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桐-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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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宁七爷的贺仪就送过去了,宁七爷还说了,七少爷夜里指定累得狠了,今天就别去打猎了,在庄子里让阿萝陪着,好好再歇上几觉。”
小厮一脸暖昧,爷们梳拢了女伎,这要是在京城,恭贺的早就挤满软香楼了,一是恭贺,二来,既然梳拢了,那就是挂上了招牌,但凡有点心的,都要排个日子到软香楼歇上一晚两晚的,女伎梳拢头半年,最挣钱不过。
苏子岚接过漱口水继续洗漱,一边洗漱一边发怔,宁七说十天,这可没用十天,要论调教女人,这宁七可真是有一手,他说他在北三路不管看中谁,只要勾勾手指头,看样子真不是假的……
他长那么好看,姐儿爱俏……
唉,这个北三路来的野蛮人,还真有几分不简单,小七得了手,往后是不是就能丢开了?这事也说不定,万一食髓知味……
苏子岚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唉,小七这艳福真不浅,阿萝那股子娇媚,可遇不可求啊,要是……
咳,这事以后再说,得去小七那儿看看,这一趟可真是……热闹!
宁远一身宝蓝骑装,摇着把折扇以示斯文,大步进到墨七院子里时,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墨七堵在卧房门口,周六少爷正上窜下跳,揪着墨七不依不饶,“不行不行!出来,就算打猎不能喝酒,怎么得也得一人捧杯茶,阿萝呢!我告诉你啊小七,这可是我的庄子,我看你能往哪儿藏!出来出来!这新人破瓜,你这一夜快活极了,好歹也让我们看一眼美人儿!”
“七郎,您快把他拉走,衣服都让他揪坏了。”墨七一眼看到宁远,象看到救星一般,急忙掂着脚尖高声求援。
“远哥来了,别人也就算了,远哥来了,你还不赶紧把她叫出来!远哥这杯茶可不能不敬,没有远哥,哪有你昨天一夜风0流?”周六少爷继续不依不饶。
宁远站在门口,先团团和众人拱了拱手,这才抖开折扇,点着墨七和周六少爷道:“小六说得对,礼不可废,大家说对吧?赶紧,一人捧杯茶,我们好去打猎。”
满屋子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们齐声叫好。
“七郎,您……”墨七一听宁远这话,急了,两只手紧紧抓着门框,宁远笑眯眯等了片刻,看着半点动静也没有的内室,哗的收了折扇,扬声叫道:“凤娘呢!去把人请出来!”
屋门口的卫凤娘答应一声,也不见她有什么出奇,却几步就越过墨七,掀帘进了屋,片刻功夫,卫凤娘掀起帘子,阿萝脸色绯红,显的比往常更加娇弱妩媚了几分,出了屋,头也不抬,福了一圈。
“唉哟,这一看就是承了雨露,看看,这味儿就出来了。”周六少爷是个真正的浑不吝,上前一步,伸手抬起阿萝的下巴,墨七上前一巴掌打开周六少爷的手。
“别低着头,抬着头多好。”宁远站在门口,远远看着阿萝,发了话,阿萝头低到一半,又慢慢抬起来,怯生生环顾四周,却不敢往宁远那边看。
“行啦,饱了眼福就走吧,再晚可就猎不到好东西了。”宁远看了眼有点想急眼的墨七,打个呵呵招呼众人。
周六少爷趁墨七不注意,伸手在阿萝脸上摸了把,“这下真是媚入骨子了,等回到京城,爷去捧你的场。小七,你真不去打猎了?也是,你把最好的都猎到手了,走了走了,小七,乐归乐,注意身体啊!”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暖昧话儿,跟在宁远后面一涌而出,出门上马,撒开细犬,一路人喊马嘶,吵吵闹闹的往山里去。
宁远勒着马,走在不前不后,留意着季疏影、吕炎等人,季疏影和吕炎等世家子弟,禀承君子习六艺,至少骑术上是过得去的,李信在外面游历了好几年,陆路基本上都是骑马,骑术更不差。
宁远稍稍松了口气,这山里他已经派人仔细盘过两三遍了,山势平缓,骑术过得去,只要控制好别有猛兽突然冲出来,不让大家受到大惊吓,就不会摔下马,出不了大事。
吕炎极少出外打猎,这会儿深入山林,身边马嘶狗叫,又是新奇又是兴奋,跟在宁家一个护卫身后,兴致勃勃的往前冲。
季疏影和李信勒马并行,时不时说着话,眼角余光不停的瞟着宁远。
昨天墨七的事,他知道的比众人都早,一个阿萝,至少笼拢的墨七不再和他为难,说不定……季疏影扫了眼紧跟在宁远身边,一脸崇拜的看着宁远的周六,目光从周六身上滑开,再看向周围。宁远收拢的这些人,不能细想,越想事情越多……
而且,季疏影的目光又落回周六身上,表面上周六处处讨好宁远,可实际上……这场打猎,说不定就是宁远用来讨好周六……还有那个阿萝!
