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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侯门有喜-第70章

小说: 侯门有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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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由夏青所训练得羽林军率立战功,在禁军十二卫中颇有威名,成为今上最为依仗的亲兵。于是,夏明忠也越发看重起这个原本一直没放在眼里的外室子,正巧他的嫡子夏正又十分不争气,前几年据说为了争一个清倌与人起了争执,竟被打得瘫痪在床,那真凶打了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夏正却几乎已成了废人。其余庶子风头更是无出其右者,夏青手握禁卫军权,又成了夏明忠唯一可依仗的儿子,即使在人才济济的夏家同辈中也可称得上拔尖。
    夏青昂首立于马上,眼角斜斜往旁一扫,就让许多侍立的宫女红了脸。要说这夏青功绩虽丰,在京城的名声却不太好。据说他终日流连花丛,性格放荡不羁,家中虽是姬妾无数,却一直不愿娶妻。为此夏明忠几乎托媒人将京城的世家小姐给他说了个遍,他却笑着将那些画像全扔了出去,还放出话来,他若要娶妻一不看家世二不看样貌,只要他觉得顺眼就成。这下可愁坏了媒人们,这位指挥使大人可谓阅人无数,谁又能说得清,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他瞧得顺眼。到今年夏青已经二十有八,膝下却连个嫡子都没,这下连夏明忠都心灰意冷,索性由得他去胡闹。反正以如今的夏氏的权势只需等别人攀附,若要联姻还有其他的儿子可以先顶着。
    皇帝的车辇停在了乾清门前,等待吉时奏乐出宫。夏青安排好守在辇车旁的羽林军,便拉着坐骑兜转回来,竟停在萧渡面前,他轻轻一跃就站在了地上,道:“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宣远侯。”
    萧渡因其身份对他诸多防备,只是抬眸淡淡应了一声。
    夏青却似乎对他十分感兴趣,只站在他身边不走,又道:“听说宣远侯所率得萧家军骁勇善战,关内关外无人能敌,不知比我手下的羽林军如何。”
    萧渡面色不变,淡淡道:“萧家军只识沙场征战,对付得都是茹毛饮血的蛮夷,哪及夏指挥使的羽林军日日守护皇城来得劳苦功高。”
    他话里摆明讽刺羽林军只在御前护卫,如何能与浴血边关、对战凶猛外族的萧家军相比。夏青却也不恼,眼看吉时将至,他翻身上马,却又笑得十分张扬地冲萧渡小声道:“若有机会,我倒十分想见识你萧家军的厉害。”这话中藏着的深意,让萧渡倏地眯起眼,他没想到此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心中越发觉得此次祭礼绝不简单。
    这时,身旁乐鼓声起,皇帝所乘的辇车缓缓驶动,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赵衍掀起了车帘,对萧渡笑得十分和煦道:“崇江也一起上来吧,朕有许久未和你一同乘车了。”
    萧渡挑了挑眉,却未做任何犹豫,扶着一个小黄门的肩便登上了御驾,其外的百官只道今上与宣远侯一向亲厚,随意谈论了几句也纷纷上车随御驾而去。
    浩浩荡荡的列队出了宫门,一路往京郊的皇陵驶去,本应是初夏闷热的天气,却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狂风,卷花扫叶地一路潜袭,将车门吹得嗡嗡作响。
    萧渡听着车外的狂风呼啸,却气定神闲地拿起面前的茶盏饮了一口,赵衍的目光在他托着茶盏的手上绕了绕,笑着道:“崇江对朕倒是十分放心。”
    萧渡将茶盏放下,道:“陛下若真得想要臣的命,臣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陛下既然不让臣死,说明留着臣这条命还大有用处,臣又何须担心陛下会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脚。”
    赵衍朗朗而笑,道:“果然还是崇江最了解朕。不过你找人为夏文博安得那些罪名,样样都足以置他于死地,实在让朕颇为头疼啊。”
    萧渡也笑了起来,道:“陛下太抬举臣了,其实,陛下若是有心保他,再多的罪名也要不了他的命。”
    赵衍叹了口气道:“他到底是母后最后疼爱的侄儿,这些年好不容易熬到户部侍郎的位置,若是朕连一条活路都不留给他,只怕会让母后伤心啊。”
    萧渡脸上挂起嘲弄的笑容,道:“那便要看陛下是要做个孝子,还是要做个明君了。”
    赵衍笑而不答,眼中却闪过一丝凌厉。这时,马蹄声减缓,车辇终于停在了皇陵门前。赵衍与萧渡下车远眺,只见远山隐隐,绿树葱荣,大穆国历年的帝后、贵妃皆葬于此地,整片皇陵修建得开阔,气势恢弘。
    赵衍在礼官的唱乐声中率着群臣缓缓走入皇陵,走过白玉石桥,祭过圣德碑楼,便准备入灵殿祭拜先祖。百官在石门外一齐跪下等候,赵衍正待踏上石阶,突然转头将目光在众人头顶上扫过,大声道:“宣远侯多年征战,保我朝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今日特准其随朕一同进殿拜祭,一齐告慰先祖。”
    萧渡心中咯噔一声,目光惊疑不定,竟迟迟未挪动身子,这时夏青已经分开群臣走到萧渡身边,道:“宣远侯,请入灵殿。”
    萧渡心知到了如此地步,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于是挺直背脊走到赵衍身后,随他一起朝灵殿走去。谁知石阶方才走了一半,守卫在两旁的羽林卫中突然传来骚动,有人高声惊叫道:“皇上小心,有刺客!”石阶下的百官一听,顿时惊慌失措地乱作一团。
    这时,几个黑色的身影从羽林军中杀出,直直逼向赵衍所在的方向。夏青面色铁青,长刀出鞘护在大惊失色的赵衍身前对羽林军喝道:“不准慌,先护驾!记得捉活口!”
