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相公回来了-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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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坐下来,一边拿了剪刀跟她一起剪,一边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青荷停下手,抬头看她,“阿姐,省城远么?”
青柳记得自己当初问过林湛一样的问题,她想了想,道:“听说骑马要两三天,坐马车的话,怎么也得四五日吧。”
青荷微微惊叹,“真远啊,听说省城富得很,那里的人眼睛都是朝天看的哩。”
青柳笑道:“真朝天看,那不得摔得鼻青脸肿?别人瞎说的罢了,哪里都有和善的人,哪里也都有不讲理的人。”
青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青柳看了看她,道:“小荷,最近徐公子还有没有来找过你?”
青荷一听,又垂了头,轻轻摇了摇,“我最近都做牛车来回,没有再遇见过他。”
青柳听了,心中却也没有多少喜悦,她想了想,试探着道:“其实……徐家也挺好的。”
青荷转开眼,没有说话。
她知道徐家很好,且不论家底,只说之前看戏时一面之缘,徐老爷徐太太都是挺和气的人。
只是……她自己没有底气。
她至今想不明白徐公子看上她哪里,要家境没家境,要才艺没才艺,也不是什么姿容绝色的女子,他怎么会偏偏看上她?
看他年纪也不大,十六七岁的模样,还是个少年人,看那日半路上拦下她的样子,行事也不是很稳重,会不会只是觉得有意思,逗着她玩的?说不准过一阵的,他遇到别的更有趣的,就把她抛下了,那会儿她又该如何自处?
有些东西不属于她,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拥有,免得整日担惊受怕,唯恐失去。到头来花费许多感情精力,却成了一场空。
就如、就如那个人一样……
青柳见她不愿谈及这个问题,心中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
她转头看到屋檐下挂着的一串棕榈叶,晓得是用来绑粽子的,便问:“家里糯米买了吗?今年要做多少粽子?”
青荷道:“买了,昨天我去镇上买绸缎,娘让我买了五斤糯米回来,已经泡下了,黄豆和蚕豆也都泡了水。”
青柳微微讶异:“今年怎么买这么多糯米?”
青荷道:“娘准备给你送一些。”
青柳忙道:“我们这两日就走了,你让娘别做那么多。”
青荷道:“她一会儿回来,你自己跟她说,不然她可不会听。”
青柳笑着摇了摇头,又问:“大伯二伯家里最近怎么样?”
青荷道:“挺好的,就是大娘这几天又有点不高兴。”
青柳道:“怎么了?大堂哥的生意不是挺不错的么?”
青荷撇了撇嘴,道:“她之前来家里,想让我教大堂嫂做绢花,我没同意,她就气恼恼的,还跟奶奶说,我早晚要嫁出去,是别人家的人,大堂嫂却是咱们李家的人,有这样赚钱的营生,怎么能不照顾自家人?”
青柳听得心里来气,道:“她倒真敢说,奶奶跟着她说你了?”
青荷点了点头,“她也说了几句,说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计较,不过倒也没太逼我,见我没说话,就拉着大娘走了。”
青柳心里思索一番,又问:“这两日你见了大堂哥,他有没有说什么?”
青荷摇摇头,“大哥没说什么。”
青柳听了,便觉得事情不太乐观。
大娘来家里的事,大堂哥肯定知道,但他事后却一字不提,是否在心里也默认了大娘的说法?
当初他能阻止大娘来托她帮忙,是念着与她的兄妹情谊,不想令她为难。现在尝到了绢花的甜头,实实在在的银钱入了手,他的心态是否如一就不好说了,只怕心底未必没有挣更多钱的想法。
毕竟说到底她和青荷只是他隔了一层的妹妹,那一头却是他的娘亲和妻子,而且又有了利益的诱惑。
她道:“小荷,咱们得留心别的出路了,和大堂哥的生意,未必能长久。”
青荷心里一惊,仔细想了想,便明白她的意思,她点了点头,道:“正好,阿姐,我最近去镇上,有时也去铺子里看看,看别人做的绢花,虽精致,但也不是不能企及的。我想不如咱们也多下点功夫,多花些本钱,做得更精美一些,直接拿去铺子上,问问人家收不收。”
青柳赞许道:“可以,你可以私底下试一下。大堂哥那里要的绢花,仍旧照常给他,除非哪一日他说不要了,不然就算真的要断了生意往来,也不能由咱们先提出来。”
青荷点了点头。
不久后周氏和李大山回来,听说青柳过两日要去省城,周氏担忧地拉着她交代了许多话。
不久后,青柳回了林家,林家几个男人已经从县里回来了,一家人一块吃过晚饭。
饭后,林湛端着一盘红彤彤的杨梅回了自己院里,他坐在桌子旁,拿起一颗杨梅往上抛,然后张着嘴去接。
杨梅虽有几颗红得发黑,可尝着还是有点酸,青柳怕一会儿倒了牙,吃了几颗就停了手。见林湛玩儿似的吃了半盘子杨梅,她忍不住道:“少吃点吧,小心牙给酸倒了。”
林湛拍拍胸膛,自信满满,“媳妇儿你放心,我牙齿好着呢,小时候吃多少也不倒牙。”说着,似是为了证明,特意挑了一颗不怎么红的丢进嘴里。
青柳看得酸出不少口水,忙道:“就算牙不会酸倒,吃多了也会上火,留一点明天吃吧。”
林湛摇摇头,“就这一点了,让我吃完。”
青柳这次却很坚定,见他不听劝,直接端过他的盘子放到屋外去,不让他再吃。
林湛眨眨眼,看着媳妇儿绷着的小脸,把多余的话憋回心里。
说起来,媳妇儿这样子让他有点小怕呢,说话都不敢大声了,好在是在自己屋里,没别人瞧见。
青柳不再理他,专心练字。
一旁安静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听他嘶嘶地倒吸着气。
青柳没有回头,又过了一会儿,林湛扯了扯她的袖子,可怜兮兮道:“媳妇儿,我的牙好像浮起来了。”
青柳看他一眼,见他吃呀咧嘴的,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浮起来了,就是牙被酸倒了,跟你说不要多吃,你还不信。”
林湛忧伤道:“小时候我一个人吃一大盘,都不会有事,难道我老了?”