季疏影眼睛微眯又舒开。
李信敏锐的觉察到季疏影的心不在焉,顺着他的目光扫了眼宁远和周六,目光立刻掉开,开始一脸兴致勃勃的打量四周。
季家的心结,文二爷和他掰开揉碎,不知道分说过多少回,季疏影,或者说季家,必定会试探宁远,以至于结盟宁远,这些,都是文二爷预料到了的,这会儿,季疏影就在观察试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四章 诱惑
一群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打猎,人叫马嘶,晕头转向,吵闹不休,竟然人人不空手,猎到了成堆成堆的野物,只能说在外围侍候的六月等护卫,以及暗中照顾的蒋大等人,实在不简单,也极其卖力。
中午,卫凤娘早就带人在半山腰寻了块景色绝佳的空地,长随护卫们驱虫驱蚊,挖灶支锅,架起烤架,现剥了几只鹿、野羊,以及野鸡野免等野物,又挖了许多野菜,砍竹筒蒸饭,烤的烤、炖的炖,凉拌的凉拌,野味盎然之余,味道竟相当不错。
午后,吕炎摸着鼓涨的肚子,他撑着了,也跑不动了,叫着要会文,卫凤娘忙带人在旁边林荫空地上铺了毡毯,现砍竹子架起竹床,摆上瓜果,命小厮生起炉子沏上茶,这一下午,居高临下,凉风袭人、青翠扑面,文没会出来,酸诗倒作出来不少。
周六少爷兴致正高,吃了午饭,跟着宁远,下午继续打猎,再往深山走,周六竟然遇到了一只威风凛凛的花豹,周六又是兴奋又是哆嗦,喜足勇气射了一箭,竟然中了,宁远又补了一箭,射倒花豹,因为是周六射中了头一箭,宁远说照规矩,这花豹是周六的猎物。
周六兴奋的脸都红了,坚持要把花豹放在他马上,看到谁都得拧着身子,露出花豹显摆一通。
游玩式打猎不到傍晚就结束了,众人回到庄子里,不过夕阳西下。
沐浴洗漱,都换了衣服出来,吕炎、季疏影等一众才子名士,对着远山夕阳、生机勃勃的农田,又是一通感慨,归园田居诸如此类,又诌了好几首诗。
周六和宁远也很快换好衣服出来,招呼众人,往庄子一头的麦场篝火玩乐。
麦场上的麦桔垛早就搬空了,四周早就熏了好几天的艾叶等驱虫驱蚊的药草,今天一早又净水洒地,反反复复不知道扫了多少遍,这会儿整个麦场透着清香,干净舒爽的让人十分惬意。
麦场正中生起了一堆极旺的火,用了果木炭,火上架着铜壶、烤架等物,另一面,极其显眼的挂着周六猎的那只花豹,以及诸人的猎物,猎物后面,一溜摆开七八个灶台,宁远和周六从京城带来的十来个厨子正忙个不停。
李信跟在吕炎和季疏影等人中间,打量着四周,心里叹息不已,从前常听人说,一朝高中,琼林宴簪花游,从此一步踏入荣华富贵,可象这样王侯之家的享乐,哪是一朝高中能够有的?
从进了京城,他以为紫藤山庄的日常供奉,已经奢侈之极,跟今天这场打猎比起来,紫藤山庄能称得上简朴了。
从中午,高子宜就从吕炎和季疏影这个群里,窜到了宁远和周六那一群里去了,这趟这样的排场,周六还说跟他远哥上回请客比不了,上次他居然没去,真是太遗憾了!
吕炎和季疏影并行,摇着折扇,悠悠闲闲边走边看边低低说着话。
离篝火十来丈远,围篝火半圈,设了绸布软椅,竹椅,竹榻,摇椅,甚至有极其厚实的毡毯,凭各人喜好取坐,季疏影选了竹榻,吕炎却要了把绸布软椅,李信挑了把摇椅,坐上去轻轻摇了几下,习习凉风中,十分惬意。
宁远和周六、墨七等人居中,其实大家围在篝火周围,说不上哪是中间哪是边上,不过宁远在的地方,好象自然而然就成了中心。
宁远光着脚,衣衫半敞,盘膝坐在张艳丽的厚毡毯上,旁边周六学着他的作派,也是光脚敞着衣服。
季疏影斜着周六,捅了捅吕炎,用不算低的声音笑道:“你瞧瞧,打一个词。”
“邯郸学步?”吕炎忍不住笑。
“错了!东施效颦!”
李信也忍不住闷声笑,宁远的作派,真不是谁都能学的,没有他的相貌风采,学起来确实一幅东施模样。
周六看起来自我感觉好极了,每看一眼花豹,他的兴奋就增添一分,一会儿功夫,已经把那张豹皮盘算了几百种用途。
宁远没搭理他,只和另一边的墨七说话,“……这一天,没累着吧?”
