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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倾国倾城-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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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嗣侧过头,有些嫌恶。心道这老妖婆真是色性,连女婿都要沾。
  但既是联盟,他也不好多说。
  “尚天雨那,可围住了?”
  “嗯。御林军出了百人,围在清凉居。”刘嗣点头。
  “都天明成婚,蓝墨亭外出公干,皇城铁卫便不敢硬出头的。”刘嗣道。
  平氏心里却总不踏实,“怎的都这么巧赶在一起了?”
  刘嗣冷笑,“这才是天赐良机。宣平私自出宫,连仪仗也不带。皇城铁卫暂时没主官,御林军,呵呵,谁叫她一意要换下曲衡,曲衡愿意和我们合作,这也是她促成的。”
  平氏点头。
  刘嗣抬手挥退其他人,上前揽住平氏腰,“太后就请放宽心吧,外后宫已经在我们掌握中。只等祈县传来宣平遇刺的消息,咱们这边,立刻请太后监国。庙时废掉中宫,您可改立尚天雨,到时再将我儿过继给他。呵呵,整个昆山派不会再找您麻烦,肯定一意支持的。您也不必在这闷气的内后宫里了。到时,您明正言顺地走上前朝,垂帘也好,监国也好,谁还会有异议?”
  平氏眼里闪过冷厉。忽而道,“耀阳呢?把他留下,我要亲自拾掇他。”
  刘嗣微微冷笑,心道,这浅薄的女人,不问江山先问情人。不过他语气却是更亲,“太后的话,咱们都记下了。他现在是前朝的首相,要动他,得让曲衡打头阵。到时,让朝臣们都找曲衡问罪,咱们收渔翁利。”
  “都是你鬼机灵,这么多计谋。”平氏似乎看到所有心愿得偿,甜笑着,偎进刘嗣怀里。
  刘嗣笑着搂紧她。虽然平氏年纪不轻,但保养不错,入手滑嫩,柔若无骨。两人早有私情,这下更是干柴烈火。
  刘嗣打横将人抱起,也不管前面的事了,先奔到后堂,将条案上的东西一下子扫到地上,将人放在上面。大手在平氏胸前衣襟上一扯,张大嘴一力啃咬。弄得平氏喘息连连。刘嗣心里冷笑,太后怎样,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也是在他手下成了一滩烂泥。又想到刘诩,那丫头倒是怎么瞅怎么有味道,只是可惜了,今夜就是她死期。刘嗣脑子里浮想联篇,手下不停,两人倒也鱼水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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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言下了值,并未回宫。
  在宫外,他有府。虽然不过夜,但有时未办的公务,要见的人,都会在府中办理。
  他的车驾刚拐过路口,远远就看见府门有些人。平日也是这样,办事的,投帖的,络绎不绝。
  慎言刚下车,家丁送上一帖。上书曲衡。
  慎言目光一紧。
  “大人,还进府吗?”
  “去石狮巷。”慎言吩咐。那里是曲衡别苑。帖子上约他在那里一见。
  慎言坐在车内,思绪有些飘散。
  别苑一别,他俩现在虽然仍同朝为官,却一日单独相处也没有。曲衡自见疑于陛下,便一直托病。近日慎言曾在阁里见到拟好的旨意,说是要将曲衡封边关去了。旨还未下,但已经用印了。
  慎言低头,看手中帖子,上面只一句话,“别苑,请与君践当日畅饮之约。”
  当日一别,他曾许诺,返京,会与曲衡同饮埋在树下的美酒,这约定,竟是在这种情形下得践。慎言苦涩笑笑。
  曲府别苑近在眼前。车驾直接入了中门,慎言撩车帘,看着翠植掩映下的一处高楼。第一次相见的情景,映入脑中。就是那一次,他成功地争取到了曲衡对刘诩的支持,也是那一次,曲衡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慎言闭上眼睛。以往不堪的岁月,象潮水,随着别苑大门的敞开,一齐如开闸般,涌进他脑中。
  “大人,请下车吧。”那个老家人就候在门边。
  慎言睁开眼睛,看见老人殷勤笑意。
  是了。第二回入别苑,是他重伤。曲衡亲自闯进男苑,将昏迷不醒的他带回来。至此,他彻底与梁相一党决裂。却也让陛下更加不喜。
  慎言从车内下来。站在天井里。四周仍是翠植环绕,有郁郁郁葱葱的沁香,和他养伤的那几个月没有大的变动。慎言眼睛有些湿了。
  “大人请。我家大人就候在房中。”老家人虚引。
  “好。”慎言点头,缓步上了台阶,一步步走近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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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末的京城,闷热。