    于是,本应肃然地灵殿外想起一片兵器碰撞的乒乓声,所有羽林军都朝赵衍围过来,护着他往内走,唯有萧渡身姿不动,只冷冷望着那些拼命厮杀的黑衣人,在心中冷笑着想到:今日皇陵内外禁卫森严,以夏青的手腕,怎么可能放刺客进到灵殿周围,甚至杀到皇帝跟前。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直直朝他刺来,萧渡心头一凛,一时间竟看不清这寒光是来自于黑衣刺客,还是身边的禁卫……
   

☆、第100章 056

巳正时分,狂风未止,反而越发肆虐。尘土和砂石被卷地腾空而起,将天光遮得晦暗不明。
    李嬷嬷推门进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抱怨道:“今儿的天也真是怪了,突然起这么大风,像来了妖精似得,害我才到门口眼睛就进了沙。”
    元夕正和萧芷萱对坐打着络子消磨时间,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她心不在焉地听着李嬷嬷抱怨,思绪却始终牢牢系在那个人身上:现在已经到了祭礼应该开始了吧,也不知道阿渡是否平安。
    萧芷萱看出她的心事,连忙劝慰道:“大嫂放心吧,大哥这么聪明的人,无论碰到什么事,必定有法子应付。”
    元夕勉强勾起唇角回应,目光中却是浓得化不开的焦虑,李嬷嬷存心想让她分心,便在一旁坐下道:“我今天出门买料子,你们猜怎么着,那个常在巷口卖胭脂水粉的小娘子居然变成了个小哥。我去问那小哥,他还害羞不敢答我。你们说,是不是那小娘子又找了个相好的。”
    她一边说一边捂嘴偷笑,元夕手上的动作却慢慢停了下来,蹙起眉追问道:“你说巷子口那摆摊的换了人?”
    李嬷嬷本意只想扯些闲话冲淡她的心事,眼看小姐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心中便有些忐忑,连忙点了点头。
    元夕心中“咚咚”直跳,总觉得有些不安宁,她又想了一会儿,突然“噌”地站起身,道:“我要出去一会儿,你们就在屋里呆着,别随便出门。”
    她疾步走到院中,用萧渡教她的法子,对着屋顶轻轻唤了一声,果然不出一会儿,屋檐上便跳下一个黑衣软靴的暗卫,对她跪下行礼道:“夫人有何吩咐?”
    元夕焦急道:“你们出去看看,外面是不是多了很多生面孔,我怀疑有人盯上了侯府。”
    那暗卫面色一变,随后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们都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元夕看着他的反应,顿时反应过来。
    那暗卫重重一叹,露出愧疚的表情道:“侯爷出府前,特别叮嘱让我们好好照看着府内外的动静。我从早上就发现不对劲,侯府外多了许多没见过的小贩,那些人人的身形一看就是练过武的人。甚至,我怀疑在外面的店铺里还藏有官兵。我们想过出去找救兵,但是派出去报信的人,全都没有回来。我怕侯府里出事,也不敢再派人出去,只有让所有人先守在这边,若有什么变故再随机应变。”
    元夕身子颤了颤,脑中顿时有些晕眩,果然今日之事是一个早就设好的圈套,可阿渡……阿渡该怎么办!
    她双手交握,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让自己冷静下来。无论萧渡发生什么事,她也要先保住侯府里的人,照现在的形势来看,坐以待毙绝不是最好的办法。她想了许久,终是抬头郑重道:“你听着,我呆会儿要出府,你们谁都不准跟着,都给我好好守在府里。万一有任何变故,你们要拼死也要带老爷和二少爷和小姐他们逃出去。”
    那暗卫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要以身做饵,先诱走一队官兵,让他们有更大把握去对付剩下的人。他连忙抬手阻止,道:“夫人不可啊!”
    元夕却挺直了背脊,目光凛凛强硬道:“现在侯爷不在,你们只能听命与我。无论如何我也是侯府的夫人,今上亲封的郡主,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你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好侯府里的人,他们若有任何闪失,唯你们是问!”