“瞧七郎说的,这一天真没那啥,阿萝……不太舒服,就是陪着阿萝在庄子里走一走,阿萝长这么大,还没到庄子里来过,看到什么都稀奇,你不知道……”
“你把阿萝梳拢了,那梳拢银子……”宁远可没功夫听他说阿萝,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什么梳拢银子?”宁远的话却被周六打断,“睡都睡完了,什么梳拢银子?回头给她打幅头面就得了,梳拢银子阿萝又拿不到,全是便宜了妈妈,这趟正好!”
宁远斜着周六,周六赶紧解释,“远哥,你不知道,阿萝那个妈妈,心黑皮厚,知道墨七疼阿萝,就狮子大开口,一开嘴就要一万六千六百六十六两**银,你听听这个价,想钱想疯了!”
“也不算多。”宁远慢吞吞接了句。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墨七眼睛亮了,头一回有人这么说,赶紧接话,“要是别人肯定不值,可那是阿萝……”
“阿萝怎么了?不就是媚气了点?远哥你怎么也这么说?”周六十分不爽,不过这十分不爽全是对墨七的,宁远这儿一分也没有!
“是不多。”宁远接过了话,“阿萝这样的尤物,媚气都在骨子里,十分难得,这鱼0水之欢……”
宁远冲墨七挑起一根眉,一脸轻佻,“是不是特别痛快?”墨七一脸傻笑,拼命点头。
“就冲这份痛快,就值。再说,也就一万多银子,算多?”宁远看着周六,一脸的这点银子也叫银子?
周六瞪着他,再看看不停点头的墨七,猛咽了几口口水。
“我想好了,不能让阿萝为难,也就一万多银子,回去就给妈妈送过去,我再给阿萝打几幅头面,做几身好衣服,七哥,你说,阿萝是戴珍珠好,还是金钢钻好看?”墨七絮絮叨叨,一脸兴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五章 搭话
宁远这几句话,墨七觉得句句都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这七郎,顺口就成了七哥,大家都叫他七哥么。
听到七哥这两个字,宁远眼睛一眯笑起来,“金钢钻不合适,太闪,跟阿萝的柔媚劲儿不合,珍珠也不好,太端庄,你弄套红珊瑚的给她,要颜色最红最正的红珊瑚。”
“我也是这么想的!”墨七猛一拍大腿,满脸仰慕看着宁远,宁七哥真是太知已了!
周六闷声看着两人说话,突然插话道:“阿萝呢?叫她来陪咱们喝几杯酒。”
“阿萝累了,我让她先歇下了。”墨七一下子警惕起来,宁远拍了拍周六,“一会儿让六月他们跳我们北地的舞给你看,用不着女人,你要是喜欢,回头到软香楼多歇几晚上,想要多少没有?”
周六闷哼了一声,“让他这么一捧,那阿萝……”身价又得往上窜这话,周六没好意思说出口,墨七的银子,一向是他最羡慕到嫉妒到咬牙的事。
宁远盯着他看了片刻,勾勾手指要了杯酒给他,“要是缺银子用,只管来找我,多的没有,万儿八千两的,哥这儿不缺。”
“瞧远哥说的。”周六有点不好意思了,“远哥手面这么大,我哪好意思再给远哥添麻烦……”
“银子这东西,不瞒你说,我从十四岁那年起,就自己挣银子自己用了,要不然,就凭家里那点月钱……我们府上不比你们,月钱少,我成了年,一个月也就一千两银子,够什么?连我一顿戏酒都不够,没办法,只好自己想办法挣钱,出了手才知道,挣钱这事容易,太容易了。”
宁远喝着酒,一脸懒散,周六听的眼睛瞪的溜圆,远哥的银子,都是自己挣的?他怎么挣的?这挣钱……能不能带上他啊?
“六月呢!”宁远没等周六说话,一声大吼,“给诸位爷上酒,把咱们北地的凯旋舞跳起来!”
“是!”六月应诺,几个穿着闪亮的护甲的护卫捧着托盘,跟在六月后面,六月从宁远起,先往左边,在每个人面前单膝跪下,从护卫手里接过巨大的银杯,斟满酒双手奉上。
高子宜上下打量着护甲、银杯,兴奋的两眼放光,接过杯子转来转去的看,“七郎,你们北边打了胜仗,都用这么大的杯子喝酒?”
“这是最小的,多数时候不用杯子,哪那么哆嗦,直接用头盔就行了,六月,一会儿你替爷敬大家一盔!”宁远举了举巨大的银杯,一饮而尽。
六月敬了一圈,取下头盔,护卫上前倒满酒,六月团团敬了一圈,举起头盔,喝的咕咚咕咚响。
一圈人屏气看着六月一饮而尽,再将头盔戴上,转身归入排好的队伍,一手执盾,一手拿枪,随着低沉悲壮的歌声,且歌且舞。
托着粗旷巨大的银壶,喝着美味的石榴酒,听着悲壮低沉的歌,看着简单却威势十足的舞,吕炎等人看的热血上冲,几乎热泪盈眶。
“真让人有种投笔入戎、纵马横杀的冲动。”季疏影声音微微有些哽。
吕炎这里还好,到底是文人,激动也有限,另一边就没这么文静了,周六少爷早就跳起来了,上窜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