青柳笑道:“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现在的杨梅还没熟透呢,谁来吃都酸。”
林湛道:“那可怎么办?媳妇儿,你给我舔一舔吧。”
青柳羞恼地看着他,“还不正经呢,小心难受得夜里睡不着,我去厨房给你拿茶叶,含着嚼一嚼会好一些。”
林湛拉着她不让走,“不用茶叶,你给我舔一下就好了,真的。”
说着噘着嘴就开亲青柳。
青柳想躲,却被他整个搂进怀里,根本无处可躲。
林湛兜头亲下来,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啃啮,有力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在里头横冲直撞。
他嘴里仍残留着杨梅的酸甜,惹得青柳又流出许多口水,因嘴巴合不上,诞液便顺着嘴角往下_流。
她忙推了推林湛。
林湛却搂得更紧,一双手也不□□分,上下游走起来。
青柳憋得面色通红,好容易趁他离开一些,忙大口大口喘着气,小声道:“你才说让我、让我给你舔舔,怎么你自己舔个不停……”
林湛呷呷嘴,咦了一声,道:“媳妇儿,好像不怎么酸了,你再让我舔几下,肯定就全好了。”
青柳急道:“你乱说,哪有这样——唔唔……”
林湛又低下头去一阵乱亲乱啃,可不能让媳妇儿有说话的机会,不然就露馅了。
☆、揉一下
四月末的最后两天; 林家人一大早就出发了,照薛氏的意思,这会儿出发; 能在端午前赶到重安城。
他们共乘了三架马车,前头一辆坐着杨嫂子和另两个铺子掌柜的媳妇儿; 她们三人都是薛氏的陪嫁,原本一共有四人,另一个薛氏让她留在家中看宅子。
中间的马车最宽敞,里头坐了薛氏、青柳、锦娘以及瑞哥儿,最后一辆马车上带了几口箱子; 是众人的行李与见面礼。
林家几个男人并几名护卫则各乘一骑,围在几辆马车周围,放缓了速度慢慢前行。
薛氏在车里跟两个儿媳妇讲薛府中的规矩,免得她们二人到时露了怯。被人笑话几句到没什么,就怕她们年轻; 自己面上下不来。
青柳端端正正坐着,将薛氏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她心中其实最没底。锦娘当年与林鸿成亲时,曾去重安城拜访过,在薛府中住了一小段时间,已经见识过那家中的规矩; 况且她本身也算出自富贵之家,虽不如真正的大家讲究,可自小也是丫鬟伺候着的,又念过书; 眼界与一般女子不同,所以心中并不担忧。
青柳就不一样了。她自己的斤两自己知道,唯恐到时闹出笑话,让薛氏和林老爷面上无光,因此听薛氏讲起这些,更是如临大敌。
他们前行速度并不快,中午时到了平阳城,一家人下马下车,进城吃了一顿午饭,休整一番,才继续赶路。
傍晚到了平安府,林老爷命人先去城中预定客栈,今天就不准备接着赶路了。
青柳第一次出远门,坐了一天马车,下车时整个身子似乎仍随着车马晃动,踏在地上都觉得不太稳当,下半身还麻麻的。
林湛把马缰丢给小二,凑回来问候过薛氏,之后走到青柳身边,道:“媳妇儿,你累不累?”
