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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的竹马是佞臣-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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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过神来后,看着秦岳的眼神有些烟玩味,又有些不善,更多的则是好奇:

    “秦岳,在这儿只有朕与你二人,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想见她吗?

    咳咳,咳咳,冷家该是能收到她的求助信罢,你定是担心的夜不能寐罢?若是朕身体好一些,你还得担心朕是否一时兴起临幸她罢?

    除此之外,是不会还得担心她那般张扬跋扈的性子在宫中吃力不讨好?咳咳,朕可有说错?”

    他的一字一句,秦岳皆是听在耳中,不曾辩解什么,只默默无声许久,直到齐嘉穆再次问起,方淡淡道:“我想见她。”

    如此,齐嘉穆终是望天嘶哑的笑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阵咳嗽,方道:

    “既然如此,当初朕给你机会之时,你怎么就不晓得好生把握?如今来后悔,你不觉着迟了些么秦岳?”

    说话间,齐嘉穆已是踱步到了秦岳跟前,饶是身体病的弱不禁风,依然摆出一副九五至尊的姿态望着秦岳,眼里满是烈到猎物后的喜悦。

    秦岳又是沉默片刻,方道:

    “陛下究竟想要如何,草民要的,不过是见我家小姐一面罢了。”

 第60章 你别碰她

    齐嘉穆被秦岳问得哑然,是啊,自己究竟要做什么?思来想去,大抵也就是再害怕罢了:

    “朕今日,打了她一耳光,有那么一瞬间,朕的确是想亲手杀了她。咳咳,敢说真是昏君的人不少,那么不要命的,大抵也就只得她一人了。”

    秦岳跪在地上,默默的听着齐嘉穆究竟想要说些什么,耳旁又传来齐嘉穆的咳嗽声之后,方听齐嘉穆似带了几分怅然道:

    “曾几何时,朕也想过做一代明君,名垂青史。后来回想起少年时的梦,也不过付之一笑。咳咳,秦岳,今日你所执着的,谁不定便是他日你所后悔的,便是如此,你也觉着无所谓么?”

    半晌听不见秦岳回应,齐嘉穆又自言自语起来:

    “我的生母,只是一个宫人,被我父皇临幸后生了我也不曾得到应有的名分,至死都是卑微低贱的宫人身份。死后我父皇给了个答应的名头草草下葬。咳咳。”

    他一向都是自称朕,这般自称我,倒是不多见的。秦岳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故而只规规矩矩跪在原地。

    “自我记事始,那这个奴才便没对我有过半分的尊重。父皇将我给了他原配皇后抚养,可她有着自己亲生儿子,眼里如何又容得下我,只恨不得我早些死了才好。

    咳咳,那时候,我最羡慕的便是锦王与先太后的嫡子了,先太后的嫡子是要继承皇位的,自是无比尊贵。锦王的母妃是父皇最宠的妃子,除却那皇位,他又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我给先太后儿子当牛做马,对锦王点头哈腰,连太监都能欺负到我头上,谁又晓得,那时的我,过得又是何等的生不如死?受尽所有的屈辱,为的不过是活着罢了!咳咳、咳咳咳、”

    一番气喘吁吁的话说完,随机又忍不住笑得有些狰狞:

    “可是谁又晓得,那两个原本跟我同人不同命的人,最终还是输给活的凄惨无比的我。咳咳、

    先太后嫡子意外滑水离世,我成了先太后唯一能用的皇子。而锦王的外家参与谋逆,母族尽灭,自此我是尊贵无比的太子爷,而那一向瞧不起我的锦王,成了我身旁的伴读,替我当牛做马。你说,这世上之事是不是跟讽刺?

    可他们在尊贵又如何?这齐周的大好河山最终还是我的,是我子子孙孙的,没有他们办点事儿!”

    这些事儿原本是不该说与人听的,齐嘉穆偏偏说给了秦岳听,秦岳充耳不闻,仍旧低着头不去理会齐嘉穆的喃喃自语,却听得齐嘉穆问他:

    “秦岳,你可晓得,从六岁到十二岁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我是靠着什么信念走过来的?”

    秦岳闻言,眉头微皱,漠不关心道:“陛下九五至尊,吉人自有天相。”

    一番话,说得齐嘉穆额上青筋暴起,伸手砸向地面,随之渗出斑斑血迹:

    “你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朕!这样千篇一律的话朕听过不知道有多少,朕委曲求全换来的,只会是更加恶劣的对待!那个时候,又有谁是将我放在眼里的?”

