,按律也当按照通敌叛国的罪名处决!
这样的死罪,凤逆渊是绝对不会去做的,除非……他是奉旨行事!
身为一国之主,却在这个时候把偃月国唯一的常胜将军调离军营和封地,他想做什么?
凤珩衍的反应在凤逆渊的意料之中,凤逆渊勾唇笑笑,低声说了一句:“偃月国,要异主了。”
异主!
这样的话,若是旁人来说,那是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