青柳摇摇头,她虽身上有点酸痛,可这一天只是坐着,又不用晒太阳,又不用靠自己两条腿走,倒不怎么觉得累。倒是他们几个骑马的,今天太阳又大,晒了一整天,人又晒黑了些,她看林湛脸上汗渍沾着尘土,风尘仆仆的模样,有点心疼,小声道:“要在路上走几天?你和爹他们明天也坐车吧,里边宽敞着呢。”
林湛道:“不用,明天咱们就坐船了。”
青柳愣道:“哪里坐?马车怎么办?”
林湛道:“平安府有个码头,坐了船直接能到省城。这几辆马车让他们赶回去,等咱们要回来了,再写信让他们来接。”
青柳有几分新奇,她长这么大,只见过别人划着去河里打鱼的小竹排,正经的船都没见过,更不要说坐了。
薛氏见他们两个黏在一块,才只一个下午没见,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的模样,不由好笑,道:“先去楼上收拾一下吧,有什么话晚上再慢慢说也不迟。”
她一转头,见二儿子和儿媳也站在一处说个不停,只得摇了摇头。
各自去楼上房中洗漱过,雅间里已经摆好了饭菜,薛氏又让人在楼下大堂里布置了两桌,让杨嫂子她们并护卫车夫等也一起用饭。
今天一天大家确实都有些累了,吃过后闲话说了几句,都回了自己房中休息。
屋内没了外人,青柳才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腰。
林湛见到,忙走过来,大掌落在她后腰上,轻轻揉了揉。
他的掌心暖洋洋的,热意透过薄衫传到她身上,青柳觉得舒服了几分。
“别给我揉了,我就是有点酸,睡一觉就好了,你今天骑了一天马,累不累?”
今日前行的速度,对林湛而言,简直跟娃娃走路一样,若是他一个人,骑马飞奔,两个时辰就走完了。从前他日夜不停连奔四五日,都不怎么觉得累。
不过现在媳妇儿问起,情况自然不一样,他眼珠一转,道:“是有点累。”
青柳忙道:“哪里?我给你揉一揉。”
林湛原本要说是双腿内侧,临出口时又觉得那地方或许会让媳妇儿恼羞成怒,到时候不仅不帮他揉,还要生他的气,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改口道:“背上有点酸。”
青柳往后看了看他的背,厚实宽阔的一片,比她的两个背还大,她想了想,道:“你趴下来。”
林湛忙扒了上衣,上床趴好。
青柳红着脸,“衣服不用脱。”
林湛笑嘻嘻道:“我脱都脱了,媳妇儿你就凑合一下吧。”
青柳无奈,只得随他。她脱了鞋跨上床,挽起袖子,双手落在林湛肩头上。
手下的皮肉像是熏得太干,又放着隔了年的腊肉一样,硬邦邦的。他身上又有些薄汗,手按上去滑不溜秋,青柳不得不抿着嘴,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按上去。
林湛趴在那哼哼唧唧的,说实话,媳妇儿这点力气在他看来,还是跟挠痒痒似的,可他总不能照实说出来,不然媳妇儿不给他按了怎么办?那一双软软的手在自己身上按压揉捏,来回游走,想想都觉得来劲哩。
青柳使了吃奶的劲,面上涨得通红,鼻头上出了一层毛毛汗,听他这么哼着,面上更红,赶紧道:“你、你别喊了。”
让人听见,以为他们做什么呢。
林湛不但没停,还哼大声地哼起来,道:“媳妇儿,你按得我好舒服啊,再加点力。”
青柳羞恼不已,可是是自己提出要给他揉揉的,总不能半途而废,只得咬着唇,跪坐起来,上身前倾,几乎将自己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了手上。
林湛唔了一声,这个力道有点感觉了。
只是他还没感觉完,青柳揉到他身侧滑手的地方,一下子按了个空,随着一声惊呼,整个人就砸在他背上。
林湛吸了口气,挺爽的,就是不知道媳妇儿砸痛了没有。
青柳确实摔疼了,胸口高耸的部位,正好就砸在林湛硬邦邦的琵琶骨上,疼得她眼泪一下子就激出来,她趴在林湛背上,一时间说不出话。
林湛忙反手把她从自己背上抱下来,转过身来看她,见她面上通红,眼眶盈泪,立时心疼,“怎么了?哪里摔疼了?给我看看。”
青柳双手环抱,蜷成一团,那种地方,怎么好意思让他看。
林湛急得挠了挠头,想起什么,忙道:“包里带了师父给的药,给我看看,上点药好不好?”
青柳摇摇头,带了点鼻音道:“不用,不疼了。”
林湛哪里肯信,如果不疼,怎么会哭?他看着青柳的姿势,心中一动,难道是那两团软软的地方?
他想象着那面团似的两团砸在自己背上,被磕得红肿发涨的模样,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忙收敛了心神。
青柳始终不给林湛看,她今日坐车累了,刚才又出了点汗,在床上蜷了一会儿,竟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林湛一直坐在一旁,见她鼻息慢慢平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