    说到此处,像是想起什么,目光陡然便温柔得溺死人:

    “那个时候我十岁,所有人都瞧我不起的时候,只有他,只有他不嫌我脏,亲自从地上扶起我并且告诉我,男人,在哪里趴下了,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只有他会温柔得替我上药,只有他会温柔得唤我殿下。他说,殿下你是天家子嗣,怎能容得太监在你头上放肆?今后,要不能由得小太监那般作践我。咳咳、

    那个时候,他不过二十有五的年纪,与你一样有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与你一般的文采卓然。其实你从来都不晓得,就连你举手投足间都尽是他的影子。为了他,朕渐渐有了那龙阳之好,渐渐背上不干不净的骂名,咳咳。

    可是,他是怎样对我的?你又是怎样对我的?你们不愧是父子,就连拒绝朕的态度都一个样,一样的对朕不理不睬,一样的对朕的心意不屑一顾。

    咳咳,秦岳,你可知,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你!你若不是长了一张与他一般的脸,朕又何至于迷恋上你!”

    一番话,说得秦岳内心骇然,饶是一张镇定的秦岳,也止不住微微颤抖了身躯:“你,你说什么。。。”

    从来都觉着自己的世界只有奶奶一个人,突然间听人说起自己的父亲,秦岳又怎会不好奇?他曾无数次想过,假使他的生身父母在,假使他不是那一无所有的孤儿,那么,他和冷世欢之间又是怎样的?

    见秦岳如此,齐嘉穆颇为满意,望着秦岳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竟是觉着从未有过的快意:

    “怎么?你也不知道罢?你可知你的本名叫什么?你觉着你那张假户籍上秦岳二字,就确确实实是你的本名吗?

    咳咳,他的儿子,本不该那般长大的,他的儿子,也不该连喜欢一个从三品官员的女儿,都喜欢的那么卑微。

    你还摆出这么一副死人脸给朕看,是不想见你的亲生父亲了,还是不顾那蠢女人的死活了?

    是,现在你大抵是不怎么肯相信你还有亲人活着。那么,冷世欢的那张脸若是毁了,你还会喜欢她么?咳咳,咳、”

    齐嘉穆这番话,终是叫秦岳乱了方寸,也顾不得君臣之别死死揪住齐嘉穆衣领: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的户籍是假的?我奶奶怎么可能用假户籍骗我?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齐嘉穆!你让我进来,我听你的进来了,明日街头巷尾有的是口水沫子淹死我,还想要我怎样?”

    齐嘉穆任秦岳咬牙切齿着瞪眼,一点一点掰开秦岳揪着自己衣领的手:

    “先前你拒绝朕拒绝的如此干脆,咳咳,那个时候可有想过,朕想要怎样。秦岳,现在后悔,不嫌太晚了么?

    灭了冷家,只要你配合朕灭了冷家,朕就给你想要的一切。你的身世朕会告诉你,你要的女人届时不过是该没入教坊的罪奴,朕可以赏给你。咳咳咳、

    再然后,朕还能让你平步青云,让你成为朕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替朕把那九大世家一个一个的铲除掉!

    这些,都是他们欠朕的!是他们!是他们联合起来害死朕的外祖父,害的朕的生母成了宫里打扫的下人,至死都没名没分,墓地都没得块好的!

    是他们!是他们害得朕度过了那么不愉快的少年,这些,朕都是要还回来的。而你,便是那个可以替我做到这些事之人。”

    说罢,一阵绵长的咳嗽,许久之后方渐渐停下。

    空荡荡的大殿中只得齐嘉穆与秦岳两人,秦岳原本跪得笔直的身躯也慢慢松懈下去,垮了肩。瞧着,似是带满了挥之不去的疲倦。

    见状,齐嘉穆满意点点头,扯着嗓子嚎叫了好几嗓子,方见一个老太监领着两个小太监进来伺候。至于叶明珠,则是被他派去料理锦王身旁心腹的事儿去了。

    “安公公,想法子避开人,务必不叫任何人发觉,朕带秦岳去储秀宫走一遭。”

    往屋里吹了迷香,又是过了片刻后,方由安公公掌灯进了冷世欢住的那间屋子。因着事先打听过,安公公便领着秦岳同齐嘉穆直接了当的到了冷世欢的床前,隔着纱幔望去,好似又看见半年前冷世欢因着不愿进宫而哭得梨花带雨的那张脸。

    许是堆积在心底的思念太久,有些近乡情怯之感,秦岳迟迟不敢伸手去掀开床帐看看那朝思暮想的脸。

    齐嘉穆从安公公手中接过有灯,一把掀开床帐举灯照向床上之人。睡睡中的冷世欢睡相着实不好,双手环抱胸前缩成一团,好似这般能保护自己一般。

    不知为何,被齐嘉穆看到这样的冷世欢,只叫秦岳心底十分的气恼,更多的,是浓浓的不服气。

    忙坐在冷世欢床边,把本就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借着月光便瞧见冷世欢脸上淤青的掌印。此时,齐嘉穆声音自秦岳头顶响起:

    “她的脸,是朕打的。她脖子上的掐痕,也是朕掐的。秦岳,若是还有下一次,大抵便是传她侍寝之时不得朕心被朕处置了。

    冷府里除却冷燕启死去的原配,也就这丫头对你好了罢?

    咳咳,你,该是不愿见到那一日的到来罢?”

