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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替嫁以后-第80章

小说: 替嫁以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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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月见到孟氏也有点惊喜,互相见了礼,正要寒暄,只听薛嘉言的大嗓门跟着就道:“这么快和好啦,方爷,你欠我一席酒!”

    在他看来,小两口元宵都一起出来看灯了,那还能有多大矛盾。

    莹月呆滞又不可思议地终干转头看了一眼方寒霄一…他不要面子的?他们冷战的事他出去告诉给人听?

    连平江伯府里都没几个人知道。

    她脸就红了。

    孟氏看出来,嗔怪地先说一句薛嘉言:“你声音小点,多大点事,值得你宣扬。”又拍一拍莹月的手,笑道,“别不好意思,家常过日子,谁家没有牙齿碰着嘴唇的时候,都大度些,往后让一步,就和气了。”

    莹月含糊地应了声。

    薛嘉言附和,“就是,方爷除了不解风情了点,别的也没甚缺点,比你们府上那位二爷是强到了天上去一一我才那边看见他了,跟一帮子穿红着绿的纨绔招摇过市,随行里还带着妓子。他娶媳妇才多久,唉,我堂姐嫁给他真是倒八辈子霉了,怪不得三天两头被气回来,还不如就在家守着呢。”

    方寒霄眯了眼,往薛嘉言指点的方向看去。

    这几天,他和于星诚再三商议之后,决定于星诚照样弹劾,但他暂时还是不要出面。

    那一伙来历行踪至今仍成谜的凶徒如果是出自潞王麾下,那好办,这一回差不多也就一网打尽,如果不是,他过早把自己暴露,就不妙了。

    他能成事至今,正因为他和凶徒一样,也是隐在暗处,这一个残废前世子的身份让他自由游走,比翻到台面上活在许多人的注目之中腾挪余地要大得多。

    如此,他从隆昌侯府盗出来的账本就得另寻个法子面世了。

    这个法子倒不难寻,方寒霄很容易就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府里。

    方伯爷和隆昌侯的仇怨,那真是历久弥新,生生不息一一方伯爷通过联姻站队蜀王之后,跟潞王系更是不共戴天了,无论是从私仇,还是从利益,干掉隆昌侯与潞王都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方寒霄手头剩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借一借二房的手,捅穿此事。

    方伯爷人到中年,阅历心计还是有一些,直接去作弄他比较难,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精心设计,不过绕一道弯子着落到方寒诚身上,就好办许多了。

    方寒霄安排在了今天晚上。

    元宵佳节,以方寒诚的性子是不可能在家里老实窝着的,必然要出来,出来,就有可乘之机,方寒霄的埋伏早已为他打好了。

    ——这是方寒霄先前对与莹月出来赏灯有所犹豫的原因所在,他今晚有事要做,实在不便跟她一起,但眼看她淡淡转身牵着方慧就走,不知怎地,他还是忍不住跟了上来。

    他一路逛着,心里实际没停过,一直在计算时间。

    方寒诚那一伙才不只会单纯地逛逛灯会,酒,妓,诗,一样不能少。

    等他差不多尽兴的时候,也不会有多么清醒了。

    **

    方寒霄的推断一点也没有错。

    方寒诚等人很快就嫌干逛无趣,买了一堆灯,就近找了个酒家进去开所谓诗会了。开始还算正经,指定以元宵为题,两巡酒饮过,渐渐放浪形骸。

    方寒诚搂着一个妓子,斜倚在二楼窗边,把两扇窗户推得大开,对着满街璀璨灯火想着诗句。

    “月如——如——”

    酒入肚肠,他有点晕晕地,想不出下文来。

    他的文人朋友们催他:“二爷,如什么?可没有一直想的,再说不出,该罚酒一杯了!”

    他搂着的妓子娇笑着打圆场:“你们急得什么?我们二爷一肚子好文章,做首诗而已,怎么会想不出。”

    “既想得出,就快说!”对面的一个人催促,又有点嘲笑,“难道实在是好句子,想出来了也不舍得说与我们听?”

    方寒诚潮红着脸,他被众人催着,心里急,脑子里更晕,更想不出了,又拉不下脸承认,这时候忽见楼下走过一行人,眼睛一亮,把妓子推开,探身下去叫道:“大哥!”

    窗外正是方寒霄莹月等一行人。

    方寒霄原待再陪莹月方慧逛一阵子之后,就好托词天晚先叫她们回去,然后他再做自己的事,不想,提前在这里跟方寒诚会上了。

    他停了步,微微仰头。

    就便观察一下方寒诚的状态。

    方寒诚原是想解脱自己窘境才叫他,真叫住了,心头顺势涌上了另一层恶意,笑道:“大哥,难得你出来走一走,倒是巧,我们这里正会文做着诗,大哥也来同乐如何?”