  让人心内躁动。
  陛下私服出宫,京城风起云涌。
  这一日,由宫城内户锦和尚天雨被分别软禁开始,一个布置周密而严谨的大局,正随着慎言推开的这扇门,而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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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在郊外宿营,恐不安全。”云扬下了车,趁着月色左右看看。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刘诩从他身后走过来,“嗯,是不安全。就靠着云小将军你喽。”
  “哎,”云扬哭笑不得,“我的陛下,这不是这样算的。咱们带出来的几十名暗卫,虽然是精英,但若真是在这种地方被几倍之敌人围起来,便是战神再世,也不能全身而退呀。”
  “咱们紧赶些,走吧。”云扬多次夜行军,知道移动的目标远比静止时,不好打击。
  刘诩笑着捡了大石头地儿坐下,一副我就是不动的模样。
  云扬眉梢动了动,跟过来,“今夜……别是另有安排吧。”
  刘诩把他揽过来,“嗯,是有安排。”
  “咱们头一回,便是幕天席地……如今想来,确实别有趣味。”
  云扬正凝神细听,入耳竟是这话,气得无以复加,起身要走。
  刘诩拉住他,“哎,既来之则安之,你且平心静气。”
  云扬回头若有所思地看她。
  刘诩冷肃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又柔和笑意,“听话,陪我坐会儿。”
  云扬依言坐在她身侧,游目四望。四周景物皆笼在夜色里。
  “您总得告诉我布置了些什么呀,过会儿看措手不及。”云扬俯身替她烤野味,一边回头低声问。
  刘诩笑着看他脸庞。从今早起,她便让云扬易容了,“以后只这副面孔示人,不得违令。”当时自己很严肃地命令。
  如今看着面前完全陌生的面孔,也只有一双眼睛里,含着让他熟悉的清澈,如清泓流转。刘诩叹气地闭了闭眼睛,“不是要瞒你,须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夜兴许风平浪静,若有变,定是又惊又险……”
  她睁开眼睛,看着云扬,“熬过了今夜,一切都会云开月明。”
  云扬震动。有手下人给他递过那柄长剑。
  云扬接过来挂在腰间。双手奉上烤好的兔肉。
  刘诩接过来,一丝丝撕下来,吃下去。
  夜色渐紧。她敛了敛长衣,神态坚定而安定。云扬起身,单手拄剑,护立身旁。
  两人静静的,未再说话。一起守着月儿高升至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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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变(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慎言一章,慎言与曲衡对手戏。没床戏。
  月儿升上了梢头。
  整个别苑静谧而安详。慎言踏着月色,步上台阶,手指触到门棂。
  内堂一片烛光映照。曲衡只着便服,独踞在矮案后。案上陈着一只酒坛,两只酒碗……
  “贵客到了。”曲衡自案后起身,声如洪钟。
  慎言走进去,随手带上了门。
  “请。”曲衡伸手虚引。一双眼睛,却落在慎言身上,无法移动。
  慎言还穿着深色官服,更显得他如秀挺的劲竹。
  曲衡回过神来,慎言已经站在眼前。
  曲衡赧然笑笑,“深埋的美酒,衡已经亲手取出,”他拍开酒坛上的泥封,一室酒香。
  曲衡亲手给他斟满,端杯,仿佛又陷入了走了神。良久,又将酒放下,笑道,“耀阳刚从值上下来,先垫垫。空肚喝酒伤身。”
  他一边说,一边将案上小菜往慎言跟前摆。“来,尝尝。”曲衡又亲递过碗筷。
  慎言执筷,垂目看了看,面前满满的盘碟,皆是他在别苑养作时,喜欢吃的。慎言抿了抿唇,在心里叹息。
  停了良久,就在曲衡以为他根本不会动时,他缓缓挟了面前盘中的一片笋,放入口中。
  曲衡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微动的淡色的唇,眼底一片湿润。
  “倒仍是原来味道,清而不淡……”慎言咽下这口,微笑着看他。
  “呵呵,仍是照着你先前在这里的口味,连厨下的人,都一个未换,还是原来的……”曲衡絮絮又殷殷。
  慎言放下筷子,轻轻叹息,“大人,须知时间流传,逝者如斯,很多事情,转瞬,就已不复从前……”
  曲衡愣住。涩涩叹气。是啊,去年,当他将重伤的慎言亲手带进这里时,他虽然想让慎言做他宅子的主人,却最终尊重了他的选择,可今日,他再邀他来这里,却又是另番心境。真如慎言所言,他们全都变了,已经不复从前。