    那暗卫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她饱含威压的眼神逼了回去,只得死死咬牙,忍住胸口激荡的悲愤,朝元夕重重地点了点头。
    元夕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回房对萧芷萱和李嬷嬷她们扯了个借口,只说要出去办一样要紧的事,并坚持不让任何人跟着她。她收拾好一个小包,偷偷从角门走出,故意在巷子里左右观察许久,才急急朝外走去。
    一直走到长街上,感觉到身后响起若有似无的脚步声,元夕攥紧手中的包袱,努力压下心中的紧张情绪。她不知道那些人会派多少人跟着她,但是她确信的是:这些人暂时弄不清她的意图,也不知道她会去见谁,为了保险起见,一定会分出人手跟着她。只要萧渡不出事,他们绝对不敢随便动她,只是……
    她咬着唇甩了甩头,抛去那一瞬的惶恐和软弱,只在心中默念道:“阿渡……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快些回来!”
    与此同时,皇陵灵殿前的石阶上,萧渡正扭身一跃,险险躲过朝他迎面劈来的一柄尖刀。但四周形势已经越来越紧急,那些黑衣人各个身手矫捷、训练有素,极有章法地冲破羽林卫的守卫,朝这边步步紧逼。萧渡一眼就看出这些绝不是普通贼人,可他们到底来自哪一方,目的又是什么,他心头怀着种种疑虑,始终不敢放手一搏。
    就在他一边分神思索,一边步步退让之时,突然一柄尖刀从他腋下刺来,他一直紧盯着迎面而来的攻势,竟一时未察,险些让那人得手。所幸他对战经验丰富,连忙一脚蹬地跃起,避开那必杀一招,双腿又在空中一劈,正踢中从前方杀上的黑衣人。
    然而在他落地还未站稳之时,又有一柄尖刀从后刺来,萧渡心头一紧,正要回身再防,却只听“叮”的一声,那握刀的手竟被人从腕上齐根斩断,那手的主人疼得大呼一声,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被人一刀穿心,当场毙命。
    萧渡转头看去,只见夏青长刀染血,乌发被狂风追得高高扬起,正朝他挑衅地扬了扬眉道:“宣远侯,原来也不过如此。”
    萧渡懒得与他多言,只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尖刀朝赵衍的方向边站边退,他早已看清楚,羽林卫们各个神色慌张,正在浴血死战,可见这场变故他们提前并不知晓。所以无论是护驾也好,保命也罢,只有在皇帝身边才最为安全。
    赵衍此时已吓得面色惨白,浑身都是冷汗,因祭礼所戴得冕旒已在混乱中掉在地上,不知滚落到何方。萧渡边替他击退不断冲上的黑衣人,边回头对他道:“陛下,现在怎么办。”
    赵衍眼神还有些涣散,整个人仍处于怔忪中,萧渡努力判断着这神情有几分真实,突然听见空中传来一身极细极尖的呼啸声。他常年征战,此刻即使在乱兵之中,也能毫不费力的分辨出,这是箭羽破空疾射出的声音。
    他心中大骇,连忙朝前望去,果然见到一道寒光正朝赵衍直射而来,连忙大喝一声:“陛下,小心!”谁知赵衍还处于震惊中,竟直直站在原地不知动作。眼看寒光将至,萧渡几乎是下意识地朝他猛扑过去,利箭“噗”地一声穿破他的肩骨,却为赵衍挡住了这必杀一击。
    热热的鲜血飞溅到脸上,终于让赵衍有了片刻清醒,他急忙伸手扶住萧渡摇摇欲坠的身子,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人为他挡住熊爪的那一刻。萧渡忍住肩头剧痛,咬牙对他挤出两个字:“快走!”
    夏青在远处看见这一幕,急得目眦欲裂,他担心着皇帝的安危,连忙点了几名精兵,吩咐道:“快!送今上去密林里躲好,这边我们来应付。”
    那几名精兵连忙应下,一路杀到赵衍身边将他护着往密林方向走,赵衍却死死拖住萧渡的手臂,大喝道:“背他一起走。”于是其中一名羽林卫背起萧渡,几人边站边退,终于逃入密林之中。
    夏青见赵衍暂时安全,也便没有了顾虑,指挥剩余的羽林卫列好队形,必须诛杀反贼。一时间灵殿前的石阶上,呼喝声连连,不断响起兵器刺入血肉的声音,浓浓的血腥味绕着碑楼久久不散,
    眼看黑衣人终于被尽数绞杀,夏青长吁一口气,脱下早已快被砍得散架的盔甲扔在一边,径直坐在石阶上,指着其中一具还算完好的黑衣人尸体,吩咐道:“去,好好查查是什么来头。”
    一名羽林卫连忙领命,躬身在尸体上不断翻找,突然触到一块硬硬的令牌,连忙掏出来呈给夏青,夏青接过那枚青铜令牌,只见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萧”字……
    与此同时,几名羽林卫护着赵衍和萧渡往密林内不断飞奔,期间因不断应付追杀的黑衣人折损了不少人手,最后进到密林深处,确认完全没有追兵时,竟只剩下两名羽林卫。
    其中一人气喘吁吁地将萧渡放在地上,因要护住萧渡的安危,已经遍体鳞伤只剩下半条命,另一人将赵衍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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