    方寒霄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慌,跟这些纨绔混一起去。

    看清楚了方寒诚,他也就要走,方寒诚却不放弃,还放大了声音叫他:“大哥何必谦虚呢?你当年读书可是老太爷赞不绝口的,作两首诗还能难倒你,不至于不敢吧?”

    他自己正卡着做不出来,来这一出,既是找茬,也是有点祸水东引的意思。

    他这么一嚷嚷,他那些朋友也都拥到了窗边来看。

    还有人问:“二爷,这就是你们家长房的那个大哥?哑巴了的?”

    方寒诚大声道:“是啊!”

    那人便嗤笑:“二爷,你好不厚道,欺负哑巴干什么,人家话都说不出来,你喊人作诗?”

    另一个人应道:“说不出来,可以写嘛!既是方老太爷都赞赏过的学问,总不成不会写字。”

    方寒霄表情平静无波,重新往前走。

    方慧不忿,跺了下脚,气哼哼地道:“二堂哥喝昏头了,我回去要告诉祖父。”

    兄弟阋墙阋到大街上来,是什么有脸的事。她当着外人的时候,都没有跟洪夫人怎么样过。

    “大哥,你走什么?两首不行,就一首吧,又不要你做多少——就以圆月为题!”方寒诚酒意上头,趴在窗台上继续叫道。

    能在众人面前下方寒霄的面子,对他来说是个很难得的机会,他舍不得就此放过。

    因他居高临下追着嚷嚷,楼下周围一些赏花灯的游人此时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方寒霄脚步微顿,旁人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莹月正在他身边,当着她的面这样为人消遣,他心头有点过不去。那些养气功夫,这时候难以生效。

    但是要顺方寒诚的意作一首堵住他的嘴呢,说实话——方老伯爷的文化水平,得他两句夸实在算不上什么,方慧念那点书在他面前都够得上“赞誉有加”的评价。

    这不是说方寒霄的学问事实上很差,他当年确实是文武兼修,但从出事以后,他再没有心情时间耗费在诗词那些小道上,所谓的圣贤书对他的处境没有帮助,他也丢下多年,现在忽然叫他作什么诗呀干的——他一时真作不出来。

    七步成诗,脱口成章,那是曹植那样的奇才风采,一般人没这个技能点。

    “行了,二爷,别为难你大哥了,不愿意就算了吧。”

    “就是,给你大哥留点面子,非得要人给你承认不行不成?”

    “呦,爷,男人可不兴说不行的——”妓子在一旁娇笑。

    “哈哈哈,婉娘说得对,真是个可人儿!”

    楼上爆开一阵大笑。

    方寒诚心满意足,重新探头出来道:“大哥,你真不会作,就算了,我——”

    “圆月是不是?”莹月脸板得紧紧的,仰头。

    她一口气堵着,是要把自己堵到气爆了,以至于面对头一回见到的这么混乱的人员构成,出口的声音居然稳稳的,清亮,不带一丝抖音。

    方寒诚:“——啊?”

    “这么常见的题,用不着你哥哥来。”

    莹月毫不停顿,给他接着念下去一首律诗。

    她也不长于诗词,一般不写,但她启蒙自徐老尚书的手书,八股文都诌得出来,不过对仗比喻,真要想一首又有什么难的。

    有多好是算不上,但应付差事足够了——尤其她是个女子,她脱口答出这一首来,比出自方寒霄更为惊人。

    喧闹的二楼全员静寂发傻。

    莹月本来只想出来这一首——她诗词真做得少,但这口气一出,眼见将二楼打蒙,灵感忽然迸发,连着就报出了个“咏月之二”来。

    还是一首律诗。

    律诗在字句格律上要求很严格,因此看上去似乎比一般诗体难作一些,也更见功底,但莹月倒对这个还拿手一点,因为她的底子是八股——所谓八股,就是圈地为牢,对对仗格式的要求严到苛求。

    二楼众人:“……”

    莹月念完,自己信心也起来了,镇定问他们:“还出题吗?”

    没有人回答她。

    但二楼终于有人回过神来,盯着莹月,去推方寒诚,问道:“二爷,这姑娘是谁?”

    旁边人拍他:“你瞎?那明明是个成过婚的妇人。二爷,这么跟你大哥站一起,不会是你大嫂吧?”

    方寒诚:“……”

    他不想回答,但如嚼黄连的脸色已经给了别人答案。

    “二爷,你说你,知道你大嫂这样,你这时候惹你大哥干什么呢。”旁边人摇头叹气。

    人以群分,能跟方寒诚混到一起玩乐的人,水平大多也都那么回事,整天会文是假,享乐是真,莹月自觉一般的律诗震他们分量是足够了。

    以至于各自装个若无其事私语议论,却没人敢再往下搭腔。

    但也有个别一两个,比如那个醉眼昏花把莹月看成姑娘的,一眼接一眼往下瞄。

    莹月没有在意,她气出了,牵一牵方慧:“我们走。”

    方慧乐得快跳起来,脆生道:“好!”又美滋滋道,“大嫂,你真厉害!”