  可从前又怎样呢?想至此,曲衡万念难兴。
  “不过,即使这样,我们仍能践当日之约,还能在这别苑对饮,……”慎言轻轻放下筷子,端起眼前酒碗,“忆及去岁的那一劫,慎言亦感念大人相救之恩,相助的情义。”
  那碗清冽美酒,散发着醇香的气味,有着非凡品才有的琥珀光泽。“此酒,其味甘咧,酒力绵绵,乃是上品。酿酒师父曾言,因它越陈越醇,历久才更弥足珍贵,所以取名常念。是愿能够对饮此酒的人,常念生而美好,情义至纯。慎言在病中,亲手将它埋在树下,无论时过境迁,人心如果变幻,唯愿,能常念当日之心,至诚至纯。”
  慎言缓缓,将碗端到唇边,“大人如今能够亲手取出,便是应了酿酒人的话,咱们……可满饮此碗了。”
  曲衡完全呆住。呆呆地品味着慎言的话。
  “不。”他忽地醒过神,握住慎言拿酒的那只手,“耀阳,别喝……”
  临到最后,他终于心软了。慎言心中叹气,自己终未看错曲衡,“大人,耀阳已矣,面对您的,不过是他的躯壳。”
  “不。你是耀阳,”曲衡执着地握紧他手腕,用力之大,几乎打着颤,“我心里有话,憋了许久,我……只能对耀阳说。”
  曲衡眼里通红,蓄满了泪,“那时别苑,能亲手照顾耀阳,是我最大的福份。我要谢你,你如此信我,给我机会赎罪,我……我承认,我日夜都在肖想着你……”
  “……我此生最大的错,便是对你的那次轻漫。你却视仍我至诚至纯,这却让我无地自容。可是……”
  曲衡哽着声音,几乎是使劲全身力气,一字一顿,“可是,我不后悔。我真的不悔。发乎情,未能止乎礼,伤到了你,是我对你不起,但那一次,我真的不后悔……”他像梦魇了一般,反复重复。
  是的,他愧对慎言,却不后悔。只那一次,他虽强了他,但却是唯一次,能够离他那么近,能够完全拥有般。那一次,他用力抱他,用尽力气,癫狂之后心中却清醒。这个如暖日耀目的男子,终究是他得不到的。
  慎言长长叹气。
  执念。谁的心中,都有一份执念。曲衡的执念在耀阳,可如今,耀阳的壳子,早已经被剥下来,磨得粉碎,连灰都被岁月吹散。
  “大人看清。现在这里面装的,是一个叫慎言的人。”慎言重重地道出每一个字,仿佛要把这话,印在他们心里,仿佛只有这样,能让震醒眼前这半癫狂的人。
  曲衡愣住。他忽地起身,双手钳住慎言的肩,“不,你就是你,叫什么有什么关系?我爱的人,是你,不是什么耀阳,慎言,不是首相,也不是贵侍,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愿意照顾你,爱重你,尊你敬你,一生只有你……”
  一声声,犹如嘶喊。铁铸造的汉子,竟泣难成声。
  慎言轻轻晃了晃肩,想把他的手挣开一般。可曲衡的手指用力之大,连指节都泛白了。
  两人僵持良久,慎言缓缓别过头,终于红了眼圈。
  曲衡目光追过去,细细描摹他的眉,他的眼,他光洁的额和淡色的唇。慎言形状美好却坚定的下颌线条,让他痴迷。他缓缓地收紧揽着慎言的手,侧过头来,一寸寸,把唇压过去。
  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慎言缓缓垂下目光,把脸颊,侧到另一边去。
  “大人,……这不行。”
  连一吻也不行。曲衡怅然。
  “大人,慎言今生……”慎言方开言,曲衡突然止住他。脱力般,整个人挂在慎言肩头,哑着声音低声求恳,“别,别,千万别说如果有来生的话……”
  今生已矣,我不愿有来生。若真有来生,又哪里寻你去?或若仍能遇见你,却还得不到,还不如坠入无间。
  “慎言从不许来生……”慎言轻轻低语,却令曲衡全身震动。
  “今生,有幸,足矣。慎言,不想来生。”慎言沉静地看着曲衡。
  “有幸?足矣?”曲衡猛地用力,将自己从慎言身前推离,锐利地打量慎言的神情。
  慎言静静地站在那,神情安然。
  曲衡明白了他话音里的意思。他,从未走进过慎言的今生,更惶谈来世。慎言的世界里,从没有自己。
  曲衡目光幽深不见底,“好,好好。方才……没想再折辱你。本想借这回,把欠你的,还给你。不过,现在我终于明白,就算我自茬枕席,低到尘埃里,你也不会要。”他自嘲笑笑,“我先前对不住你的事,其实你本就没放在心上,你根本就不在意……对吗?”
  慎言垂目,无法作答。
  “你爱重宣平。”曲衡说出这一句,连心都绞碎。
  慎言眉跳了下,咬唇别过脸去。
  “你爱重宣平。”曲衡又一次揉搓自己的心,“你曾说过,身子不过是一副皮囊。为了她,你连一条命都可以甘心舍弃。可她呢?你看不到她都在做什么?她在外后宫,左拥右抱。她分给你的情义,能有十分之一二?”
  “我虽不在朝堂,但门生故旧,也会传些消息。她用你,却也防你。当朝首相,不结党,不纳门生,甚至府上竟连一个幕僚都没有,过得谨小慎微。明面上看,她将朝事委给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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