    说着,伸手似是要去抚摸冷世欢的脸。在靠近冷世欢面前之时,冷不丁被秦岳一把拍开,昏暗的灯光下传来秦岳咬着牙的声音:

    “你别碰她!”

    接着,便听得秦岳一贯的淡然声音,如冷燕启说话一般的云淡风轻:

    “我可以答应你,却有一个条件。她性子倔,若是晓得我是她的仇人,定是不肯跟在我身旁的。

    给我一些时日,容我想个不叫她生疑的办法。还有,陛下得给草民承诺,进宫时的她是什么样,出宫之时,她还得是什么样的。否则,也没谈下去的必要了。”

    对于秦岳这样的要求,齐嘉穆觉着很合理,想了想笑道:

    “你、咳咳、你跟你父亲果真是一个样的,他也是个情种。

    许久不见她了,给你半炷香的时辰,朕与安公公在门外等你。”

    待他们出去之后,秦岳伸手轻轻抚摸着冷世欢那被挨打的半张脸,一言不发。如是做了半炷香的功夫,直至外面安公公催促起来之时,方以弱不可闻的声音在冷世欢耳旁呢喃:

    “大小姐,你放心,我不会叫你一个人待在这里。”

    说罢,于冷世欢眉心轻轻落下一吻,随后掌灯出了门。

 第61章 欺人太甚

    出去屋子的秦岳,与齐嘉穆并肩行走在夜色中,秦岳冷不丁开口:“陛下,既然事情已然谈妥,草民可以出宫去了么?”

    话音刚落,便见齐嘉穆定定望着他,好似想要将他看透:

    “秦岳,这世上除了朕,再无人知道你的父母在哪里,也无人晓得你究竟叫什么名字。除了朕,也无人能放那女人出宫去。

    你是聪明人,该晓得怎么做的罢。若是你玩什么花样儿,便别怪朕不客气!安公公,送他出宫。”

    上了年纪的老太监送秦岳出了宫门,又名驾车之人将秦岳送回冷府。对此,秦岳只觉恶心,上次自己不从,故而是一人徒步走回的冷府。

    此番自己答应了他的要求,便是驾车送回冷府,这安的什么心,还有谁不清楚。

    回到冷府之时,众人早已睡下,开门后睡眼稀松的门卫还不大确定,揉了揉眼睛确认是秦岳以后便放秦岳进去了。

    望着这夜深人静的冷府,秦岳觉着有些冷。便是少了自己又如何,这个冷家不仍旧是一成不变的么?亦如当初没了冷世欢,也是过来了。

    翌日一早,秦岳便先去找冷家老太爷,奈何被告知老太爷出了远门,也没定个归期,是以,只得闷闷不乐去了冷燕启的书房。

    今日是冷燕启歇息的日子,无需去上朝便在书房里作画,见了秦岳,招手让秦岳前去看他的画:

    “你回来了怎的也不派人来告诉为师一声,好在你回来了,为师也可以将心放回肚子中了。”

    秦岳先是告罪,而后又将在宫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也包括冷世欢挨了打的事儿。

    秦岳说到冷世欢挨打之时,冷燕启正提笔想要在画上题字,闻言一时愣住,一滴墨跌入纸上,好好的一幅画全是毁了。

    秦岳还在说什么,冷燕启却渐渐听不下去,脑里无数遍闪过自己这一生唯一一次打冷世欢的那巴掌,那时她的眼神,至今仍记忆犹新。

    越想便越是气恼,将那画粗鲁揉成一团扔向窗外,而后双手死死抓着面前空白的宣纸: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见冷燕启懂了怒,秦岳便沉默闭口不言,师徒二人心思各异想着自己的事,好一会儿方听得冷燕启道:

    “岳儿你下去罢,至于你究竟是否还有亲人在世一事,为师会派些人去找。而今首要的,是从储秀宫里将人带出来。”

    秦岳应声退下,在他出了书房之后,冷燕启淡然坐在太师椅上,背靠着椅子闭着眼沉思。

    紧接着,一把抓过桌上还未收拾的砚台砸地上,溅出好大一滩墨迹。大管家推门而入之时,便见得冷燕启眼里满是怒火,道:

    “我捧在手心养了十多年的女儿,我冷燕启视如珍宝的女儿,代表了冷家的女儿,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既然敢动我女儿,那便得付出代价!大管家,你速去,照先前的计划行事!”

    大管家叹了口气,转身便要去办事儿,走到门口之时又转身停下,道:

    “老爷早就知道今日会后悔的,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将小姐送出去。

    说来对不住夫人的地方够多了,此番待小姐回来,老爷好生疼疼小姐罢。毕竟,也在老爷身旁待不了两年了。”

    秦岳打冷燕启书房离去之后,便回了屋子,昭历前来伺候,因着秦岳不喜说话,是以他便沉默不语。

    正替秦岳研磨之时,冷不丁听闻秦岳闻他:“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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