    她小嘴不停,叭叭叭好一通赞誉连着砸过来。

    莹月那口气下去,听得脸热不好意思地道:“没有我一般得很。”

    “哪里一般,可厉害了,那些人都不敢给你出题,大哥,你说是不是?”

    方寒霄走在另一边,嘴角扬得高高的,点了点头。

 102、第102章

    方寒诚满身酒气; 歪歪斜斜地走在路上。

    他走的这处已出了最热闹的地段; 灯火阑珊; 游人稀少,只间或有三两个人嬉笑私语而过。

    “二爷,您有酒了; 既不和他们玩,我们还是回去吧。”

    “是啊; 二爷,这地方冷清清的; 也没甚意思; 不如回家。”

    跟他出门的两个小厮一左一右; 出声相劝。

    “不——回!”方寒诚一把甩开小厮要搀扶他的手; 想冷哼一声——没哼出来; 只打了个酒嗝,“这里清静,爷正要一个人走走; 醒醒酒; 你们也滚开,不许来烦爷。”

    两个小厮哪里敢走开,但知道他现在心情极度差,也不敢再和他啰嗦什么; 只好闷闷跟着。

    方寒诚确实十分堵心。

    伸出去的巴掌打回了自己脸上,方寒霄走后,他一伙朋友里渐渐起了些讥笑之声; 这笑倒不见得有恶意,纨绔子弟多浪荡,嘴上没把门的,几杯酒下去以后,想说什么说什么,方寒诚若能自我解嘲,一笑也就过去了,但他没这个肚量,一赌气,站起说有事提前走了。

    走出来以后,就在街上吹冷风。

    没吹多久,酒意渐渐散去,不要小厮劝他,他自己也觉得傻了,把大氅拢了拢,转头问小厮:“替爷想想,还有哪里有局?爷换个地方取乐。”

    小厮听他还不回家,脸有点苦巴,道:“爷,这元宵佳节,阖家团圆的好日子,大家要么在家团聚,要么出来赏灯,哪有多少局。”

    “呸,废物,要你有什么用!”方寒诚啐了他一口。

    不过叫他想,他也想不出来,便有,人家也早凑一伙了,他半途加进去总是有些不得劲,便甚没意思地道:“算了,就依你这狗头,回家罢。”

    小厮大喜,殷勤劝道:“爷,这个日子出来没有空手的,您买两盏灯送给夫人,夫人看见了一定夸爷孝顺。”

    方寒诚想想也是,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转头往灯火兴盛处走去。

    走没几步,街旁有一条巷子,里面传出一阵私语。

    “你说这是隆昌侯府里偷出来的?可真吗?别是蒙爷的吧?”

    “爷,我多大的胆儿,敢骗您,不怕被您敲断两条腿?真,真得不能再真了!”

    “那可说不准,你不是说做完这一票就收手出京了,爷上哪找你去。”

    “那是不得已么,爷想,我这票做得太大了,侯府是多大的门第,发现了肯定饶不了我,这这块烂肉,怎么禁得起人家翻查,不跑,只有等死了。”

    “这话也对。说起来,你还怪能耐的,那样的高门大户你都能进去——嗯,这砚台好像真不错。”

    “也是凑巧,嘿嘿,大年底下,人来人往的,我扮个跟客人的小厮,他们没留意——谁?!”

    方寒诚正躲在墙边听得聚精会神,不想这个说话的人大约是做惯了贼的,耳目十分灵敏,不知怎么就发现了巷外有人偷听,急急探头出来,正好和方寒诚看了个对脸。

    方寒诚先慌了一瞬——旋即镇定下来,不是他特别胆大,他这样家世的爷们在外行走,根本不把蟊贼之类的下九流人物看在眼里,也不觉得这些人敢对他怎么样,他直起了身,还往巷子里打量了一眼。

    ——然后血有点冷。

    巷子里似乎在和蟊贼交易的另一波有四个人,各个膀大腰圆,这么冷的天都没穿棉衣,周身散发着非善类的信息。

    蟊贼回身:“唐爷,这小子偷听我们说话——”

    “唐爷”非常干脆:“揍一顿先,教他学会闭嘴。”

    一伙人直冲上来。

    方寒诚没料到对方这么不讲理,反应不及间已经挨了一下,他小时候怕吃苦,方伯爷为了讨好方老伯爷叫他读书,他以此为借口就势逃过了习武,书读得怎样不提,身子骨是真读成了一个文人的模子,只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好一点点。

    跟他的两个小厮倒是厉害些,但双拳难敌群殴,渐渐落入下风,只能在乱七八糟的殴斗里大叫:“住手,我家爷是平江伯府的世子爷,你们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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